“但你貧血很嚴重,注意休息和飲食。對了,那天打電話,你倆怎麼回事啊?”
“沒什麼,他……拿錯了而已。”
“哦,我還以爲他又欺負你了。阿笙,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這人從小就這樣,越理他越來勁。你別和他生氣,你這身子弱,生氣傷肝。”
“我知道了大姐。”唐笙苦笑着點點頭,心想白卓寒哪天不欺負她啊?自己要是真跟他較真生氣,估計早就爆肝了。
“話說爺爺的生日就在下個月了,我估計他這段時間能消停點。再亂來,當心爺爺一樣把他掃地出門,就跟爸似的。”
說起白葉溪和白卓寒的父親,唐笙可是有所耳聞的。
據說白靖瑜那是堪比段正淳一樣的花情種,見一個愛一個是病,得治。
當年娶原配陸巧英,生白葉溪。然後劈腿趙宜楠,生白卓寒。遂與陸巧英離婚,娶趙宜楠。沒幾年又劈腿韓雲曦,生白卓瀾,可惜韓雲曦苦命,沒等上位就出意外死了。於是白卓寒的生母趙宜楠算是暫且保住了白太太的位置,患得患失好些年。
然而他們的婚姻依然沒有走到最後。因爲在白卓寒十六歲時,白大野戰將軍再一次愛上了一位比兒子沒大幾歲的女孩,據說還在念大學。
這下白老爺子徹底虎了!想他爲人正直,雷厲風行,上行下效,言出必行。祖上幾代不是達官貴人就是國之棟樑,怎麼生出這麼個玩意兒!
一怒之下,白老爺子直接免了白靖瑜的職,將他趕到東南亞的分公司去。說是有生之年再也不想見到這個精蟲上腦的王八羔子。
結果人家白大公子也不在意,抱着比自己小了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在那邊日子過得風生水起。小女兒都八週歲了!
那之後,年逾花甲的老爺子重新扛起白氏集團的生殺大權。直到去年,身子實在吃不消了,纔想重新指定個繼承人。
“阿笙,我聽說你也去聖光了?”白葉溪下午沒有坐診,跟別人調休了假期。這會兒一邊換便服,一邊跟唐笙隨便話着家常。
“嗯,剛進去,很多事情還不熟悉。”
“唉,你說你也真是想不開。那白家爭權奪勢亂得跟九子奪嫡似的,我身爲白家人都恨不能躲得遠遠的。”白葉溪披下頭髮,一張知性又甜美的臉就好像時間從來沒在她身上留下過痕跡,“你可當心點二叔家那兩隻,想當時爺爺直接越過二叔,而把繼承權給了卓寒。他們這一家人,說不定殺人的心都有呢。
不敢動卓寒,可不表示不敢動你。”
“呵呵,我知道難混,可我學這個專業的,除了聖光我也無處可去啊。”
唐笙想給自己找點藉口,卻忘了眼前畢業於哈佛醫學院的女學霸,智商壓根就不會比自己低。
“你少來!就你這個水平,無論進哪家同行,那都是聖光最大的威脅。
別看卓寒現在欺負你,不信你離開試試,我保證他會找人去暗殺你。這叫將不爲我所用,亦不能爲敵所用。”
唐笙苦笑着舔舔脣,說:“大姐你就別挖苦我了。”
“唉,你也不用蒙我,我知道你其實是想幫他的。他一個人管理上千人的公司,如果沒有足夠的自己人幫他開路破霧,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想要在任何環節欺上瞞下,都是很容易的。
白家人員複雜,各自懷着鬼胎。卓寒年輕,理念又張揚,難免四面楚歌。阿笙,”
白葉溪走到唐笙面前,輕輕捏了下她瘦削的臉頰。
“你說你這麼好,他怎麼就一點不知道珍惜呢?”
“姐,”唐笙無奈地笑了笑:“他怎麼不知道珍惜呢?這不,我還得去做新品廣告策劃,你看他多會物盡其用啊。”
“得了吧!他那是拿你當槍使喚。還沒做好跟白天茹白天翼他們撕逼的準備,就讓你先當肉靶子。我可告訴你阿笙,沒人的時候躲着點她們。尤其是那個白天茹,別看我家二叔窩囊得跟熊似的,她可不是省油的燈。”
唐笙連連點頭說知道了,看看時間,都已經快中午了。
“走,姐請你吃點什麼。”
“啊,不用了。我要去一趟學校,已經約了朋友了。下次吧,下次我請你。”
唐笙拒絕了白葉溪的邀請,叫了部出租車,一直來到a大東門的實驗樓門口。
距離白卓寒給她的時間還剩下不到三天了,其實唐笙明白,就算什麼都做不出來,他也不過就是再嘲笑自己一頓。
但是一想到白天茹那天囂張的嘴臉,她就不忍心讓白卓寒輸這一局。
“寫意!”遠遠衝着站在樹下的男人打招呼,唐笙見他腳下已經堆了兩枚菸蒂了,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真不好意思,你等我很久了吧?”
“還好,”馮寫意今天穿了一件褐色的風衣,如果頭髮再短一點,或者再戴一副眼鏡。就算說他還在念大學,也不會有人懷疑。
“餓不餓,先吃午飯吧?”
“啊?”唐笙想說自己在出租車上已經啃過一個烤紅薯了。時間有限,她不敢耽誤馮寫意太久,更沒想蹭男人的午餐。
“時間還早着呢。我答應過你一定會來得及,先吃飯好麼?”
唐笙沒來由地信任着馮寫意,他一向說到做到。就如同當年他說一定會等自己,就真的等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