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到,沉默了一晚上的四阿哥拂袖而去,留下不明狀況的瀾惠呆坐在椅子上。這時門外守了一夜的姜嬤嬤和張嬤嬤也帶着筆兒她們進來了。姜嬤嬤看了一眼瀾惠呆滯的樣子,又想起剛剛四阿哥出去時冰冷的臉,連忙打發走筆兒她們,只留下張嬤嬤和自己在屋裡。
張嬤嬤一開始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看了姜嬤嬤的眼色才發現這個新狀況,她也不太會分析這些事情,於是由着姜嬤嬤上前問瀾惠道:“福晉,是不是和四爺吵架了?奴婢見您和四爺的面色都不太好。”
瀾惠剛剛也在想四阿哥抽的哪門子風呢,見姜嬤嬤打發走筆兒她們也就沒說什麼,因爲她也正想問問這四阿哥是怎麼了。
於是瀾惠接着姜嬤嬤的問話,也一臉疑惑的說道:“昨晚我們沒吵架啊?連話都沒說幾句的,你看爺是不是差事上有什麼煩心的事,所以在家裡也不高興啊?”
姜嬤嬤聽了瀾惠的回答,詫異的看了一眼瀾惠,用她那拔高了兩個音的聲調重複道:“什麼?您和四爺昨夜守夜時都沒說幾句話?”
瀾惠茫然的點了點頭,頷首說道:“是啊!我平時和四爺之間也沒什麼話題可聊的,再說前天他不是歇在我這了嘛!關於過年這段時間的事我都在那天和他講完了。”
姜嬤嬤實在受不了這種打擊,她撫着額頭看了一眼同樣無語的張嬤嬤,才結結巴巴的說道:“福晉,您這也太、太……”她說了半天的太也接不下去了。
瀾惠不由焦急的問道:“嬤嬤,太什麼啊?您倒是說啊!”
這時張嬤嬤接話到:“福晉,您這麼做可太不應該了。難道您平時和四爺說的話全是這些無關緊要的嗎?”
瀾惠一聽急了,快速的質問道:“怎麼無關緊要啦?我要不時向他彙報教導十四弟的情況,還有額孃的身體,太后的健康,過年要送到各處的禮單,還有他那格格宋氏每天請安都說啥什麼的,李氏在房間裡都用了什麼吃的!對了,我有關心他的身體的,可是他身體好的很,我也不知道關心啥啊?這怎麼就無關緊要了,每次說完這些也就就寢了,第二天他也走了,做人妻子的不就是幹這些嗎?”瀾惠說完心裡又加了一句‘秘書做到這份上也夠全能的了!’
張嬤嬤和姜嬤嬤一聽這話更鬱悶了,都想着瀾惠還是不懂做人妻子該怎麼做呢!於是姜嬤嬤接着解釋道:“福晉不是做的不好,只是做的不夠而已。您畢竟是四爺的福晉,還是要以四爺爲主,平時兩人交流要多說有關四爺的話題,讓四爺真心感受到您對他的關心,如果四爺問起十四阿哥時您再提他們。還有,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瀾惠不耐煩的說道:“您和張嬤嬤都是我身邊的老人了,有什麼當說不當說的,有話就說吧。”
姜嬤嬤於是接着說道:“奴婢記得您給四爺的新年禮物是幾本古本還有一個荷包。”
她還沒說完,就被瀾惠打斷道:“對啊!那幾本古本可是唐朝的好東西,爺應該會喜歡的。還有那個荷包還是你要求我加上的呢!那段時間我可是馬不停蹄的給他繡的呢,我每天要準備給十四弟講什麼,還要奉承額娘,給他和十四弟準備飯菜。就這樣我還抽出時間給他繡了荷包呢!怎麼的?難道這還不夠?”說完瀾惠真火了,想她最近忙來忙去的,忙到最後倒把四阿哥給忙生氣了,憑什麼啊?要不是因爲四阿哥,她犯得着做這些事嘛?
張嬤嬤看瀾惠生氣的樣子,連忙上前給瀾惠順氣,還向姜嬤嬤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你快把話跟福晉說明白。
姜嬤嬤接到張嬤嬤發的信號,連忙哄到:“福晉別生氣,這事也不怨福晉,還不是因爲宋氏和李氏那倆小蹄子。奴婢打聽到,宋氏給四爺的年禮是一身她自己做的衣裳,從帽子到鞋襪,全都是她親手做的。而李氏更甚,不僅做了兩套衣裳,還抄了佛經給四爺。聽說四爺見了後很是滿意呢!福晉本來準備的禮物是很好的,可是被這倆人一比就有些不夠用心了。奴婢想着,四爺可能是覺得福晉您對他的關心不夠吧!再說您說昨晚兩人無話可說,這四爺心裡就更生氣了。”
瀾惠聽姜嬤嬤這麼一說總算明白過來了。整了半天這四阿哥看人是否對他真心,還是看送的手工活多不多決定的。真是!叫瀾惠不知道怎麼評論他好了。雖然瀾惠是對他不太關心,可是那也不能因爲這個禮物的事給她定罪吧!
瀾惠最近可是真的忙極了,要趁着四阿哥晚上不在她這歇着時準備十四的教案,還有給德妃做的化妝品,因爲算是中年女人用的,而瀾惠出嫁的時候根本沒帶,所以都是現種花,然後現採摘製作的。那段時間瀾惠一有空就進空間中當花農,弄髒了幾件衣服瀾惠都不記得了。
這些髒衣服還不能被身邊的下人看見,都是瀾惠親自在空間中洗淨晾乾再拿出來的。還有爲了豐富十四學習的興趣做的沙盤,畫的小人書,那可都是瀾惠抽出了所有的時間弄出來的。雖然這一切瀾惠都是爲了自己,可是四阿哥也有好處不是。
看十四最近和四阿哥關係一點點變好,連四阿哥給德妃請安時兩人也能小聊上幾句了。這不都是好處麼?瀾惠心裡承認因爲這些事對四阿哥的關心少了很多,想來進一個月宋氏的得寵也是因爲這個。要不然依新婚那陣四阿哥對瀾惠的寵愛,宋氏那樣的哪爭得過瀾惠呀。
不過不管怎麼說瀾惠還是有點委屈的,她明白自己作爲福晉在夫妻感情上可能不稱職,可是她因爲當初也沒想和四阿哥這個大**有什麼感情,只是一心想做個全能秘書來着。所以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的勞累應該會受到四阿哥的敬重的,怎麼也沒想到四阿哥倒是在大年初一對她甩臉子。
瀾惠委屈了一會,不由想着自己做秘書的初衷。記得只是希望能過舒坦順心的生活來着。要是這麼想,現在這條路已經行不通了,四阿哥對她做的這些不但沒好感,反而極其不滿意。難道要轉移到對他面面關心的這個法子上來?
瀾惠想了想,既然四阿哥要這種表面的關心,那瀾惠就按他喜歡的辦吧!恩,今天就開始給他做衣裳,爭取正月十五時能送過去。
瀾惠把自己要給四阿哥做衣裳的事向兩位嬤嬤說了。兩人聽得連連點頭,姜嬤嬤忙說道:“福晉的繡工可比那倆蹄子好多了,四爺見了一定喜歡。”
“嗯!希望爲時不晚,不過嬤嬤,您說我平時和爺聊什麼啊?我也想不到和他有什麼可說的啊?”瀾惠又問道。
姜嬤嬤想想後說道:“您看平時老爺和夫人聊什麼,可以試着說說那些話題。或者聊些學問上的事。聽說四爺很博學的。”
瀾惠聽了一臉黑線,心想:“我阿瑪和額娘聊什麼我怎麼知道,不過應該也就是家裡的事或者我和哥哥吧!看來要和四阿哥有的聊還得等弘輝出生了。也不能都聽姜嬤嬤的,她們畢竟不瞭解我和四阿哥的相處情況。這樣吧!以後我就換下順序,先關心他的身體好了,然後再少交代下十四和額孃的情況。我看現在四阿哥還是不夠忙,等他忙起爭那把椅子,看還有什麼時間和自家媳婦聊天。哼!”
想好怎麼做瀾惠也就安心了,不管怎麼爲了好的生活也要努力啊!她吩咐道:“嬤嬤,你去庫房裡拿兩匹緞子來,要暗青色的,還有哥哥給我打的那張黑貂皮取來,我給爺做件披風。”
姜嬤嬤歡快的應了一聲出去辦事了。而張嬤嬤則叫進來筆兒她們,開始爲瀾惠梳妝打扮起來。
瀾惠這正換衣裳呢,只見姜嬤嬤又回來了,只聽她氣憤的說道:“福晉,李氏今早被四爺提前放出來了,說是李氏誠心爲四爺祈福,還特地賞賜她一串麝香手串呢!”
瀾惠聽了呆了一下,之後馬上就反應過來。淡淡的說道:“出來就出來吧!宋氏最近也太安逸些了,讓她倆掐吧,咱們看戲就是。”
說完也不再想這事了,反正四阿哥心裡真正有誰她也不在乎,只要哄好四阿哥,別像今早這樣弄得下人都知道他生氣的離開瀾惠屋子就成。該有的尊重瀾惠還是要努力爭取的。
“嗯!李氏出來後就又多一個人承寵了,如果我們三平分的話一個月最多也就是十天,這還不算四阿哥住書房的日子呢!這樣也不錯,比前一段時間能多出幾晚給我,話說這段時間忙的都沒怎麼修煉呢!咱的時間也是寶貴的啊!李氏加油,如果四阿哥一個月都住你那,本福晉就給你頒發最佳貢獻獎!”瀾惠不厚道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