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房間後發現弘暉正在張嬤嬤的看護下好奇的指着小白雕說着什麼。他一見瀾惠和四阿哥進來忙嫩聲說道:“阿瑪,額娘,你們來啦”
四阿哥看了一眼老實趴着的小白雕後微皺着眉頭走到牀邊,抱起靠在牀邊的弘暉說道:“好點沒有,叫阿瑪看看。”
弘暉抓着四阿哥的袖子說道:“寶寶早就沒事了,可是張嬤嬤非要讓寶寶躺在牀上休息。阿瑪,您剛下差回來嗎?早上怎麼不跟寶寶一起用膳?”
四阿哥尷尬的笑了一下,繞過這個話題說道:“你不是有事要問阿瑪麼?說來聽聽。”
弘暉一聽四阿哥的話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悶悶的問道:“阿瑪,寶寶想知道杏兒爲什麼害寶寶?”
瀾惠在一邊聽了有些緊張起來,就聽四阿哥不僅沒回答,反而問道:“寶寶害怕嗎?”
弘暉聽了後縮了縮肩膀說道:“當時很害怕,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現在又不怎麼害怕了。”
四阿哥揉了揉弘暉的頭髮說道:“如果以後還出現這種事呢?寶寶怕不怕?”
弘暉把小身子緊緊地依偎在四阿哥懷裡,問道:“爲什麼還會有?阿瑪,爲什麼有人要害寶寶?”
四阿哥沉聲說道:“因爲你是阿瑪和額孃的孩子,寶寶會不會因爲害怕那些壞人就不做阿瑪額孃的孩子了?”
弘暉連忙搖頭,一疊聲的說道:“寶寶不要,寶寶是額娘和阿瑪的乖寶寶,永遠都是。”
四阿哥讚賞的點點頭問道:“那寶寶害怕麼?如果有一天阿瑪額娘都無法保護寶寶的時候?”
弘暉聽了沉默下來,過了好久才握着小拳頭說道:“寶寶不怕,寶寶把壞人打跑,不叫他們再傷害寶寶。寶寶不想再看到額娘爲寶寶流眼淚。阿瑪,寶寶應該怎麼做?”
四阿哥看着弘暉小小的身子,讚許的說道:“寶寶現在還小,什麼都不用做。不過等過一陣阿瑪給寶寶請了師傅後,你可要乖乖上課,知道嗎?”
弘暉點頭應了下來。四阿哥看着弘暉充滿鬥志的樣子不禁笑道:“怎麼?不問阿瑪杏兒爲什麼害寶寶了?”
弘暉搖頭說道:“克羅媽媽說杏兒是瘋子,見到阿瑪寵愛寶寶這才害寶寶的。還說杏兒是奴才,寶寶不用爲她發愁。寶寶雖然有些不懂,可是剛剛張嬤嬤說的奴大欺主寶寶還是明白的。阿瑪,這些奴才好壞,咱們不能對他們太好了。寶寶要把給他們的賞賜全收回來。”
四阿哥瞥了一眼站在一邊的瀾惠,最終也沒說什麼。而弘暉說完這話後又指着一邊的小白雕問道:“阿瑪,那是什麼?”
四阿哥說道:“這是一隻小白雕。”他已經聽說杏兒的眼睛是被小白雕啄瞎的了,要不是當時有小白雕事先飛過去,那弘暉現在什麼情況還不一定呢。所以四阿哥雖然看它不順眼,但還是基本承認把它留下的意思了。
弘暉聽了嘴裡唸叨了兩遍‘小白雕’三個字,然後才一臉祈求的說道:“阿瑪,寶寶想要小白雕。”
四阿哥一聽臉立刻沉下去說道:“不行,萬一啄到你呢?”
弘暉哭喪着臉搖着四阿哥的袖子奶聲奶氣的說道:“寶寶要嘛阿瑪,答應了吧求您了。”說完直接趴在四阿哥腿上打起滾來。
四阿哥見狀滴了着弘暉的後衣領子把他拎上來和自己平視,然後才說道:“別胡鬧,阿瑪說不行就不行。你要是想養雕等十三歲再說吧到時候阿瑪給你弄只海東青來,海東青可比白雕好看多了。”
弘暉聽後掰着自己的手指頭算了一下,立刻大嚷道:“那還有十年呢阿瑪欺負寶寶,寶寶要去找克羅瑪法,叫克羅瑪法打阿瑪屁屁。”弘暉最近被費揚古慣得沒邊了,連這話都嚷了出來,聽得瀾惠直冒汗。
而四阿哥臉都黑了。瀾惠見情況不妙忙起身抱起弘暉走到小白雕那,說道:“寶寶,咱們這麼的,讓小白雕自己選怎麼樣?要是小白雕選了額娘,那寶寶就不許再胡鬧了。要是小白雕選了寶寶,那額娘和阿瑪就讓你養。”
弘暉聽了在瀾惠懷裡直拍手,說道:“好啊好啊額娘,小白雕一定選寶寶的,剛纔寶寶和它對視了好久呢”
四阿哥看着瀾惠這動作搖了搖頭,他可知道那小白雕自從被瀾惠救下後就天天跟着瀾惠,對別人都是不冷不熱的從沒看在眼裡過。就因爲這四阿哥對小白雕的怨念老大了。現在瀾惠用這個方法叫小白雕自己選,那不還是敷衍弘暉嗎?
果然瀾惠讓張嬤嬤抱着弘暉在左邊,而自己在右邊。說了一句開始後瀾惠就叫道:“小白,快過來。”
而弘暉更是揮舞着雙手嚷道:“小白雕,來,寶寶給你好吃的。”結果自然是小白雕鳥都沒鳥弘暉一下,聽到瀾惠的叫聲後直接從窩裡撲扇着翅膀落在了瀾惠的肩上。
弘暉見狀立馬低下腦袋,拽着張嬤嬤把自己抱到四阿哥那後摟着四阿哥的脖子說道:“阿瑪,小白雕不要寶寶了。”
四阿哥聞言瞪了一眼瀾惠肩頭的小白雕,結果人家根本沒理四阿哥,正在瀾惠肩頭那歪着脖子整理絨毛呢瀾惠笑着走過來說道:“小白雕就養在額娘這,寶寶要是想看隨時可以來啊怎麼?給額娘你還心疼了?”
弘暉忙搖頭,說道:“不心疼,寶寶的就是額孃的,阿瑪的也是額孃的。大舅舅說過的。”
瀾惠聽了這話臉黑了,而四阿哥那臉更是堪比包黑子,心想着再也不能把弘暉送到費揚古那了,看看這都學了什麼?
不一會一家三口用了膳,弘暉還特地夾了好幾筷子蝸牛給四阿哥吃,吃的四阿哥臉都綠了,因爲弘暉邊吃還邊說自己和小舅舅小表哥怎麼在泥地裡抓的蝸牛,還有蝸牛那軟軟的身子下面的黏液多麼厲害什麼的。還問四阿哥那黏液是不是蝸牛的口水?聽得四阿哥一頓飯吃的那個糾結。強忍着把弘暉夾過來的蝸牛都吃了。
瀾惠在一邊自然也受到了同樣的待遇,不過瀾惠她可是經過現代欣喜社會洗禮的,不像四阿哥這個純正的古代人,對這種段子免疫力這麼低。
飯後弘暉被四阿哥攆回了自己的房間,瀾惠特地去親自收拾了一番,還叫張嬤嬤和筆兒墨兒去隨身侍候一段時間。由於杏兒之前能在晚上把弘暉從房間弄了出來,所以弘暉那邊的奴才瀾惠也不敢用了。她徵詢了四阿哥的意思後,把所有的奴才都打發到莊子上去,決定等這幾天再重新培訓一批。
而弘暉那現在用的人自然就換成了瀾惠和四阿哥的身邊人。像瀾惠最放心的張嬤嬤還有穩重的筆兒墨兒,四阿哥那則把欣姑姑先派了來。瀾惠看到欣姑姑來後也是鬆了口氣,畢竟張嬤嬤衷心歸衷心,可是有些暗地裡的事她不一定能事先發現的。
等把弘暉送走後瀾惠就回了屋,這時四阿哥並沒有走,還在房間內和小白雕大眼瞪小眼呢說來也奇怪,小白雕雖然不啄四阿哥,可是每次見到四阿哥時都會做出一副蔫頭蔫腦的樣子,而且它平時很有靈性,有的時候紙兒硯兒說什麼,它都彷彿能聽懂似的。瀾惠叫它點頭擡腳時它也能辦到。
可是隻要四阿哥一開口說什麼,它保準就裝作不明白的樣了,有時甚至四阿哥一來瀾惠這它就趴在窩裡一動不動。於是四阿哥對小白雕的怨念那是頗深的,要不是這次小白雕救了弘暉,而且瀾惠又非常喜歡的話,那四阿哥一定會把小白雕送的遠遠地。
瀾惠進屋後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咳了咳走過去把摸了摸小白雕的絨毛,小聲說道:“小白也早點睡哦明早我給你弄好吃的。”
說完才磨蹭着走過去給四阿哥擦臉寬衣。而四阿哥這時也有點不知道怎麼面對瀾惠,他順從的讓瀾惠幫他洗漱完畢,然後就直接躺在牀邊上,看着瀾惠從腳底那爬到牀裡面才說道:“安置吧”
瀾惠嚥了口口水後閉眼躺在裡面,腦海裡一直浮現着覺羅氏的話。心想着到底要不要說些什麼,可是一聽四阿哥的話她鬆了口氣又有些失落。
人都說兩口子有矛盾最好是早些說開,要不然心結會越結越深。她知道自己應該儘快把四阿哥哄好,可是心裡這關總是過不去。弄得腦中好像有兩個小人在吵架似的,A說還不趕緊聽額孃的話快些和四阿哥和好,B說我現在看着他就煩,和好個屁
而A聽了馬上說道:再不和好過幾天府裡進人了有你哭的。B則反駁道:哭什麼哭,我巴不得讓別人伺候他呢這人忒難伺候
A嗤笑道:等人家得了寵生了兒子你就該不這麼想了。要知道寶寶身爲嫡子如果繼承不了世子之位的話那下場只有死路一條,更何況四阿哥還是將來的皇帝。嫡子不能繼承皇位的話新皇帝哪個能容下他?
“不”瀾惠腦中想到這不自覺地捂着頭喊了一聲。旁邊也一直沒睡的四阿哥連忙轉頭看過來,關切的問道:“福晉,怎麼了?做惡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