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主眼睜睜地看着島主無比恭敬地將人請進了島主府,徹底傻眼了。
而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在這些人走後,左長老則是給了他一記意味深長的眼神。
下一刻,王家主就察覺到了脖子一痛,隨後,鮮血的血,順着那條縫流了下來。
“爲什麼?爲?”
王家主到此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惹上了什麼大人物。
更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左長老府的人手上。
至於島主,他現在身上爲武聖,自然是整個無根島實力最爲強悍之人。
只是,他一樣沒膽子對蘇白不敬。
理由很簡單。
第一眼看過去,他就發現,對方的實力更精進了一步,哪怕自己現在是武聖了,可仍然不是對方的對手。
僅憑這一點,他就不得不對逍遙公子低頭。
這一行人明明就不是無根島上的人,可是他們的修煉速度,卻遠勝島上之人。
跟在他身邊的三個人,哪一個的年紀看起來也不會超過二十歲。
簡直就是神了!
所以說,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什麼規矩面子,都是狗屁!
再說,這次的事情,也的確是王家人惹出來的。
島主比較懊惱的是,他一開始得到的消息裡,並沒有逍遙公子在。
可是怎麼今天真的鬧大了,逍遙公子纔會站出來。
島主親自將人請到了客院。
按照逍遙公子的要求,他們四人是住在一處小院兒裡,也是爲了方便照顧。
其實,說白了,就是怕這裡有人再對他們其中之人不利。
特別是對雲暖下手!
畢竟,雲暖給人的印象,就是一個極其普通,柔柔弱弱極好欺負的樣子。
蘇白也沒有跟島主客氣,直接說明了來意,目的就是兩株天殊草。
島主一聽,倒還好。
可是一旁的左長老聽了,面有不佳。
“公子精通藥理,應該知道這天殊藥的藥性極佳,而且,此藥可非普通的藥材,極其不易尋得呀。”
天殊草雖然長地不少,可是最終能成熟,且達到了藥用價值的,並不多。
一來是容易被這島上的猛獸們吃了,二來也是因爲這天殊藥想要長成,需要的條件也十分苛刻。
若是氣候不對了,也會影響到它的成熟。
這位逍遙公子倒是不客氣,一來就說要兩株。
島主府裡雖然有天殊草,可那是解毒的聖藥,就算是有,也不可能會輕易地送出去的。
可是這位公子他們又惹不起。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島主會從他們這些人的府中調出天殊草。
左長老府如今正好就有兩株。
偏偏,這件事情,島主也是知曉的。
所以,左長老這纔有些急了。
蘇白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過去,視線並不曾在左長老的身上多待。
“島主也覺得,本尊這次要空手而歸了?”
明明就是那麼清清涼涼的聲音,可是聽在衆人的耳中,偏偏就是一道重重的威脅。
島主又不傻,就憑他們四人現在的實力,滅了島主府的可能性都是有的。
所以,自然不可能真的跟這位逍遙公子硬碰硬了。
“公子的要求不難辦到。我們一定會盡快想辦法幫您找到這兩株天殊草。”
島主當然不肯說,自己的府內還藏有幾株呢。
要知道那東西不僅可以解毒,服食之後,還可以提升內力。
誰拿到了,都得是當寶貝一樣的藏着。
“那就有勞島主了。六年前,我來此時,記得那天殊草的市價在每株五千兩,不知現在這個價格,是否合適?”
逍遙公子既然要先禮後兵,就總要做做樣子的。
島主心頭犯堵,他哪裡敢跟這尊大神要銀子?
現在只盼着他拿到天殊草,早早地離開無根島纔是真的。
“公子這話就見外了。不過是兩株天珠草,既然是公子有需,只管拿去便是。”
島主倒是想要銀子,可關鍵是,他不敢呀!
這位逍遙公子看着溫潤,可是實際上,出手狠着呢。
當年與他一戰,自己險些被他給打成了廢人!
島主的眸光忽然閃了閃,這麼多年,哪怕自己勤於練功,可是沒想到再見,仍然是遠不及他。
特別是一想到了對方的年紀比自己小了這麼多,島主便有幾分的汗顏。
逍遙公子將自己的目的說出來,便不再打擾,徑自回去了。
他倒是能睡個安穩覺了。
可是島主和其它人,則是不由得都懵了。
“右長老,聽聞之前你們府上不是藏有十幾株的天殊草嗎?不如就拿出兩株來,也暫時解了我無根島之急。”
左長老倒是會說話,直接就說出了對方擁有的數量多,其次,又言明瞭是爲島上出一份力。
島主的視線,也一下子就移到了右長老的身上。
右長老淡淡笑了,“怕是要讓諸位失望了。”
說着,往中間站了一些,“回島主,島上人人皆知我的孫兒身中劇毒,多年來,一直都是靠着天殊草方能存活下來。之前屬下的確是得了十幾株天殊草,只是,都被府醫製成了藥丸,是專爲孫兒身上的劇毒所研製。”
左長老的臉上閃過一抹訕笑。
如此一來,右長老府,自然就拿不出任何的天殊草了。
最主要的是,天殊草在人家那裡,也是救命用的。
況且,別人不知道,左長老又怎會不知,那毒分明就是島主安排人給下的。
這會兒,別說是右長老府沒有天殊草了,就算是有,估計島主也不可能強行讓右長老府讓出來。
左長老現在只恨他們右長老府的人動作太快了。
怎麼就沒有多留下幾株呢?
就在他恍神之時,島主銳利的視線,已經鎖定在了他的身上。
“島主,屬下府中,倒是還有兩株天殊草,只是,也僅有這些了。”
左長老府中的確是只有兩株天殊草,這一點,島主心裡頭也明白。
“好,那你明日就送過來。放心,本島主會補償你的。”
“謝島主。”
左長老聞言便是一笑。
只不過,他低頭的那瞬間,眸底卻是藏滿了狠戾。
天殊草可以助人修習內力這一事,真以爲天底下就只有島主一人知道?
左長老今年也收集了十幾株的天殊草,大都用於自己和兒子的修煉了。
如今還有兩株,如果不是因爲此事島主也知道,他怎麼可能會主動提出來要送給逍遙公子?
左長老不敢憎恨逍遙公子,因爲打不過。
所以,他最痛恨的,就是右長老了!
回府之後,左長老便獨自一人坐在了書房。
天殊草就被他藏在了自己的空間戒指之中,原本還想着自己神功大成之前,再服下一株的。
現在看來,怕是不可能了。
不過,女兒那裡,或許可以想想辦法。
蘭夫人在島主府受寵,盡人皆知。
況且,如今島主府的內院,也都是蘭夫人在打理。
想要讓她送出一兩株天殊草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困難。
左長老氣呼呼地哼了一聲,只恨自己的神功現在還沒有練到緊要關頭,不然,這兩株天殊草,他早就用了。
眼下就這樣給了逍遙公子,雖然心有不甘,可是也別無它法。
誰讓自己技不如人呢。
再說了,即便是自己神功大成,能贏得了島主,也未必能打敗逍遙公子。
今天一會面,他便將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逍遙公子的身上。
可是發現無論自己怎麼仔細,都無法探知出對方的實力。
這隻能說明,對方的實力,實在是太強悍了。
如果自己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最好,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給糊弄過去。
只要逍遙公子走了,他再想辦法弄天殊草也就是了。
島主府,客院。
蘇白回到住的地方,第一時間便將面具摘了。
這裡是逍遙公子的住處,島主自然沒有那個膽子往這裡派暗衛。
就算是有,蘇白也會毫不客氣地直接斬殺!
性子好,只是表面。
實際上,他這個人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必然是不會手下留情。
“看你的臉色凝重,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消息?”
蘇白搖頭,“明天他們就會將天殊草送來。”
雲暖一喜,“既然如此,那你爲何還愁眉不展?”
“很簡單,我在那位左長老的身上,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
雲暖怔了怔,隨後瞪大眼睛,“黑煞的氣息?”
蘇白擡頭,鄭重地點了點頭,“不錯。的確是黑煞的氣息。”
“是不是與之前趙棋身上的氣息相同?”
“我現在擔心的,就是無根島,會不會出大亂子。”
雲暖手扶着下巴,也開始琢磨了起來。
“無根島上的人,實力明顯優於天聖皇朝的整體水平。這裡如果發生意外,誰又能保證,無根島上的人,不會去找天聖皇朝的麻煩?”
雲暖一怔,“你覺得無根島會發生內鬥?”
“很有可能。”
“可是,這麼多年,無根島都沒有找過天聖皇朝的麻煩呀。而且,你不是說,他們的整體實力,還是遠不及天聖城的。”
“的確是不及。可問題是,若是有一個好鬥之人成爲了這裡的島主,有些事情,便極有可能會失控。”
雲暖沉默了。
她不得不承認,蘇白的話還是極有道理的。
不過,雲暖並不怎麼關心無根島會不會亂。
畢竟,整體實力還是擺在這裡的。
更何況,能幫助他們提升修煉能力的藏氣珠,早已經到了她的手上。
無根島的武力值,估計最高峰,也就是現在這個水平了。
所以,之後,無根島,只會慢慢地衰敗下去。
第二天,蘇白順利地拿到了天殊草。
同時,因爲與左長老的近距離接觸,也更讓他確定,左長老身上的,正是黑煞的氣息。
蘇白將天殊草交給了雲暖,“我讓小五和奇然護送你回去。先爲宋斌解毒。”
“那師父你呢?”
雲暖皺眉,她可不想丟下他。
“這裡還有些事情不曾處理好,我暫時還不能走。”
雲暖看了他一眼,“可是因爲左長老?”
蘇白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雲暖嘆了口氣,“這樣吧,我們先不着急回去,反正您說的藥效不是可以持續三個月嗎?我們還有時間。”
對於雲暖的決定,蘇白還是很高興的。
這足以說明,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還是很重要的。
“你就不擔心宋斌身上的毒會提前發作?”
“不是還有你佈下的結界?”
蘇白笑了笑,“對付黑煞,是我的責任。你現在實力雖然是有所提升,可是一旦真地與黑煞對上,只有輸的份兒。”
“那我就先在此專心修煉。”
蘇白皺眉,其實,他想讓雲暖先走,也是想要擺脫他們盜走藏氣珠的嫌疑。
可是如今她不肯走,自己貌似也沒有什麼辦法能說服她。
“師父,既然那個左長老有心反了,那我們何不給他一點兒助力?”
蘇白挑眉,“你是說?”
“藏氣珠的事情,你說左長老是否知道?”
蘇白聞言,眉心頓時就舒展了開來。
若是故意慫恿左長老將藏氣珠盜走,那麼,他們身上的嫌疑,自然也就會被洗乾淨了。
將來無論是誰成爲這個島上的統治者,於他們而言都沒有什麼影響。
當然,前提是,要如何做到不着痕跡。
既然島主最寵愛的是蘭夫人,那麼,他們下手的方向,自然也就是蘭夫人了。
這日,蘭夫人來到書房,卻發現島主並不在屋內,不免有些失望。
“老爺呢?”
“回夫人,島主一個時辰前進了書房,一直不曾出來過。”
蘭夫人就更爲不解了。
書房裡明明就沒有人呀。
忽地,蘭夫人的腦子裡閃過一抹神奇的念頭。
想到了之前父親曾經告訴過她,這島主府裡,可是藏有一件至寶,難道,就是在書房裡?
蘭夫人四處打量了一圈之後,最終,將視線定在了那軟榻之上。
不過,想到了下人的話,她沒有輕舉妄動。
小心地退出來之後,看了左右一眼,“我來書房一事,不必煩擾島主了。如今他正在爲了那位逍遙公子的事情費心,王家的事情,本夫人就暫且擱一擱。”
“是,夫人。”
衆人頓時就明白了蘭夫人的意思。
她來找島主,就是爲了王家被滅門一事。
想來,是想着爲王家討一個公道了。
畢竟,王家也算是蘭夫人的親戚。
這幾年一直在島上作威作福,誰能想到,一日之間,王家便成爲了過去式。
看到蘭夫人走遠了,下人們對視了一眼,心中也都有了數。
在這個島主府裡,最不能惹的人,就是這位蘭夫人了。
既然蘭夫人的意思是不要告訴島主,那就不告訴吧。
反正,也沒有什麼大事。
蘭夫人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之後,便立馬讓人將左長老請進府來。
“蘭兒可是遇到什麼棘手之事了?”
蘭夫人的明眸微轉,“爹爹,如今那個賤人看似是歇了心思,可是我聽說,那個賤種一直都得到了右長老的親自指點,武學上,大有進步。前幾天,島主還親自與那賤種過招,甚至是還誇讚了他。”
左長老一聽,便明白了。
女兒這是擔心將來的島主府,說話算數的,會變成了少主。
當初夫人一生下了嫡長子,立馬就被立爲了少主。
那個時候,夫人還得寵,右長老府也一直是受到重用。
雖說這幾年夫人和右長老府都不入島主的眼,可是明面兒上的一些事情,島主儘量還是做到公平的。
況且,島主就算是再不喜歡夫人,可是那位少主,目前來看,的確是相當的出色。
如此一來,蘭夫人和她所出的兒子,如今年紀還小,而且又一直被寵着,在獨立方面,自然就顯得有些差了。
“蘭兒,你的意思是?”
“爹,我不能等了。我要那個賤人死!我一刻也不能等了。”
左長老見她如此激動,倒還是保持着一絲冷靜。
“蘭兒,你要明白,最重要的,不是夫人死不死。”
蘭夫人的眸光微寒,“你是說,要先將那個賤種弄死?”
“他是少主,即便是夫人死了,可是少主的背後還有右長老府。若是少主死了,島主雖然還有衆多兒子,可是真正讓島主放在心上的,也不過就是一個哲兒而已。”
蘭夫人定了定心神,想想也對。
那個賤人多年來都不受寵了。
年老而色衰,就算是她再怎麼折騰,也不可能復寵了。
可是那個賤種就不一樣了,如今已經快十八了。
這個年紀,已經到了武尊巔峰,聽說,很快就要晉升爲半聖了。
“我有個主意!”
蘭夫人笑得陰狠,隨後說出來的計謀,更是讓人不寒而慄!
宇文哲快十八了,在右長老的教導下,能有這樣的實力,的確是歎爲觀止。
而島主多年來,雖然冷落夫人,可是對於這個兒子,也的確是有着幾分的厚愛的。
一來,是因爲這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嫡長子。
這頭一個孩子,總會讓人的印象深刻,且感情深厚。
二來,則是因爲宇文哲的實力的確是令人不容小覷。
當年,他即便是常常到書房來被父親教導,並且吸收那藏氣珠的靈氣,可是也是過了二十之後,纔到了武尊巔峰的。
島主雖然不喜歡右長老府,可是對於自己的兒子,還是希望能越有出息越好。
再則,這幾年,因爲自己的冷落,如今的左長老府,已是隱隱能有與右長老府並駕齊驅的意思。
所以,島主對於右長老府的忌憚,已經沒有那麼嚴重了。
如此,自然也樂於在自己百年之後,將島主這個位置,傳給這個長子。
島主正在書房內處理一些瑣事,就聽下人稟報,少主來了。
“有事?”
島主在人前,基本上都是這種不苟言笑的樣子。
宇文哲恭敬地行了禮,“回父親,兒子聽聞北森林裡出現了一隻神鹿,其鹿角宛若花枝,聽聞若得到此鹿,取其鹿血,可延年益壽,所以,兒子想帶人去北森林一趟。”
島主的眉心微擰了擰,“傳言不可盡信。”
宇文哲的臉色不變,“是,父親。只是兒子覺得,是真是假,唯有自己親自去一趟,方可知曉。”
島主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隨後道,“那就多帶些侍衛。”
“是,父親。”
宇文哲當即便在島主府點齊了人手,隨後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而彼時,蘇白一行人,已經到了北森林。
“師父,你說那頭所謂的神鹿,究竟是真是假?”
蘇白搖頭,眼神似乎是飄到了遠方。
“何來神鹿一說?依我看,應該是爲了哄騙宇文哲出府。”
“師父如何就料定了,是爲了哄騙宇文哲?”
“我剛剛收到消息,宇文哲已經帶人往北森林來了。還有,昨天晚上,左長老府就已經派出了大批的高手,前往北森林。”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
雲暖搖頭,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呀。
шшш• ttκд n• ¢ ○
不過,那個宇文哲背後還有右長老府庇護,應該不會輕易地就被人給殺了吧?
“宇文哲之前也曾遭遇過一些暗地裡的小動作,只不過,沒有任何證據指向左長老府。反倒是指向了島主府內的其它幾位侍妾。如此一來,島主不僅將那些侍妾處理了,連同她們所出的孩子,也一併不受島主的待見。”
雲暖挑了挑眉,一箭雙鵰呀!
厲害!
“看來,這位蘭夫人,倒是個人物。”
“權勢利益面前,很容易迷失一個人的本性。”蘇白說着,擡頭看了一眼前方,“我們最多還有一個時辰,就能到了。”
雲暖坐在了大白的背上,而蘇白,則是十分清雅地騎着雪蒼。
至於另外兩位,則是從當地租了兩匹馬。
在這種高低不平的路面上,騎馬,遠沒有騎老虎舒服呀。
關鍵是,還能給人威風凜凜的感覺。
順帶着,再震懾一下附近的兇獸。
果然是一舉兩得。
宇文哲到達北森林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少主,天色已經黑了,我們還是先在森林外面找地方歇息吧。”
宇文哲點頭,“也好。大家都小心一些,夜裡可能會有一些兇獸出沒。”
“是,少主。”
待天完全黑透之後,這北森林上下,到處都瀰漫着一股危險的氣息。
“這個宇文哲還算是宅心仁厚,之前,我便聽到過不少有關他的傳聞。他此行,只怕是凶多吉少。”
以前左長老府從來不曾出動過這麼多的侍衛來直接刺殺他。
十名半聖強者的圍攻,絕對會讓宇文哲一方無力招架。
雲暖聽了蘇白的話,倒是一點兒也不着急。
“既然有我們在,師父真的不打算出手相助?”
蘇白淡淡地瞥了一眼過去,“你以爲我此行是爲了救他?”
雲暖挑眉,“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
雲暖頓時怔住,那還能有什麼理由?
“你的第四層功法,以音化形,目前爲止,仍然無法做到隨心所欲。我帶你來,就是藉着那十名半聖強者的手,來磨一磨你的功法。”
雲暖呆住,隨後,便是有一種想要磨牙的感覺。
同樣是以音化形,這與她最初所學,卻是大大不同。
甚至可以說,以前的以音化形,那就是小兒科。
直到接觸了第四層的功法,她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以音化形。
不要以爲,將內力附於琴音,弄出幾把暗器來就是化形了。
真正的化形,竟然是真的可以讓自己的內力藉助琴音,從而幻化出各種的形態。
比如說長矛大刀,比如說一隻猛獸,比如說是牀幄桌椅等等。
雲暖在第四層上,一直難以有所進步,這一次沉睡了半年之久,雖然是有所開悟,內力也有了極大的提升,可是於以音化形這方面,一直都是差了一些。
如今,蘇白竟是要她與那些半聖對戰,從而逼出自己的潛力嗎?
果然,夜半,就聽到了有破空之音。
雲暖第一時間睜開了眼睛,隨後,只覺得腰上一緊,便已經被人給帶到了樹枝上。
急掠之後,看到了下方的打鬥場景。
宇文哲帶的人雖然不少,可是隻有兩名半聖級別的護衛,再加上這些人竟然早已經在暗中做了手腳,那兩名半聖的實力,也是大打折扣。
“他們是中毒了?”
蘇白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應該是。”
雲暖咬牙,“那我下去幫他們,你能不能幫他們解毒?”
蘇白則是給她一記意味深長的眼神,微微透出不悅。
“哎呀,我們現在是在無根島呢,總要顧忌一下嘛。”
若是他們出手救了宇文哲,將這些侍衛身上的毒也解了,至少,也能讓他們感恩在心。
蘇白沒說話,眨了下眼,算是同意了。
雲暖勾脣,足尖一點,人已經到了宇文哲的身前。
此時的宇文哲,已經受傷了。
“姑娘?”
宇文哲果然是一個仁厚之人,看到有人護他,第一反應,不是慶幸,反而是有些擔心了。
因爲他在雲暖的身上,看不到半分的內力波動。
“姑娘快走,你不是他們的對手。”
大批的黑衣人慢慢將包圍圈收緊。
雲暖淡笑,“公子放心,他們想取我的性命,也得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宇文哲怔住,聽得出來,這位姑娘的口氣不小。
“無知小兒,拿命來!”
對方大喝一聲,隨後直接就五指成爪,朝着雲暖抓了過來。
雲暖輕哼一聲,面有不屑,手指一動,懷裡已經多了一把琵琶。
錚!
琴音出,音刃化!
無數的利箭自雲暖的琴絃中飛出,且帶有勢不可擋之氣,直逼對方。
雲暖彈了幾個琴音之後,身形一轉,已經到了宇文哲的背後,刷刷刷!
WWW● тTk án● C O
原本打算在背後偷襲的一干黑衣人,哪裡料到會突然有無數的氣箭射出,登時便招架地有些慌亂。
不過幾息之間,黑衣人,已經倒下了一半。
其它黑衣人,再不敢大意。
“你是什麼人?”
“廢話真多,要打便打!”
雲暖的態度,立馬又引起了黑衣人的不滿。
十名半聖強者,一下子同時亮劍,集他們十人之力,就不信還打不贏一個小丫頭。
不過就是音波功而已,對付他們,未必有用!
雲暖眯眼,手指快速撥動,一道道音符飛出,聽在衆人的耳中,卻是帶着巨大的殺氣。
十人快速地交換了一下神色,隨後同時揮劍,在他們身前,形成了一道巨大又堅實的屏障。
雲暖以琴音所化出的一把巨刀,便這樣被阻在了那道屏障之外,再近不得半分。
眼看着那些人的眼底露出不屑,雲暖哼了一聲,琴音一轉,巨大的刀刃未動,只是下一瞬,衆人眼前便出現了一隻巨大的鐘。
衆人沒明白什麼意思呢,就看到雲暖又化出了一截木頭。
隨後,與大鐘撞擊!
嗡!
明明就是雲暖在彈琴,是她在運用琵琶而使出音波功,可是爲什麼,這發出的聲音,竟然真的就是鐘鳴?
這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
而這一次的突破,則是讓雲暖大爲激動。
她終於可以真實地實現了第四層的以音化形了。
雖然還有待進一步完善,可是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她連日來最渴望的了。
一聲聲的鐘鳴,真正地發揮着音波功的功效。
屏障只能阻隔實際的攻擊,卻無法阻止聲音的侵入!
所以,對方堅持了不足十息,便已經有人開始受不了,收回幾成內力,好護住自己的心脈了。
如此一來,屏障自然減弱!
雲暖雙眸一緊,再次將注意力鎖定在了那把大刀之上。
錚!
一道滑音下去,大刀幾乎是發出了一陣嗡鳴之聲,隨後,竟然帶着重重的殺氣,直接就劈了下去!
“啊!”
屏障破裂,其中幾人,受了並不算太重的內傷。
雲暖的臉上浮起一抹微冷的笑容,“看來,所謂半聖高手,也不過如此。”
話落,自然是激起了對方的好戰因子。
而這一幕,也將被她護在身後的宇文哲嚇得不輕。
他從未見過,如此強悍的音波功!
雲暖哼了一聲,手上的動作不停。
於是,接下來的一幕,才更讓宇文哲震驚。
十名半聖強者,竟然每人都被一隻氣劍所阻。
雲暖一人,竟然同時操控着十隻氣劍,而且在這十名半聖強者面前,竟然還都佔了上風!
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雲暖的指尖動地越來越快,而那些氣劍的攻勢,也越來越猛!
重要的,不是那些氣劍的招式,而是那些氣劍本身所帶的深厚內力以及殺氣。
十名半聖強者,連連後退,竟然已經有了力不從心之兆。
看出不對,爲首之人,急忙道,“大家小心,今日暫且罷手,下次再尋機會。”
“是。”
想走?沒那麼容易!
雲暖冷笑一聲,手指在所有的琴絃之上,直接一個滑音過去,嗡!
一道強大的內力波,便已經襲向了衆人!
十人對抗着十把氣劍,原本就有些力不從心了,如今再來了一道強大的內力波,如何能承受得住?
無一例外,這些人都被震到數丈開外,個個倒地,表情痛苦。
雲暖抱着琵琶,快速地追了數步,“說,你們的幕後主使到底是何人?”
“無可奉告!”
雲暖眯眼,“既然你們冥頑不靈,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說着,琴絃再動。
這一次,十把氣劍,再次襲來,每一把,都宛若是帶着雷霆之勢,銳不可擋!
不僅僅是帶有深厚的內力,更是速度驚人。
黑衣人只覺得眼前一道白光直擊過來,還未曾做出反應,就感覺心口一痛!
十把氣劍,將十人的心肺穿透,隨後,再隨着琴音的消散,也化爲無形。
黑衣人到死,似乎也不願意相信,他們十名半聖強者,就這麼死在了一個不知名的小丫頭手上!
而不遠處的宇文哲,也完全被嚇呆了。
那可是十名半聖強者呀!
這姑娘眨眼間就都給殺了?
這簡直就是秒殺呀喂!
宇文哲待雲暖轉過身來之後,再細細看她,眉清目秀,皮膚雪白,手上仍然抱着一隻琵琶,可是渾身上下的氣質,可是半絲也不像是一個剛剛殺了那麼多人的強者。
恰恰相反,她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那種三月春風一般,總不會讓人聯想到殺人方面去。
“呀,你,你是那位貴客?”
宇文哲也是在島主府見過一面的,雖然只是匆匆一瞥,可是這會兒倒也想了起來。
雲暖莞爾一笑,“公子無礙吧?”
宇文哲搖頭。
此時,那些中了毒的侍衛們,也都大概無恙了。
“多謝公子和姑娘出手相助!”
雲暖擺擺手,“算了,也是湊巧了。不過,你們到這裡來做什麼?”
宇文哲的眼神閃了閃,“我們是來尋找神鹿的,不知公子和姑娘?”
“我們一早就出來了,是爲了尋找一些草藥。”
宇文哲點點頭,他也聽說過,這位逍遙公子的醫術,天下無雙。
況且,剛剛看他給這些侍衛們解毒,也便知曉,定然非泛泛之輩。
“今日救命之恩,他日在下定當厚報!”
“算了,你們還是自己收拾一下吧,我困着呢,先走了。”
恰恰就是雲暖這種隨意的性子,反倒讓宇文哲覺得,她是一個真性情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