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現在的精神力太弱,內力也還需要修習。這明心鏡的大部分空間,您都是不能看的。”
“什麼意思?”
“就是隨着您的實力上升,您能看到,並且使用到明心鏡的功效,也就越多了。”
雲暖將鏡子直接就丟進了自己的空間手鐲裡,然後一臉茫然的表情,“師父,我怎麼還是感覺自己是在做夢呢?”
蘇白輕笑,“傻丫頭!”
總歸是找到了明心鏡,接下來,就是處理一些瑣事了。
小五拿着一沓東西過來,“小姐,根據我們目前所掌握的資料來看,這一次趙弈的行動中,方家可是出力不少。”
“嗯?”
“半路截殺雲老太爺的是王室暗衛,可是將雲墨林打傷的,卻是方家的人。”
雲暖早知道這次的事情與方家脫不了關係,沒想到,方家行事倒是這麼急。
“小姐,王室明顯就是容不下雲家了,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先靜觀其變吧。雲家現在急需提高自保的能力。實在不成,大不了就讓父親和兄長放棄遼城,回到家中,自我修煉吧。”
話雖如此,可是雲暖也知道,這種可能性極低。
先不說她的父親是一個責任心多麼強的人。
單說雲家多年來,代代盡忠。
若是讓父親就此舍下,只怕也不容易。
“小姐,那個蒙月一直吵着要見您。”
雲暖笑得不屑,“讓她待着吧。她想見我,我就一定要去見她嗎?真把自己當盤兒菜了!”
整座明山的防禦,基本上算是都準備妥當了。
雲墨林現在也能出來走走,雖然還不能動用內力,可是適當地安排一下山中的事務,還是可以的。
同時,雲墨林幾乎是每天早上都要去練武場,監督那些護衛們練武。
雲強和雲翔二人經過這些日子的調理,再加上雲暖的幫助,修爲都大有長進。
特別是雲翔,身上並沒有過分的硬傷,所以,恢復地極好,同時,已經晉升到了武尊中期。
雲暖相信,再假以時日,雲翔一定是可以突破到武尊巔峰的。
至於雲強,就稍微差了一些。
因爲他的左腿被人惡意打斷,雖然雲暖用了玉骨膏給他,可是傷勢太重,還得再休養一段日子,才能跟常人一樣走路。
不過,這並不影響雲強修煉內力。
雲暖爲了提升整個雲家的實力,將大致修煉精神力的法子,也給他們二人簡單地演示了一遍。
能不能修煉,就看他們兩人的天賦了。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進行着。
雲暖覺得自己難得這麼放鬆,心境不同了,修煉起來,效果自然也是不同。
“小姐,月三公子來了。”
雲暖應了一聲,“請他進來吧。”
說話間,雲暖已經收了內力,然後再慢慢地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後,才緩緩地站了起來。
月流風一進來,便笑得一臉羨慕樣,“暖暖,你們這裡弄地不錯呀。比以前我在的時候,可是像樣子多了。”
雲暖白了他一眼,“你這身體恢復了,就又開始不安分了?”
月流風被她這麼一堵,頓時覺得沒面子。
身爲男人,幾次出事,都是被自己心儀的女子出手相救,實在是壓力山大呀!
“暖暖,我這不是太想你了嗎?你這明山地方又大,又漂亮,而且宅子也多,怎麼樣?不介意勻給我一間吧?”
當初可是能容數百名師生的地方,自然不會小。
雲暖橫了他一眼,“就知道你來沒好事。你自己去找我二叔安排吧。”
月流風嘻嘻一笑,伸手一撩袍子,直接在她的對面坐下。
“暖暖,我這次來,還帶了一個關於四公主的消息,你想不想聽?”
“她又自盡了?”
雲暖對於這位四公主,可沒有什麼好同情的。
當初自己用精神力控制了她,才得知她與趙弈原本就是狼狽爲奸。
而且,也是她自己主動勾引趙弈的。
所以,如今不管是落到了什麼下場,都算不得委屈了她。
如果她一直安分守己,不奢望着大富大貴,不與其它人攀比,也不至於落得現在這個樣子。
月流風輕笑了一下,聽得出來,雲暖對於這位四公主也是沒有什麼好感的。
“別這樣嘛,好歹人家也算是當衆還了你兩位哥哥的清白。”
雲暖哼了一聲,“有事快說!”
“四公主被國主下命幽禁,只是幾天前,便開始絕食,揚言自己愧對王室,無顏再苟活於世了。”
“當真?”
對於這樣的說法,雲暖還是有幾分不相信的。
“怎麼可能是真的?”
月流風輕撇了撇嘴,“好歹也是他的親閨女呢,還真是能狠得下心!竟然直接下令讓她水糧不進。估計這個時候,人也就只剩下一口氣了。”
雲暖挑了挑眉,她早就知道,事情一旦曝出來,國主定然是不會容得下這樣一個給王室抹黑的女兒的。
只是,沒想到,竟然動作這麼快。
原以爲,他會等上個一年半載的。
現在倒是給了四公主一個還算是不錯的名聲。
至少,是給她製造了一個自盡的假象。
“你專程出來,就是爲了跟我說這個?”
月流風搖搖頭,“我還得到了一個消息,事態緊急,所以,便親自過來了。”
雲暖信他纔有鬼!
若真是事態緊急,直接傳音不就好了?
月流風被她的眼神看得毛毛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個,就是我聽說,方家和趙弈,之前都想從明山這裡得到什麼東西。我也正是因爲不解,所以纔會急着來找你。”
雲暖的眸光微閃,“你覺得呢?”
“我之前也在這裡待過,真沒發現這裡有什麼稀世珍寶。”
“是月家主讓你來的?”
月流風嘆了口氣,“快別提了。我若是再不出來,估計以後你再想見我就難了。”
雲暖睨了他一眼,沒有追問。
就月流風這性子,她太瞭解了。
不必你問,他想說的話,會一股腦兒全吐出來,一個字兒都不帶藏着的。
果然,月流風整個人就像是蔫兒了一樣,半趴在了桌上,“父親和母親最近在爲我相看對象,非要讓我成親。我哪兒能受得了這個?”
雲暖撲哧一樂,“他們也是爲你好。”
“得了吧,小爺還沒玩兒夠呢!再說了,小爺我英俊瀟灑,玉樹臨風,想要找到配得上小爺的姑娘,哪兒那麼容易?”
雲暖一臉嫌棄地看着他,還真是自戀!
“行了,說正事兒。你來了,倒也能讓我安心出去,就在這裡小住一陣子吧。”
月流風一怔,手上的茶杯立馬就擱了下來,“你又要去哪兒?”
“我不放心哥哥,過去看看。”
“遼城有戰事嗎?”月流風歪着頭想了一下,“最近好像並沒有聽到邊關有什麼異動呀?”
“哥哥之前中了毒,我是擔心他的身體,所以纔想着過去看一看。”
月流風這才哦了一聲,“我就不能與你同去嗎?”
“不能!”
雲暖想也沒想,直接就一口給回絕了。
“爲什麼?暖暖你嫌棄我?”
一邊說着,還配上了一副你是個薄情寡義之人的表情。
雲暖看了,嘴角直抽抽。
身爲月家的三公子,向來都是有着紈絝之名的,這副模樣,是不是也不太合適?
“暖暖,你真的不帶上我呀?”
雲暖搖頭,“你在這裡幫我坐鎮吧。如今我二哥三哥都傷着,二叔的傷雖然好了一些,可是仍然不能妄動內力。這裡的防禦,我已經加固過了。料想也不會有那些宵小之輩前來。”
其實,月流風在不在,壓根兒就無所謂。
雲家還有那麼多暗衛在,自然不會讓明山有事。
只是,雲暖不想讓月流風跟着,就只好如此一說了。
月流風想了想,覺得雲暖這麼做,也算是對自己的信任。
哪裡能拒絕得了?
第二天一早,雲暖拜別了母親,帶着小五上路了。
其實,說是去遼城,他們是要先轉道去鳳凰山看一看。
距離上次去鳳凰山也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總要看看現在開採出了多少的玄鐵。
還有那位尊級煉器師,到底是有着多大的本事,總要親眼目睹,才能心悅誠服。
到達山腳下之後,雲暖還是聽到了關於這鳳凰山有猛獸出沒的話題。
看得出來,當地人,都不太敢再去那個方位打獵或者是砍柴了。
雲暖一行人上山之後,還刻意地留意了左右兩側。
快到時,蘇白才滿意地點點頭,“還好。這裡的陣法被保護得很好,顯然是不曾有人來過。”
雲暖也不想因爲一處玄鐵礦,就大開殺戒。
這些百姓們若是識時務,不來冒犯,自然就是最好的。
幾人進入了山洞,裡面傳來了咚咚的聲音。
“看來鐵礦開採地很順利。”
雲暖則是看得有些懵。
一路走來,看到也不過是一些碎石屑,哪有什麼鐵礦呀?
“放心,那些鐵礦都在穆遠的空間寶器裡。他身爲尊級煉器師,自己怎麼可能會沒有這種東西?”
雲暖一挑眉,好吧,是她忽略了穆遠的職業。
拐了兩個彎之後,終於見到了穆遠。
他的腳下,堆積着不少的礦石。
而他本人,正在運用着自己的器具,再加上了特殊的內力,開始淬鍊這些礦石。
直到他的動作停下,蘇白和雲暖才靠了過去。
“怎麼樣?”
“這裡的礦石純度還是不錯的,只是量太少了。”
穆遠說着,意念一動,右側的空地上,已經出現了一堆的玄鐵塊兒。
雲暖上前,仔細看過,只覺得這些鐵塊兒上,都泛着幽幽的寒光。
“先收起來吧。待開採地差不多了,再開始煉器。”
“公子想要什麼樣的兵器?”
蘇白想了想,“先做一批刀劍吧。現在我們缺少材料,空間寶器,只怕是做不成的。”
穆遠的身子顫了一下,“聽你這意思,你能找到材料?”
“連你我都能找到,至於那些材料,我爲什麼就找不到?”
穆遠抿了抿嘴,竟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好吧,那我就先煉出一批兵器來,好歹也是出自老夫之手,總比那些凡夫俗子打造的兵器,要堅韌得多!”
蘇白則是完全不給面子道,“主要還是因爲找到了玄鐵。”
對此,穆遠再次抽了抽嘴角,覺得自己再跟這位公子多說兩句話,一定能氣死。
雲暖是是憋着笑,完全沒料到,她家師父還有這樣的技能。
當真是毒舌呀!
對於自己剛剛的話,蘇白則似乎是完全沒有半分的一時失言之感,反倒是看着眼前的礦石,眼中略有些不滿。
“這些玄鐵礦的純度還能再得以提升,穆遠,你未盡全力!”
穆遠的身子一僵,完全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傢伙竟然這麼難纏!
他的確是未盡全力。
不是他不想,而是多年未曾煉器,一時手生,也應該是情有可原的吧?
“果然是荒廢了多年的表現,下次再讓我看到這等成色的玄鐵,你就等着把自己變成玄鐵吧。”
穆遠氣得就想大叫,“喂,你要搞搞清楚,我現在可是目前僅存的尊級煉器師,你確定要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
蘇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對於他的叫囂,似乎是滿不在意。
“尊級的,你或許是僅存的一個。可是聖級的呢?”
穆遠一下子呆住,好半天才結結巴巴道,“你,你剛剛說什麼?聖,聖級?你說在天聖皇朝,還有聖級的煉器師?不,不可能!那些人怎麼可能會容許有這樣的天賦的人的存在!”
雲暖大概能猜得出來,這聖級煉器師,貌似比眼前這位更厲害。
不然,他也不至於嚇成了這樣。
“穆遠,幹好你自己份內的事情就好。”
穆遠頓時就不說話了。
看他一臉篤定的樣子,應該是真的有聖級煉器師的存在。
只是,到底是誰呢?
當年那場大戰,他可是親眼目睹的,幾乎是所有的煉器師都葬身於那個地方。
現在他口中的聖級煉器師,莫不是這些年新晉升的?
“第一批兵器煉製出來之後,記得傳音給我。”
“是,公子。”
帶着雲暖又待了一會兒,之後便離開,轉而去了遼城的方向。
穆遠則仍然託着腮邦子在想呢,比自己還要厲害的煉器師,到底會是誰呢。
雲暖抽了空,小心問道,“你之前說的聖級煉器師,是真有其人,還是在故意唬他?”
蘇白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你說呢?”
雲暖撇嘴,“我不知道。”
“走吧,烈國的事情,總要有一個了斷。不然,我們後面的行程,都沒有辦法確認。”
“什麼意思?”
“你的第三層功法如今已經修煉得有模有樣了。而且昨天我見你修煉時,表情有些痛苦,看樣子,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突破到第四層了。”
雲暖表情一滯,原來昨天晚上他一直都在。
“我們後面還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能讓烈國將你牽制住。暖暖,要讓他們儘快變得強大起來,讓他們自己來保護自己才成。”
雲暖哦了一聲,卻不太明白他爲什麼會突然提及這個。
她已經很努力地想辦法了。
而且,明明他們雲家的進步已經很明顯了。
不過,他爲什麼還是不滿意呢?
“遼城之行,必須要讓雲寒晉升到半聖。不然,接下來的事情,只怕沒有辦法應對。”
雲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難道師父有什麼奇方妙法?
她知道哥哥停留在武尊巔峰的階段也有幾個月了。
不過,這世上大多數人,到了這個階段,就是一輩子的狀態了。
她哥哥真的可以晉升到半聖?
“不過是一個區區半聖,別太把它當回事兒了。”
雲暖再次被打擊到了。
什麼叫區區半聖?
整個烈國纔有多少的半聖高手?
怎麼在他的眼裡,這半聖就跟冬天的大白菜一樣不值錢呢?
“你的第三層功法,現在這個階段,極需一位需要晉級的人,來互相修煉。”
雲暖這回聽明白了。
當初爲母親解毒時,她的功法就有了一定的進步。
而且之前爲兩位哥哥療傷時,她也能感覺到,雖然是在爲他們療傷,可是自己的內力,卻在同時得到提升。
上次在幻境中,自己從明心鏡中吸取了大量的內力,可以說,她現在的狀態,的確是已經到了一處瓶頸。
特別是昨天,她修煉起來,感覺很是痛苦,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好像是要錯位一樣,疼得要命!
所以,她纔會在半途中停止。
沒想到,這些,都被師父看在了眼裡。
“我明白了。師父讓我用第三層功法幫助哥哥晉升的同時,也可以大大地提升自己的實力?”
“不錯。這是你和雲寒兩個人的機會,在此之前,我會先教雲寒一套內功心法,不會與他先前所煉的產生衝突,可以幫他儘快地提升實力。”
“那,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副作用?”
蘇白低頭看她,眸光中深情閃現。
“你不信我?”
雲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搖了搖頭,“沒有!我當然信師父了!”
蘇白滿意地點了點頭,伸手在她的頭上輕揉了兩下,“乖!”
雲暖黑線,怎麼有一種被當成寵物養的錯覺呢。
到了遼城,進入帥府之後,雲暖倒是注意到父親和兄長二人的臉色都還不錯。
逍遙公子隨同出現,自然是讓雲墨祥父子大吃一驚。
“不知逍遙公子駕到,我等當真是有失遠迎了。”
“客氣了。這次來遼城是有要事要做。事關雲家的興覆,還請雲將軍能配合。”
雲墨祥面色一驚,下意識地就看向了雲暖。
雲暖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是這樣的,父親,這段日子發生了很多事。我們進去說吧。”
當得知雲老太爺在途中遇襲,而對方竟然是王室暗衛的時候,雲墨祥的臉色已然氣得鐵青。
“當真是欺人太甚!”
雲暖抿了抿脣,“不僅如此,我還查到,其實之前趙弈和莊家對於我們雲家所做的事情,國主都應該是一清二楚的。他從一開始,選定的繼承人就不是趙弈,自然是會對他多加防備。”
“趙弈利用莊家和方家,對我們雲家多加謀害,國主明明知道這一切,卻並不曾出手阻止。不僅如此,我懷疑,他分明還曾在暗中支持的。”
雲寒到底是年少氣盛,自然是有些聽不下去了。
“這趙家人簡直就是狼心狗肺!我們雲家爲了烈國的安寧付出了多少?怎麼他們就不能容我們過幾天安生日子嗎?”
雲墨祥沉默片刻,嘆氣道,“功高震主!”
雲暖的心頭一跳,“父親,您能想到這一點,說明您心裡已經有了決斷吧?”
“捨棄遼城?不,爲父做不到。”雲墨祥緩緩搖頭。
不是他自視太高,只是他明白,對面的豐國,早已經是虎視眈眈。
這個時候,若是朝中臨時換將,對於邊關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再等等吧。等到一切安定下來,爲父就辭雲官職,屆時,便帶着你們,一起在明山修煉,不問世事。”
雲暖自然不相信父親能做到這一點。
他不是那樣的性子。
且爲將多年,那種以國家安危爲己任的責任感,早已經根深蒂固,不是那麼容易就會改變的。
安定下來?
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安定下來?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會有爭鬥。
而有君主,有邊界,有武將,就一定會有戰爭爆發。
特別是豐國對於烈國,早已覬覦良久。
“暖暖,你說的這些,爲父都知道了。先去休息吧。一路上你們舟車勞頓,應該也已經很累了吧?”
“多謝父親關心,那我先回去休息。哥哥,你送我過去吧。”
雲暖看得出來,蘇白還有話要對父親說。
乾脆,她將雲寒叫走,順便也將自己的計劃說一遍。
好讓他先有個心理準備。
當天晚上,蘇白就將一套內功心法傳給了雲寒。
雲寒震驚之餘,自然是大喜過望。
特別是依法而煉過之後,沒想到對於自身的內力提升,竟然這麼神速。
“勤加修煉,回頭,我會讓暖暖來幫你一起晉升的。”
蘇白沒有提及雲暖的功法問題。
哪怕是親哥哥,有時候,也是該瞞則瞞的。
書房裡,雲墨祥和逍遙公子,又是一番長談。
最終,雲墨祥長嘆一聲,似乎是認同了逍遙公子的說法。
兩天後,雲寒的內力更進一步。
蘇白分別看了兩人的進展之後,表示雲暖可以開始了。
雲暖心裡難免有幾分的激動。
這是一個讓哥哥晉升,同時,也是可以讓自己有一個全新突破的機會。
說實話,第三層的修煉,讓她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內力如同是一隻巨大的水缸一樣,好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當然,前提是,她修煉的時候,也總感覺自己的丹田就好像是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一般,怎麼煉,好像都不能將其填滿。
現在,終於有機會可以突破這一切了。
雲暖的心底,多少有些忐忑。
萬一不成功呢?
縱然心裡再忐忑,既然一切都已準備就緒,總不能臨陣退縮了。
琴音起,空氣中,立馬就有了一股極爲強烈的內力波動。
兩人原本就是對面盤膝而坐,隨着兩人間的內力波動越來越強烈,兩人的周圍已經慢慢地聚起了一道以內力所鑄成的屏障。
雲暖的臉色蒼白,額頭上已經有了豆大般的汗珠滾落。
蘇白就在不遠處看着,雖然也有幾分的擔憂,可是他更相信自己的眼光。
眼看着雲暖的琴音已經響了將近一個時辰,雲墨祥從軍中回來,察覺不對,便急匆匆地趕來。
只是剛到門口,就被小五給攔住了。
正要再繼續往裡闖,就被蘇白制止了。
“不想他們受傷,就暫且在此看着便好。”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暖暖正在幫助雲寒晉升修爲,中間暖暖會有一些不適,不過並無生命之憂。”
雲墨祥完全就像是嚇傻了。
“你,你說暖暖幫助雲寒晉升實力?”
“對。”
蘇白說完,面無表情地看着院內二人。
現在,那股內力所成的壁壘,已經完全將二人包裹其中。
雲暖的臉色也已經蒼白到了近乎透明。
反觀雲寒,他的狀況就好了許多。
至少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的症狀。
“這,暖暖真的沒事?”雲墨祥看得一臉心驚,“我看着暖暖好像是要撐不下去了。”
蘇白皺眉,之所以讓雲暖藉着幫雲寒提升實力這樣的機會來讓自己晉級,也是因爲考慮到了雲暖可能撐不過這一關。
衝破第三層的束縛,過程的確是相當痛苦的。
如今有云寒這樣牽制着,雲暖顧慮到他,總會再咬牙堅持的。
“暖暖,堅持住!想想雲寒,你們馬上就要成功了。”
蘇白喊完之後,再看向啊雲寒,“雲寒,專心一些。你晉升的速度越快,暖暖那邊的壓力就越小,明白嗎?”
雲寒睜眼看到了雲暖的樣子,不由得便分心了。
如今聽到了蘇白的話,心思一緊,立馬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專心修煉。
兩人一起發力,總比一個人承受壓力要好得多。
只是可惜了,雲寒不知道的是,就算是他順利地晉升到了半聖,雲暖所受的苦楚,只怕也只是纔剛剛開始。
“逍遙公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墨祥有些急了。
眼前的這兩個,一個是自己的女兒,一個是自己的兒子。
說什麼也不能出事呀。
“放心,稍安勿燥。”
又過了半個時辰,衆人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內力波動,而周圍的內力壁壘,開始慢慢地流動了起來,而且全都涌向了雲寒的體內。
雲墨祥的眸光一亮。
他是經歷過晉升半聖級別的這個過程的。
自然知道,這預示着,雲寒即將成爲一名半聖強者了!
兩眼緊緊地盯着雲寒,生怕再錯過一絲一毫。
與此同時,蘇白則是看着雲暖那張全無血色的臉,卻只能就這樣生生地看着,別無他法。
這一關,是她自己必須要經歷的。
別人什麼忙也幫不上。
即便幫了,也是無用。
轟!
雲寒蹭地一下子躍起,周圍的氣息,變成異常輕盈。
直到當雲寒睜開眼,才意識到,他竟然是懸空而立。
雲寒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看自己的兩隻手,隨後又看看下面的幾人,咧嘴一笑,慢慢下來。
“父親,逍遙公子,我,我成功了!”
“對,你成功了。”
雲墨祥亦是難掩一臉的激動。
這是目前雲家的第二個半聖強者。
暖暖果然是他們一家人的福星呀。
思及此,再快速地朝着雲暖看過去。
雲暖此時雙手交疊,拇指相對,整個身體,都呈現出了一種不停顫抖的狀態。
“暖暖,你沒事吧?”
雲寒剛剛喊了一句,就被蘇白制止了。
“不要打擾她,她現在同樣正處於晉升的階段,很關鍵。”
雲墨祥一愣,沒想到,這竟然是雙贏嗎?
雲暖的晉級,可以說是相當消耗體力和內力。
蘇白注意到,雲暖的衣裳,溼透了,再幹了。然後再溼透了,再幹了。
如此反覆,都不知道幾次了。
直到天色漸黑,院內掌了燈,雲暖仍然坐在那裡,表情極其痛苦。
此時的雲暖,當真是有幾分的撐不住了。
所謂的洗精伐髓之痛,也不過如此了。
她感覺自己全身的每一寸肉,每一截骨頭,都像是被人拿錘子狠狠地敲打着。
全身的每一處筋脈,似乎都被人在強行的撐大。
感覺自己的每一根血管裡,都被人強行塞進了東西,然後緩緩前行,讓她無比真實地感受着一寸接一寸的痛。
這比她當年從山上摔落下來之後所體會到的痛,更加劇烈!
偏偏,讓她痛得連大叫一聲的力氣都沒有。
她甚至覺得,哪怕是自己的呼吸稍微重一些,都會讓自己的痛,更爲透徹!
太痛苦了!
雲暖無奈之下,只好試着去想一些能讓自己感覺到愉悅的事情。
可是身體上傳來的巨大的痛楚,卻完全不能讓她再控制自己的思緒了。
她覺得自己就快要撐不住了。
她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
第N次感覺到不行,想要徹底地放棄時,腦海裡,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痛苦既然無比避免,那就試着讓自己去慢慢地體會它,接受它。”
雲暖脣角一抽,這是自己的聲音,還是有人在故意取笑她呢?
痛苦這種事情,還能體會?
“一味地排斥,只會讓你加劇痛苦感。”
“不能拒絕,就只有接受。”
“沒有人能代替你承受現在所有的一切,所以,只有靠你自己。”
一句接一句,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在輕聲地訴說着。
雲暖起初覺得有些煩。
可是慢慢地,當她下意識地開始嘗試着去體會這種痛苦時,她好像是真的覺得沒有那麼痛了。
她甚至開始嘗試着感受着自己體內血管兒的每一寸被撐大,就像是看一艘小船一樣,看到了自己的血管。
太神奇了!
終於,痛苦感在慢慢地減弱,隨之而來的,便是通體的舒暢之感。
雲暖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剛剛泡了一處十分舒適的溫泉一般,覺得自己身上的每一寸骨頭,此刻都是輕鬆的。
終於,等雲暖覺得自己的全身都像是被精心鍛造過一般之後,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慢慢地起身,卻發現自己好像動不了。
糟,腿好像是麻了!
好尷尬呀!
剛動了一下,腦子裡又突然傳來了一股眩暈感。
“暖暖!”
見她往前栽下去,蘇白身形一閃,已將她撈了起來。
雲暖已經暈過去了。
蘇白的鼻翼動了動,有些嫌棄地搖了搖頭,“一身的汗臭味兒!”
雲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正躺在了自己的牀上。
看看周圍,的確是自己的寢室。
“小五?”
“小姐醒了?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雲將軍和雲公子都在外面等地着急了。”
小五一邊笑着,一邊扶她起來。
聽到動靜的三人,自然都想衝進來看看。
不過,到底還是顧忌到了男女有別。
“師父!”
蘇白點頭,“如何了?”
“我只覺得自己的渾身都很舒服。還有,我好像是可以更精確地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蘇白笑了笑,“你現在的實力,的確已經達到了第三層的最佳。便是他們兩人同時對你發起攻擊,一時半刻,也是奈何你不得的。”
雲暖瞪眼!
她可是有注意到,哥哥是成功地晉升到了半聖的。
難道說,自己現在可以對付兩名半聖強者了?
天哪,太驚悚了!
“師父,你不是在哄我開心吧?”
蘇白笑得一臉溫柔,然後擡手在她的頭上揉了揉,“傻丫頭,爲師何時騙過你?只是,目前還是不要外露的好。包括雲寒已經是半聖強者的事情,最好也暫時壓下。平時,自己要注意壓制實力。”
雲寒笑得有些激動,“是,多謝公子指點。”
雲墨祥此時完全就傻了!
今天一天的功夫,就出了這麼大的事,而且還是兩件,太令人吃驚了!
兒子突然就晉升到了半聖強者。
而女兒則更彪悍,直接就是能應對兩名半聖的強者,這簡直就是太過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