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孫曉芳和我說完以後,不出一個禮拜她就給我打電話說,等着下一個禮拜的時候就可以去上班了。(
等來到警察局的時候,才發現警察局果然戒備森嚴。這是我第一次進局子,我曾經幻想過有沒有那麼一天能來一趟局子,哪怕是坐牢也可以。但我今天是以這樣的一種狀態進了局子,從今往後我就是那個把別人送進局子的人了。一想到這裡,我又是高興又是失落。
在門口接待我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人。他中等個兒,禿頭,身材有些臃腫。從他的警服來看,這個人實在有點兒邋遢,黑色的警服好像有十年沒有洗過一樣,而且南天門也沒有關上,不知道是剛纔方便的時候忘記了,還是自己實在太胖拉不上。反正第一映像不太好,我前天在電視上見過美國警察,眼前的這個人和那些美國警察的外貌是一樣的。
“小林啊。以後就是警局的人了,在這裡你要學會很多事情啊。(
我在老警察後面慢慢悠悠跟着,耳朵緊張地聽他說話。他說一句我就答應一句,不管他說什麼,我都是說“是”。
沒幾分鐘我們進了一間辦公室。從辦公室的配置來看,這裡應該是警隊領導的辦公室。我心裡開始有點兒緊張了,眼前的這位不會就是警隊的隊長吧。我站在門口不敢動,警察坐在了靠裡的黑色皮轉椅上。等他也吩咐我坐下的時候,我在靠近門口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這裡的沙發正好,坐在上面就像往下陷一樣,真是比我在賓館的牀都要舒服。
“聽說你是曉芳的表哥?”警察點了一支菸看着我不慢不緊地說。
我還沒有反映過來,我怎麼就是孫曉芳的表哥了。看見隊長的黑色的眼睛正看着我,那一秒鐘的對視才讓我忽然意識到,我確實是孫曉芳的表哥。
“是的。(
“恩。有點像。你還真像她哥哥。以前在哪上班啊?”他抽了一口煙問。
“以前……以前在……在老家那邊一個工廠,可惜工廠倒閉了。我姐說先到海城可以看看。”我說。我的頭暈的一下大了,感覺耳朵響得厲害,心跳也明顯加速了。
噹噹噹。一個穿着制服的女警察站在門口象徵性的敲了敲門。
“進來。”我面前的男警察拉長了嗓子說。
“王局長,馬上要開會了,大家都在等您。”年輕女人說溫柔地說。我已經好久沒有聽見這麼溫柔的聲音了,她的聲音真是如同天籟。
“馬上過來。”王局長說。
原來坐在我面前的是海城某區的一個警察局長啊!萬萬沒有想到,我的心跳更加快了。
“小林。(
我趕緊也站了起來畢恭畢敬地說:“麻煩王局長了,我還是回去吧,我姐說是晚上找我有事。”
“既然這樣,你先回去吧。今天週五,下個週一過來上班,到時候有人會給你安排的。”
“好的。”我向王局長鞠了一躬說道。我看着他走向了會議室,走路的姿勢真是帥呆了,完全是一個警察局長的威武風範。
出警局大門的時候,我看了看後面的樓房,這座樓房果然與衆不同。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孫曉芳果然好大的本事,局長這樣的大人物她都可以認識。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路旁的樹枝被風吹得互相碰撞在一起,它們好像在取暖一樣。車輛嘈雜,行人如水。西邊的天空懸着一輪殘月,那月不明不暗,月的下面,是藍色的海。
回到賓館的時候我給孫曉芳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事情很順利,週一可以去上班了,局長對我印象應該還算可以。(
香山西餐館是海城最有名的西餐館,它的好不僅僅因爲菜的味道正宗,而且更應爲價格合理。位置是我提前訂好的,不然沒有座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託她順便叫上王振魯。
等了不久,孫曉芳就開着車過來了。我從窗外看見,她穿着特別大方,一看就像見過世面的人一樣;再看氣質,普通的女子真是沒法和孫曉芳相比的。緊隨孫曉芳一起的是王振魯,她也穿着藍色的連衣裙和米色的高跟鞋。
她們進來後就像熟人一樣,不慌不忙地坐在我對面,將一個很漂亮的包放在了身旁。話又說回來,我們本來就很熟嘛!
“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不好意地對着孫曉芳說。
“沒什麼大不了的,再說你是我表弟啊,出門在外都不容易,互相幫助吧。”說完,她看了看王振魯。
“就是。我雖然是本地的,但是把芳姐看成親姐姐,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用跟我們客氣。”說完她朝着孫曉芳笑了。王振魯笑起來有淺淺的酒窩,在柔和的燈光下十分迷人。
“林峰。你總不能一直住在那裡吧,你也是警局的人了。你該換個地方。”孫曉芳建議到。
“對。我也是這麼想的,要是局裡知道可定影響不好。可是,暫時我去那裡呢,一個人租房子似乎得一點兒時間。”我說。
“暫時住到我那裡吧。我一個人也住不了那麼多房子,再說我和局長說了你在我這裡住着。”
我撓了撓頭表示實在不好意思,畢竟孫曉芳人家還未結婚呢,和我一個剛認識的人住在一起實在不太合理。我是怕損壞人家的名聲。我委婉的拒絕了。但是隨之而來的就是孫曉芳和王振魯的力薦。她們說起道理可真是一套一套的。最終我是在說不過她們,也只好答應了。
我感覺欠她很多,這些恩惠是我用這一輩子都償還不了的。
吃完飯回到賓館的時候,我撥通了小花的電話。還有兩天就上班了,而且是警察,我決定讓小花跟着我,也讓她以後不再做這樣的工作了。
“花兒。以後不要做這一行了,我去警局上班了。”我壓着平緩的口氣。
小花顯得有些緊張,一時間不知道要去幹嘛。“那今天叫我來是要抓我呀?”
“不是,你聽我說,自從上一次見你,我就覺得你是我今生最想要的那個人。”我說。
“每個男人見了我都這麼說。”她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說。
“我是認真的。和我在一起吧?”我乞求道。其實我並沒有那樣的想法,只不過是感覺小花是一個特別善良的女孩子,她還沒有變得那麼壞。
事情也許在讓所有人想不明白的時候往往就發生了。小花成了我的女人,我真心愛上了她。不管如何,我就是喜歡她,而且忠貞不渝。
第二天,我們就去看了電影,去逛了公園,去了香山西餐館。在一家飾品店,我給她一枚金戒指,親手爲她戴上。我看見小花笑得很燦爛,就像春天盛開的粉色櫻花。她比櫻花更迷人。
我們在夜晚說着悄悄話,一起約定,明年春天,看遍海城所有的櫻花,我要給她在櫻花下照相。不僅如此,結婚的時候要在日本富士山前照最美麗的櫻花婚紗照……
夜晚的時候我們都睡着了,我夢見自己站在盛開着的櫻花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