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華表示很爲難,她在陳大師佛牌店做了一年多,無論陳大師,還是偉銘或者我,都對她不錯。但阿贊翁說:“世界上還有比我對你更好的人嗎?”這句話讓淑華無言以對,現在的她覺得阿贊翁就是最愛的男人,就只好答應。
於是,她就在某天偉銘去衛生間的時候,把那個引靈符悄悄藏在某組櫃檯內的絲絨鋪佈下面,這是個很隱蔽的地方,除非地震和阿贊師父感應,估計幾年也不會有人發現。那次Nangya來到佛牌店,覺得店內的陰氣比之前更大,但那時剛好進了一批陰牌,所以我以爲是多塊陰牌在一起而產生的陰氣,Nangya也沒多想。
看到淑華痛苦的表情,我只好安慰她,其實我也沒想到她居然已經被阿贊翁佔了便宜,這讓我非常憤怒。淑華和我也算是一年多的同事,有了感情,被那隻非洲猴子用情降術佔有真是太下三濫了。
“最近這段時間,吳經理和阿贊翁聯繫過你多少次,他們對你提供的情報是否滿意?”我問。
淑華哭着說:“有、有十幾次吧……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他們,吳經理很高興,說我對阿贊翁這麼忠貞,以後他肯定能娶我。”
我強忍怒火,問:““現在我們想搞阿贊翁替你出氣,你願意配合嗎?”淑華擦乾眼淚,說當然願意,她恨阿贊翁入骨,真想用刀把他砍成肉泥。
離開Nangya的住所,我給淑華放了兩天假,讓她好好休息調整心態。這邊再跟費大寶和登康商量計策。費大寶氣得直冒煙,在屋裡大罵阿贊翁,說非讓你吃不了兜着走不可。
登康哼了聲:“收拾阿贊翁還不容易,這傢伙不可能每天兩點一線,除了泰王佛牌店就是酒店下榻,總要出去吃飯吧,要去逛街玩樂吧,找個機會把降頭油弄到他身上,再以陰法直接攻擊,就不信他的法力比我還強。”
我笑着說非洲猴子怎麼可能比馬來西亞白胖帥哥還厲害,那是不可能的。登康不高興地說:“白是對的,但我並不胖吧?”我連忙改口。
商量來商量去,費大寶提出,光讓登康以陰法搞垮阿贊翁還不算,最好讓他同時出醜,再讓記者報導出去。現在的關鍵人物仍然是淑華,因爲到目前爲止,阿贊翁和吳經理還不知道淑華已經被解開情降的事,這是我們的優勢。
最後,費大寶說出一個不錯的計劃來,我們也都覺得不錯。
這天佛牌店來了一對中年夫婦,稱去泰國旅遊回來,就每天晚上出去夢遊,還打人。談好價錢後,Nangya來到店裡,盤腿坐在地上給他們施法。忽然,我們看到Nangya神色不對勁,兩夫婦也渾身發抖。而Nangya立刻停止施咒,正在我要上去問的時候,兩夫婦像瘋了似的彈起身跑出佛牌店,在街上大喊大叫。我們幾個人連忙出去想拉回來,可兩夫婦已經攔不住,惹得很多人過來圍觀。
兩夫婦最後還是跑掉了,我讓偉銘和淑華關上店門,不再停業。
當然,這只是我們設的局,演戲給大家看的。壞事傳千里,這事很快就會傳到泰王佛牌店耳朵裡去。
過了幾天,我們讓淑華在晚上十點多鐘給阿贊翁打電話,說店裡出事了,有很重要的情報跟他說。阿贊翁立刻同意,並問她在哪裡。淑華稱在駱克道的某街區十字路口,讓他快來。
淑華就站在那個路口處,這裡是個熱鬧地方,有很多餐廳、KTV和酒吧。我和費大寶躲在遠處,用從那個在香港賣*的客戶店裡新買的兩部望遠鏡同時觀察。半個小時左右,我就在望遠鏡的視野內看到了阿贊翁。這傢伙打扮很新潮,穿了一身黑色T恤和運動短褲,還聽着耳機,怎麼看也不像從緬甸來的阿贊和降頭師,怪不得他有五六個老婆,可能是因爲比較擅長與時俱進吧。
兩人交談片刻,淑華的情緒不太好,阿贊翁抱着她肩膀一直安慰着。忽然淑華轉身就走,阿贊翁在後面緊追,一前一後拐到巷子裡。我和費大寶連忙跟過去,看到兩人進了某酒吧。
香港雖然沒有泰國那麼開放,但畢竟是資本主義制度,所以“特殊行業”並不算違法,也就有很多特殊的酒吧。這間酒吧就是駱克道的特殊酒吧之一,但顯然阿贊翁並不知情。進去後不久,看到有個戴墨鏡的年輕男子腰間圍着帆布運動包,頭戴太陽帽,也跟着進了去。這是費大寶之前給阿贊翁在酒店設局時,找過的那名小報記者。此人對本港的八卦新聞有着強烈的興趣,招之即來。
我和費大寶悄悄來到酒吧門口,旁邊立着醒目的BAR字母霓虹燈,還有立式大燈箱,上面印的圖案也是披薄紗美女正在給人按摩,看來是樓上有按摩店。可惜方剛不在,否則他肯定會去。
小心翼翼地走進酒吧,我倆怕被阿贊翁看到,就貼着牆壁溜到角落的某座位,招手叫來服務生,先要了兩杯啤酒。酒吧裡很熱鬧,我找了半天也沒看到阿贊翁在什麼地方,還是費大寶眼尖,指給我說那邊坐着的就是,對面是淑華。我這纔看到,阿贊翁和淑華聊了一會兒,就看到淑華哭起來,阿贊翁起身去勸,雙手抱着她的臉,淑華也用手摟着阿贊翁的脖子,好像正在撒嬌。
“都囑咐好了吧?”我問,費大寶說讓我放心,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淑華的手掌中藏有降頭油,可以趁機塗抹在阿贊翁的頸中。我問會不會被他發現,畢竟這傢伙可是落情降的高手。
費大寶笑着說:“酒吧裡這麼熱,又吵又鬧,降頭油又不是冰鎮啤酒,阿贊翁很難察覺得出。”
我點點頭,但還是有些心虛。這時我纔看到那名記者就坐在斜對面,手裡拿着一部小巧的卡片相機。他很有經驗,並沒有急於頻繁拍照,而是把相機握在手中,邊喝着東西,邊把相機的鏡頭對準阿贊翁方向,而不是放在眼前,這樣更難以被人發現。
不多時,淑華站起來走出酒吧,阿贊翁並沒有動,而是坐着繼續喝酒。這時有兩名穿着暴露的年輕姑娘過來搭訕,阿贊翁很感興趣,兩姑娘一個坐在斜對面,另一個乾脆直接坐到他的大腿上。阿贊翁顯然是混慣了風月場的人,他右臂攬着姑娘的腰,左手更是沒客氣,隔着姑娘的衣服在關鍵部位摸個不停。
我覺得時機已經差不多,就掏出手機給登康發了條短信:“動手。”
酒吧里人太多,我並沒發現登康坐在什麼位置,但卻很容易就知道他什麼時候開始施咒的。突然,我和費大寶都看到阿贊翁的動作凝固住,好像被施了定身法。
兩個姑娘對着阿贊翁笑個不停,後來又用手去拍他的臉。阿贊翁這纔回過神來,緊張地四下張望,我和費大寶連忙把頭轉過去,以免被他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