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話老範遲疑了一些才說出來,那就是這一路上,每次不管遇到什麼。被弄的總是他,而我即使就在旁邊,卻一點事情都沒有。
誰也不知道這座廟裡還有什麼古怪,就像之前的飯堂一樣,要是繼續進去,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們被這座道觀生吞活剝了也說不定。
躲在門口樹林的空地上,這座道觀就像是個怪物。誰也不知道里面還有何種詭異的東西。
老範說你看上面。
暗紅色的月亮掛在天空。隨着老範指的方向看過去,在遠遠的道觀正殿的屋頂上。居然有什麼東西。那是兩個人。
看清楚後我只覺得怎麼可能?
那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裡面的兩個道士。一動不動,看上去像是被掛在上邊一般。就像兩件空蕩蕩的衣服。
我說他們在做什麼?
老範看了看天空,說他們可能在沐浴月光?
沐浴月光?
:你忘了?昨晚我們去的那戶人家,沒一張牀都開了窗戶,那些人到了半夜像是死人一樣,偏偏月亮都能透過窗戶照到裡面。
這一晚,在這個竹林中。我們看到了更加詭異的事兒。一開始周圍安靜的出奇,我們只是看着遠處屋頂掛着的那兩個人。到了後來,周圍像是出現了什麼聲音。靜悄悄的,起初聽起來像是水聲,但看到這碩大的竹林,哪裡有什麼水?
老範的聲音冷了下來:胡正,是,是這些竹子在生長?
竹子在生長?
竹子生長的聲音就從土裡傳來,暗紅色的月光下,接着我們看到了無比詭異的一幕。只見什麼東西紛紛從土裡爬了出來,伴隨着這些竹子緩慢的變化。
附近有河,那條小河就在附近。我只能這麼猜測,因爲我們看到,周圍的土裡,還有竹子上,多了些什麼東西。那是一些蟲子,鳥兒,甚至還有一些在泥土中的魚,慢慢的沿着竹子往上爬。似乎土地和河流中,所有的隱藏着的東西,都跑了出來。開始向上生長。
我和老範已經看的不敢閤眼。
暗紅的月光下,遠處的道觀顯得更加的詭異。但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是在順應着自然規律,鳥兒和蟲子一步步貼着竹子往上爬,周圍的魚兒也從泥土不斷向上跳躍,我們肉眼可見的看到這些竹子發芽,生長。靜悄悄的聲音中。似乎這些東西,都在沐浴,活躍的吸收着這暗紅色的月光。
我想起了什麼。
以前的唐元清那隻古鬼曾經說過,他原本是宋朝的一個書生,自
覺地風水術數已經登峰造極,但卻在最終埋錯了地方,他的原話意思是,存在那麼一個地方,非常的僻靜,在哪兒,蟲子向上爬,魚兒能上樹,所有的一切似乎都發生的變化。
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升起,唐元清當初來的或許不是這裡,但今晚這個詭異月光下發生的事情,和那隻古鬼的描述是出奇的相似。
我背心發涼,二叔是在當初的潘江鬼城長大,而在我鬼城問米看到的場景中。當初的妙月,最開始也是站立在這麼一輪月亮下,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從地裡長出來的一般。
一直到了清晨,所有的一切才又回覆了原狀,山清水秀的竹林,遠處傳來潺潺流水聲。
但我和老範已經驚呆了。昨晚看到的那一幕幕絕非我們的錯覺。在秦嶺的這一處地方,到底是怎麼出現的?看樣子似乎存在了千百年。這裡不僅是地貌,就連環境溫度也和秦嶺有着十分大的差距。
這裡面的人和東西,白天在山中生活。晚上則像是死了一班的沐浴那暗紅色的月光。如果不是遍佈道觀各處詭異的樹根,一切都顯得那麼和諧。就像是一種純自然的環境,清幽和諧的讓人害怕。
但有一點,讓我和老範汗毛直豎。那邊是這一座道觀,可以吃鬼。
我和老範藏在角落,看到陸續有周圍的村民走進這間道觀裡。
幽靜莊嚴的道觀中,這些村民虔誠的進去上香,拜完之後便拿起放在門口的鋤頭,繼續上山勞作。這地方的人每天早上都會來到這裡?
村民們陸續進出,突然,竹林的某處傳來一聲狗叫。我們立刻回頭,周圍哪裡看到有狗的影子?但這個突然想起的聲音似乎在提醒着我們,讓我們背心發冷。
老範看着遠處的道觀大門:胡,胡正,你說,我們就這麼走了,還是進去?
昨晚我們能順利出來,給人的感覺絕非什麼我們運氣好。但現在又要進去?老範的語氣明顯很害怕,但又有些不甘心。
我站起來往大門口走,老範等了好一會兒纔跟了上來。
混在幾個祭拜的村民中間,我們再一次的邁進了這間道觀的大門,兩個道士正在送走村民,經過了一晚上,這兩人又是衣冠楚楚的模樣。再次看到我們,兩人明顯愣住了。
雖然只是一瞬間的眼神,但卻是一種不可思議的神色,似乎不敢相信能再在這裡看到我們。我們跟着幾個村民上了香,天亮後大殿中的雕像頂部再次隱藏在了黑暗中。給人一種高深恐怖的感覺。
和昨天一
樣,兩個道士問我們需不需要住宿?
:你們昨晚沒事?
其中一個的聲音非常小,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陰冷的看着我。
:怎麼可能?它們怎麼會放過你們?
說着他望着周圍,我發現他沒有看這些上香的村民,反而是看着大殿中這些空蕩蕩的角落。他語氣中滿是不可思議。
老範剛要說話,我卻拉住了他。我臉上笑了,故意露出一臉奇怪的神色,
:你說什麼我們都聽不懂。我們是外地人,今天剛到這裡。只是誠心進來上香,順便觀摩一下。
在兩個道士陰黑的目光下,我拉着老範快速的離開了大殿,附近的兩個庭院我們已經非常的熟悉。
前殿裡,陸續到來的村民們還在安靜祥和的上香。我和老範已經開始往道觀深處的位置狂奔。往裡好幾個庭院都是出奇的好景色,但我看也不看,直直的往後面的方向跑。
老範說你做什麼?
我說快走,不能讓那兩個東西追來。經過裡側飯堂的位置,哪裡已經被燒的一片漆黑,再往裡是我們根本沒去過的地方。
我們老範一路往前,一座座建築是沿着山溝修的,直通到幽深的地方。路上不僅有花草樹木,而且每經過一道圍牆,都是一座陌生的院子。
我們不敢相信穿過道觀的路居然這麼長。
一個個不同的院子中,居然全都有人。
幽靜的環境,我和老範不斷向前,前一刻的院中生活着一個正在給苗圃澆水的老太婆,穿過拱門圍牆,下一個院門中,便是一個正在挑糞的老農。
奇怪的是,這些人都只是看我們一眼便不再回頭。
就像是院落組成的棧道,一層層的院子直直的通向山裡。我讓老範千萬別說話,每經過一個院子。只是跟着我便成。
到了第八個峽谷院子時,流淌着小溪的院子中是一個正在修建花草的中年人,一旁的籬笆泥土裡,除了一些菜地,居然是還從土裡露出了幾截人手。
這人冷冷的看着我們兩人,老範嚇得不敢往前走。
:土,土裡種的是人。這人是個什麼玩意?
一身破爛的衣服,中年人眯着眼睛看了看我們,片刻間卻又繼續修剪花草,我和老範小心翼翼的繼續往前。
:難道這後面的地方,纔是真正藏在這座道觀裡的邪物。這些人住在這一路的院子裡。像是一個個通向深山的關卡。每一個院子裡的人,都給我們一種詭異無比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