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太子趙桓在樊樓設宴,邀請了武植嵐大人秦檜宋鞏等人,陪同的還有幾位皇子,九皇子趙構和靈兒也來了。
太子剛從開封府尹的位置上卸任,現在武植他們破了大案子,太子設宴犒勞下他們也是題中應有之意。
太子趙桓今年二十七歲,比武植還大幾歲,他又是靈兒的親哥哥,所以武植在酒桌上有些拘謹,心中也難免緊張。
不知道未來大舅子人怎麼樣?好不好相處。
“聽聞武大人一家和七妹頗有交情,所以今日我便把七兒帶來了,希望武大人不要見怪。”
太子和善的對武植舉杯,他有些汗顏,本來他宴請武植這屬於公務宴,又不是私宴,靈兒身爲公主本不應參加的。奈何靈兒一直纏着他要來赴宴,他素來寵愛這個妹妹,只好將她帶了過來。
“他敢有意見……”
靈兒微瞪了武植一眼,武植連忙對太子舉杯道:“殿下哪裡的話,七公主殿下國色天香,能與公主同座是我等的福氣呀!”
見秦檜宋鞏他們呆若木雞,武植暗暗對他們比了個眼色:“你們說是不是啊!”
嵐大人本就是太子的人,此時已經坐到了太子身邊。秦檜宋鞏面對這麼多皇子還有公主比武植都要緊張,經武植提醒後,他們纔想起配合領導阿諛拍馬。
“是啊是啊!七公主金枝玉葉,諸位皇子器宇軒昂………”
都是些老俗套的奉承話,秦檜宋鞏的馬屁功夫比起武植還欠了不少火候。
“我也敬武大人一杯,這次多虧了武大人,謀害孫大人一家的兇手才能盡數被誅滅!趙構對武大人心服口服!”
私下裡,趙構早已喊武植“姐夫”喊習慣了,這次不過是酒席間禮節性的敬酒罷了。武植爲首官該先敬,等衆人敬完了武植,自然也會挨個敬秦檜宋鞏他們。
…………
酒過三巡,武植一直暗暗和靈兒眉來眼去,而衆人沒一個發現端倪的,唯有武植和靈兒樂在其中。
而熟絡後,太子一直哀愁的向武植討教着治國之策:“父皇叫我監國,此事責任重大,我x夜難安,唯恐出了什麼差錯。武大人你年輕有爲,能以一言退西夏兵,又能輕鬆破奇案。趙桓在此懇請武大人指點一二,該如何替父皇監好國?”
“殿下謬讚了,監國只要秉持法度,處事公道即可,這點殿下完全可以勝任哪裡需要武植指點。”武植先推辭了一番。
“皇兄,我覺得監國自然要以革除朝廷弊病,整頓吏治,爲百姓爲社稷謀福祉爲己任。”趙構鄭重道,眼裡帶着堅定之色。
“老九說的在理,爲兄也有這方面的打算啊!”太子點頭道。
武植卻搖頭道:“不可。太子你只是監國,權力有限,不可大刀闊斧的魯莽行事。應當春風化雨潤物無聲纔是正辦,如今朝廷穩定,國力日漸充沛,民間商業正健康發展着。太子殿下只需從善如流,保證社稷平穩即可。切不可行變政。”
朱勉遭此一劫,應該會收斂一陣子了。朝廷上武植正在清洗朱家派系官員,連帶着其他貪官也都消停了不少。最近趙佶也沒幹什麼勞民傷財的妖蛾子事,花石綱也逐漸式微。
大宋銀行也在抓緊擠兌奄奄一息的天地銀行,整個大宋北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穩定時期,在這種發展商業的黃金時期武植可不希望太子再搞什麼驚天動地的改革。
儘管武植也明白,大宋朝廷中還有諸多弊病要解決,但不是現在。
“武大人言之有理啊!”太子深以爲然的點頭,“那我就聽武大人的良計,監國後少生事,多對百姓施恩惠。”
“殿下英明!”
武植舉杯,所有人都跟着舉起了杯。趙構雖然有些小意見,可武植的話他不得不信服,也不敢不聽。
…………
酒席結束後,武植也算對未來大舅子太子殿下有了些瞭解。
太子是個心很軟的人,難怪會信佛了,他真是一個好人,彬彬有禮,溫和善良。不過武植也看出來了,太子此人耳根子實在太軟,毫無主見,別人說什麼他都信,容易被利用。
這樣的話,將來太子登基很容易被奸臣迷惑,成爲昏君啊!
實際上,原來的歷史上趙桓就是個昏君,雖然當皇帝沒幾天,但昏庸的本質和他爹趙佶都有一拼了。
相較之下,趙構有勇有謀,又能明辨是非,還有一顆心繫天下萬民的仁義之心,倒是個明君的好材料。
“哎!你這一家子!”
在小巷口等到靈兒蹦跳的過來後,武植也是不禁苦笑了下。
“怎麼啦?”
靈兒瞪大眼睛看着武植,心道我們趙家怎麼惹你了?
“我是說太子殿下人可真好啊!”武植笑道。
“那當然了!皇兄對我們這些妹妹弟弟們最好了!”靈兒有些小得意。
“走!咱們去樊園,聽說那裡的桃花已經開了!”
武植拉起靈兒的小手,樊園有一處清幽的小院被武植隔出來專門供自家人遊玩,他和靈兒約會時如果逛街累了就會去那裡坐坐。去那裡不止能看風景,還有樊樓後廚小廚娘們做的精緻點心嘗。
“等等!我想吃糖葫蘆,你先去給我買一個嘛!”
靈兒拽着武植的胳膊,不停搖晃着。
“明明那麼怕酸,卻偏愛吃糖葫蘆………”武植白了靈兒一眼,還是去幫她買來了三串糖葫蘆。
“糖葫蘆又不止酸,還很甜呀!”
靈兒奪過糖葫蘆,也白了武植一眼。
………
春風吹過爬着水蓮的清池,拂過嫩綠的柳枝,穿過層層粉紅桃花,最後對着草地長椅上的武植和靈兒撲面而來。靈兒不禁舒服的張開了懷抱。
“好舒服啊!”
“好大啊!”
武植看着靈兒日益豐滿挺拔的胸脯,不禁讚歎了一句。
靈兒今日穿着桃紅色的薄紗儒裙,紅綢束腰,雲簪步搖,柔順的秀髮搭在肩頭,宛若花仙子。
“嗯?”
靈兒聽出武植話裡有貓膩,陰險的瞥了武植一眼,卻看到武植也和她一樣張開手臂擁抱春風,只好狐疑的咬了一口糖葫蘆。
“嘿嘿!”
放下手臂的時候,武植順勢將靈兒摟到肩頭,笑問道:“小靈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告訴我?”
“你咋知道?”
靈兒倚着武植,驚奇的擡起了頭。
“剛纔你老是不停的看我,我就知道你有事。”
靈兒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半點情緒都會寫在臉上,你一眼就能看出她到底是真開心,還是假生氣。
“嘿嘿!”
靈兒俏皮的笑了笑,回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啦,就是關於慧兒的。”
“十三公主?她怎麼了?話說最近都沒看到她呢。”
“老十三她,幾天前就去青州了。”
“去青州?她去那裡幹什麼?”武植不解的看了看靈兒。
“哎!你這一家子啊!”
靈兒學着武植的話學着武植的語氣嘆了一句。
“怎麼啦?”
這會輪到武植心說我們武家沒惹你們啊!
“還不是因爲武松。”靈兒微妙的看着武植,繼續道:“慧兒這丫頭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自打上次回家後就經常對三姐那匹雪羽馬發癡傻笑,有時還會莫名其妙的發脾氣。後來我們一談心我才知道,原來慧兒也被你們武家二郎勾去了魂!”
靈兒輕掐了武植一下,道:“這不,慧兒的性格可比我更爽利,前天纏着父皇終於批准了她去外地遊離,她一出汴京就直奔青州去找他的夢中郎君了!”
“啊!”
武植長大了嘴巴,一臉的詫異。
“真的?”
“我騙你做什麼!”
“臥槽!”
武植汗顏,心中怪罪起武松這小子沒事老英雄救美做什麼!不知道古代女子很單純的嘛!
“就是臥槽啊!”
靈兒昂着清純的臉龐,一副老成持重的語氣道:“本來二郎和我家慧兒還算般配,若是結爲連理倒不失爲一樁美事。但二郎有月兒妹妹了啊!月兒妹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月兒雖然溫柔賢惠,但她偏偏是女中豪傑,絕不會同意二郎再納妾的……何況,我那慧兒妹妹也是倔強的很,也絕不會做妾的………”
說着,靈兒佯裝委屈的噘了下嘴,繼續道:“所以你說,這可怎麼辦吧?頭疼,頭疼啊!”
武植呆若木雞,他自己和靈兒的事情已經夠他喝一壺的了,現在武松又偏偏也攤上了這檔子事,他現在根本不敢多想。
不過憑良心說,武植是隻認花小妹爲武松正房的,不止武植是這麼認爲,他們全家都早就把小妹當一家人了。
至於靈兒的妹子慧兒,她能不能插進武松和小妹之間還另說呢。
不過這個時代沒有小三之說,慧兒去追求武松只能說明她敢愛敢恨,在道德方面毫無問題。
“喂,你說可怎麼辦呀?”靈兒催了武植一句。
“管他呢!看他們的緣分和造化了,我們這些做哥哥姐姐的不要太乾涉小輩們的感情生活嘛!”
武植壞笑一下,摟緊了靈兒。
被武植這麼輕描淡寫的一說,靈兒突然也覺得不再那麼糾結了,是啊,八字還沒一撇,瞎操心什麼?
“反正我們武家的兒郎總會把你們趙家的姑娘娶進門的。”武植摟着靈兒看着桃花,十分愜意。
“誰要嫁給你!”靈兒嗲聲道。
武植莞爾,問道:“靈兒,你說,如果你是二郎,你會娶小妹呢,還是娶慧兒?”
“嗯……”
靈兒想了想,認真道:“我娶你呀!”
“剛纔不還說不嫁我的嘛!”
“是啊,所以我要娶你啊!”
武植摸了摸鼻子:“說正經的,假如你是二郎,你到底會娶哪一個?”
靈兒又認真的想了半響,糾結道:“可我還是想娶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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