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鴻初料定,折騰了這麼半天,異能的有效時間應該已經過去了。看來一場惡鬥在所難免,正好自己也吃飽了,可以活動一下筋骨。
微微一笑,司鴻初告訴蛇哥:“你也沒幹什麼,就是剛纔認我當爹了…….”
“認爹?”蛇哥把眼睛一瞪,一拳向司鴻初打過來:“我幹你媽!”
司鴻初急忙往後一跳:“幹你奶奶?你要**呀!”
蛇哥一拳落空,氣惱的衝着其他犯人喊道:“都他媽看什麼看,給我上呀!”
看着蛇哥管一個毛頭小夥子叫爹,這些犯人還沒等颳風,就已經凌亂了。現在蛇哥又對親爹大打出手,這些犯人三觀登時粉碎。
但無論如何,他們還是要聽坐班犯人的話,隨着通鋪上一陣吱吱嘎嘎的亂響,幾個犯人衝過來把司鴻初團團圍住。
其他犯人一個個伸長了脖子,興沖沖的看着,等着好戲上演。
“小子…….”蛇哥捏了一下拳頭,冷冷的道:“你今天別想從這囫圇着出去!”
“你爹累了。”司鴻初瞥了蛇哥一眼,慢條斯理道:“這麼晚了,不要瞎折騰了,別耽擱你爹睡覺。”
司鴻初表情淡然,肌肉卻已悄然繃緊,精神高度集中,注意着蛇哥一夥的一舉一動。
這一次,蛇哥沒有急於出手,不住打量着司鴻初,沉聲問道:“你到底混那個碼頭的?”
“菁華大學。”
“不過是個大學生,你未免太狂了吧?!”
“是嗎。”司鴻初點點頭:“那麼我更狂點,你們打算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上?”
犯人們見司鴻初出奇淡定,剛開始覺得司鴻初有兩下子,現在覺得司鴻初腦子有病,可能是上大學上傻了。
剛關進號子的,經常有人不服坐班犯人,最後基本都能被打服。蛇哥也不知道在這關了多久了,一直是號子裡的頭,從來沒人能挑戰。
司鴻初身材瘦瘦弱弱的,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蛇哥有六個親信手下,一人一拳過去,司鴻初也招架不住。
只是蛇哥剛纔竟然認這個司鴻初當爹,這讓犯人們無論如何想不通是怎麼回事。
“快點!”司鴻初見對方沒動手,打了一個哈欠:“打完了快點睡覺,我困了!”
二號坐班犯人歪三早就按捺不住,覺得自己這一方以多勝少,勝券在握。他瞥了司鴻初一眼,冷不丁的就是一拳,直搗司鴻初面門。
這一拳速度不慢,眼看要擊中司鴻初的鼻樑,也不見司鴻初有什麼動作,歪三隻覺拳頭一緊,竟然被司鴻初一隻手握住了。
緊接着,一股勁道傳來,歪三手腕被向下壓去,隨着“咔嚓”一聲,腕骨順間錯位。
歪三慘嚎一聲,捂着手腕踉蹌着後退開。
蛇哥嚇了一跳,根本沒看清司鴻初怎麼出的手,下意識的喊了一聲:“都給我上!一起上!”
說着話,蛇哥當先衝來,拳頭揮起打向司鴻初,其他幾名犯人緊隨其後。
司鴻初依然淡定,沒有任何表情,身體一側,堪堪讓過蛇哥的拳頭。幾乎就在同時,司鴻初的身體已順着蛇哥的手臂貼了上去,來到蛇哥眼前,兩個人面對面站着,大眼瞪小眼。
蛇哥露出一絲駭然,想要後退,但已經晚了。
司鴻初身體躬下,伸手勾住蛇哥的腿彎,用力一拉。
蛇哥站立不穩,趔趄朝後仰倒。
司鴻初站直身體,擡起胳膊,一肘向下擊去。
蛇哥身體剛後仰到一半,就覺得像是被巨石砸中,胸腔幾乎要塌了下去。
一陣劇痛傳來,蛇哥幾乎喪失了反應能力。他的身體重重落地,掙扎了幾下,始終沒能站起來。
司鴻初沒閒着,身體如同泥鰍一般,緊接着貼上了另一名犯人。側身,擡膝,司鴻的初膝蓋重重的頂在對方的軟肋上,隨即又貼上第三個犯人。
如行雲流水一般流暢,司鴻初遊刃於這些犯人之間,轉眼放倒了三個。
其他犯人撲向司鴻初,卻全撲了空,根本看不清司鴻初的動作。
司鴻初很快來到第四個犯人面前,對方大驚失色,攥緊了拳頭,卻不知道該揮向哪。他已經躲不開,剛想轉身,脖頸感到一陣窒息,腦子跟着“嗡”的一下。
司鴻初扼住了喉嚨,對方一陣陣眩暈,隨即司鴻初一拳搗向軟肋。一股強大的衝擊力瞬間傳遍全身,對方整個人詭異的飛跌了出去,最後重重地撞在牆上。司鴻初擡腿又是一腳,正中胸口,對方至少斷了三根肋骨。
剩下兩個犯人不敢再動,呆立當場,驚恐地看着司鴻初。
司鴻初瞥了他們一眼:“繼續。”
兩個犯人腿一軟,“撲通”跪在地上:“老大,我們錯了…….”
司鴻初似笑非笑的問道:“你們管我叫什麼?”
兩個在押犯瑟瑟抖,驚懼的看着司鴻初,齊聲道:“老大……..”
“不只是老大。”司鴻初嘆了一口氣,躬身摸摸蛇哥的頭頂,一臉的慈愛:“別忘了,我是你們老大的親爹,論輩分還應該叫大伯。”
兩個犯人連連點頭:“是,是,大伯。”
他們說着話,偷偷瞥了一眼蛇哥等人,只見一個個蜷縮在地上,表情痛苦不堪,一個勁哼哼。
關進號子的犯人,不乏有人擅長打架,但他們從沒見過司鴻初這樣的,出手如此兇狠迅猛。
一時間,他們把司鴻初看成自己的同類,而且是從小就在道上混,每天都經歷打打殺殺。只有這樣才練得出來如此身手,說起來,道上有一些這樣的人物,全是各個幫派的金牌打手。
不過,但凡金牌打手,都緊隨幫派老大左右,不管做了什麼都由別人頂罪,通常不會出現在拘留所的號子裡。而且,看司鴻初的面相還真像一個大學生,絲毫沒有黑道中人的江湖氣,他們實在想不通司鴻初到底是什麼人。
局面已經得到控制,司鴻初走到蛇哥身旁,擡腳撥拉了一下。
蛇哥想求饒,卻說不出話來,喉嚨發出“咕嚕”一聲,眼神中露出痛苦的乞求。
“喂!怎麼回事!”警察聽到這裡有動靜,快步走了進來,敲了敲門:“都給我老實點!”
過去這麼久,警察纔出現,司鴻初懷疑是故意的。
警察打開號子的門進來,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犯人,沒有理會別人,直接問司鴻初:“出什麼事了?”
“我不知道啊。”司鴻初一臉的無辜,看向二雷道:“我剛纔睡着了,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啊?”
司鴻初笑得有點陰險,二雷不禁毛骨悚然,急忙道:“他們幾......幾個,剛纔鬧着玩,結果.......也不知怎麼就打起來了,沒啥大事。”
警察的眼神一一掃過蛇哥等人,又問:“是這麼回事嗎?”
“對……..”蛇哥喘息着,吃力的回道:“有點鬧激眼了,請**放心,我們能解決。”
“要不要去醫護所看看?”警察輕哼了一聲,有點不耐煩的問:“怎麼的,打算在地上躺一晚啊?”
幾個犯人無需再提示,戰戰兢兢的站起來,老老實實坐到大通鋪上。
“沒事…….”蛇哥急忙搖搖頭:“我們沒事。”
“沒事就好,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別惹麻煩。”警察向外面走去,正要出去的時候,突然回過頭對司鴻初說了一句:“尤其是你,給我老實點。”
看着警察出去,司鴻初感到睏意上涌,打了個呵欠:“困了,睡覺。”
說罷,司鴻初不理會其他犯人,拖拖沓沓的走到大通鋪,整個人倒在上面。
蛇哥一夥以爲,司鴻初肯定要教訓一番,告訴自己知道以後司鴻初纔是號子裡的老大。熟料司鴻初只想着睡覺,他們一時間有些發愣,傻傻的看着司鴻初。
司鴻初擡頭看了一眼,淡淡的道:“怎麼,你們準備坐一晚上啊,還不趕快睡覺?!”
聽到這話,蛇哥一夥像是得到命令一樣,立即躺倒大通鋪上。就算沒有睡意,他們也強迫自己閉上眼睛,裝出一副熟睡的樣子。
所有人都離司鴻初遠遠地,騰出了很大一塊地方,讓司鴻初睡得很舒服。
雖然大通鋪的牀板很硬,不過司鴻初並不在乎,家裡的牀都是硬板,在鄉下的時候早就習慣了。
司鴻初很快睡過去,在夢裡回到了家鄉。
雖然司鴻初不是道上混的,不過這幫犯人還是猜對了,司鴻初從小到大都在和別人打架。
華夏人有一個非常優良的傳統——嚼舌頭根子,尤其在鄉下,一個單身女人帶着一個孩子,很容易招來閒話。
沒人見過司鴻初的父親,母親帶着司鴻初是後搬來的,於是鄉親們對司鴻初的身世有了許多猜測。
比較客氣的,認爲母親是某個大款包養的二奶,被逐出家門才帶着私生子躲到這裡。比較無恥的,聲稱母親在外面搞破鞋,生下司鴻初這麼個野種,在自己村子待不下去,只好躲到桃花村。
有的人背後裡說,有的人則是當面說。在學校裡,更有很多同學喊司鴻初是“野種”。司鴻初剛開始還忍着,後來就和這些人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