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紹安猛的拉開門,站在陶羽瓷的門前,手上的動作僵了一下,最終還是扣響了。
陶羽瓷剛洗完澡,以爲是戚慕來了,隨意地繫上浴袍,頭髮用毛巾裹了一下就去開門。
都沒懷疑來人,也沒看貓眼,直接打開門,在看到秦紹安那張黑的好像沒洗的臉時,陶羽瓷更加迷茫了。
她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也沒意識到自己只掛着一件浴袍,而且看秦紹安的表情,好像很不高興?
“你怎麼在這裡?”
陶羽瓷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意外。
秦紹安上前一步,直接涌了進來,“啪”一聲關上了門。
“怎麼,我不能出現在這裡嗎?”
陶羽瓷冷冷地回答道:“秦總,我來這裡度假,至於爲什麼會遇見你我也不清楚。現在在酒店,我想你走錯房間了。”
她不動聲色地向後倒退了兩步,秦紹安步步緊逼,“我也剛好來這裡度假,你說是不是很巧呢?”
哈?!
陶羽瓷大腦反射弧比較慢,愣愣地回答道:“是很巧。”
秦紹安嘴角彎起一個弧度,“我沒有走錯房間,我是來找你的。”
天知道他自己有多麼害怕她和戚慕就這麼稀裡糊塗地在一起,他承認,是有點在意她了!
千里迢迢乘坐私人飛機趕過來,心思怎麼可能那麼單純,當然是能拆一對就是一對了!
陶羽瓷覺得自己很危險,低頭看了眼自己此刻的裝扮,隨時有可能今天就擦槍走火在這裡。
燈光曖昧地打在兩個人的臉上,陶羽瓷思索了半天,才醞釀出一句話來,“秦總找我有什麼事嗎?”
秦紹安慵懶地一隻手隨意搭在了陶羽瓷的肩膀上,陶羽瓷那一刻只覺得身體滾燙。
秦紹安眼睛微眯,眼神在陶羽瓷胸前打轉,陶羽瓷準備開溜,卻被秦紹安一手撈了回來!
她的心臟不受抑制地狂跳,特麼的浴巾險些就掉了!
陶羽瓷臉上表情由古怪轉爲慍怒,她警惕地看着秦紹安,“不要太過分,否則我就報警了!”
她小心翼翼地又裹好浴巾,準備將秦紹安轟出去。
結果兩個人力氣有點懸殊,秦紹安紋絲不動。
反而笑了出來,“你倒是報警啊!”
這裡的信息採取全封閉處理,陶羽瓷這樣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陶羽瓷知道秦紹安話裡的意思,所以她一下子不淡定了。
“你想要幹什麼?”
秦紹安玩味地看了陶羽瓷一眼,“你覺得我要幹什麼?恩?”
最後一個字他刻意拉長了尾音,而且色眯眯地看着陶羽瓷。
“是不是因爲展會的事情我搞砸了,所以你現在要報復我?”
秦紹安氣的咬牙切齒,這個女人的智商到底有多堪憂啊!
他冷笑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乾柴烈火,會怎樣?”
陶羽瓷擡手就給了秦紹安一個巴掌,秦紹安偏過了頭,陶羽瓷嫌棄地向後挪動了一些。
“我不是你的玩偶,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有未婚妻了就不要招惹別人,我恨你!”
她恨秦紹安結婚的一年裡對她的態度,也怪自己珍惜那段感情好像開了外掛……
不過已經過去了,沒有必要翻出來。
秦紹安這副樣子,完全玷污了楚遲鬱在她心裡的形象。
陶羽瓷冷靜地轉身,拿起自己洗澡前的衣服,轟轟烈烈地進了浴室,火速地換上,之後纔出來。
她找回了一絲安全感,這纔看見秦紹安並沒有離開,而是坐在她的牀前抽菸。
見她出來,秦紹安吐出一口菸捲,“陶羽瓷,你剛纔這幅樣子是打算給戚慕開門嗎?”
“我給誰開門都是我的事,現在請你離開!”
陶羽瓷字裡行間沒有商量的餘地,如果是因爲工作上的事情,她會不遺餘力的解決,其他的事,一律免談,她纔不會這麼蠢,把自己又搭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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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纏能避免就避免吧……她心裡無奈地想。
秦紹安將菸頭扔進了菸灰缸裡,站起身,“是因爲工作的事情。”
然後他隨身掏出來了一張紙,上面記錄了陶羽瓷展會裡工作的失誤,以及造成的損失。
陶羽瓷整個人石化在了原地,“你的意思是尾款不會付了嗎?”
“如果你將這件事完美的處理好,而且把秦氏集團所有損失掉的合作全部挽回,我會考慮把尾款打過來。”
他知道陶羽瓷想自力更生,想自食其力,但是他要是不用這麼卑劣的手段,陶羽瓷很有可能和自己鬧掰……
陶羽瓷淡然地接過了秦紹安手裡的那張紙,可真是條條框框羅列的一清二楚。
她臉上是羞憤的表情,刺啦一聲就將那張紙撕的粉碎。
“秦紹安,如果實在不行你可以選擇走法律程序,我不想和你談,你讓你的律師來和我談。”
秦紹安感覺有點意外,事情完全沒在自己的意料之內。
“我覺得律師來談,陶氏集團損失的可就不止這張紙上面的這些了!”
秦紹安並不是威脅陶羽瓷,罷了,已經在陶羽瓷的心底裡毀了形象,所以也不至於更壞。
陶羽瓷推着秦紹安出門,“左拐還是右拐秦總自己選擇,現在是我的休息時間,我不想談論公事。”
秦紹安道:“那請問陶小姐什麼時候不是休息時間?”
“這個你可以聯繫我的秘書。”
陶羽瓷臉上漾出一朵微笑,她已經做好了和秦紹安對抗到底的準備。
秦紹安擰眉,“你什麼時候有秘書的,我怎麼不知道。”
陶羽瓷只想尖叫一聲來表達自己此刻的情緒,秦紹安真煩啊!
以前從沒覺得他廢話多,高冷的好像國家主席,見到人影都難。
現在覺得這世界處處都能碰見人渣!
“秦總,這是我的私事!”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暗自蓄積力量,在秦紹安沒有防備的時候她推了秦紹安一把,他成功地一個重心不穩朝着對面仰過去。
陶羽瓷沒空注意秦紹安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狀態,直接“砰”地關上門,靠在了門邊。
這下鬆了一口氣,還沒搞清楚秦紹安爲什麼來,且不說他列出來的那些條條框框都是事實,那她也沒辦法接受……
陶氏集團因爲她的失誤背上債務,那她就是千古罪人了。
敲門聲又響起,陶羽瓷煩躁地拉開門,幾乎是脫口而出,“你還有完沒完啊!”
看到是戚慕那張溫文儒雅的臉時,頓時氣焰便若了下來。
戚慕溫柔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陶羽瓷搖搖頭,“剛纔有人敲門,我以爲是你,結果是個搞推銷的……”
戚慕皺眉,“這裡的酒店太不安全了,要不我們換一間?”
陶羽瓷笑了笑,拿過了戚慕手裡的袋子,裡面是藍莓慕斯。
她眼裡是驚喜的光芒,“我要吃,不追究那件事了!”
戚慕盯着陶羽瓷還在滴水的頭髮,寵溺地說道:“好,你吃,我來給你吹頭髮。”
陶羽瓷心裡暖暖的,不知道有一塊地方塌陷了一些。
整個過程舒服的不要不要的,她吃完慕斯甜蜜地舔了一下嘴脣,然後笑嘻嘻地道:“我想睡覺。”
戚慕手上的動作沒有停,繼續給陶羽瓷按摩着,陶羽瓷嬰寧一聲翻身,真的沉沉睡着了過去。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戚慕給陶羽瓷的慕斯里加了安眠藥……
實則這個傢伙只是因爲他的按摩技術太好,所以就睡着了。
他分明聽見陶羽瓷睡着之前,說的那句話——不要對我太好,習慣了怎麼辦?
戚慕這才關掉吹風機,將陶羽瓷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被窩裡,回答了剛纔的問題,習慣了就一直習慣。
有句話這樣說,習慣不曾習慣的習慣會習慣。
所以他刻意這樣和陶羽瓷來多倫多,有一部分原因是經過了陶父的許可,他經常在陶羽瓷面前晃盪,所以纔可以這麼肆無忌憚地讓陶羽瓷習慣他。
心裡還是有點失落的,本來想拉着陶羽瓷去參加party的,結果這下泡湯了,只能等晚上了。
聽說多倫多晚上的海邊也格外熱鬧。
不料陶羽瓷醒來的時候已經午夜十二點了,海邊的party已經快結束了。
只剩下一羣經常夜晚活動的瘋子,在那裡尖叫聲四起,吹酒,跳舞。
陶羽瓷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髮,問了一句不着邊際的話,“戚慕你餓壞了吧?”
戚慕搖搖頭,“不餓。”
只要陶羽瓷人在他的身邊,即使是等待也是幸福的。
實在想不起是什麼時候對陶羽瓷動心的,或許是第一次見到她送她去醫院的時候,或許是看她一個人神傷的時候,或許是因爲她脆弱的外表下住着倔強鐵人,或許是因爲某天陽光正好,陶羽瓷就是那美麗的風景,這樣毫無預兆地闖入了他的視線。
然後一顆心一直跟隨着她打轉,並且心甘情願。
沒人知道戚慕私下裡幹了多少事情,他只在意結果。
“害你沒參加上party,實在……”
“沒事,我們吹吹海風也好。”
戚慕打斷了陶羽瓷要說的話。
他總覺得那樣的話老出現在他們的對話之間,顯得太過於生疏了,不過陶羽瓷好像並不在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