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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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身着本國服飾,豔麗妖嬈款款而來!靈煙打趣一般的碰了碰洛旭揚的胳膊小聲道:“大哥當真豔福不淺,宮中的那個已經是嬌媚非常了,這個嫂嫂好像更不錯!”她的話使洛旭揚冕旒後的薄脣揚起了微微的弧度。

走近了看,這位敏姜公主,果然國色天香!眉目如黛、脣如點朱、膚白勝雪、身姿婀娜、玲瓏豔麗!姿色上佳,不輸雲妃!

也好,如此立此女爲後倒不如自己想像中困難。

大殿之上,敏姜公主的眼睛大咧咧的打量着自己的夫君,雖然隔着冕旒但是他的夫君黃袍加身、年少俊朗、英氣勃發、溫文有禮,她都看在眼裡。對於這個洛旭揚她很滿意!若能與此人相伴一生,倒也不枉自己千里西來!

洛旭揚感覺一直跟着自己的炯炯目光終於挪開了。此刻他簡直像長吁一聲!他們氏域國的女子看人都是如此直愣愣的嗎?

此刻正被敏姜公主盯上的是,一身絳紫的太后還有她身邊坐着的一身淡青色的靈煙。敏姜公主一眼就認出了額間生有紅蓮胎記的洛靈煙。早在氏域國時,她的美名就已有所耳聞。今日一見,這第一美女果然名副其實,雖然淡雅樸素卻依舊絢麗奪目!

不知爲何,她忽然有些慶幸這樣的女子只是他的妹妹!

大婚典禮於五日後正是舉行,是以黃昏時分她就暫時住到了驛館內待大殿舉行後再正式入主後宮。

而黃昏時分新任北疆王與明王一路馬不停蹄終於趕到都城。隨意找了間客棧只待明日面見君王!

次日一早,北疆王與明王入宮見駕。

雖爲君臣,但是皇帝一聲“表弟”離開拉近了彼此早已疏離的關係。一番閒談之後,洛旭揚突然話鋒一轉:“不知北疆經此大事之後民情如何?”

洛慶陽一愣,忙跪下回話:“回大王話,北疆歷來民風淳樸,此次事件皆因臣下那狼子野心的洛嘉陽所起,百姓並無譁變之意。只是臣下身爲北疆王長子,竟無能至此,不僅不能管束兄弟,也不能爲大王分憂實在汗顏!幸得聖上賢明睿智、臨危不亂才得以力挽狂瀾!臣等甚爲慚愧,日後必定竭盡全力爲大王鞠躬盡瘁!”

“恩!”

跪在堂下的二人聽着大王只是重重一句“恩”卻並未叫起,心中早已慌亂。這位少年君王與自己的父親和兄弟早有過節,王上的親妹妹靈若公主就是死於自己父親之手。不久前又上演了驚魂一戰,他們現在實在是心中沒底,不知道他會不會念及舊惡降罪於他們兄弟二人。是以他們一路之上馬不停蹄,生怕耽誤了時辰更惹大王猜忌。

“兩位王爺快快請起。”大王走下高臺,親自將他們攙扶起身。洛慶陽和三弟洛沐陽受寵若驚,更是誠惶誠恐。

“兩位王爺不遠千里前來觀禮,寡人甚感欣慰!既然來了就一定要多留幾日,你們久居蠻荒之地想必更念京城繁華,不妨暫居驛館,多走走看看。寡人已爲二位王爺安排護衛和下人,有什麼需要只管開口,萬萬不可見外!”

二人躬身謝禮之時,想必不會想到,此時一則詔命正在北疆掀起軒然大波!

“大王詔曰,數月前寡人親封北疆王、明王協管北疆。然,二人不思報效皇恩,以謝大王篤信之厚愛,竟圈田佔地、魚肉百姓!導致北疆百姓怨聲載道!爲北疆數萬百姓計,爲聖龍百年基業計,寡人今特召北疆王與明王回京任職,特以此書昭告天下,自此敕命發佈之日起,北疆更名爲北川城,原王府所有良田統統均分與百姓,原王府之內所有親兵即刻編入京畿守備營。命新科狀元鄭文澤爲北川太守,再調原京畿守備軍三萬鎮守北川,原京畿守備營副統制江望之爲北川守備,統領北川軍事。寡人念及北川今日風波頻頻,百姓深受其害,爲使北川軍政早日步入正軌,特命左相鳳淮協領北川政務。宣和九年五月初七立,欽此!”

詔命一下,百姓譁然。原來那兩位如狼似虎的王爺被大王召回京城當官去了!他們以後再也不能橫行霸道、魚肉鄉里了。還有那被二人佔去的大片良田都要分給他們了!原以爲老王爺和二公子去後,北疆就要陰沉下去了,想不到大王竟然如此通達民情,體恤百姓!百姓紛紛盛讚大王英明!

“只是我家栓兒這次是不是就要遠去錦川城了?日後想見一面也難吶!”一位婦人想到自己即將遠行的兒子,難免不捨溼了眼眶。

旁邊以爲婦人高聲道:“那有什麼的,他們當兵的吃的是公家糧餉,當然就是要聽命行事了。不過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呢,錦川可是京城,不會打仗的。你看看我,我家元正不也跟你家栓子一樣在王府當兵,我就不擔心,到了京城當差反而好呢!”

“就是啊,我家老二老三也都在王府當差呢,這下他們都要到京城去了呢!哎!細想想除了遠一點真是沒有一點壞處的。”

左相混在人羣中,聽着大家對於此事的議論,不由得放下心來。到底是大王高瞻遠矚,技高一籌,只要穩住百姓,相信北疆動盪不久之後將徹徹底底被連根拔起!

正午時分,還被矇在鼓裡、雲裡霧裡的洛慶陽和洛沐陽來到睿達樓探望傷重未愈的紹揚君。

剛巧,靈煙也在。洛紹揚有傷在身不宜久坐,兩人也是慣會看臉色行事的,一番客套之後也就匆匆告辭。

看着兩人的背影,靈煙覺得過往的恩怨,此次當真是一筆勾銷了!她甚至還感到一陣憐憫:“他們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吧?如此……也好,總算是可以安穩的活着!”

洛紹揚知道她心思重,只是伸出手緊握住她的一雙小手,什麼也沒說,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纔好!

“如此,倒是不費吹灰之力。”天壽宮中,太后端坐主位,大王側身一旁恭順的聆聽訓話。“不錯,旭兒此番着實令母后刮目相看!”

洛旭揚心中一驚,忙道:“母后謬讚了,此番二弟和五兒給了王兒很多意見。王兒也是苦思多時才下定決心如此行事的。王兒年紀尚輕,還有諸多事宜思慮不周,望母后一如既往多多提點王兒纔好!”

“旭兒早已成年,諸多國事近來也處理的很好!母親早已垂垂老矣,幫不上你什麼了,下個月靈煙就及笄了,不久也是要出嫁的。日後就是你們三兄弟了,切記要互相扶持,不可多生嫌隙,反給外人可趁之機。好了,母后也累了,你自去吧!”

洛旭揚剛走出天壽宮,殿內暗處走出一個內侍,躬身跪在太后身前:“北疆王和明王就安排在驛館內,四周全是大王的親信。”

“這件事你們不須插手,由着他!看好下一步再來稟報。”太后溫和的嗓音裡充滿嚴厲,揮一揮手,大殿之上頃刻便只剩下她一個人的身影。

離開天壽宮,洛旭揚徑直去了倚雪閣。雲若雪正坐在銅鏡前發呆,聽到內侍稟報不由一驚,手裡的木梳掉在地上,也顧不得去撿,慌忙來到正廳行禮接駕。

看上去今天洛旭揚的心情還不錯,也是,明日即將舉行大婚迎娶美嬌娘也難怪他一副滿面春風的樣子!近日來,後宮多有傳言,都說那位未來的王后娘娘如何貌美動人,如何深得大王之心,後宮衆位妃子更是憂心忡忡,她,也不例外。只是她擔心的不是聖寵不復,只是憂心如若沒有寵愛,後宮無法立足是小,聖龍碑怕也是更不得見,既如此,今日無論如何也要一搏。

“愛妃今日臉色不佳,莫不是因着寡人事忙,近幾日沒顧上來看愛妃,生寡人的氣了?不如這樣,今日是愛妃生辰,愛妃想要什麼,只要講來,寡人都依你可好?”

剛想開口的,洛旭揚這番話倒是省了諸多麻煩,忙打點出一幅興趣缺缺的樣子,蔫蔫的伏在他膝頭,柔媚的嗓音夾着鼻音懶懶道:“臣妾沒什麼想要的。”適才看他柔情似水的眼睛,倒不像有什麼異樣。又說:“只是明日王后娘娘就要入主後宮了,臣妾怕是再也不能如此獨佔大王的寵愛,所以,臣妾想,臣妾想讓大王帶臣妾出去走走。”

終於進入正題了嗎!洛旭揚神色一變,抱着她的手緊了緊,冷着臉聲音卻越發的柔:“好啊!那愛妃想去何處啊?”

雲若雪並沒有聽出任何不對:“臣妾自幼就聽過聖龍碑的傳說,進宮數年卻一直無緣得見,所以臣妾想見識一下聖龍碑,大王可願意陪臣妾嗎?”終於說出來了!雲若雪很有些緊張,凝視着他的雙眼中,那份柔情萬種足以令天下任何一個男人臣服!

她以爲洛旭揚自然不會例外,果然,就聽他揚聲道:“這有何難,寡人帶愛妃前去一觀便是。”片刻之後卻又神情嚴肅的對上她的雙眼:“只是聖龍碑乃上古神物,列國無不想奪,愛妃可一定要保密纔好。”

雲若雪重重點下頭,洛旭揚不疑有他,隨即揚起笑容緊緊牽起她的手,向外走去。

“竟是如此簡單!”一路之上,雲若雪不停的問自己。按說,聖龍碑可是隻有聖龍皇族纔可知道的,如今竟然只是如此簡單的一句玩笑話,洛旭揚便帶着自己來看了?

按自己對他的瞭解,他這個人或許有些優柔寡斷,但絕不是酒囊飯袋,相反他時時處處謹慎入微,這一點從她進宮三載從未聽他提到有關聖龍碑的任何情況便可得知。可是今日,如若不是他得意忘形,就是他根本是在裝模做樣!

如果是後者,那麼對於自己他想必早有懷疑,如此,今日就是她的死期了吧?他是斷斷不會讓她有命把消息傳出去的!

馬車裡她輕靠在洛旭揚懷中,一邊承受他四散的吻,一邊聚精會神分辨方向。出了錦川城現在應該是在向南行,不多久,侍衛道:“大王,已經到了。”

洛旭揚收起調笑的神色,先下了車,又轉身過來親自將她抱下馬車:“此山喚作龍吟山,是我們聖龍最高的一座山巔,翻過這個山頭就是長野城了,長野可是個好地方,以後寡人帶你去看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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