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十六歲,已經出落成了一個大姑娘了。在她生日的那天,母親送給她一把桃木梳子,並囑咐她:每天梳五下,記住了只能梳五下。說完母親就死了。在親鄰的幫助下,她安葬了母親。
後來的日子裡,她每天都會用這把桃木梳子梳頭,每次梳頭都會感到一種溫暖,猶如母親的手指在撫摸她一樣。她牢記着母親的話,每次梳頭只梳五下。漸漸的她出落的越來越美麗,皮膚白皙,眼如深潭,脣如紅櫻,身材也越來越高挑,尤其是她那一頭的青絲,爲她增添了無限的嫵媚。她漸漸的變的自信起來。她從內心裡認爲,這是梳子的魔力。
從小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從她記事開始,身邊就只有母親陪伴。自從母親去世以後,她便一個人生活,獨自打理着村後的那片果園。十八歲那年,她隨同村裡的姑娘們一起外出打工,城市的繁華讓她興奮、讓她着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此美麗的女孩,自然少不了獻媚者。在鮮花和喝彩中,她變的越來越驕傲。
後來,她嫁給了老闆的兒子,成了少奶奶。她得到了丈夫的疼愛、公婆的呵護、別人羨慕,甚至嫉妒。一切都像夢境一樣,自從母親死後,她一個人常常覺得那麼孤單和無助,她渴望被人疼愛、被人呵護。現在她什麼都有了,有人疼,有人愛。她成了現實版的灰姑娘。
然而,就在那一夜開始,丈夫夜晚回來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她開始猜測是不是自己哪裡不好,丈夫不再愛她了。後來,她知道丈夫經常與兩個美麗的女孩子往來。爲了能夠挽回丈夫的心,她想讓自己變得更美麗些。晚上的時候,她默默的想着,開始梳頭,一下,兩下,三下........十下...她迫不及待的做到鏡子前,她看到鏡子裡母親那
張蒼老的臉“五下,記住了只能梳五下。”她推翻鏡子,捂着臉痛哭起來。一頭白髮從她的頭上開始慢慢垂了下來,慢慢的遮住了她那滿是皺紋的臉。
她爲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盯着那把桃木梳子。那天夜裡,丈夫醉醺醺的回來了。丈夫似乎並沒有多看她一眼,她喝光了整瓶的紅酒,漸漸的睡着了。
深夜裡,丈夫低着頭,正在一絲不苟的爲她化着妝。她睡的是那麼安詳。輕輕勾了一筆,她的遺容終於大功告成。丈夫像是在欣賞着一件偉大的作品一樣端詳着她的遺容。她是如此的美麗而又安詳,皮膚白皙,眼如深潭,脣如紅櫻,滿頭青絲,嘴角還掛着一絲絲微笑。似乎對着人間已全無依戀,離去纔是她的幸福。完全看不出她是服下大量安眠藥的重度抑鬱症患者。那些藥是丈夫放到她的酒杯裡的。
明天早上,她的好姐妹會來家裡看她,而她卻再也見不到這個世界了。丈夫輕輕躺在她的身邊睡着了,似乎她還活在丈夫心中,丈夫睡的很香一夜都沒有翻身......
第二天,她的小姐妹如約而來。丈夫前去開門,當小姐妹來到臥室發現她已經渾身冰涼僵硬。丈夫先是吃驚,接着嚎啕大哭,極度悲痛的丈夫多次昏厥過去,木然的坐在牀沿看着她。丈夫忽然發覺悲痛的小姐妹一直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的臉。丈夫開始變得不安。小姐妹卻說話了:你的臉上那麼濃的妝是誰給你化的?
他,是一名高級化妝師。那一年他二十歲,父親的公司裡來了一個美麗的女孩子,皮膚白皙,眼睛如深潭,青發如瀑,身材高挑,嫵媚而又性感。自從第一眼,他便愛上了這個穿着樸素的女孩子。很快,他們結婚了,父母對他們的婚事都非常滿意。他認爲只
要能和她在一起就是幸福的。他們結婚的時候,她的父母都沒有來,在得知她沒有父母后,他們一家更加疼愛她了。
她每天早上總是會用一把桃木梳子梳頭,而且每次只梳五下,儘管感到奇怪,可他卻從來沒有問過原因。後來他的工作越來越忙,有時甚至晚上要去爲人化妝,很多次晚上不能回家。那天夜裡,他想爲她梳理一次頭髮,她沒有發對,他便拿起那把桃木梳子爲她梳頭,當梳到第五下的時候,她忽然抓住了他的手,他問怎麼了,她沒有回答,可是眼睛裡卻閃出一絲的不安,他繼續的梳着,一下,兩下,三下......十下......他爲他們分別倒了一杯紅酒,她輕輕的抿了一口,他一口乾了,在這如默的氣氛中,他們多喝了幾杯。他將她放在牀上,如同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盯着她。他開始爲她化妝。
她睡的是那麼安詳。他一絲不苟的在她的臉上塗抹着,輕輕勾了一筆,她的遺容大功告成了。他像是在欣賞着一件偉大的作品一樣端詳着她的遺容。她是如此美麗而又安詳,皮膚白皙,眼如深潭,脣如紅櫻,發如青絲,嘴角掛着一絲微笑。第二天早上,她的小姐妹回來看她。他做好了扮演一個驚覺枕邊人已經自盡的粗心丈夫的準備。他躺在她的身邊,一夜無夢。第二天早上,她的小姐妹如約來了。驚覺、哀嚎、昏厥、木然,他演的是那麼出色,已經無可挑剔。而,她的小姐妹悲傷之餘卻一直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他不知道所以然。她的小姐妹還是終於說話了:你的臉上那麼濃的妝是誰給你化的?
那天,他和她的房前開來了一輛警車,他化着一臉的濃妝安詳的躺在牀上,她看着鏡中一臉的濃妝默默的回頭看了看小姐妹,便和警察一塊上了警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