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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澡盆水桶各歸各位,向巧依又將阮綿綿換下來的衣物都收到一個大大的藤籃中,再尋了一根粗粗的棒槌,一個刷子和用一隻破碗裝着的肥皂,一併放到臉盆中,便準備一手籃一手臉盆地出門了,臨走時還不忘再三囑咐。
“妹妹,這桌子且先放着等我洗完衣服回來再移,你且關好門戶自上樓休息便是,若是有人敲門就先從樓上瞧瞧是誰,千萬莫要隨便去開。”
阮綿綿自是順從地答應了,待目送她往來時方向走去後,就掩門插上門栓,轉身瞧瞧擠成一團的樓下陳設,嘆了口氣上樓去。
坐在牀邊,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本書翻了翻,卻是本論語,再找一本,居然是本千字經,不由一囧,再看裡頭都是繁體字,識別起來很是吃力,便扔了回去。目光無意中瞟到那兩個櫃子,便好奇地走過去翻開。一個是衣櫃,向巧依幫她取衣時已知道,另一個卻是書櫃,但說是書櫃裡頭卻也沒幾本書,倒是放了不少一卷筒一卷筒的畫卷之類。有的直接捲起用紅繩子一系,大部分則是外頭還套着布袋子,袋口扎的緊緊的。
初一見到這些同這座房子明顯不相稱的畫卷,阮綿綿不由愣了愣,但隨即就想起她這個便宜老爹的職業不正是個畫師麼?於是便隨手打開了兩幅沒布袋子的畫卷,裡頭果然全都是畫,一副執扇仕女,一副松枝仙鶴,提款均是黃粱夢客。再打開用布袋子裝着的,也都是畫卷,主要爲山水花鳥,落款是文山子。
阮綿綿對書畫沒有什麼研究,沒法用專業的眼光來品味,然而也看得出這這兩批畫的水平絕對是無法相比,就好比一個落魄畫匠和一個偏偏佳公子,前者麻木草率,後者卻意氣風發。
“也不知道那個纔是便宜老爹畫的,如果是沒布袋的那水平可就太臭了!”阮綿綿暗自嘀咕,看到最上層還有一些長匣子,估計也是裝畫的,便踮起腳尖想要去拿,卻忽然被一陣砰砰砰的敲門上嚇了一跳。
只聽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在樓下喊道:“綿綿妹妹,綿綿妹妹,你在家嗎?”
找她的?阮綿綿忙胡亂地將畫卷一放,跑到桌前把窗戶支起往下一探,就一眼瞧見了正站在門前,身板兒幾乎和門板一樣寬的膘肥大胖子。
聽到樓上有動靜,那大胖子立時仰起頭來,對着阮綿綿憨憨地咧嘴一笑:“綿綿妹妹!”
砰!
阮綿綿第個一反應就是迅速急退,立刻把窗戶光上,然後咚地跌坐在牀上,不寒而慄地直打了個哆嗦。
媽呀,這就是她那個未婚夫?這身軀也太龐大了吧?要是她真嫁給了這傢伙,以後吵架,豈不是人家一巴掌扇過來自己就要飛到九霄雲外去了?更別說可能還來個泰山壓頂了!哎呀,想想恐怖,實在是太恐怖了!
見阮綿綿見鬼似地躲回去,樓下郝寶納悶地摸了摸腦袋,然後恍然大悟地又拍了一下頭,仰頭繼續喊:“綿綿妹妹,我是你寶兒哥哥呀?你是不是也不記得我了?”
不記得,堅決不記得!
“綿綿妹妹,開門呀!你別怕,我真是你的寶兒哥哥呀!咱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將來你還要給我做媳婦兒呢……綿綿妹妹,你聽見了嗎?”
不聽不聽……阮綿綿索性一把捂住了耳朵,可下頭的叫喊聲還是不斷地衝入耳膜之中,與此同時,腦中卻自動地閃過這個大胖子的有關片段。
和他那個極品老孃相比,原主的記憶之中卻沒有一絲兒關於郝寶的不好,彷彿一堆淤泥卻能孕育出一朵蓮花般。
樓下這個大胖子雖然有着很嚇人的外表,心底卻是少見的善良,即便是在最調皮的孩童時代,都不曾欺負過原主兒半點,還時常揹着郝氏送吃的喝的,並幫她家幹活。就算對待別的街坊鄰居,也從來都是笑臉相迎,知情懂理,也正因如此,這左家橋的百姓雖然都厭惡他媽,卻幾乎沒人不喜歡他。
問題是,這個寶兒哥哥卻是個天生的癡傻兒,智商估計連七八歲的孩子都比不過,也正是因爲如此,街坊們雖然都喜歡他,卻是無人願意將自己女兒許給他的,更別說還有郝氏那樣的婆婆。
此刻,樓下的郝寶就還在一邊跟過往的街坊打招呼,叫着嬸子好伯母好叔叔好爺爺好,一邊繼續喊:“綿綿妹妹你開門哪……我聽說你差點就摔死了,專門請假回來看你的,你的頭現在還疼不疼啊,要不要我幫你呼呼?綿綿妹妹,你怎麼不理我呀?我買了你最愛吃的蜜餞還有糕點還有好多好吃的呢,你下來開開門好不好?”
好多好吃的……當她是豬呀!現在她總算明白了爲什麼家裡這麼窮,她的體重卻明顯超標了,原來都是被這個大胖子餵養的……囧……
被記憶裡那個純真的印象所影響,加上這個寶兒哥哥一直鍥而不捨的,聲音雖着急卻果然沒有半點要發火的痕跡,阮綿綿最終慢慢地放下了耳朵,嘆了口氣,再次推開了窗戶。
郝寶看見她終於願意理睬自己,大喜地忙將手中的東西高高一舉,笑得更加憨厚:“綿綿妹妹,你看!我沒有騙你吧?”
阮綿綿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我看到了,謝謝你來看我,不過你還是回去吧,家裡就我一個人,不方便請你進來。”
郝寶一點都沒聽出阮綿綿刻意的梳理,猶自興高采烈地仰望着她:“沒關係沒關係,我不進去,我站在門口就好,綿綿妹妹,你下來讓我看一看你的傷吧,他們說,你摔了好大一個洞,留了好多好多的血呢!我早上聽到的時候都快嚇死了!”說着,還一臉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
她昨天摔的跤,他今天早上才聽到?就知道那個郝氏滿嘴都是瞎話。想到郝氏這個名義上的未來婆婆,再看單純的連一個心眼都沒有的郝寶,阮綿綿掩了一下眸,乾咳了一聲,道:“我現在已經好多了……”
話說了一半,忽然頓住,看向巷子的入口方向,那搖晃着肥壯身軀匆匆趕來的不是郝氏又是哪個?
郝寶卻是還以爲她原本就只想說這一句,正想再問的仔細點,就已被郝氏尖銳的聲音打斷:“寶兒,你怎麼在這裡?”
郝寶扭頭,看見郝氏,咧嘴一笑,高聲應道:“娘,我聽說綿綿妹妹受傷了,就請了假回來看妹妹。”
“哎喲喂,你好不容易纔進去做事,怎麼能隨隨便便就請假呢?萬一上頭對你有意見了怎麼辦?”郝氏氣喘吁吁地跑近,很不高興地向阮綿綿飛了個白眼,哼道,“更何況人家現在可是六親不認的威風的緊,連娘都不放在眼裡了,你還杵在這裡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作甚?走,跟娘回家!”
說着,便抓向郝寶那拎着東西的手腕。
郝寶任她拉着手,小山似的的身體卻一動也不動,一臉疑惑不解:“娘,你說什麼呢?綿綿妹妹受傷了我當然要來看看她,而且妹妹剛剛還在跟我說話呢,沒有不理我啊!”
“你這個傻孩子,你是沒瞧見今兒個早上,你那好妹妹是怎麼罵孃的,她心裡壓根就已經沒我們娘倆了。”郝氏氣憤憤地使勁拉他,“總之,你先跟娘回去,娘再慢慢跟你說。”
誰知郝寶就是不走,還一個勁地搖頭:“綿綿妹妹怎麼可能罵娘呢?我不信!”說着,就衝阮綿綿傻笑,“妹妹,你說是吧?”
“我只是說了幾句實話,算是罵人嗎?”本來想起和郝寶過去的關係,阮綿綿還有些糾結,可郝氏一出現,她就淡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