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事,更新晚了抱歉啊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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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好了人,阮綿綿一邊帶着新鮮出爐的丫鬟小廝,同向母一起往外走,一邊暗暗尋思着該怎麼支開向母,給她家也挑一個丫頭,當做答謝的禮物。
忽然,她聽到了一陣咕嚕聲,回頭一看,只見春草的臉色已經漲得通紅,正使勁地想要吸着肚子免得再叫出聲。
到底還是個孩子啊阮綿綿莞爾一笑,想到人市外面有家茶館,立時有了主意,彷彿很隨意地道:“嬸子,我有些餓了,我們去個地方吃早飯吧。”
這個時候還不到平時的飯點兒,向母怎麼不知道她其實是因爲聽到春草的腹飢聲而起憐憫心,想想也不差這幾文錢,就點了點頭。
“那嬸子你先帶他們去門口的那家茶館,我去去就來。”
向母疑惑:“你去做什麼?”
阮綿綿特意地看了任秋生一眼,乾咳了一聲,雙手合在小腹前,含糊地道:“有事。”
向母恍然,以爲她是要小解,不便明說,便自帶着春草和任秋生先走了。
等她們走遠,阮綿綿立刻溜回了周牙子處。
先前在挑揀的時候,向母還曾經看中過另一個皮膚有些黝黑的女孩子,可因爲那個女孩子不大會梳頭針線活也平平就沒有再考慮。然而,那個女孩子不適合阮家,卻並不代表她就不適合向家。畢竟向家母女可都是針線好手,向巧依自己也梳的一手好頭,且那個女孩子一看就是個能做粗活的,服侍向家母女應該正好。
因爲這個女孩子年齡比春草還大,已經十四,技藝又沒春草好,不過八兩銀子就買下了。
帶着這個只有小名二丫的女孩子往外走時,阮綿綿不由唏噓,這年頭的人奴可真是便宜,再次慶幸自己這第二次“胎”投得還算不錯。
茶館內,看見阮綿綿又帶了一個女孩子回來,還以爲她嫌伺候的人不夠,向母不由地蹙了蹙眉,但考慮到這畢竟是阮家的私事,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阮綿綿卻是將二丫往前輕輕一推,笑道:“二丫,這就是你的主人,快見禮吧”
二丫憨憨地跪下磕頭:“二丫拜見主人。”
向母不防備,哎呀一聲地跳了起來避開她的禮,驚訝之極地看着阮綿綿:“綿綿,你這是做什麼?”
“給嬸子家添個人手呀,左右也不過多一張嘴,嬸子和姐姐辛苦了這麼多年,也該稍微輕鬆一點纔是。”阮綿綿笑眯眯地走過去,親暱的將她按坐下,“我知道嬸子你想說什麼,我只一句話,嬸子若是看得起我,就把人收下,反正銀子我已經給了,賣身契上也寫了嬸子的名字了。”
“不行不行。”向母皺着眉頭,滿臉不贊同地就要站起,“你如今雖說有些許體己,可如今纔剛買了房子,家裡又還有一大堆東西要買,處處都要花錢,怎麼可以爲我家浪費這個銀子?走,快把人給退回去”
阮綿綿使勁按住她,不讓她起,故意嘟嘴道:“這麼說,嬸子是看不起我了?哦,我明白了,嬸子是覺得我買的不過是個粗使丫頭,瞧不上眼是吧?”
“你這丫頭,嬸子怎麼可能是看不起你?”向母焦急地扭頭擡望,卻見阮綿綿眉眼彎彎哪裡有半點惱意,知道她雖是開玩笑但其意已決,只好嘆了口氣受了這禮,“也罷也罷,反正我們孃兒倆受你的好處也多了,就再厚一次臉皮吧”
阮綿綿得逞地嘿嘿一笑,掏出賣身契遞給她:“這是二丫的身契,嬸子收好了。不過嬸子啊,你看我家如今正是用人的時候,能不能先把二丫借我幾天,等我搬家了再把人還給你呀?”
向母佯怒地伸指狠狠地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借人可以,得給我算工錢”
“嗯嗯,算,當然算”阮綿綿配合地雞啄米,見二丫傻愣愣地看着自個兒,不由笑嗔道,“還不快重新給你的主人磕頭。”
二丫慌忙再拜,這一次,向母總算接受了,然後親手扶她起來,叫夥計再上一份早點來。
二丫怯怯的,忙說:“婢子不敢。”
“主人叫你坐下你就坐下,難不成第一天就不聽主人的話了?”阮綿綿開玩笑,指着春草和任秋生道,“這是你的春草妹妹和秋生哥哥,他們也是我今天剛買來的,你們也認識熟悉一下,今後我借用完了你,以後還是一樣要和你家主人常來常往的。”
二丫立刻向春草和任秋生都福了福,靦腆地叫道:“春草妹妹,秋生哥哥。”
春草和任秋生都起身還禮,春草叫了聲二丫姐姐,任秋生也有些僵硬地叫了聲二丫妹妹。
“好了,都坐下來吃早飯吧,我們雖不是很富有的人家,可往後只要你們盡心盡力,有我們一口吃的,總不會餓着你們。”向母畢竟老道些,知道這裡也不是教規矩的地方,三言兩語就結束了這次的短暫交流,正經吃早飯。
之後,兩人便帶了這三個現成的勞動力去購置一些必要的用品。
因爲需要買的東西既多又瑣碎,要去的地方自然也不少,走着走着,阮綿綿忽然望見了不遠處的一個熟悉的店面,不由怔忪地停下了腳步。這才恍惚地驚覺一轉眼,竟然距離上次遇到那位華相公都快十天了。
想當日,她的心情又起又落,幾乎是百般糾結,可一覺之後,她竟幾乎沒有再想過他,甚至也沒想過樂宇。
沒有想過華安還情有可原,畢竟那日回憶他的言行舉止之後,自己的心裡就存了無法解釋的疑慮,不願意傻傻地送上門去,加上後來又連續發生了不少事情,也就很自然而然地將他暫且放到一邊。可是,事情再多在忙,也沒有忙碌到抽不出一點空閒的地步,她可以不在乎和樂宇相似之人,可爲何就連樂宇也一次都沒思念過呢?難道自己真的是個天性涼薄,一旦過了最初的那段情動,之後就再也不會惦念着舊情麼?
一時間,阮綿綿不由停下了腳步,遙遙地凝望着“致遠齋”那塊匾額發怔。
“綿綿,怎麼了?”向母見她忽然頓住,下意識地朝着她注視的方向看了看,發現瞧不出什麼來,不由疑惑地碰了碰她。
“哦……沒什麼。”阮綿綿收回視線,抿了下脣,回以一個淡淡的笑容,“咱們繼續走吧,還有很多東西要買呢”既然那位華相公一直沒找上門來,這件事就繼續擱到一旁吧。
再往前走時,雖說走的是在店鋪的對面石板路,而不是直接從致遠齋的門前經過,阮綿綿還是刻意地低下了頭,藉着其他幾人的遮擋匆匆而過,直到走出兩三百米,覺得從致遠齋門口望過來應該看不到自己才呼了一口氣,下意識地回頭又瞧了一眼。
“綿綿小心。”她剛轉回頭準備繼續往前,向母忽然一把拉住她。
阮綿綿一嚇,這才發現前面兩步處不知何時站了個一臉冰冷的大漢,正冷冷地看着自己,若不是向母手快,她可能就要一頭撞上去了。
不過這不是還沒撞上麼?幹嘛擺出這麼一副拽樣來?阮綿綿心中腹誹,跟着向母準備繞過他。
那大漢卻將長臂一欄,硬邦邦地道:“我家公子有請”
阮綿綿回頭瞅了一眼,見後頭站的都是自己的剛買的奴僕,確定他是在跟自己說話,不由奇怪地道:“你沒認錯人吧?”
“你可是阮家小娘子?”
“正是……”
“是就對了,公子就在二樓。”大漢還是硬邦邦地道,彷彿很不擅長和人打交道,語氣表情談不上一點客氣。
“你家公子是誰呀?”雖覺事情奇怪,但作爲長輩,向母自認應該義不容情地保護阮綿綿,當下就將她拉到了身後,警戒地盯着大漢,“男女有別,你沒頭沒腦地說什麼你家公子有請,總該先表明身份吧?”
大漢瞪了她一眼,又瞪向阮綿綿,惜字如金地吐出四個字:“初四,山裡。”
初四,山裡?阮綿綿皺了皺眉,隨即恍然:“哦,你是……”
大漢大掌一推,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側身讓步:“樓上請。”然後又補了一句:“就你一個”
向母眉毛一揚就要爭辯,阮綿綿忙拉了她一下,附到她耳邊,低聲道:“嬸子,他說的公子應該就是送東西來的那位,可能是無意中看見我了,才叫我上去說話。放心,不會有事的,你就在下面等一下吧。”
向母訝然地仰頭向茶樓的樓上看了一眼,這才猶豫地點了下頭。
“你們跟着嬸子一起等着。”阮綿綿吩咐了春草和任秋生一句,就隨着大漢進了茶樓。
一上二樓,阮綿綿就發現二樓應該已經被人包了,樓梯口同樣守着兩座和大漢身材相仿的尊神,見自己上來,眼神都是冷漠中帶着凌厲的審視。
阮綿綿只當什麼都沒看見地跟着大漢走到一間包廂前,在大漢的示意下自己推門進去。
裡頭果然正坐着一個眉目雅俊,服飾華麗的美少年,見阮綿綿進去,當即哼道:“不過叫你上來一下,哪來這麼多唧唧歪歪的。”
阮綿綿笑眯眯地走過去,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喝:“一開始誰知道是你呀?身爲女子,當然應該要有自我保護的意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