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
來自四面八方道賀的聲音差點沒有把王憐清給湮沒了。
“喂!可不可以給個理由先。”王憐清實在憋不住了。
“怎麼,你不願意?”李美玉睜大了眼睛,不予置信。
王憐清覺得自己還是趕不上他們的思考模式,究竟不是一國的,有代溝呀!
“小姐,這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基本上,事實上,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再說什麼!”王憐清在陳述一個事實。
“爹——”李美玉受到打擊了,向自己的靠山老爹就救。
“怎麼,你想毀約?”
“啊——”王憐清又不解了。
什麼約的,我怎麼不知道呢?無數個問號在王憐清的頭上冒起。
還是祈軒機警,怕有什麼不良後果,率先拽了拽王憐清的衣角,把王憐清拉到一邊,悄悄地對王憐清說道:“聽說這次比賽,李辰城主已經口頭約定,只要破陣者就可以取他的女兒,當御劍城的乘龍快婿。”
“啊——有這回事?”我怎麼不知道呢?
“人家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一諾千金,言於紙幣就俗了。”
“你確定有這回事?”王憐清還是不大相信,所以想再次確認一下。
“真的。你們破陣的時候,我聽旁邊的人議論來着,這破陣招親似乎在三年前就有的了,就是沒有正式張榜宣佈罷了。這次來招親的人有好多還是故意暫時不成親等了三年的呢!因爲大家都知道,所以沒有人提,也沒有在榜中言明。”祈軒解釋。
蒼天呀!讓我人道毀滅吧!王憐清後悔無比,自己幹嘛要貪財呢!
“這……”王憐清難得結巴了。
“你別懷疑了,此消息很真,用你的話來說就是比黃金還真。”祈軒徹底掐斷了王憐清的幻想。
“這御劍城太不厚道了!”王憐清憋了半天來了句。
“你便宜佔大了,別得力便宜還賣乖。快點去,等着做上門女婿吧!”祈軒故意看笑話來着。
“你真心的這麼希望?”王憐清問。
“哎!你說我們也相處了這麼久了。你遇上這等好事,做哥的怎能不替你高興。”祈軒還打趣着。
“你若真的如此希望,我們就不再是兄弟,估計連朋友也不再是了。”王憐清忽然嚴肅無比。
王憐清突來的轉變,讓祈軒怔了。沒來由,祈軒覺得一絲後悔。
王憐清不再理會祈軒,轉過身去離開。
望着王憐清的身影,祈軒突然覺得心中有什麼空了,很失落,言語不盡,卻又形容不出。
王憐清向李辰父女抱抱拳,而後道:“我本無心招親,只是因闖陣有賞。此事事出巧合,還望城主見諒。”
李美玉一聽着急了。“爹——”
李辰愛撫下李美玉,上前道:“不論你有心無心,來到這裡便是機緣,能夠破陣,更說明冥冥之中上天已經早已註定,公子又何必推拒這上天註定的姻緣。要知百年修得同船渡,公子要三思呀!”李辰口氣懇切。
“城主,在下一無所長,更無田地豪宅。雖不怕城主看之不起,卻也自知配鳳不及。況從小我已知,所謂天命亦可改變,人生只在自己的手中。我的人生我自己能夠決定,我的人生也只有我自己能夠做主。這樣的事實,父母不能改變,師父不能改變,未來,我也不想讓誰來改變。”王憐清一次把話說絕。
李辰聞言色變。
僵持了,衆人感覺氣氛不對,都擔心起自己的安慰來。
“王兄!”白公子覺得這樣的氣氛實在不好,於是,開口了。
“白公子,我知道你要勸我。可是,我若虛與委蛇的答應,這不但是對別人的傷害,也是對我自己的侮辱。”王憐清不變音調地對白公子道。
白公子見王憐清決絕,雖不甚同意,卻也佩服。
“哈哈——”
突然,李辰大笑起。
“老夫真是走眼了,果真老了。”李辰不無感慨。
衆人聽李辰這麼一說也都心情爲之放鬆了。
“爹——”李美玉着急了。
“女兒勿急。”
轉而,李辰對着王憐清道:“公子,親事咱們暫且放在一邊,先治療衆人的傷勢如何?”
王憐清點點頭,若再僵持下去也不好。
“城主的傷也需要處理。我朋友也要好好休息。”
如此,李辰安心了。
人在放鬆的時候,戒心就沒有了,疲憊等危機也隨之而來。
李辰招來了家僕,安排幫助衆人治療等事項,而後客氣地邀請王憐清一行進駐御劍山莊。王憐清等正待要推辭,卻聞得一聲慘叫——
啊——噗——
李辰口吐黑血,身形搖晃。李美玉在側連忙扶住。
王憐清趕忙上去撫脈,而後查看傷口,插在胸口的針一直未拔出。
啊——
拔針扯動傷痛,又是一聲叫喚。
針是黑的。
“沈京兵!”李辰這纔想起。
家僕招來了大夫。李美玉扶着李辰就地坐下。
大夫診脈,卻搖頭連連,查看傷口,卻是嘆息不斷。
“怎麼了?”李美玉不能不急。
“哎!”又是一聲長長地嘆息。
“照實說吧!”李辰不溫不火地。
“城主,屬下無能。屬下無法解這奇毒。”大夫已經盡力。
“你說什麼?你怎麼做大夫的,怎麼能說這樣的話?”李美玉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
“美玉!”李辰拉住李美玉的手。
“爹!不會的,一定會有解的。”淚珠滑落了李美玉的臉龐。
李辰安慰着點點頭。
“你無解,並不代表別人也不能解吧?”王憐清插了句嘴。
李美玉擦了下淚,期待着大夫的答案。
“是!聽說大內有顆能百毒的花神丸或許可以一試。但時間上來說恐怕來不及了。”
切!你這不是廢話嘛!
“除此之外呢?”王憐清問着。
衆人也都期盼地看着。
“除此之外,恐怕只有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毒天下——棄仁信可以解此毒了。”
“難道你說的是沈京兵的師兄?”
“回城主,是!”
李辰神色黯然,默默道:“難道天要絕我?”
“城主……”大夫欲言又止。
“好!我知道了!”李辰阻止了他的話。
李辰讓人安排衆人出山莊,大夫卻出聲了。
“公子,請留步。”
王憐清不解。
“在下懇請公子一試!”大夫抱拳。
王憐清與衆人面面相覷。
“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要我表弟幫助城主解毒?”祈軒大膽猜測。
“是!”大夫肯定着。
祈軒好笑了:“我表弟,他可不會什麼醫術!”
“這位公子沒有醫術,卻有超絕的內力,但知他能敗城主便已知曉。”大夫覺得此方法可行。
“你是要讓我表弟用內力幫助城主將毒逼出體外?”
“是!”大夫再次肯定。
“那我表弟的內力必定大大折損。你可知內力對習武之人的重要性?”祈軒雖不是武林中人,卻也知曉失去內力,武人便與普通人無意,甚至比一般人的處境來得更爲危險。
“這是個不情之請,萬望公子思慮。”大夫也知自己的要求過分,所以態度極其恭謙。
王憐清未表態,倒是祈軒猶豫不決起來。
李美玉看在眼裡,急在心中,冷不防,她跪在了王憐清的面前。
“公子若答應救治我父,美玉願聽憑一切,絕不後悔!”
王憐清面對這個難題在思量,思量這其中的價值,她不是一個做了再去思考的人。
李美玉看王憐清沒有動作,於是,便磕頭了。
“公子,請救救我父。父親是我這世界上最尊敬最愛的人,身爲人女,未能盡孝卻要眼睜睜地看着父親離去,這是多麼殘忍的事。望公子可憐美玉誠心,救我父一命。望公子憐憫!”李美玉聲淚俱下。
無所依靠的感覺確實很淒涼。尤其在這個時代,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老來從子,雖說悲哀,卻也精神有依。說男子是女子的天也不爲過。若真的讓李美玉失去了這個父親,饒是她再過堅強,也不過如微傾的大廈。暴風雨稍有侵襲,便瞬間崩毀。可悲!可嘆!
終不是心軟之人,王憐清扶起了李美玉。李美玉可憐地抽噎着看着王憐清。
掏出懷中的絲絹,王憐清遞給李美玉:“擦擦吧!哭花了臉可就不美麗了!”
而後,王憐清又對着大夫道:“你去準備一下吧!準備好了我便來。”
王憐清走到李辰的身邊,笑着說:“也許這也是種緣分。那麼我便救你!”
最後,王憐清走到祈軒的身邊道:“你和白公子先去客棧吧,你也需要好好休息。不要擔心我。我可是好命得很呢!對了,這個給你!”
看着手中的千兩銀票,祈軒有些哽咽了。
“哎呀!我知道你感動啦!聽話啦!”王憐清推搡着祈軒,用眼神示意白公子好好照顧祈軒。白公子默默地點點頭。
看着遠去的身影,王憐清調整下心情,而後轉過身來。
“城主,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