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爺的命令絲毫沒有得到響應, 瑞王爺不解,圍繞在他身旁的羣臣也是不解。
“瑞王爺不明白嗎?朕好心提點一下哦!剛纔報信的那個可是朕的人哦!”
一切瞭然。
“事到如今,我只想證明一事, 誰纔是真正的天意。”
“哦!你想證天, 朕可以奉陪!”祈軒坐直了身子。
剎那間, 殿堂前, 瑞王爺的周身頓起昧火。然後越燒越旺, 直至衆人退散到一旁。
擁有召喚之術是皇家的象徵,祈瑞拼盡全力賭着最後的結局。
玄武虎躍然在衆人的面前,蓄勢待發。
“憐清!你推到朕的身後來。”
王憐清聽到覺得還是避開些比較好。於是閃到皇帝寶座後面去了。
站起身的祈軒, 渾身散發着誘人的藍光,王憐清覺得很是奇特。這藍光的範圍慢慢擴散着, 剎那間就已經冷冽到讓人發寒。前段時間的修養已經讓祈軒的功體恢復了, 所以現在可以全力一站。
殿中, 除卻對戰的兩人,所有人都退後三尺。
“皇叔, 用自己的性命來求證,你不覺得這樣太過輕率嗎?”
“事到如今,你不必再說什麼!”
確實,走到這一步,說什麼也都成多餘的了。
盤踞在祈軒之上的傳說中的聖獸——饕餮!
形容不出的古怪, 饕餮勝在他的兇殘和狠戾。上古神獸中, 無可以馴服饕餮的人類, 即使是神, 也無法輕易接近他, 所以饕餮才能成爲傳說。
但見祈軒左手向前平指,有手高高舉起, 蓄勢待發之勢已成。另一方,祈瑞左手向上。
真正的交手只在剎那,剎那後是殘酷的結局。
噬人的饕餮果然無所畏懼,果然是最後的贏家。
硝煙過,是被破壞的殘垣,是失敗者的沮喪。
“爲什麼?爲什麼?”
聽着祈瑞的叫喊,王憐清想着是不是應該整點雨呀什麼的配合他一下。敗了就敗了,還爲什麼呢!
然,有聽見祈瑞高叫道:“既生我祈瑞,又何必來個祈奉天。”
王憐清黑線了!
拜託怎麼這麼沒創意,居然盜用《三國演義》周公瑾的經典語句。人家周瑜好歹也是一美男子,你個祈瑞就是一大衆臉。人家周瑜好歹也火燒赤壁過,你貌似啥都沒成就過。哎!你就別在這狼嚎個勁了!
王憐清都替他臉紅。
頹廢至此,祈瑞的王爺氣勢全然離他而去。
唰——
王憐清擋下了祈瑞的劍。
“瑞王爺,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要胡來,可不大好哦!”
祈瑞聞聽怒視着王憐清。
“你恨歸恨,千萬不要咬舌自殺哦!不敢接受國法的制裁那是懦弱者的行爲,別說什麼大道理。既然輸了就老實承認吧!別連承認輸的勇氣都沒有了,那就真真輸的徹底了。”王憐清依然笑呵呵着。
祈瑞放下了劍。王憐清又回到了祈軒的身邊。
賊首被擒,剩下的人自是逃脫不掉,所以剛剛圍繞在祈瑞身邊的人此刻齊齊跪在了祈軒的面前,求饒着。
“真的可惜了。你們這麼做可曾想過你們的家人呢?”祈軒不無嘆息着。
要不怎麼說一招敗滿盤皆輸,一人錯一族亡,就是這個道理。
王憐清雖然同情他們,但是國有國法,況且這其中盤根錯節,也不是自己可以明白的,所以自己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務就好了。剩下的有皇帝,有大臣處理呢!
待得皇帝將任務分配到位,朝堂恢復的平靜。
下了朝堂的祈瑞雖然元氣大傷,可精神依舊很好。這次可是完勝了!
走在迴廊上,祈軒覺得腳步變得輕鬆了許多。
迎面來的是太后,因爲她是女子所以不得輕易入朝,何況是發生如此大事,她更是被保護在隱蔽之處。現在天下底定,她自然可以安然出來了。
“母后!”
太后顧不得禮法,上前仔細打量祈軒,看了個真切。
“看見我兒無恙,予深感欣慰!”太后喜極而泣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母后,您就放心吧!哥有我看着,照顧着,好着呢!”
“你嗎?照顧自己都有所不及了!還照顧別人!”太后打趣着。
“母后——你怎麼能這麼說呢!讓人看笑話呢!”
哈哈哈——
一家子,此時真顯和樂融融。
三人並排走着,有說有笑的。快到門口的時候,祈軒一陣心悸。緊接着——
啊——嘔——
一口污血淬出。點點血漬沾染了華麗的衣襟。
不明所以地,祈軒看着自己的染血掌心,而後眼前一昏,沒了知覺。
“天兒,天兒,這是怎麼回事?”來得太突然,太后慌了。
“哥!皇兄!聖上!”來得太突然,祈奉行蒙了。
王憐清過去把脈,然後觀察,得出結論:“祈軒中毒了。而且已入心脾。”
震驚!
震驚於這個足可以動搖天下的消息。震驚於這個足可以動搖人心的消息。
衆人幾乎可以看見大廈傾頹,內心的不安重新躁動起來。
“別哭了,還不快請御醫!”王憐清實在看不過去。
哭可以解決什麼?哭只會壞事!
宮廷沒有不透風的牆,所以衆嬪妃跪在殿外哭成一片。
“哭什麼哭,煩不煩!你們這樣,太醫怎能安心診治。”
無怪乎,有人會說一個女人等於五百隻鴨子,一羣女人那得多少隻,一起叫喚,還叫喚個不停,誰受得了。想一想,皇帝還真是倒黴!
衆嬪妃被王憐清的惡言喝止住了,然後都停了下來。覺得耳根清靜多了的王憐清重新回屋看祈軒去了。
“多虧你了!不然我頭更疼了!”祈奉行在王憐清耳畔道。外面的那些原則上來說都是他嫂嫂倍,自己一個王爺去喝止或者差人喝止實在有失身份,所以,王憐清去喝止,他可是求之不得呢!
太醫細細診治,此時的診治尤爲重要,太后想詢問都被祈奉行給阻止了。
將皇帝的手放回被褥,太醫搖了搖頭,而後跪下道:“請娘娘贖罪,老朽無能,老朽無法解此奇毒。”
“什麼?”太后一個搖晃,險些倒了下來。
“怎麼會如此?”
其實擺在誰的面前誰都不會相信,前一刻還在與你談笑風生的人下一個就被大夫告知他不久歸天,誰會相信,誰又願相信呢!
可,這畢竟是個事實!
“祈軒還有多少時日!”
王憐清此話一出立遭祈奉行的白顏一計。
“若得救治需在三日內。”
“那祈軒所中何毒?”王憐清繼續問道。
“纏綿。此毒意爲,毒繞全身,纏綿不絕,人到血盡時方安。”
“可有解?”
“老朽不知,老朽實在不知。只知世有纏綿,卻從未聽說過纏綿有解。”
“我想解鈴還須繫鈴人!”
“公子所言極是。”太醫道。
“好!哀家去求他!”太后說罷就要去。
“母后不可。”
“是呀,太后去了也是徒勞。”
“怎見得?”祈奉行道。
“敗者敗已,他本想連太后一塊解決,你說他會給他想殺的對象解藥嗎?”
“那我去!”祈奉行道。
“你也不行。”王憐清笑着道。
“爲什麼?”祈奉行仍不解。
“他根本沒有把你放在眼裡,你無足輕重,他會理你嗎?”
“那麼該怎麼辦?”
“唯今之計——只有我去!”
“你去!”太后和祈奉行齊聲道。
“他欠我一命難道不該還嗎?”王憐清還是笑。
王憐清沒有踏進監牢,她說那裡不適合她。所以她讓人請來了祈瑞。
“王爺,請坐!”
祈瑞大方地坐了下來,此時的他因爲王憐清的吩咐依舊與昔日無恙。
“我們緣起天下第一家,也該在送緣纔是。”
“公子這話有趣,我聽過惜緣、求緣,但從未聽過送緣。”祈瑞坐着不動,王憐清爲他斟上一杯茶,祈瑞一口飲下。
“緣起自有緣分時,難得這樣的特殊之緣,不該送一送嗎?”
似乎是在思索,祈瑞笑起來,“是該一送。”
“送緣之前是不是該算清一切呢?”
“我們似乎沒有利益關係!”
“不,你欠我太多。我送你一個虛擬的夢境,你沒有回報。我救你出影衛之手,你沒有回報。你許諾我的六卿之位,全然是空。你說你是不是欠我的。這不可以叫算清了吧!”
隨覺王憐清是強詞奪理,祈瑞卻不想辯駁起來。
“你要我怎樣還?是要纏綿的解藥嗎?”
“是!”
“來世,若是有緣,你可會站在我的一邊,幫助我呢?”
“那可要看情況了。首先,你得是個美男子,這樣的相貌可不行哦!我可是外貌主義者。第二,不許猜忌我,用我就要全然地相信我。第三,說話不能讓我有壓迫感,我討厭別人命令式口吻,還有交易式的做派。第四,只許我佔你的便宜,不許你佔我的便宜。第五,待定中!”
哈哈哈——
祈瑞放聲大笑。
“好個王憐清,如此苛刻的條件估計也把奉天壓得夠嗆,我有些同情他了!如此,爲了讓他可以繼續受你的壓迫,我決定告訴你纏綿的解藥。纏綿的解藥就在拜月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