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內一套大間,一張柳木八仙桌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餚。
菜餚造型可愛,香氣撲鼻,簡直讓人不忍吃它。就像身旁嬌滴滴的美人一樣。
公子和帶來的姑娘們圍坐一桌,卻都沒有用膳的心情。
姑娘們在想如何才能逃脫惡魔的手掌,公子在想如何能令誓死不從的幾位美人就範。
坐在他身旁的乃是鎮上最有錢的錢莊老闆的千金,名喚姬雪。公子已抓了她三日了,奈何三個晚上她都不肯就範。
公子溫文爾雅,不喜歡用強。
但是可以用計。
今日他已抓了姬雪的父母,威逼她就範。
今日公子是吃定她了。
二十幾位姑娘都是極品美人,是公子大江南北收羅而來的。
姬雪明眸善睞,轉緬流精,那雙眸子竟有勾魂奪魄的力量。
公子見了她一眼,就再也睡不着覺。
Www ⊕TTκan ⊕¢O 公子不會跟自己過不去,就將她擄來。
公子覺得她比其餘的姑娘更加好看。只因爲他還未得到她而已。得到之後,公子很有可能就此不再理睬她了。
公子有一個怪癖,凡是跟了他的女人,都不允許再跟其他的男人。因此他禍害過的女人,除了自殺的就只這一屋子碩果僅存了。
姬雪今日的表現很好,她主動給公子斟酒,喂他吃水果。
只是她迷離的眼神之下更掩藏着一層殺機。
姬雪又爲公子斟了一杯酒,媚笑着遞給了公子。
公子心情舒暢,仰頭豪飲。
在他喉結翻動的那一瞬,姬雪的手中已多了一柄雪亮的匕首,匕首凝聚真力,周圍的空氣都已如風般鋒利。
姑娘們都看清了這隻匕首,公子卻正閉眼飲酒。
沒有人提醒公子,這一柄匕首是她們所有人的希望。
手起一刀,匕首正中咽喉。
沒有血,匕首就像紮在鐵皮之上,反震得姬雪手腕發麻。
不管修爲多高,咽喉都禁不起匕首鋒利的一刺。
公子也禁不起。
只不過他早料到姬雪的這一手,暗中運起先天罡氣護住了喉結。
他一杯酒平靜下肚,左手卻如鐵箍般箍住了姬雪白皙的皓腕。
公子輕輕在她耳邊道:“女孩子家,不要舞刀弄槍!”
姬雪是女孩子,但她不是一般的女孩!
她左手一翻,又是一柄同樣雪亮的匕首。她修爲竟自不弱,堪堪到了八重天元象之境。
是以這一刺猶如毒蛇般迅捷狠毒,匕首之上發出三尺氣芒,直刺公子的下陰。
公子以爲已制服了姬雪,便再無防範這一後招。
他爲求保住命根,顧不得憐香惜玉,當機立斷,左手順勢一掌摑出,將姬雪打飛。
裝酒的銀瓶也被打碎,流了半桌,弄溼了公子雪白的衣衫。
公子的修爲高深,已至羽化大成,而且練就的功夫也是微妙非常,這一摑,只將美人打飛,並未在那白玉般的臉上留下指痕。
姬雪正要撞向房門,一個人飄然破門,接住了姬雪。
這個人眼中總是笑意,在這種情形看來他的笑意更是不懷好意。
不懷好意的人是獨孤敗。
他低頭望向姬雪,表現出色狼應該有的震驚。姬雪疼得眼淚溢出,梨花帶雨,更顯楚楚動人。
獨孤敗知趣的扶着姬雪走向前,對公子道:“兄臺犯
了我兩件不能容忍的事!”
公子“哦?”了一聲。
“第一件事,好酒不可糟蹋!”獨孤敗指着公子被酒打溼的褲襠,笑道,“兄臺喝酒喝到褲襠裡去了!”
“哈哈!”
只有獨孤敗一個人在笑。
姑娘們早已是驚弓之鳥,做不得聲。
公子也笑了,乾笑,卻也不失瀟灑風度。
“第二件事,佳人不可唐突!”獨孤敗劍眉一豎,道,“前一件倒也罷了,這一件卻是萬萬不能容忍的!”
“這麼說來是在下的不是了?”
“大大的不是!”獨孤敗金刀大馬的坐下,就坐在姬雪原來的位置。
公子瀟灑地笑道:“兄臺看來也是風雅之士。”
獨孤敗抓過一隻銀瓶飲酒——簡直就是倒酒,將酒從玉瓶倒入另一個容器一般。
他咕咕嚕嚕一瓶下肚,才道:“在下是風雅之士,閣下卻是**之士!”
公子仍然很鎮定,他覺得眼前這個人很有趣:“騷即雅也,彼此彼此!不知仁兄上下怎生稱呼?”
獨孤敗道:“在下姓白名癡,不知**之士怎生稱呼?”
他自稱白癡,終於有幾位姑娘抿嘴而笑。
獨孤敗覺得,只要能令人多一些笑聲,尤其是姑娘多一些笑聲,就算是做狗也是值得的。
公子並不奇怪白癡的名稱,道:“在下姓風,排行第二,人喚風二郎風郎君便是在下!”
獨孤敗也不吃驚,見了這等情形早就瞧出了眼前這個翩翩公子的來歷。
獨孤敗道:“公子枉爲**之士,還須白癡風雅之士指點一番。”
“洗耳恭聽!”
“風雅之事,莫過於‘吃喝嫖賭’,現在有吃有喝,嫖也是近在眼前了,差的便是‘賭’了。古人云:四美具,二難並。四美則是‘吃喝嫖賭’四樣,二難則是我們二男了。所以不賭不可以盡興!”
“白兄高見,爲兄叨受教益。不知白兄要怎生賭法?”
“風兄應該先問輸什麼賭注。”
“什麼賭注?”
獨孤敗遙指坐中姑娘,道:“既然嫖和賭分不開,咱們便賭這些姑娘!”
“這些姑娘乃是愚兄家眷,可白兄的賭注在哪裡?”
“見者有份,咱們一人一半!”
風郎君啞然失笑,竟然答應了:“好!”
他只是覺得白癡似乎是同道中人,可以交一個朋友。他繼續道:“不知哪些姑娘願跟白癡兄做賭注?”
獨孤敗道:“願意跟白癡的都站過來,跟風兄的便站過去!”
二人一番對話,衆女皆明白又來一隻色狼。不過心中卻也希望二人兩虎相鬥,最好是同歸於盡。
衆女齊齊站在風郎君一方,只有姬雪站在了獨孤敗一方。她想的是,殺風郎君是不成了,或許以後有機會殺了這個莫名其妙的白癡。
風郎君笑道:“你們不必看我臉色,想過去就過去!”
漸漸地風荷擺動,一隻接一隻的俏影走到了獨孤敗的身後。最終,獨孤敗一側共有十一位麗人,風郎君在伴卻是十二位佳人。
兩人正自思忖如何解決賭注不公的問題,忽然間二人對視一眼,同聲道:“咱們又多了一個賭注!”
獨孤敗道:“我去還是你去?”
風郎君道:“愚兄做東,豈可勞煩白兄?”
話聲中白衣已躍出窗外,聽得外面
數聲驚呼和幾縷掌風,閃過幾下劍光,便恢復了平靜。
接着風郎君便從正門進入,手裡提了一個不能動的姑娘,拋與了獨孤敗,就回位就坐,道:“白兄又多了一位小美人!”
獨孤敗接過這人,倒也並不吃驚。
這位仙子般的姑娘正是葉青。
雖然天心派衆人不再找獨孤敗的麻煩,葉青卻豈會跟獨孤敗善罷?她藉故溜出,躡足獨孤敗其後,跟到了逍遙津客棧。
之後便在院內靜觀其變。
其實獨孤敗早就發現了她,只是不點破而已。
現在她被擒,雙方賭注便已一樣。
獨孤敗道:“賭注是否任隨我處理?”
“這個自然!”
獨孤敗轉過身,面對衆女,道:“各位姐姐妹妹,白癡見過大家了!現在你們想幹嘛便幹嘛,想離開便離開,想重回風兄身邊就回去,想留下來陪我就繼續陪我!”
沒有人料到“白癡”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風郎君也是有些氣惱。剛纔猶豫不決沒有站在獨孤敗這側的姑娘更是懊悔不已。
衆女子如逢大赦,喜從天降,“恩公”奉承個不停,便前前後後地走掉了。只餘下兩人,姬雪和葉青。
獨孤敗向姬雪道:“姑娘,你爲何不走?”
姬雪面露難色,道:“我爹爹媽媽……”她指着風郎君,未說完的話也已是不言而喻。
風郎君倒是很大度,他對朋友一向就很大度,道:“姬雪姑娘你可以走了,我剋日就送回令尊令堂!”
姬雪大喜過望,竟然朝獨孤敗跪下行磕頭大禮:“多謝恩公!”
獨孤敗哪敢受美人垂拜,也翻身跪下,對着姬雪磕起頭來:“白癡受不起姑娘如此大禮!”
兩人也不知磕了多久,姬雪才最先停下,終於起身走了。
獨孤敗這才坐了回去。
風郎君指着葉青,道:“這位姑娘白兄要如何處置?”
獨孤敗道:“本錢怎麼可以不要,咱們這就開賭!”
“如何賭法?”
獨孤敗道:“自然是風雅的賭法,咱們隨便各出手中的一位姑娘,猜測她們誰的腳丫子大?誰的小?”
風郎君拍手叫好:“果然是風雅的賭法!”
獨孤敗只有葉青一個賭本,風郎君出了一位名爲海棠的姑娘,亦是秋水爲神玉爲骨的人間尤物。
獨孤敗拈紙佔得先手,猜測葉青的腳丫子比較大,風郎君這一局就別無選擇了。
接下來風雅的事兩人則是分別動手,給姑娘各自脫了靴襪,露出光滑粉嫩的小腿。
獨孤敗若有意若無意的將葉青一雙腿摸了個遍,才與風郎君證實孰贏孰輸。
獨孤敗本來心中自居是救人要緊,是以要裝得十分像一隻色狼。可是越裝他越覺得自己本來就是一隻色狼。
裝到最後根本就是不裝了。
他究竟還是自詡爲一隻懂得分寸進退的色狼。
結果不知是何故,獨孤敗贏多輸少,最終所有姑娘都獲得了自由之身。風郎君連連惋惜。
將葉青獨自留在客棧,獨孤敗便以陪同好友的身份跟風郎君去了鎮上最有名的妓院——麗人閣。兩人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獨孤敗頗覺得風郎君並不像傳聞的那麼糟,只是採花的行徑確實是一個大毛病。
此外兩人幾乎是一見如故,傾蓋相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