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亮接過上官清風手裡的東西,笑了笑,這次可不需要十日,恐怕明日就可以向皇帝交差了!
上官清風盯着那個東西,說道:“不過就憑着這個東西,皇上不一定會相信,如果是你,你可會相信?”
元亮皺了皺眉,自嘲道:“換做是我,我可不會相信!”
一個小小的腰牌,雖然算是一條線索,只不過這個寫着馮字的腰牌還是沒法成爲重要的線索,畢竟這只是快腰牌,如果是有人誣陷也是有可能的。
元亮等人又重新搜索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於是兩人去了刑部,如今正是回春時節,氣溫驟降,也使得如妃的屍體沒有腐爛的現象。
元亮掀開蓋着的白布,一股屍臭撲面而來,薰得上官清風退到了一旁,他用手巾捂着鼻子,道:“趕緊查完,趕緊走,這天氣怎麼這屍體還臭!”
站在後頭的仵作諂媚道:“大人有所不知,這屍體時間久了就會臭,只不過因爲天氣纔沒爛,否者早見白骨了!”
這麼一聽上官清風又往後退了幾步,催出着元亮趕緊完事兒!
元亮沒有上官清風那麼矯情,戴上手套就開始檢查屍體。
元亮雖是兵部侍郎,但他的夢想是上戰場當軍師,學過醫術,對人體結構非常清楚。他檢查瞭如妃的雙手雙腳,那腕關節的切口不深,但是卻切斷了經脈,足夠放血了。
腕關節的傷口是用非常鋒利,而且很薄的利器一刀切割。
胸口的洞非常的醒目和恐怖,雖然血已經乾涸,但是那個傷口還是非常的觸目驚心。樹枝直接貫穿心臟,這也是致命的地方。臉上大大小小的傷痕不深,但是交錯起來還是很恐怖的。
元亮的眼睛往下,看着那裸露的下體他不禁紅了臉,他咳了一聲問道:“如妃死前遭受過侵犯?”
“是是是!下官那日查驗過,的確是死前遭受的。”仵作想了想說,“你們說會不會是採花賊?”
“不可能!”上官清風直接反駁,“採花賊採花,就算是採不到也不會下這種狠手,大多數的採花賊武功一般,不可能瞞過宮中的禁軍進出宮。”
元亮也同意上官清風的想法,只不過他肯定是江湖中人做的。突然元亮想起那日晚上元浩說過這件事他會起個很好的開頭,難道是元浩做的!
想到這裡元亮不禁擔憂起來,如果真是元浩做的那可就太危險了,如妃雖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女兒,但是畢竟也是馮家推上來的……
看着發呆的元亮,上官清風皺起眉頭,不滿道:“元大人,你可檢查妥當了?”
元亮偏了偏頭看着上官清風,摘下手套越過他便走了出去,外頭清新的空氣擠壓進他的胸腔,讓那些渾濁的氣體排出來,瞬間元亮覺得自己沒有那麼愁悶了。
走出來的上官清風掰過元亮的身子,大喊:“元亮你抽風了!”
元亮一本正經道:“我知道兇手是誰了,他是江湖中人,而且是個殺手!”
“殺手?真的假的,殺手怎麼會殺……”說到一般,上官清風好像知道了什麼。
上官家之所以能存在這麼久,那些暗地裡的手段是層出不窮,這種僱傭江湖殺手做事的手段上官家是耍的遊刃有餘,所以上官清風很快就明白了,這就是爲什麼會找不到線索。江湖殺手那是專業的拿錢消災的,殺人快狠準!
“你在花園裡找的牌子這個時候就有很大的用處了,這顯然是馮家給你們上官家下戰書了。”
“呵,我也曾想過,只不過一個如妃算什麼!”
“你不知道的是如妃生前幾天前和皇后娘娘有過矛盾,據說皇后娘娘揚言要殺了她,美國多久如妃就死了,你說這是不是太湊巧了,而且如今皇后已經被收回管理後宮之職,馮家這一擊做的真不錯!”
上官清風愣住了,皇后居然被收回了管理之職,他不可置信的問道:“你確定?”
“當然,是我母親說的,而且馮貴妃已經解禁,暫代皇后之職。”
上官清風突然大笑起來,笑後眼神陰蝕。
“馮家的這步棋,註定是死棋!”
也不知道上官清風是如何與上官家的人說的,翌日早朝上官濡稱病,而刑部尚書呈上了證據,說是如妃身邊的一個有點拳腳的太監因爲常遭到獨大起了歹心殺害瞭如妃,雖然奏摺中寫的漏洞百出,但是這件事就這麼過了,讓元亮心慌。
元亮回了元府將事兒給尚陽公主說了,衆人也覺得非常的怪異。
“說不定上官濡已經想好了對策,這件事也已經沒有再鬧的必要了!”
“我同意紫玉舅母的話。”盈綰說道,“如妃這件事其實就是小舅舅做的,他之所以沒給你們說就怕你們擔心。”
盈綰說完尚陽公主和元亮都怒了,尚陽公主更是要去把元浩抓回來,及時被盈綰拉住。
“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無論怎樣,這導火線是起了作用,接下來外祖母你只要常常進宮煽煽風,讓這火越燒越旺就好了。”
“可是……這如妃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本宮也不好常進宮,比較本宮已經是元家的人,老是進宮反而會讓馮家和上官家懷疑。”
“母親,你怎麼糊塗了!”紫玉笑着說道,“正因爲如妃的事兒,皇太后是受了驚嚇,您是皇太后最寵愛的女兒,作爲女兒照顧母親不應該是正常的事兒嗎?”
尚陽公主忙點頭。
“而且如今皇后禁足,馮貴妃掌管後宮,正是哥拉馮家下臺的好時機,你在明上官蕊在暗,再加上上官濡,相信不久馮家的勢力會瓦解!”
宮中這幾日過的是膽戰心驚,尤其是馮貴妃掌權以後,以前拍上官蕊馬屁的人各個都遭殃了,不是被髮配到浣衣局,就是派去打掃宮道的,反正哪裡最苦最累就把這些宮人送去,這些宮人有苦卻不能言。
尚陽公主和盈綰進宮就發現這宮裡是哀聲怨道,原來那些投靠上官蕊的后妃們此時也是一個個投向馮貴妃的戰營,剛一路過來連向尚陽公主行禮都免了,個個得瑟得不行。
尚陽公主雖然氣但也能忍着,不過她的脾氣有時候可是忍不住,這不到了懿祥宮見了皇太后就開始抱怨。
皇太后嘆了口氣,說道:“你也看到了,上官蕊再有什麼不適,再怎麼有手段起碼這後宮還是風平浪靜,這馮貴妃啊正是遺傳了馮霍的心性,飛揚跋扈,誰都不放在眼裡,這樣下去這宮裡頭遲早還要出事兒!”
盈綰莞爾一笑,道:“太后娘娘,這後宮您已經不管多年,如今馮貴妃得勢自然要打壓一下平日裡看不慣她的人,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兒,那也正好可以收回她的管理之權。”
這盈綰剛說完,一個嬤嬤就急忙跑來報告。
“太后娘娘不好了,芙蓉殿的張修儀……她……她死了!”
“什麼!你說誰死了?”皇太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問了一遍。
“張修儀,芙蓉殿的張修儀,剛她的丫鬟發現死在了芙蓉殿的後院,那樣子……和如妃是一樣的!”
皇太后趕緊帶上衆人去了芙蓉殿。
芙蓉殿裡早就站滿了宮人,而馮貴妃一臉不滿地站在一旁,正要讓人把屍體挪走,見着皇太后來趕緊跪下,接着後頭的人也齊刷刷的跪下。
“馮貴妃你這是做什麼,偷偷把屍體擡走?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太后!”
馮貴妃撇撇嘴,道:“太后,這東西着實晦氣,擡走了不正好,而且這死法和如妃一樣,肯定又是同一個人所謂,根本不用追查兇手。”
“你!你個蠢貨!”皇太后拎起手杖就要打馮貴妃,一旁的盈綰趕緊攔住。
“什麼同一個兇手,那殺如妃的兇手早已經被砍了,一個死人如何再來殺張修儀!”
此話一出衆人開始慌了,一個妃子梨花帶雨道:“太后娘娘,如您這麼說,那這宮裡……我們是不是都會和如妃和張修儀一樣?”
這正是皇太后擔憂的地方,如果死了一個如妃那也就算了,如今張修儀的死讓她很是疑惑,如果作爲馮家的如妃死那是上官家乾的,那這個張修儀可是上官家推上來的,那這又算什麼?
尚陽公主低頭冷笑,擡起頭又是一副擔憂的樣子,安慰衆妃子。
“這件事皇上肯定已經知道了,你們也不用擔心,皇上自然會派人保護你們,只是平日裡少出門,沒事兒就呆在屋子裡,這樣也省的皇上擔心。”
尚陽公主的話如定心丸一樣讓衆妃子少了些擔憂,不一會兒禁軍來了,護着妃子們回宮,而這次刑部沒有接收,而是讓元亮一人代替刑部掌管了這個案子,這反而讓他們辦事少了些阻礙。
這一次在芙蓉殿,元浩手下留下了更多的線索,但是元亮並沒有馬上呈上去,而是將這些東西都藏了起來,將案子的時日拖到半個月,而元浩也日計劃一般快速出手。
在張修儀死後不到七天,皇后身邊的貼身丫鬟莫名死在了宮道上,也正因爲這件事兒,讓上官家不得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