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這天氣是越來越暖和,街上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街上的店鋪門上都貼着福字,出出彰顯着新年氣象。
今天是新年大街上也是被裝飾的紅紅火火,盈綰和慕兒兩人坐在馬車裡看着外頭都是一片紅火,人們身上都穿着帶紅的衣服,相當的喜慶。
盈綰下了車,沒想到這幽芳坊居然是飽滿,這滿滿的都是人,而且這些婦人都是用槍的,盈綰都不禁失笑,這香買那麼多得用到什麼時候去,等盈綰進去之後才發現自己錯了。
幽芳坊的生意越做越好,除了日常的薰香和香囊、香扇之外,還多了一種專門用來薰衣服的香料,這種香料只要放在加入炭火的熨燙小鐵桶裡便可以在熨燙衣物的時候薰染上這種香味,只不過這種薰香是限量購買,這日纔會有那麼多的人來搶。
這聲音火得讓狄語柔都出來幫忙了,狄語柔見着盈綰笑道:“盈綰你怎麼來了,你看我這忙的,你先去後院吧,待會兒我再過來。”
盈綰點了點頭,便去了後面接待貴賓的屋子,盈綰捧着茶看着後面的夥計忙忙碌碌進進出出,大盒小盒地捧着。等了半個時辰狄語柔終於進了貴賓的屋子。
“盈綰真是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這過年就是這樣這麼忙,叫你來是看香的嗎?”
盈綰搖了搖頭,說:“只是閒着無聊來找你看看,我剛纔前後看見了一種特別的香,那是什麼呀?”
狄語柔從身後拿出一個小盒子,說道:“你說的是這個吧,這個其實就是用來薰衣服的一種薰香,功效和平時用在香爐的是一樣的,只不過這個是用來薰衣服的,這樣我們平時穿的衣服就會股子香味,連香囊都省了。”
“這麼神奇呀!”盈綰接過那個盒子,一打開,一股子淡淡的梅香撲面而來,而且就是平時自己用的那種梅花的香氣。
狄語柔笑了笑,說:“這可是我特意爲你準備的,前段子啊,我父親去了趟蒼凜國帶回來這種梅花,我便把它烘乾做成了薰香,知道你一定喜歡。”
盈綰自然事喜歡的,這種臘梅的香氣濃烈,但是做成香囊卻一點都不濃郁沖鼻,是淡淡的清香。
狄語柔指了指自己腰間的香囊,說道:“這個香囊便是用這種梅花做的,不過裡頭添加了其他東西,便又成了另一種香味。”
盈綰聞了聞,的確沒有了梅花的香味,但是有種很複雜,但是又不難聞的味道,反而很是香甜,說不上是什麼味道?很奇特,就對了。
“這也是我無意中調出來的香,我想這種香一定賣的會很火。”
狄語柔湊近盈綰,問道:“你身上那種香味到底是怎麼調出來的,我試了很久就是調不出來,可不可以告訴我,我不會拿來賣的。”
盈綰笑道:“其實很簡單,平常把花烘乾都是用普通木柴來燒,只要把這個木柴換成梅花的枝幹就可以了,這樣烘出來的乾花香味更加濃郁。”
“就這麼簡單?”狄語柔沒想到這麼好聞的香味居然就這麼簡單做出來了,還不需要調,果然原汁原味的纔是最好的!
不一會兒,前面的小二又來叫狄語柔了,她只好不停地向盈綰賠笑,然後便去前頭忙去了。
盈綰一個人呆着也無聊,便和慕兒在街上逛着,馬車便停在了幽芳坊旁。
在街上走着比在馬車上看更能感受新年的那種喜慶,而且在街上也看到了很多平時買不到的的東西。在街上能看到很多那種造型比較可愛的饅頭,這些饅頭一般都是過年時候拿來供奉祖先的,當然最少不了的是最受小孩子喜歡的糖人兒。
盈綰走到一個做糖人的小攤前,好多小孩都在看着師傅做糖人。攤販的桌上放着許多做好的各式各樣的糖人。
盈綰拿起一個糖人,問道:“可否給我做一個杜麗娘的?”
小販爽快地答應了,只見他拿起旁邊那些顏色不同的麪糰快速的捏了起來,片刻,一個栩栩如生的杜麗娘就做好了,小販又給糖人外頭塗上一層糖漿,在冬天可以防止糖人的麪糰裂開,這樣就可以保持好幾天了。
盈綰接過唐杜麗娘的糖人,跟在後頭的慕兒自覺的遞上銅錢。兩人又去了首飾店選了一些首飾玉器,跟在不遠處的家丁便把這些玉器盒子搬上了馬車。
兩人走着走着就到了孤葉寺,孤葉寺這個時候是忙碌的時候,因爲這個時候人們都去寺廟祈福,來保佑來年安康。
盈綰走進了孤葉寺,拿起一旁的粗香拜祭,添了想有錢之後拿着求的籤去一旁領取相應的符,之後小沙彌會給一個開過光的佛珠。
盈綰剛踏出孤葉寺,就被一個小沙彌叫住了。
“施主,有一個貴客在後院等你。”
“貴客?是誰啊?”
“施主,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貴客說他是你的故人。”
故人?盈綰在腦中搜索這個所謂的故人,好像並沒有什麼故人,雖然還是有所懷疑但還是跟着小沙彌去了後院。
小沙彌領着盈綰進了一間廂房便離開了,盈綰看着這間廂房,裝飾和普通的廂房有所不同,更像是普通人家的書房,不一會兒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原來這個故人是古煜軒。
盈綰笑着福了福身子,道:“宣王殿下好久不見了。”
“好像並沒有好久吧,荷花燈節才見過呀!”
“那你見的是我的大哥並不是宣王殿下,今日出現的是我宣王殿下而不是我的大哥,所以見到大哥纔會覺得好久不見呀!”
兩人相視一笑,自從古煜軒的身份曝光之後,兩人很少像現在這樣以兄弟的身份說話聊天了。
盈綰疑惑問道:“大哥怎麼會在這孤葉寺裡?”
“孤葉寺纔是最安全的地方,沒有人會想到宣王住在寺廟裡,這樣我纔不會被人煩呀!多清靜!”
清淨這一點盈綰並不否認,寺廟的確是個藏身的好地方,尤其是對於宣王來說的確是一個躲避麻煩的地方。盈綰想着以後若是嫌煩了也可以到寺廟來住住。
盈綰細細的打量着這個廂房,道:“大哥快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家了吧,雖然只是一個寺廟,但是這佈置還是挺適合你的身份的。”
“在適合遲早也是要離開這裡的,今日讓你過來其實就是見你最後一面,這次回去之後怕以後再也不能見了。”
“大哥要回去嗎?”想到這裡盈綰自嘲一下,“也對,你畢竟是先王,遲早要回到皇宮裡,但是我也看得出大哥並不想回去。”
古煜軒笑了笑,道:“身在皇宮身不由己,很多事情都不能按照自己意願去。以前是這樣,以後也還是這樣。”古煜軒想想以前真的覺得很無奈。
盈綰看出了古煜軒的無奈,但是她不明白身在皇家那是有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怎麼會無奈呢?身在皇家,金銀財寶是一輩子吃穿不愁,除了錢財,那便是至高無上的權力,這事盈綰只想要得到的,可是某人卻不喜歡。
“大哥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是宣王殿下,但是你卻不是普通的皇子,因爲你的母后,不是別的妃子而是皇上的正妻,當今的皇后娘娘,這就註定你有許多的無奈,但是,同樣的也會經歷更多的權利,所以付出纔會有回報你沒有什麼好無奈的。”
古煜軒怎麼會不明白,但是,從話中聽出盈綰也有好多無奈,這下古煜軒不明白了,問道:“難道你有無奈嗎,你是父親手上的掌中寶,從小歡樂的長大,沒有人逼你去做你不喜歡的事情,也沒有人阻止你去做你喜歡的事情,怎麼還會有無奈呢?”
“但是大哥你好像忘了,我的親生母親已經逝世了,現在的是我父親的繼室,還有庶妹庶弟,這是因爲父親太過寵愛我,在二孃的眼裡我就是眼中刺肉中釘,他們想着法子要除掉我,而我又不能告訴父親。所以很多事情,並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看來我們也是同病相憐啊!”
盈綰只是笑了笑,她不會告訴他,我告訴父親那是因爲她用自己的方法對付她們。
眼看着天漸漸黑了,盈綰也辭別了古煜軒準備離開,可剛離開後院就碰到了柳君蘭,柳君蘭也很意外,伸頭朝裡看了看見到了出來送的古煜軒,陰險的笑了笑。
“姐姐還真有雅緻在寺廟裡也能當做幽會的地點啊,妹妹可真是佩服姐姐。”
“姐姐我也很是意外,妹妹怎麼會到後院來,這後院向來是禁止進入的,難道妹妹也是有什麼人要見的?”
柳君蘭臉色有些不自然,笑了笑道:“我只是順便過來而已怎麼可能會會有人要見,我又不是姐姐人見人愛,不過要是以後妹妹進了宮便給姐姐指一門好親事。”
盈綰看着柳君蘭的表情,確認她是不是在說謊?但是從她臉上看到了得瑟,自從雲陵城回來之後她就一直這樣,恨不得用鼻孔看人,現在整個舊郡侯府都知道里柳君蘭以後是要進宮做妃子的,可只有盈綰知道一切不過都是她的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