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醫聽得津津有味,那些方絕代所說的東西,都是他第一次聽到的,而且,似乎還是很神奇的樣子。
“那藥……”
“聖醫大人,你還記得那藥長在何處嗎?”方絕代打斷了聖醫的話,若是可以多采些那種藥來,那她往後就可以在這個時代裡施展很多傳統大夫不能施展的醫術了。
“幽山的頂峰。”
“赫連風華,我要去幽山一趟。”
赫連風華聽到了方絕代的話後,眼眸眯了眯,雙手負在了身後。
……
次日,因爲赫連風華寒毒發作,無法出行。
方絕代與春、夏、秋、冬四名護衛一起前往幽山。
幽山,是江南最高最大的一座山峰。
但是,聽說幽山有一處地界有很多蛇獸出沒,白天的時候還能在山是行走,但是到了夜間,最好不要在幽山瞎逛。
清幽跟聖醫到幽山的時候,白天才敢上山,到了晚上,便到半山腰搭棚過夜,到了白天才繼續上山採藥。
幽山很高,她們到了傍晚纔到了半山腰。
春梅怕夜間蛇獸頗多,便阻止方絕代繼續往上走:“王妃,我們就在附近搭個棚先休息一夜,明日清晨再上山吧。”
方絕代掃了眼那幾個丫頭,她們幾個都是赫連風華的眼線,赫連風華在來的時候跟這幾個丫頭洗了一遍腦,若是她硬上的話,還真有些麻煩。
這四個丫頭都是練家子,她要對付起來還真有些麻煩,便將藥籃子放下,說:“我肚子餓了,春梅,你去給我找點吃的,最好要有肉,夏蘭,你去給我找些水來,秋竹,你去收拾柴火,冬菊,你去搭棚吧。”
“是。”幾位丫頭立刻分工做事。
秋竹跟冬菊不敢走遠,畢竟方絕代身邊沒有人看着,她們不放心。
她們二人就在附近收拾柴火,撿些搭棚要用的用材。
方絕代找了一塊乾淨的大石塊,就地躺了下來,雙手枕在腦袋上,望着青蔥大樹,漸漸的閉上了雙眼。
這時,耳邊傳來“咻咻”的聲音。
方絕代霎時睜開了雙眼,猛地回頭看向秋竹的方向,草叢中聳動着不明物體,發出了“嗖嗖”的響聲,它正朝着秋菊的方向快速的奔去。
“小心。”方絕代見此,倏地跳了起來。
這時,就見秋菊一手抱着柴火,另一隻手拿着劍,倏地回身,猛地朝身後一刺。
“嘶!”一道通體紅色的蟒蛇從草叢裡飛起,它有人身那麼粗大,長有數五十米,在從草地上飛躍起時,蟒蛇張開了血盆大口。
“刺啦!”秋菊將手中的劍揮了出去,劃開了蟒蛇的身體,卻並非蟒蛇的要害。
方絕代快速的跑前,隨手抄起了地面上的棍子,企圖往蟒蛇的身體刺去。
然而,它卻先甩動了蛇尾,將方絕代甩了出去。
“砰……”
“嗯。”方絕代輕哼了一聲,背上傳來了火辣辣的痛。
該死。
“王妃”冬菊跑了過來,將方絕代給扶起。
方絕代擡頭看向秋竹的方向,推了推冬菊說:“我沒事,快去看看她。”
冬菊回頭望去,就見蟒蛇張大了嘴巴,對着秋竹嗷吼。
冬菊擔憂的大聲呼喚:“秋竹,你小心。”
“吼!”蟒蛇突然一撲,朝秋竹那兒撲了過去。
秋竹將懷裡的柴火統統扔了出去,然後凌空翻身,矯捷的身子輕盈的往身後的大樹攀去。
然而,蟒蛇見此,腦袋狠狠一甩,聳天大樹,轟然倒下。
方絕代看到大樹緩緩倒下,擔憂的看向在大樹上攀附着的秋竹。
真傻,往那跑,不是找死嗎。
方絕代顧不得那麼多,自腰間拿出了幾枚銀針,接連的往蟒蛇身體揮去。
“咻!”
“咻!”
“咻!”
銀針根根沒入蟒蛇的身軀。
蟒蛇似乎是感應到了身後的敵人比前面的敵人更加的強勁、頑固時,猛地回過頭來,張大了蛇口,直衝衝的就往方絕代那兒撲了過去。
冬菊驚呼:“王妃,小姐。”
“不要過來。”冬菊撲過來,卻先被方絕代狠狠推開。
方絕代手握緊木棍,猛地跳躍而起,蟒蛇飛來,她握棍一刺,木棍刺入了蟒蛇的三寸之身,痛苦的蟒蛇擺動着蛇尾,狠狠的鞭打在方絕代的身體上。
“劈……”
“啊……”木棍斷開,方絕代被蟒蛇的尾巴猛地拍飛了出去。
方絕代頓時覺得,自己的靈魂好像快被蟒蛇給拍飛出去,身子在空中飛蕩,就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抓不到重心,也無法阻止這種飛蕩,只能任由着風將她颳走。
不知多久,方絕代覺得自己的身子重重的摔落在了草叢,接着,便往陡峭的下坡一直滾一直滾。
天漸漸的黑了,她明顯的感受到了自己滾進了更黑的地方。
終於,身子停止了滾動,她躺在硬繃繃的地面,四周無草,空氣充斥着黴菌的氣息,還有水滴的聲音。
她這是到了哪裡。
方絕代緩緩的擡起了手,胳膊好痛,不對,是整個身子就像散了架一樣,好痛。
她費了很大的勁才擡起手來,在黑暗中,她看不見自己的手,只能靠着聲音還有空氣來分別這裡的環境。
有水滴,空氣中的水分很多,她這是在山洞裡嗎。
不知在原地躺了多久,方絕代才能夠站起身來。
“有人嗎?”
她一喊,空曠的空間裡迴盪着她的迴音。
但那回音,卻似來自於很遙遠的地方。
她的前面有路。
沒有人。
看來那四個護衛並不在自己的身邊,而她也不知道被那條蟒蛇弄到了什麼地方。
但是現在除了往前走,好像沒有別的退路。
前面的路很黑,方絕代一直摸着洞壁往前走,也不知多久,方絕代突然摸到了一個空,身子一斜。
“啊……”
“隆、隆、隆、隆……”
方絕代掉入了另一個洞,而這個洞府卻在無意間被她觸到了機關,隨着她的倒下,門往左一轉,一束光驀地打在了方絕代的身上。
她猛地擡頭,看到的面前是一座洞,形狀爲半圓形。
那束光是從洞府中間那一塊石臺上的白色圓球散發出來。
它散發着白色的柔光,圓球的四周縈繞着淡淡的白霧。
那……那是……
她雙手撐起,朝着那白色的圓球走了過去,這才發現,那白色的圓球是一個玉。
白玉!
“哇靠,這若是拿出去賣,豈不是價值連城。”方絕代擡起了手,放在了巴掌大的白玉上,白玉上面的光卻穿透了她的手,而她的手剛剛覆了上去,立刻覺得白玉體內傳來了陰寒的氣息。
“嘶!”方絕代立刻縮回了自己的手,好冷。
那寒息一瞬間鑽入了她的身體,流入了她的經脈,直達她的心。
透心涼的感覺應該就是那樣的了。
她用手握住了那一隻冰涼的手,低頭看着白玉。
盯着它看了許久後,她拿起了自己的衣服,用力一撕,便將衣角撕扯了下來。
放在了白玉上,包裹着白玉,再將手放了上去。
她稍稍用力,白玉便往左邊轉動了起來。
白玉底下的那一片石塊突然往右打開了。
石塊底下是一個方方正正的小空間,她從那小空間裡看到了紅色的木箱子。
它精緻、嶄新。
方絕代怔了怔,隨後便伸手拿起了那個紅木箱子。
放到了石塊上,再輕輕的打開了紅木箱,木箱子並沒有上鎖,她可以輕易的打開。
當她緩緩的打開紅木箱子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是什麼……
她不敢相信的盯着木箱子,裡面放着整齊的手術用具。
對,就是手術用具。
一套來自於現代的手術工具。
她臉上亦驚亦喜,這份驚喜中還夾着一絲的好奇。
竟然有人在這裡放下了現代的醫學手術工具,那麼,是不是代表着,也有人跟她一樣,穿越到了這個世界來。
她拿起了鑷子,再拿起了刀,看着上面的刀鋒,在白玉散發出來的光芒照射下,刀鋒綻放着銳利的鋒芒。
工具被保養的很好,絲毫看不出一點的鈍意。
方絕代內心激動不已,她將箱子蓋上,抱起了木箱。
再看看上面的白玉,她現在需要光芒,不然,她找不到離開洞府的路。
便拿起了剛纔撕下來的衣物,裹住了白玉,用力的把白玉從上面掰了下來。
然後對着空氣說:“不管是誰放在這裡,總之,很感激你,這些工具對於我來說,來的真的很及時,那樣的話,給赫連風華做手術就更好了。”
她捲走了白玉,抱着箱子,從剛纔不小心跳進來的那一道門離開,然後就延着前面的那條路一直往前走。
越往後走,路越陡,看來就是這沒錯了,她剛纔就是從這裡滾下來的。
她加快的腳步,也不知那四個丫頭此時是不是急壞了。
走出了洞口,面前不是一座頗高的小山丘,她抓着藤蔓準備往上爬時,背後突然傳來了一道“嘻嘻”的笑聲。
“誰?”方絕代猛地回頭去看。
山洞的頂上,一棵大樹上,一位身穿着潔塵白衣的男子,雙手環抱着臂,居高臨下的看着方絕代。
方絕代轉了一個身,拿高了手中的白玉,就見男子美如冠玉,眉目清明,眸如星辰,氣質尊貴中夾着一絲的邪氣,他美則美,卻太過蒼白。
“你是誰?”方絕代語氣冰冷的問。
白衣男子低低的哧笑,看着眼前一身紫衣的女子,容顏精緻,眉如粉黛,脣紅齒白,淡紫色的輕紗隨意的披在她的肩上,可真是一個國色天香的女子。
“姑娘看我是誰,我便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