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風華緩緩轉身,掃了眼方絕代,再看了看那碗中的湯藥,薄脣輕啓:“你可以選擇把藥先喝了,不然,本王就把這信給撕了。”
說完,赫連風華作勢要將那信給撕掉,方絕代趕緊阻止:“我喝,我喝,我喝。”
方絕代趕緊端起了藥,一口氣將那碗中的藥給喝完,絲毫感覺不到那藥的苦味,喝完後,連嘴角那抹藥汁都未擦掉,方絕代就下了榻,準備站起身走向赫連風華時,那赫連風華卻轉身往房門走了。
方絕代怒吼:“赫連風華,你說話不算話,把信給我。”
“你身體還虛着,此事便交給本王好了。”
“快給我。”
“休息。”
“砰!”方絕代見他執意不將信給她看,便拿起了藥碗,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赫連風華前腳剛邁出,便聽到了摔碗的聲音。
最終,他還是回頭看向方絕代。
“你確定你現在能走。”看她搖搖欲墜的身子,赫連風華眉頭皺了起來,有些疑惑的問。
“能。”方絕代走了兩步,身子就晃了起來,但是,比起剛纔那會兒,現在卻好了很多:“你看。”
赫連風華點了點頭,掃了眼墨玄煜:“召集所有馬兵,我們要離開神都了,還有,帶上墨子曉。”
墨玄煜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臉色十分暗沉,言語帶着幾分的怒意:“赫連風華,區區一個小丫頭,你真是瘋了。”
丟下了一句話,墨玄煜便快步的離開寧香閣。
跟隨赫連風華走出攝政王府的時候,赫連風華並沒有告訴她,信上寫了什麼。
踏入攝政王府,赫連風華緩緩回身望着王府的大門,這裡曾經是晉安公主棲身之地,後來封來攝政王府,他在這裡長大,這裡有美好童年,也給他帶來了悽參的回憶,但他……
“王爺,一切都準備妥了。”鐵血拿着一把火,來到了赫連風華的身後。
赫連風華輕“嗯”了一聲,側了側身,把手伸了過去,拿過了鐵血手裡的火把:“灑上吧。”
“是。”
鐵血往攝政王府的大門灑上了酒,方絕代不解:“你在幹什麼?”
赫連風華沒有回話。
而是將手裡火把扔了出去。
“誒,你瘋了。”望着火把從她面前劃過,方絕代驚呼了一聲。
隨之,她的手就被赫連風華給拽住,接着,她便落入了他的懷中。
她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赫連風華就抱着她飛起,落到了那匹白色的峻馬上。
而她這才發現,剛纔空無一人的街道,已經被一羣步兵給佔據,他們的旗幟是一頭黑色的飛鷹,那是獵鷹城堡的旗標。
而那些步兵的面前則是一羣的騎兵,他們沒有軍裝,只有黑色的衣服,幹練、簡單,卻看起來個個如雄鷹一般的鋒利。
當然,他們的中間還有一輛馬車。
方絕代不解:“你把王府燒了你住哪裡?”
“天下之大,總會有本王的容身之處。”
“那我呢?”
“跟着本王走。”
“……”可她又不是他什麼人,之前雖然說是答應做他的王妃,可是現在不是什麼事也沒有了嗎,還有,還有一個疑問。
“你……爲何如此魯莽。”
赫連風華的眉頭慢慢的擰了起來,這句話他並不愛聽,也聽不明白,隨後他挑了挑眉,俊逸的容顏有些冷:“爲何如此說?”
“興兵,劫持墨子曉,現在搞成這般模樣,你……不可能是爲了我吧。”
“呵!”赫連風華用鼻音輕哧了一聲,帶着濃濃的不屑:“爲你,你沒睡醒吧。”
狹長的雙眼流釋過一抹讓人看不明的光華,只是很淡很淡,並不易讓人察覺。
方絕代無趣的仰了仰小臉,他不屑,她表現比他更不屑:“幸好不是爲了我,不然,我會愧疚死的。”
“嗯,說明白一點,本王的確是爲了你。”
“……”
“不過,本王是怕你死了,沒人給本王解毒,你用起來那麼舒心。”
丫的,赫連風華你不毒舌會死嗎?
馬在街道上走了許久,方絕代低着頭,身子卻不自覺的往他身後靠,整個嬌小的身軀鑲在他的懷抱。
淡淡的藥香在她的鼻息間縈繞,卻給她帶來一股安心,也正因爲這份安心,讓她的思緒飄遠。
她想起那夜跟他說爲他動刀子一事。
她想起柳如嫣跟她說的那些話。
她知道那是赫連風華心裡的傷,所以,她不敢問,但是有一件事情,她必須再跟他商量。
“赫連風華。”獵鷹城堡隊伍已經快到城門了,方絕代突然擡頭呼喚他,卻不料,頭一擡起,她就聽到背後的人傳來悶哼之聲,很顯然,是她的腦袋磕到了他的下巴。
“方絕代,你找死嗎?”赫連風華低吼。
方絕代回頭看他,卻發現他摸着的不是下巴,而是鼻子。
那麼,他剛纔也是在低着頭。
“說。”他冷道。
看他這副兇惡的模樣,方絕代覺得,現在還是不要跟他說那件事情了。
“在猶豫什麼呢,本王讓你說。”見她發呆,赫連風華不悅的低喝。
方絕代噘了噘嘴,道:“我說了你不要生氣哦。”
“嗯,看本王心情。”
“你有腳臭。”
“滾下去。”
腰肢一緊,方絕代就覺得背後的人在推她,她趕緊趴下了身子,抱住了白馬的脖子。
赫連風華見她那滑稽的姿勢,薄脣慢慢的瀲起了淡淡的弧,最終還是放過了她。
……
城門,重兵把守,城壘之上,則是一排的弓箭手。
城門的裡頭,雄兵羣羣,而城門的外頭,則是玄王的十萬大軍。
墨玄煜御馬前來,拿出了獵鷹城堡的令牌:“速速開城門。”
守門的護衛,立刻拉開了門閥,那笨重的大門便緩緩的往上升起。
入眼,是那一身黑衣的墨玄楚,他一手拿着長槍,另一隻手握緊馬繩,目光森涼的望着城門後面的人。
當他看到墨玄煜時,墨玄楚冷哼了一聲:“墨玄煜,你真是好威風,竟然跟赫連風華一起劫持父皇,你就不怕被天下人唾棄、恥笑,怕你不孝嗎?”
“我要那些名聲做什麼?”墨玄煜輕哧了一聲,眼眸中帶着一絲的同情:“倒是你,墨玄楚,你真是可憐。”
“廢話,把父皇我出來。”
“吵什麼?”赫連風華的聲音傳來。
城門裡頭緩緩走出了一匹白馬,馬背上伏着一男一女。
女的身穿着淡綠色的衣服,顏容清麗絕代,縱使面容看起來有些蒼白,卻也不失美感。
而她身後坐着的便是着一身紫衣的男子,他俊美、尊貴、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態出現在墨玄楚的面前。
他的馬停在了城門的中間,亦是墨玄煜與墨玄楚之間,繃緊了俊顏,聲音清冽的說:“人呢?”
“我父皇呢。”
“我怎麼知道!”
“你……”
“人。”赫連風華從來都不會把主權交給別人,從來不會讓自己那麼被動,在面對敵人的時候,他更喜歡先發制人,他喜歡獵物在他面前掙扎的模樣,喜歡看到他們因爲生氣、因爲無力,而扭曲的面容。
墨玄楚真的氣的快炸毛,這世間,恐怕也只有赫連風華能讓他失去主權。
“把人帶上來。”墨玄楚低喝。
這時,墨玄楚背後的兵馬羣中,被壓上了一位身穿粉紅衣服的女子,她身上受了不少的傷,奄奄一息。
方絕代看到那女子後,再不能淡定的驚呼:“柳翠。”
她剛喚了一聲,那方絕傾便從人羣中走了出來,她笑容精緻的說:“方副將,我們又見面了。”
果然,是那賤人搞得鬼。
“賤人。”方絕代忍無可忍的低罵:“把柳翠放了。”
現在她可算明白爲何方纔赫連風華看到信後會用那樣怪異的眼神看她,原來是因爲柳翠在他們手裡。
“本宮可以把柳翠給放了,但是,本宮也有一個條件,不對,是有兩個條件。”方絕傾走到了柳翠的面前,將柳翠嘴裡塞着的布團狠狠的扯開。
柳翠立刻呼吸:“小姐,你一個條件都不要答應,奴婢死不足惜。”
“你閉嘴。”方絕代喝斥柳翠,不管怎麼樣,柳翠她是必須得求下來的。
“你家小姐,情深義重,又怎啥得看你死。”方絕傾沒有想到赫連風華竟然會對方絕代如此重視,她不過是放出方絕代的死忠婢在她手裡,若不想她死就帶着皇上到城門來換人的條件。
而赫連風華竟然真的來了。
看來柳翠這條賤命還是很值錢的。
方絕傾捏着柳翠的下巴,眼眸散發着一抹冷意,說:“方絕代,皇上呢。”
“赫連風華。”方絕代回頭看了看赫連風華。
赫連風華眉頭緊鎖,沉默了良久後,才命人將墨子曉帶出來。
一輛鐵囚車緩緩的從城門裡被推了出來,墨子曉的脖子被上了死囚的枷鎖,四肢也被上了鐵鏈子,身上更是穿着囚服,頭髮凌亂,面容憔悴,短短的幾日,墨子曉看起來蒼老了許多。
墨玄楚看到這副情形,氣的差點吐血:“赫連風華,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父皇。”
赫連風華挑了挑眉,一臉頎賞的掃了眼囚車裡的墨子曉,並沒有覺得這樣對他很差,相反,他覺得墨子曉現在這樣子,實在是自己太仁慈了。
“那狗皇帝都敢這麼對待本王的女人,本王爲何不能這麼對他。”想到那****坐在囚車裡的情形,他可真是想都不敢再繼續想下去,若他反應再慢一點,這個女人的脖子是不是就要分家的。
“立刻把我父皇放了。”
“你沒搞錯吧。”赫連風華神情充滿着調侃,眼中帶着鄙夷:“區區一個小丫鬟,換一個一國狗君,這個買賣本王多虧。”
方絕代臉色一變,攥緊了拳頭,回頭看他:“赫連風華,你準備見死不救嗎?”
“本王有說要救嗎?”:“方副將,我們又見面了。”
果然,是那賤人搞得鬼。
“賤人。”方絕代忍無可忍的低罵:“把柳翠放了。”
現在她可算明白爲何方纔赫連風華看到信後會用那樣怪異的眼神看她,原來是因爲柳翠在他們手裡。
“本宮可以把柳翠給放了,但是,本宮也有一個條件,不對,是有兩個條件。”方絕傾走到了柳翠的面前,將柳翠嘴裡塞着的布團狠狠的扯開。
柳翠立刻呼吸:“小姐,你一個條件都不要答應,奴婢死不足惜。”
“你閉嘴。”方絕代喝斥柳翠,不管怎麼樣,柳翠她是必須得求下來的。
“你家小姐,情深義重,又怎啥得看你死。”方絕傾沒有想到赫連風華竟然會對方絕代如此重視,她不過是放出方絕代的死忠婢在她手裡,若不想她死就帶着皇上到城門來換人的條件。
而赫連風華竟然真的來了。
看來柳翠這條賤命還是很值錢的。
方絕傾捏着柳翠的下巴,眼眸散發着一抹冷意,說:“方絕代,皇上呢。”
“赫連風華。”方絕代回頭看了看赫連風華。
赫連風華眉頭緊鎖,沉默了良久後,才命人將墨子曉帶出來。
一輛鐵囚車緩緩的從城門裡被推了出來,墨子曉的脖子被上了死囚的枷鎖,四肢也被上了鐵鏈子,身上更是穿着囚服,頭髮凌亂,面容憔悴,短短的幾日,墨子曉看起來蒼老了許多。
墨玄楚看到這副情形,氣的差點吐血:“赫連風華,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父皇。”
赫連風華挑了挑眉,一臉頎賞的掃了眼囚車裡的墨子曉,並沒有覺得這樣對他很差,相反,他覺得墨子曉現在這樣子,實在是自己太仁慈了。
“那狗皇帝都敢這麼對待本王的女人,本王爲何不能這麼對他。”想到那****坐在囚車裡的情形,他可真是想都不敢再繼續想下去,若他反應再慢一點,這個女人的脖子是不是就要分家的。
“立刻把我父皇放了。”
“你沒搞錯吧。”赫連風華神情充滿着調侃,眼中帶着鄙夷:“區區一個小丫鬟,換一個一國狗君,這個買賣本王多虧。”
方絕代臉色一變,攥緊了拳頭,回頭看他:“赫連風華,你準備見死不救嗎?”
“本王有說要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