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蠱毒,她從未接觸過,但是,從方家祖傳的醫書上看見過。
蠱毒亦是蠱蟲,以血爲食,一旦蠱蟲餓了,便會毒‘性’發作,而它所需要的便是人體的血。
對於一個失血過多的人而言,若是蠱毒再發作,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方絕代纔會在聽到墨玄煜的話後而驚訝的低呼。
“蠱毒明日便會發作,平時聖醫都會提前準備替他備‘藥’,但是聖醫不在王府,這件事情便‘交’給你來做。”墨玄煜沒有給方絕代拒絕的機會,便轉身離開。
接下來的事情,墨玄煜管不了,何況,赫連風華把方絕代從墨玄楚的軍營裡劫出來,想必墨玄楚不日內便會攻城,很快,這攝政王府就會被墨玄楚的十萬大軍給包圍。
這樣耗下去,對他們實在不利。
神都好歹還是天子腳下,大軍駐守,加是墨玄楚再次回朝,赫連風華又毒‘性’發作,眼前這情勢讓人很着急。
方絕代第一次有些慌,在方家的醫學書上並沒有提到如何解開蠱毒,方絕代也是覺得,可以先將蠱毒放到最後來研究,但沒想到,今日便碰到了。
而明日便是赫連風華的蠱毒發作之日,她若不能找個辦法阻止,對赫連風華此時的身體狀況絕對不利。
她走出了房間,看了看四周院子,雖然此時院子裡並沒有護院,但是,方絕代還是能感覺得到,有數十雙眼睛盯着她看。
那便是赫連風華的暗衛吧。
方絕代沒有理會,徑直的朝廚房的方向走去。 她走出寧香閣,穿過院‘門’前的那一條走廊,就在她拐了一個彎道兒時,突然一道青‘色’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猛地往後一退,恍了一個神,纔看清迎面走來的人是誰。
而那人也頓了頓腳步,以一種見鬼似的表情盯着方絕代看。
“方絕代,你你……你怎麼沒死?”方絕婉簡直不敢相信方絕代會出現在這兒,她擡起了手,指着方絕代質問。
方絕代雙手負背,‘脣’角微微一勾,由上至下的打量方絕婉。
剛纔方絕婉出現在她面前,她也被震驚了一下,但也僅僅只是一下便回過神來,反問:“我爲什麼要死?”
“這……”方絕婉臉‘色’微變,眉頭微微擰緊:“我這不是以爲你死了外面了嗎。”
“我死在外面三姐姐看起來很高興。”
“哪有?”方絕婉側過了身子,雙手死死的擰緊手絹,然後又問:“你怎麼會到攝政王府?”
“你管得着。”方絕代微微仰頭,邁開了步代,便從方絕婉的身旁擦身而過。
方絕婉對她的言行舉止感到不悅,她在這攝政王府一直以攝政王妃自居,而且,也是好不窬易再從後‘門’進入攝政王府來,原本情緒就不高,現在倒好,撞見了她最不想看到的方絕代,而方絕代剛纔又是那般對待她,讓她更加的憤怒。
“方絕代,你給我站住,這地方可不是你能到的,你只是一個妾室。”
方絕婉的一聲冷喝,讓方絕代停下了腳步來。
她緩緩回頭,再一次打量方絕婉,這一次的打量卻帶着濃濃的嫌棄之意,反問:“你剛纔說我什麼?”
“你只是一個妾室。”
“所以呢?”
“我纔是這王府的‘女’主人,皇上的聖旨已經放下來了,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方絕婉纔是攝政王爺的正王妃,而你,只是王爺的側妃。”方絕婉緩緩的走前了兩步,端着一副“我纔是這府上‘女’主人”的架子,身後一羣丫鬟跟嬤嬤亦是方絕婉從神將府帶過來充場面的。
方絕代聽到這番話後,笑到肚子痛:“方絕婉,你沒病吧。”
“你,你說什麼?”
“我說你沒病吧。”
“你大膽,來人,把她給本王妃抓起來。”
“是。”
一羣嬤嬤跟丫鬟衝了上來,正‘欲’將方絕代給圍住時,背後傳來了一道冰冷的低喝聲:“你們在幹什麼?”
柳如嫣剛踏入院子,就看到一羣的丫鬟圍着一位年輕的‘女’子,待走前一看,才知道是方絕代。
本‘欲’衝過去把方絕代抓住的一羣丫鬟,見了柳如嫣後,趕緊向她行禮。
柳如嫣走來,目光幽涼的掃了眼方絕婉,冷冷的質問:“你爲何還在此地?”
方絕婉掃了她一眼,方纔柳如嫣到來,方絕婉並沒有給柳如嫣行禮,她以攝政王王妃自居,自然就覺得這禮也免了。
“本王妃爲何不能在這兒?”
“攝政王已經將你逐出府,你與攝政王也未行拜堂之禮,你並不是什麼攝政王妃,你與攝政王的婚事也並未得到官府公證,方府的三小姐,作爲一個‘女’人,要知道自重,不要等到華王爺親自動作趕你。”柳如嫣也不怕那方絕婉背後的方絕傾,就直白的說。
作爲一個‘女’人,柳如嫣是真沒見過像方絕婉這樣不要臉的‘女’子,赫連風華都讓人趕出去,她還能跑進王府來。
方絕婉被她的話氣的面‘色’通紅,她指着柳如嫣怒吼:“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來說我。”
“三姐姐,我覺得煜王妃說的沒錯,華王爺有說娶你了嗎,有允你,你就是攝政王府的‘女’主人嗎?”方絕代雙手負背,走前了一步,句句犀利的反問。 方絕婉則是步步後退,是,赫連風華根本就沒允她那些承諾,她不過是憑着一張聖旨踏入這個王府,但是,她覺得有聖旨就夠了。
“我有聖旨。”
“哈!”方絕代冷笑:“皇上都已成爲赫連風華的成王敗寇,你覺得你的那一張聖旨,還能管你跟赫連風華的婚事嗎?”
“皇上總有一日會被救出來的。”
“方絕婉,你是個腦殘嗎,皇上就算被救出來了,赫連風華也不再是以前的攝政王,他就罪臣、揹負着謀反叛變的罪名,你若是他王妃,將來赫連風華被抓,你也要跟着一塊兒被砍頭,被誅連九族,就連你母親也不能倖免於難。”方絕代一邊往前走一邊說。
她看方絕婉是沒搞清楚現在是什麼局勢,纔會一心想成爲赫連風華的王妃。
而方絕婉在聽到到“誅連九族”四個字時,臉‘色’蒼白,身子搖搖‘欲’墜,身後的嬤嬤趕緊把方絕婉給扶住。
“話已說明白了,在這個府上待的人,都是謀反罪臣,將來墨子曉有機會活着踏出攝政王府,而赫連風華不幸落入墨子曉手中,下場便是死。”
“不,不……”方絕婉被她嚇的抱頭奔跑,不敢接受這樣的事實。
而在她來的時候,方絕傾可不是這麼說的,她說只要在赫連風華身邊待着,她就能保她平安,卻沒有告訴她,事情的嚴重‘性’。
她嚇的連滾帶爬離開攝政王府。
柳如嫣見此,擡起了手,捂着嘴兒,低低的呵笑:“你呀,可真不是一般的會糊‘弄’人。”
赫連風華也是那麼容易被抓的,那真是有望外界對他的期望了。
方絕代聳了聳肩膀說:“那沒辦法,誰讓她這麼招人閒。”
柳如嫣走前,看了看方絕代,隨後又搖頭低嘆:“絕代,這才幾日,你又瘦了。”
“我如今還有命回來,瘦幾兩‘肉’倒沒所謂,對了,我去拿點吃了,赫連風華失血過多,我得給他熬點補血的東西。”方絕代想起了自己來廚房的目的後,便轉身快步的朝廚房走去。
柳如嫣望着方絕代的背影,沒有跟上,而是默默望着她,直到方絕代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她才轉身離開。
……
半個時辰後,方絕代端着一大碗的湯走入了寧香閣。
走近赫連風華所住的那一間房,看了看他蒼白的面容,隨後便坐在他的身旁,扶起了赫連風華,但他沉的很,她費了很大的勁纔將赫連風華給扶起來。
“喂,你能醒過來嗎?”赫連風華半個身子靠在了方絕代的小身板上,頭枕在她的肩膀,她用力的戳了戳赫連風華的背,以她這身板去一勺一勺的喂他,估計沒喂完她就得先累死。
這時,赫連風華眉頭動了動,他輕嘆了一聲:“你就是這麼對待病人的。”
“你真的醒了。”方絕代低呼了一聲,她也沒求他真的醒過來,只是在他身邊發發牢‘騷’罷了,現在既然醒了,那就……
“喂本王。”
“其實,你可以自己喝。”
“本王手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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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還有左手。”
“本王左手沒勁。”
“……”方絕代無語極了,若不是真的看到他流了很多血,她絕對不會管他一下,這個男人一旦對他太好,他就會得寸進尺。
她拿起了勺子,舀了一勺,就遞給他。
赫連風華眉頭緊皺:“很燙,吹一吹。”
“呼,呼!”吹了幾下後,再一次將那一勺子遞到他面前。
可赫連風華再一次皺起了眉頭:“本王病入膏肓,無力喝湯。”
“那你死了算了。”你瞧瞧,你瞧瞧,這就是對他太好了,她有病纔會親自熬湯,再扶着他,喂他。
“方絕代,本王是如何受的傷?”
“你自己不躲開讓墨玄楚刺的。”
“那也是因爲你啊,本王那不是怕他的劍不長眼嗎,本王才握住了他的劍,如若你不在身旁,本王肯定不會握那劍,既然不去握那劍,本王又豈會受傷,又豈會流血,本王其實真的想死了算了,可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讓你受活寡。”
“丫的,赫連風華,老孃現在就想颳了你。”她重重的丟下了手中的勺子,正‘欲’將赫連風華給推開時,就見赫連風華正在拆右手上的綁帶,方絕代趕緊阻止:“你你你,想幹什麼?”
“讓本王安靜了死吧。”
“住手。”方絕代甩開了他的左手,又見他‘脣’瓣由原本的蒼白慢慢變成黑‘色’,她知道,他的蠱毒在他體內蠢蠢‘欲’動,罷了,跟一個病秧子計較什麼:“你說,要怎麼樣你才喝了這‘雞’湯。”
“用嘴喂。”
“赫連風華,你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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