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絕代朝墨玄楚的方向緩緩走去,而她的一隻手負在身後,指尖夾着幾枚銀針,看着墨玄煜的臉色,恐怕是受了極重的傷,若是再不醫治,墨玄煜會有生命危險。
但是眼前的墨玄楚是一個麻煩的人物,若不能將他立刻拿下,他們任何一個都別想離開。
墨玄楚卻不知她那一套,在看到方絕代朝他這邊走來時,墨玄楚冷冷的喝了一聲:“方絕代,本王不屑用你的命去要挾赫連風華,本王只要有這兩個人就夠了,你……哼,對本王而言,不過是一條不值錢的賤命。”
“你……”方絕代聽到墨玄楚的此話後,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不是在乎墨玄楚的話,而是,她真正的意識到,自己在赫連風華面前根本一點也沒有存在的價值,你看,連墨玄楚都覺得不屑。
她停下了腳步,看向柳如嫣,柳如嫣也同樣看着方絕代。
柳如嫣的左臂也受了傷,被墨玄煜身上撕下來的藍色布條子給綁住,暫時無大礙。
可墨玄煜不能再耗下去了。
她對柳如嫣使了幾個眼色,柳如嫣是一個聰明的女子,一下子明白了方絕代眼眸中的意思,便暗暗的眨了幾下眼睛。
方絕代這纔回頭,對着墨玄楚突然肆意的大笑:“墨玄楚,如果你是這樣看待我的,那就太可笑了,你不知道吧,其實方絕傾並非什麼喜歡你那個老不死的父皇,她不過是被赫連風華設了一點小計,讓她跟你父皇睡了,你知道爲什麼嗎。”
“因爲方絕傾那個惡毒的女人想陷害我,在我的茶水裡下媚毒,赫連風華知道後,很生氣,便以牙還牙。墨玄楚,你覺不覺得,把方絕傾安排給你父皇,是一件很美的事情,看着自己的父親,娶自己喜愛多年的女人,你心痛吧。”
“可誰讓赫連風華愛我,他從一開始就在暗中保護着我,不然,他不會說要娶我,也不會在得知你父皇在我臉上易容成江南大盜準備送我上斷頭山時,起兵綁走你父皇,你真是愚蠢,從來沒有真正的看透赫連風華的心。conad1;”
不光是從來沒有人看透過赫連風華的心,就是方絕代也看不透那個男人的心。
他深沉、冷漠,甚至在很多時候處於一個無情的狀態。
他做事手段狠、絕、快。
就拿她被墨子曉綁走,赫連風華突然發兵關閉城門,不過是短短的數月,就打破了一切平靜的生活。
當然,方絕代在說完這些話時,墨玄楚的整張臉都綠了。
他恨方絕傾、恨透了她,可卻從來沒想過她的難處,現在方絕代說出來,墨玄楚的心如針紮了一樣的痛。
墨玄楚拿着劍的手也一晃,腳步稍稍往後一退,語氣急促、神情惱怒的吼:“原來那一切都是赫連風華搞出來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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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赫連風華搞出來的,但也不能怪他,一切都是因爲方絕傾,是她們想逼我死,想毀了我,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方絕代也如墨玄楚那般,表現的情緒頗爲激動,說話的聲音也比剛纔要大了些。
激得墨玄楚心情煩躁,連手中的劍也跟着顫抖了起來。
就在這時,方絕代朝柳如嫣使了幾個眼色,墨玄楚在那兒吼,而方絕代也在這時對準了墨玄楚身體上的定穴猛地揮出了手中的銀針。
“嗯!”銀針落在了墨玄楚的眉心處,使得墨玄楚暗暗的哼了一聲,身體立刻停止了一切動作,張大了嘴巴,瞪大了雙眼,猶如一個栩栩如生的雕人,動也不再動一下。
柳如嫣則扶着墨玄煜朝方絕代走去:“絕代,你快看看他,他身上受了很多傷,已經撐了好幾日,墨玄楚也不讓人來看看他,他真的好狠心。conad2;”
柳如嫣來到了方絕代的面前,身子一歪,便與墨玄煜雙雙倒在了地上。
她坐在地上,將墨玄煜抱在了懷中,淚水早已洗刷了憔悴的臉龐。
方絕代蹲下身子,抓住了柳如嫣的胳膊說:“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你去把墨玄楚綁起來,有了他,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裡,墨玄煜就交給我吧。”
“嗯。”柳如嫣聽後,便將墨玄煜輕輕的放在地上。
正欲起身時,墨玄煜突然擡起了手,攥住了柳如嫣的胳膊,聲音嘶啞的低喚:“如嫣。”
“王爺……”柳如嫣回頭,見墨玄煜啓開了一條眼縫,擔憂的回過身,雙手輕輕的放在墨玄楚的胸膛,淚如雨下的滴落在墨玄煜的臉龐,聲音顫抖的低喚:“王爺,哪兒不舒服,告訴如嫣。”
“別管本王,自己走吧,去找赫連風華。”
“王爺,都到這個時候,你還不願意相信如嫣。”柳如嫣反手握住了墨玄煜的手掌,將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帶着哭腔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但依稀能夠聽到柳如嫣說:“你摸摸看,我的心不大不小,就只能裝下一個人,王爺要如嫣怎麼證明,才能明白如嫣的心,如嫣從來沒有背叛過你,也從未把你當成赫連王爺的替身。”
墨玄煜痛苦的齜牙咧齒,嘴裡發出了隱忍的低吟,身上的傷讓他承受着無比疼痛的撕裂感。
這些日子,每當傷口快合上時,墨玄楚總會來這山洞虐打他,新傷舊傷加起來,哪怕是鐵打的人,也有流乾的血。
他緩緩的別開臉,聲音沙啞的回道:“柳……如嫣……”
輕聲的喚了一句後,良久,墨玄煜纔回她下一句話:“本王……信你。conad3;”
柳如嫣聽到,淚水流的更加的洶涌,她低下頭,把腦袋趴在墨玄煜的胸膛,雙手抱住了墨玄煜的身體,哭的身子顫抖不已。
方絕代皺緊了眉頭,看着這兩人,許久後纔將柳如嫣拉了起來:“好了如嫣,你去把墨玄楚給處理了,我幫煜王打理傷口。”
說完,她將捆在身上的一套工具拿了出來,攤放在了地上。
柳如嫣拿起了之前綁住她與墨玄煜的繩,將墨玄楚給綁了起來。
方絕代拉開了墨玄煜身上那破破爛爛的衣物,墨玄煜的身體盡是鞭痕,而最爲嚴重的一處,便是墨玄煜的腹部的那一劍,經方絕代的檢查,那一劍從前面刺穿到後面,這纔是導致墨玄煜無力再反擊的原因。
他失血過多,能夠撐到現在恐怕已是不易啊。
她從工具包裡拿出了三枚銀針,分別定住了他的穴脈,再拿出了經過消毒後的白色紗布,和備用的草藥,先將墨玄煜的那一處劍傷包裹好。
草藥上有麻醉的效果,是之前聖醫大人發現的草藥製成的麻醉濟,她帶在身邊,便是備不是之需,現在正好用在墨玄煜的身上,讓他暫時失去痛覺。
這些都處理完後,方絕代把墨玄煜給扶了起來,再用銀針插在他的太陽穴處。
“墨玄煜,現在不是睡的時候,我們得先離開這裡。”方絕代先將工具給收拾好,再將墨玄煜給扶了起來。
“如嫣,把他的劍拿着,帶着墨玄楚一起走。”
“可是……王爺怎麼辦?”
“不是還有我嗎?”方絕代突然彎下了腰,將墨玄煜背在自己的背上。
墨玄煜身上的重量一下子壓了下來,把方絕代壓得氣也喘不上來。
柳如嫣驚訝的看着方絕代:“還是……我來吧。”
“不必,你現在的身子也很虛弱,只要我們走出這山洞,外面會有人接應我們。”趙全就在外面,只要走出山洞,她就把墨玄煜交給他。
只是,趙全恐怕無法再回到墨玄楚的部落了。
方絕代邁着艱難的步伐,一步步的從山洞裡頭走出來。
只是他們還未走出山洞,卻見一羣身穿異族服飾的男子衝入了山洞。
他們看到方絕代與柳如嫣時,立刻將他們這一批人給圍了起來。
而領頭的男子,卻是方絕代昨日夜間看到的刀疤男。
“是……是你!”方絕代驚呼了一聲,便先將墨玄煜放了下來,扶着他,跟刀疤男說。
刀疤男眉頭冷蹙,眼眸中充滿着殺氣,手中拿着彎彎的刀,冷哼了一聲,隨後便見他揚起手中的刀,下達命令:“來人,把這幾個人給老子統統捆起來。”
“誒……住手。”方絕代冷喝:“我跟你無怨無仇,你憑什麼捆我們,你是什麼東西,知道我們是誰嗎?”
“老子管你是誰,綁起來。”刀疤男冷哼了一聲。
圍着他們的那十餘位黑衣人,立刻甩出了繩鎖。
柳如嫣拿起了劍,將甩來的繩連連砍斷。
而方絕代趕緊抽出了身上的銀,往那撲來的黑衣人身上揮了過去。
幾個中了針了黑衣人紛紛倒在了地上。
刀疤男見此,眉頭惡狠狠的蹙了起來,冷吐出一句話:“真是冥頑不顧。”
刀疤男將彎刀別在了腰間,猛地朝方絕代那兒奔去,而方絕代明明看到刀疤男就在自己的眼前,可是眨眼的功夫,刀疤男竟然閃現到了她的面前,伸出了手,掐住了方絕代的脖子,將她生生的拎了起來。
緊接着,便將墨玄煜一腳踢開,冷吼:“把那三個都給老子綁了。”
“放開他們。”方絕代雙手握住了刀疤男的胳膊,用力的晃動着自己的身子。
“放了他們,你自己都自身難保,憑什麼命令老子放開他們,愚蠢的女人。”
“你這該死的臭男人。”方絕代氣惱的擡起了腳,往刀疤男的重要部位踢了過去。
然而,她踢出去的那一腳卻被刀疤男子給握住。
刀疤男扯開了脣角,露出了森涼的笑意,道:“小樣兒,老子跟你還挺有緣份,看在這情份上,你叫老子一聲爺,老子可以考慮收了你。”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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