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族族人可以當着本王的面自刎,獸族、邪族、魅族從此消失,當然,本王會大發慈悲留你一條命,但你得自廢內力,放心,等你成爲廢人後,本王定會好好善待你,就像你的家人一樣的愛護你,本王要的只是這些,相信格蘭小姐一個命令下就可以做到的。”
邪族是三族之首,可以說,獸族、魅族是邪族分派出來的族人,而三族又將格蘭奉爲善女,格蘭所說的第一句話,三族的人都會照着做,所以,只要格蘭一句話,三族的人民都願意爲她付出。
那二十多箱重禮,便是三族一起統籌的。
赫連風華的話引起了整個宴會官員與將軍們的震驚,攝政王果然沒有表面看到的那麼善意,相反,那張溫潤的面孔之下帶着殘暴嗜血的一面。
方絕代倒吸了幾口涼氣,自刎!
讓全族的人當着赫連風華的面自刎。
這樣的條件實在太苛刻了,而且也不可能實現,若是全族人當着你的面自刎,那格蘭要這個王妃之位又有何用,赫連風華擺明了就是不娶格蘭爲妃。
“啷!”坐在一旁身軀高大,年輕英俊的男子猛地站起身,抽出了劍,眉目綻放着凶煞之氣,冷喝:“格蘭小姐,他實在太過分了,一點也不配你。”
“格爾,住手。”格蘭回頭瞪了格爾一眼,而後回頭,看向赫連風華:“你知道這些條件有多無理的,格蘭難以答應你。”
“所以……”赫連風華緩緩走來,與她只有一步之差時,他動作優雅的擡起了手,裝滿了酒的酒杯倒轉了過來,酒杯中的酒水緩慢的澆在格蘭頭部:“以你的條件,身份不夠尊貴,地位不夠顯赫,容貌不夠美麗,身材不夠窈窕,性格也不夠溫柔,還愚蠢自負,又有哪一點,值得本王騰出一個王妃位置給你,對了,你那點嫁妝,本王塞牙縫都不夠,如此窮,如此低俗,不覺得可笑嗎?”
他說話的時候,眸目含着笑意,帶着溫潤的語氣,表情就像在安撫一個人該有的溫柔,若不是聽他言語那般刻薄,恐怕人們都會以爲,赫連風華在跟格蘭說甜言密語呢。
“你……”格蘭瞪大了雙眼,沒想到自己會聽到更加恥辱人心的話,她重重的往後退,受到了莫大的打擊:“你真的很過分。”
“格蘭小姐,你忘了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嗎。”身後的年輕丫鬟,扶住了格蘭,雖然對赫連風華的話也感到憤怒,但是,她並沒有忘了自己來到這兒的目的。
格蘭緩和了一口氣,她知道赫連風華不過是找了一個漂亮的藉口在拒絕她,她做不到那些事情,就不能嫁給他做王妃,既然如此,格蘭暫時不想這些。
“難道你們還有別的目的嗎?”赫連風華挑挑眉,掃了眼格蘭,眼中盡是鄙夷之色。
格蘭直言諱:“是,既然攝政王看不上格蘭,格蘭希望攝政王可以將聖醫讓出來。”
聽說一直在東遼王朝,跟隨在東遼太后身邊多年。
既然婚不成,那總要從赫連風華的身上拔下幾根毛出來。
“格蘭小姐要聖醫大人做什麼?”赫連風華往後退了退,與她的距離越拉越遠,隨後又輕吐:“莫非你們邪族有誰遇到了疑難雜症,快死了不成。”
“我家父得了怪病,整個北平的郎中都請遍,無人能夠醫治,格蘭也是聽說聖醫到了東遼王朝,並且,還替方老將軍治好了邪病,格蘭以這二十箱禮物作爲治費,邀請聖醫,希望華王不要阻攔聖醫大人。”格蘭的語氣沒有剛纔那麼柔軟,甚至多了一分的強硬。
而她也不再拿二十箱禮物作爲嫁妝的藉口成爲赫連風華的王妃,她是一個識趣的女人,原本以爲拿下了赫連風華,邀請聖醫一事就可以輕鬆解決,可誰會想到赫連風華竟然會開出如此苛刻的條件來。
“聖醫?”赫連風華目光緩慢的移向了方絕代的身上:“聖醫沒有,但是,聖醫有個徒弟在本王身邊。”
方絕代聽到赫連風華的話後,頭皮猛地繃緊,赫連風華,你丫的到底想搞什麼鬼。
墨玄楚下意識的看向那一直站在主位旁的方絕代,眼眸深沉駭涼,思緒陰沉。
方絕代打了一個冷顫,別開了臉,刻意不去看墨玄楚。
一個酒宴下來,墨玄楚的臉色幾乎是黑的,大概是格蘭的話讓他備受打擊吧。
什麼天下第一美男,眼下還有一個墨玄楚在,格蘭那麼說豈不是讓墨玄楚難堪。
“徒弟!”格蘭順着赫連風華的目光,當她看到那身穿着將士服裝,頭髮簡單束起的方絕代時,眼中充滿了不屑之意:“我要的是聖醫。”
“送客!”
“華王爺,你若願意將聖醫交出來,我格蘭可以保證二十年內北平不會有戰亂之事。”
“玄王殿下,接下來你應該知道怎麼做。”赫連風華驀地轉身,朝着簾子的方向走去。
墨玄楚縱使再討厭赫連風華,可面對正事上,他絲毫不馬虎,他拍了拍手命令趙全:“把那些東西統統扔出去。”
“你……”
“順便將那些不聽話的人也扔出去。”
他根本就不需要什麼和談,若是這些小小的民族就能把他們牽着鼻子走,那東遼王朝也太弱了。
方絕代總算可以鬆了一口氣,因爲赫連風華並沒有把她送往邪族,若是赫連風華真想將她送到邪族去,相信也是一句話的事情。
她躺在木桶內,舒舒服服的泡澡,閉上雙眼靜養。
這半個月,爲了趕路,她有好久沒放鬆下來。
就在她鬆懈自己的每一個毛孔,準備好好的小睡一覺時,脖子突然一涼,一隻冰涼的手指劃過了她的脖子。
讓她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猛的睜開了雙眼,就見赫連風華站在自己的面前,以居高臨下的態度眯着雙眼,看看她。
她猛的坐起身,雙手護着身前,以自保姿勢環抱自己:“怎麼是你?”
“本王來給你搓搓澡。”赫連風華的手指劃過了她的臉龐:“有沒有覺得很榮幸。”
方絕代嘴角一抖,倏地站起身,但是赫連風華比她還快,在她站起身時,手掌放在她的肩膀,狠狠一按,便將她重新按回到了水裡。
“你……”方絕代臉蛋兒痛紅。
赫連風華扯開了脣角,目光雖是帶着笑意,可卻深沉駭人:“陪本王聊聊。”
聊?
聊什麼?
難道是毒又發作了。
“額,那個,你身上的毒,我自會想辦法解開,你不用擔心,我絕對絕對不會逃掉的。”
“你的絕對不值錢,事實看來那天晚上你有去無回,所以你的保證很廉價,本王一點也不信任你。”
“那,那你到底想幹什麼?”
“替本王幹一件事情。”
“幹什麼?”
“幹你!”
方絕代臉一紅,聽到他說出這麼粗俗的話來,她還是忍不住的紅了臉,咬咬牙,惱怒的瞪看他。
赫連風華見她老實下來,手指在她臉蛋兒上刮來刮去:“這樣才乖,果然是欠收拾的貓兒。”
你才貓,你全家都是阿貓阿狗。
“那王爺是想讓小女子爲你做什麼呢?”
“腳擡起來,借本王看看。”
你丫的有戀足癖,一定是!
不等方絕代自覺的擡起腳來,赫連風華的手已經先探入了水裡,握住了她的右腳腳腕,將之一提:“嘩啦啦!”
一根銀色的鏈子套在她精緻白嫩的腳腕上。
“你……這是幹什麼?我纔不要!”她用力的縮回自己的腳,想將腳腕上的鏈子拿走,可赫連風華卻用力的握緊。
“不要也行,本王堪是喜歡你這雙腿,不如把它跺了放在本王的枕頭底下,夜間可抱着這腿兒睡覺,本王也覺得安心,至少,它不會再到處亂跑了。”手指撫上了她的腳底,輕輕的撓了撓。
方絕代那個叫苦啊,她怎麼遇上這麼變態的男人,戀足癖就算了,還有霸佔他人物品的嗜好,見好就收,有沒有再霸道一點的。
“赫連風華,你到底想怎麼樣?”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方絕代實在是被凌虐的忍無可忍,雖然赫連風華並沒有在身體上殘害她,可是她的小心肝可受不了這玩虐了:“大爺,大哥,就請你行行好,讓我過一天安生的日子吧,放過我的腳。”
“行。”看到她面兒桃紅,赫連風華好心的鬆開了她的腳。
方絕代立刻將腿給縮了回來,氣呼呼的瞪着赫連風華看,攤上這腹黑狡詐陰險的男人,她也是醉了。
“你看上本王了?”看到她瞪着大眼盯着自己身,赫連風華身子一倚,靠在了木桶邊,沒有要走的意思。
“赫連風華,你是故意的吧?”她縮回了自己的腿後,便趕緊將兩腿捲成一團,生怕赫連風華又玩什麼花樣。
赫連風華挑了挑眉,反問:“本王爲何故意?”
“你明知故問,東遼建國以來,動用過不少手段,也未能讓三族平息下來,三族因佔據有利地形,屢次攻打邊境城市,皇上不可能再用和平商談的手段來解決內戰問題,你以使者身份到北平來,你敢說,你不是故意到這裡來的,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方絕代可不是吃素的。
赫連風華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這個女子還是有點腦子,並不像那些無腦子的女人一樣,只會看到片面的一面。
“本王的確不是來北平玩什麼和平商談一事,本王是想到北平來查……”
“不好了,不好了,死人啦,將軍,玄王殿下,死人了,死人了……”
外頭吵吵鬧鬧的聲音打斷了赫連風華要說的話,赫連風華眉頭微微一皺,伸手夾住了方絕代的衣服,丟給她:“快點起來,隨本王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