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會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若是換成以前,墨玄楚早就厭惡的轉身離開,但是現在看到方絕代出現在他面前,他竟然有那麼一刻覺得驚喜。
但這種情緒,墨玄楚並沒有意識到。
方絕代別開了臉,自己的事情想來是沒必要跟墨玄楚分享,而且,他當日那麼無情的未娶先休,現在也沒有必要假惺惺。
“我在哪兒,需要過問玄王殿下嗎?”方絕代冷着聲說。
不過,話說回來,墨玄楚怎麼會回來,這兒離神都就只有一小段的路程。
墨玄楚眉頭皺了一下,若不是知道方絕代就這死德‘性’,他早就轉身走人,不過,現在看她狼狽不堪,他竟然沒有像之前那樣的甩開她。
他坐了下來,掃了眼身旁的寧甜,再看看寧甜身上的傷,墨玄楚覺得方絕代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她不會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
“方將軍的事……”
“有勞玄王殿下惦記着我爹。”
“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
“多謝玄王殿下關心。”
“方絕代!”看到方絕代對自己冰冷的模樣,墨玄楚不悅的低喝:“我們一定要這麼說話嗎?”
“那我們應該怎麼說話?”方絕代回頭看他臉‘色’極黑,便又想起了那日墨玄楚拿着竹板親自打她的事情,她往後挪了挪身子,覺得墨玄楚是一個隨時都會爆怒的男子,還是要閃離他遠一些。
墨玄楚看她躲自己就如躲毒蛇一般,心底沒好氣的站起身:“啓程。”
趙全回頭看了看方絕代,怎麼說還是副將,趙全便好心的問墨玄楚:“那方副將的事……”
“讓她死在這裡。”
“等等!”方絕代倏地站起身,她正準備回神都,若是可以跟墨玄楚要一匹馬,那她跟寧甜就不用那麼辛苦的路行,只是墨玄楚卻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徑直的踏出了破廟。
方絕代趕緊追了出去,伸手攥住了墨玄楚的衣物,然而,墨玄楚卻拂袖一揮,方絕代不但沒有攥住他的衣物,反而被他一揮之下,狠狠的掃飛了出去。
她的小身子被掃飛回破廟,餘力的推‘波’之下,使得她的身子重重的撞上了石佛像“砰!”
撞擊之下,原本往左側頃倒的佛像搖搖‘欲’墜。
佛像的頭在佛身的搖晃之下,突然從臺上滾落。
佛身本就是由石頭雕刻而成,頭像則是拼接上去,所以很容易翻落。
方絕代趴在地上,未知身後的兇險,耳邊傳來寧甜的驚呼之聲:“小心。”
“方絕代!”墨玄楚走入破廟,看到那驚險一幕時,他撕聲低吼。
這時,方絕代才擡頭看去,那龐大的佛像頭,正朝她砸來。
她眼眸中的佛像頭,正一點一點的放大,腦子似短路了一般,身子趴在原地,失去了掙扎的意識。
“砰!”
耳邊終於傳來了巨響聲。
聞聲,衆人紛紛看入了破廟,只見墨玄楚身影極快的掠過,他抱起了方絕代往後退了很遠,佛像的頭重重的落在地面,砸的零零碎碎,一些飛石走沙還濺入了那些觀看的士兵們的眼中。
趙全張大了嘴,看着眼有的一幕。
剛纔,他清楚的看到,墨玄楚從佛像頭底下把方絕代生生的抱了起來,佛像的頭與墨玄楚二人只差那麼一點點,若是墨玄楚的速度再慢一點,這會兒那佛像頭恐怕就砸在了墨玄楚與方絕代的身上。
如此驚魂的一幕,生生的把趙全給嚇傻了。
這時,他才快步的走向墨玄楚:“殿下。”
趙全的那一聲“殿下”讓方絕代終於回過了神來,沒死!
看來真的是她福大命大。
她睜開了眼睛,就見自己被墨玄楚打橫抱着,他的臉‘色’紅紅的,眼眸帶着未褪去的慍怒,惡狠狠的瞪着她看。
“方絕代,你明知道本王生氣的時候很可怕,爲何不離本王遠一點,你知不知道你剛纔差一點死掉,如果說你想因此而引起本王的注意力,那你成功了。”看到剛纔那一幕的時候,墨玄楚覺得自己的心都快從嗓子裡跳出來了。
雖然現在看到方絕代還好好的,可墨玄楚的心卻依然慌的不行。
“墨玄楚,你真是夠了,你生氣你就可以草芥人命,還有,你給我聽着,全世界男人都死絕了,我也看不上你,請你不要自作多情。”方絕代身子一晃,從墨玄楚的懷裡掙脫了下來。
然而,方絕代還未站穩腳,墨玄楚就把她狠狠一推。
方絕代連退了幾步,才穩了下來。
“你說本王自作多情!”
“罷了,那些陳年舊事我們還是不要再提了,我只想跟殿下借一匹馬,若晚了,恐怕神都會出事。”赫連風華那個瘋子若是沒有找到她,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墨玄楚聽到方絕代的話後,雖然對她爲何會來此地感到疑‘惑’,但是,他已經可以肯定的是,方絕代並不知道赫連風華叛變了。
“神都已經出事了。”他別過身,語氣冰冷的又道:“赫連風華把我父皇劫走了,本王回神都,便是要帶上千軍萬馬踏平他整個攝政王府,救我父皇。”
“什麼!”方絕代沒有想到赫連風華會這麼做,她攥緊了拳頭,眼中閃爍着一抹擔憂之意:“什麼時候的事。”
“前日!”墨玄楚收到了皇宮來的快信後,這一路都在走近路,加上墨玄楚原本就因爲方天樓逝世一事,提前回了神都,這才能那麼快的到底神都城外境。
這時,外頭一位小士兵拿着一封快信的旗標走了進來,他單膝一跪,快速的彙報:“稟報王爺,皇上傳口諭。”
“說。”
“皇上讓玄王殿下速速尋回方絕代。”
“方絕代!”墨玄楚眉頭微挑,目光瞥了瞥身前的‘女’子:“有說爲何尋回嗎?”
“沒,傳達口諭的公公說,一旦找回方絕代,就立刻帶她到攝政王府。”
“攝政王府?”墨玄楚想不明白了,爲何自己的父皇要尋找方絕代,又爲何要在找回方絕代後把她帶回到攝政王府。
墨玄楚想到這,突然走前了幾步伸手抓住了方絕代的胳膊:“說,你跟赫連風華到底是什麼關係,赫連風華叛變,是不是跟你有關,你是不是也參與在內,你現在是不是想逃。”
他不是一個傻子,這當中的貓膩只要仔細的想想就會發現問題。
但是,墨玄楚死都想不到,墨子曉準備殺了眼前的‘女’人。
這場叛變也是由墨子曉一手造成。
方絕代不過是一個無辜的人罷了。
胳膊被墨玄楚攥緊,痛楚自皮‘肉’裡傳達開,方絕代動了動自己的胳膊,發現他攥的更緊:“告訴你,既然遇到了本王,本王就不會讓你逃,來人,把她們兩個給本王綁起來,帶回神都。”
“墨玄楚,你放了她,我跟你回去。”方絕代回頭看向寧甜,她好不容易帶着她從寧宋域那逃出來,她不能再讓寧甜因爲她的原因而再落入寧宋域的手中。
寧甜緩緩站起身,‘脣’角勾起了淡淡的笑:“笨蛋,我救不了你,但是,你放心,若是你死了,我會給你燒香的。”
“什麼……”意思?
方絕代的一句話還未說完,就見寧甜從她身後的那扇窗跳去,連那包包袱她也沒落下的提走了。
方絕代哭笑不得的望着落慌而逃的寧甜,從這一路走來,她覺得寧甜是有能力逃離開的,她看起來機智、聰慧、靈敏,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寧甜會被判了死刑,逃了也好,至少,她不會再拖累寧甜。
“追,定要把那個‘女’人也抓回來。”墨玄楚望着寧甜離開的方向,再低頭,卻無意看見方絕代嘴角揚起的那抹得意的笑容,這使得墨玄楚的自尊受挫,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那就是恥辱。
……
隔日,清晨。
攝政王府,寧香閣。
“放肆,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要見王爺,識相的就給我讓開。”寧香閣院外,一位身穿大紅喜衣,頭戴金‘色’喜簪,妝容‘精’致動人的‘女’子,對着‘門’外的兩名護衛怒喝。
兩名護衛,手持刀劍,橫架在‘門’前,擋住了方絕婉的踏入。
寧香閣是赫連風華在攝政王府設下的禁地,平時便是用寧香閣來療傷,外人不知道赫連風華身中五大劇毒,所以,外來的人也輕易不得踏入寧香閣,走入寧香閣,就等於泄‘露’出赫連風華的秘密。
兩個護衛板着臉,絲毫不理會已經在院外嗷叫了一早上的方絕婉。
“你們……你們,好啊,連本王妃的命令都敢違抗,本王妃是看你們不見棺材不掉淚。”方絕婉手指顫顫的指着那兩名護衛,見他們二人無動於衷,便從衣兜裡拿出了墨子曉賜的聖旨,攤開,再拿到兩名護衛的面前:“睜大你們的狗眼持看,我可是你們的攝政王妃,你們竟然敢攔本王妃的路,不想要命了嗎?”
今兒一早,方絕傾就派人出宮,送了方絕婉一頂八人大轎,再把方絕婉擡入了攝政王府來。
方絕傾說,她生是赫連風華的王妃,死亦是赫連風華的鬼王妃,所以,無論赫連風華對她如何,她都是赫連風華的王妃,這是事實,整個東遼國都放出了皇榜,赫連風華想拒絕也不行。
“爲何這麼吵?”寧香閣裡的房‘門’打開,赫連風華穿着一身乾淨的藍‘色’衣袍,從裡頭緩緩的走出。
守着院內的護衛趕緊回身,半跪在赫連風華的面前回報:“回主子的話,有位自居是攝政王妃的‘女’人一直在上頭鬧。”
“自居攝政王妃?”赫連風華筆‘挺’的眉慢慢的擰緊,語氣輕淡的反問:“哪個攝政王的王妃?”
院內的一羣護衛跟暗衛無不是在聽到赫連風華這句話後,而狠狠的‘抽’了幾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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