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起了脣角,笑的溫潤如玉。
可在這荒山野領中,突然冒出一位大活人來,這讓方絕代不寒而粟。
她見他在跟自己賣關子,轉身,抓住了藤條,快步的往上攀爬。
然而……
她纔剛走沒兩步,腰間突然一緊,她猛地低下頭,就見一隻修長的手握緊了她的腰。
她猛地擡頭,就見那白衣翩翩的男子不知何時靠近了她,而且,挽着她的腰不停的往上飛躍。
一直到山峰之上,他把她放了下來。
方絕代立刻掰開了他的手,轉身對着他笑:“我不會謝謝你的。”
“不用客氣。”
方絕代快步的走了幾步,看了看四周,她手上有白玉,可以看到四周的環境。
山上黑漆漆的,白玉中散發出來的光芒可照射百米之遠。
突然,她的目光鎖定在了不遠處的那一株紅色的藥草上。
就是它了。
她快步的跑了過去,將那株藥草撥了下來。
丟到了藥籃子上。
接着,她又看到了第二株。
第三株。
直到不知摘下了第幾株後。
方絕代驀地停了下來。
眸子向着身後瞥了瞥,白色的身影一直尾隨在她的身後。
她走一步,他就跟着走一步。
她走兩步,她就跟着走兩步。
“噠!”她又折下了一株,然後快步的往前走了三步後,便又快速的折回,將手中的藥草狠狠的往男子那兒擲去。
“不準再跟着我。”
“咻!”
“噠!”
藥草從白衣男子的肩膀擦過,劃破了他的衣物,血,染紅了他白衣的一角。
白衣男子勾起了脣瓣,低下頭,用手指抹了抹身上的傷:“身手不錯。”
“聽不懂人話嗎?”方絕代眉頭狠狠一挑。
白衣男子說:“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方絕代:“……”
方絕代不再理會白衣男子,雖然他說“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可她知道,他不過是拿着這句話來打幌子罷了。
她得趕緊找到她們四個,而且,她想要尋找的藥草已經找到了,也就是說,任務已經完成,也沒必要在這裡待。
沒想到那頭巨莽倒是幫了她天大的忙。
她得到了一套工具,還拿到了藥草。
眼下要緊的是回平定王府。
……
“王妃……”
“王妃……”
“王妃,你在哪裡?”
幽暗的森林中,迴盪着幾位女子的呼喊聲。
方絕代腳步頓了頓,停了下來,認真的聆聽着那一聲聲的呼喚聲。
“王妃……”
這時,那道聲音離她越來越近。
方絕代露出了淡淡的笑,放開了嗓音喊:“我在你們前面。”
沒一會兒,幾道敏捷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四位女子紛紛跪在了方絕代的面前,異口同聲的問:“王妃,有沒有受傷。”
“沒!”方絕代掃了眼身後,白衣男子很懂得隱蔽自己,在看到四位女子出現後,白衣男子便跳上了樹,她知道他在何處,但她也知道,他並非怕了這四位姑娘。
他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哼!
“我被人跟蹤了。”方絕代掃了眼身後,低低的說:“在樹上。”
四位姑娘猛地擡頭看向了幽暗的大樹。
春梅與秋竹立刻飛向了大樹。
可轉眼,兩位姑娘又跳落在了地面。
“王妃,樹上沒有人。”
“沒人?”方絕代回身看向大樹,眉頭不由深深的皺起,背脊也跟着冒冷汗起來,雙手緊了緊,她知道那男子武功高強,但沒想到,竟然是如此的高深。
剛纔他若對自己有歹心,那她豈不是得死在荒山野領之外。
罷了,既然他沒對自己做什麼,她也不打算繼續深探。
“我們下山吧。”
……
方絕代等人快到了天亮纔回到城裡。
等到他們回到了平定王府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還未踏入王府,方絕代就見沈以晴從裡頭走了出來。
她懷裡抱着一件大喜袍,臉上掛着無法掩飾的笑容,精妝美顏,看起來心情大好。
沈以晴剛邁出大門,也看到了方絕代。
“咦,方姑娘,你這是剛從外頭回來呢,還是早早出去了又早早回來了。”沈以晴看起來比往常還要好說話。
方絕代掃了掃沈以晴懷裡的抱着的那一套大喜袍,雖然並不知道沈以晴爲何那麼高興,但是,沈以晴那麼開心,鐵定跟赫連風華離不開關係。
她立刻抹了抹眼角,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說:“沈姑娘,我這不是覺也沒睡,就被王爺使出使出去挖了一筐的野菜,趕到天亮纔回來嘛。”
“野……野菜?”沈以晴朝她背後的那個筐子瞥了眼:“王爺也真是的,怎麼能讓你一個姑娘出去挖野菜,王爺,她要野菜做什麼?”
“王爺說,吃慣了山珍海味,想吃吃野味,我這不是正好是個免費工嘛,王爺便把我當牛使。”方絕代咬了咬牙,滿腹委屈。
“方姑娘,放心吧,等我嫁給王爺後,我便讓王爺把你給放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得去裁縫店,將衣裳重新置一置。”
“誒,沈小姐走好。”方絕代揮了揮手,目光沈以晴離開。
而她背後的那幾位姑娘,在沈以晴離開後,嘴角狠狠的抖了幾下,眼角子也跟着跳動了幾下。
他家主子什麼時候把她當牛使了。
被當牛使的明明是她們幾個好嗎。
方絕代臉不紅氣不粗的走入了王府,無視她們四人的鄙視眼神,急匆匆的跑入了赫連風華的院子。
此時,院子被一層隱鬱的氣氛籠罩着。
墨玄煜與聖醫大人站在院外,兩人的眉頭都深鎖着。
方絕代踏入了院子後,墨玄煜與聖醫倏地起身。
墨玄煜便快步的走了過來,伸手拉住了方絕代的手說:“快,進去看看赫連風華,他快死了。”
“她怎麼了?”方絕代疑惑的問。
不就是寒毒嗎,發作一下不會死,就是會感到冷而已。
墨玄煜沒有回她,將門打開後,便將方絕代給推了進去。
方絕代踉蹌的跑了兩步,這纔沒摔倒。
而這時,牀榻上傳來了低低的輕吟聲。
方絕代擡頭看了過去,卻看到了一幕讓人面紅耳赤的畫面。
那赫連風華全身赤果果的,沒有一件衣服遮着身體,就連牀榻上的被子也被弄到了地上,身上溼溼的,滾了許多的汗水。
這是……
這是火毒嗎。
方絕代見此,下意識的轉過了身去。
前世見過那麼多的果體,可就是不知爲何,在看到赫連風華一絲不掛時,整張臉都紅了。
但是,想想赫連風華現在的情形,好像並不能怪罪他。
她再一次緩緩的轉過身去,強作淡定的在他身上掃了掃。
身材真不是一般的誘人。
“咕嚕。”她嚥了口口水,緩緩的走了過去,拿起了地上的被子,就往他的隱秘部位蓋去。
接着,趕緊拿下了藥筐,她想到了那枚白玉。
從藥筐裡拿出了白玉後,便坐在了赫連風華的身邊。
然後將白玉往他胸口一放。
“赫連風華,快抱住這東西。”
赫連風華下意識的擡起了雙手,把她的手一起也握住。
她原本就覺得那白玉寒的磣人,可現在倒好,赫連風華竟然連同她的雙手也一塊兒握住,那不得要她老命。
“喂,喂,你放開我的手,老孃快冷死了。”方絕代用力的掙扎。
可赫連風華覺得握着她的手涼快多了,也不再像剛纔那樣的熱,便在她掙扎時,越握越緊,兩掌拿着她的雙手手背,再將白玉按在了自己的胸膛。
好涼,好冰,好舒服!
方絕代臉色變得蒼白了起來,白玉的寒氣她是見識過的,指尖輕輕的碰一下,白玉體內的寒氣立刻會躥入人體,直達人的心臟,更何況,赫連風華是這麼用力的按住她的雙手,而她的雙手又是直接的與白玉接觸。
也不知多久後,方絕代覺得喉嚨一腥,隨之便噴吐出了一抹鮮血來:“嗯噗……”
寒氣,使得她的脣瓣變得紫黑,身子跟着抖了起來。
最後,意識漸漸的沉了下去,她倒在了赫連風華的懷中。
……
“聖醫大人,我家小姐她會不會有什麼事,她還抖着。”
“那玉在極寒之地養了百年,你家小姐受到了寒氣入侵,恐怕沒有那麼容易解除體內寒氣,再加把火。”聖醫拿着籃子,將藥灑在了發起熱泡的熱水裡。
方絕代身穿着一縷青色的衣服,躺在了藥池裡,身上不停的抖顫着。
她只覺得,自己在冰窖裡。
怎麼也無法取暖。
這時,門推開了,柳如嫣走了進來,身後有一羣婢女抱着一堆的柴火,來到了藥池。
“聖醫,她怎麼樣?”
聖醫老鬼回頭看了眼方絕代,然後低聲的說:“還好,發現的早,不然,方姑娘那條命都要賠進去了。”
說完後,聖醫老鬼又看向躺在牀榻上還未醒過來的赫連風華:“王爺這樣也太苦了,我決定還是試試方姑娘說的方法去做。”
“你……想好了。”柳如嫣低呼了一聲,她自然知道聖醫老鬼說的話代表了什麼。
聖醫坐了下來,眼中夾着一抹讓人不易看透的猶豫,隨後又點了幾下頭:“王爺體內的毒越來越控制不住,哪怕是利用老夫的藥,也無法鎮住毒性。”
柳如嫣看向赫連風華,然後來到了赫連風華的身旁,坐在了他的身旁。
隨後抽出了手絹,替赫連風華擦去了額頭的汗珠。
白玉已經被聖醫拿走了,但是赫連風華體內的火毒已經漸漸的退了下來,只是,還會不停的出汗。
然而,就在這時,赫連風華突然擡手,握住了柳如嫣的手腕,將她重重的拽入了懷中。
墨玄煜正好推開了房門,邁入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