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一會,樂呦呦衝上來,推了幾把冉念,沒有想到她真的醒過來了。
冉念被放到了地上,腳還有些發軟,站不穩,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歪倒在周黎言的懷裡。
“老婆,我們回家。”顧斯野一把將冉念拉了過來,單手將她整個人牢牢扣在懷裡,臉色陰沉地衝他們兩個人道了聲謝,就上了等在一邊的車。
一路上,顧斯野的臉色都是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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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一陣清涼,冷意讓冉念幾乎就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浴缸裡,顧斯野手裡拿着噴頭,滿臉的陰沉。
“你幹什麼啊?”已經是七月流火的天氣,噴頭裡的水已經有了涼意,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好好洗乾淨!”
扔下這句話,顧斯野就甩手離開。
等冉念在浴缸裡泡到發軟,這才慢悠悠地撐着發暈的身體,出了浴室。直接摸到了一樓的臥室裡,倒頭就睡。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揉了揉太陽穴,宿醉的後果就是太陽穴一陣陣地抽着疼。她下牀,去到客廳,卻發現玻璃小几上放着一個慕斯蛋糕。
蛋糕上正正插着23支蠟燭,已經燃燒到了底部,滴落到漂亮蛋糕上的蠟燭淚,昭示着昨晚的孤寂與荒涼。
她楞在那裡,這纔想起來,昨天好像是她的生日。
垃圾桶裡一個精巧的禮物盒正靜靜躺在那裡。
她拿了起來,拆開了禮物盒,沒有想到看的是一軍艦模型。心口像是被什麼柔軟地撞擊了一下,淚意慢慢氤氳出來。這個軍艦,幾乎銘刻在了她整個童年的記憶當中。
爸爸當年是海軍,坐的就是這艘軍艦。
是顧斯野送的嗎?
他還記得她喜歡什麼?
家裡的電話忽然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打斷了她的回憶。
“念念啊,你昨天是怎麼回事啊?媽媽昨天打了那麼多電話給你,你電話也一直關機。小顧特意過來,說要給你慶祝生日。後來等到八點鐘他就自己走了。”
聽到這邊冉念一直沒有說話,冉念媽媽忍不住唸叨起來,“念念啊,女婿做到這個份上,小夫妻有什麼不開心的,都要學會彼此讓一步,知不知道?”
“知道了媽媽。”冉念不敢多說,怕媽媽再問出什麼來。
難道說昨天他出門,不是去見老情人 溫雅?是自己冤枉他了?
冉念又打電話給樂呦呦,問清了昨天的情形之後,心整個都涼了。
這一次恐怕真的是闖禍了。
周黎言和顧斯野不對盤,她隱約是感覺的。昨天她在酒吧裡買醉,還被顧斯野逮個正着。
冉念嚇得立刻跑到二樓,發現主臥裡沒有人,書房裡沒有人。
冉念抱着那隻軍艦模型,忽然很想找到顧斯野,這個時候才發現,她和他的聯繫是那樣的少,結婚已經一個多月了,她連他的電話號碼都不知道。
等她通過樂呦呦找到顧斯野號碼的時候,迴應她的,只有沒有感情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一遍遍機械的重複着。
惴惴不安的冉念趕緊向皇甫青園求助,原來他是出國了。集團裡面有個項目需要他出面去簽約。
冉念說不清心裡是失落還是覺得鬆一口氣。
父親的祭日臨近,冉念回了家,陪着媽媽。在山上祭奠之後,冉念媽媽明顯心情低落,晚上早早睡下。
冉念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哪裡都不想去,一張張翻看往日的相冊。
不知不覺,爸爸已經離開他們這麼多年了……
可是她想起來他離世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眼圈泛紅。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冉念嗎?你的朋友周黎言喝醉了,麻煩你來接一下。”
趕到酒吧的時候,周黎言已經醉成了一灘爛泥,地上的白酒瓶一堆,只有他一個人,桌子上卻放着兩個杯子。
冉唸了然,知道他可能也跟她一樣,想起了過世的父親。
周黎言個子高大,冉念找了酒吧的一個服務 生,兩個人一起將他扛進了出租車。
“小姐,去哪裡?”
冉念看了
看醉的不清的周黎言,這個樣子恐怕也不好送回家。
“去最近的酒店。”
下車的時候,周黎言勉強有了些意識,整個人靠着冉念,歪歪扭扭地往房間裡走。
酒店的大堂吧裡,站在角落裡的溫雅一直注視着熟悉的背影:那個男人幾乎將全身都靠到了冉唸的身上。呵,真是不湊巧,沒有想到還會遇到這樣一幕。
她忍不住笑了出來,拿出手機,悄悄地跟了上去。
到了客房裡,冉念將周黎言放到了牀上,在牀頭櫃上放了一杯水,留了一盞夜燈,就出了門。
這一路折騰得她胳膊都酸了,不想回媽媽家了,她乾脆回顧斯野的公寓。
在一樓的浴室裡洗完澡,冉念正準備上牀睡覺,忽然聽到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聲音從主臥裡傳來的。
難道顧斯野回來了?
冉念上了樓,輕輕敲了敲門,卻沒有任何反應,直接推開門進去,看清裡面情形的時候,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刺鼻的酒氣幾乎瀰漫了整個房間,地上全部都是酒瓶子,門口正是一地的玻璃碎渣子。
顧斯野歪在牀邊,手上還抓着一隻酒瓶,正仰頭喝着,酒瞬間全部都澆到了他的衣服上,他也絲毫不在意。
“你幹什麼?怎麼喝成這個樣子了?”她快步走過去,本來好像已經醉醺醺的人卻忽然擡起了臉,“別過來!”
一聲厲喝,讓她不得不停了下來。
“你手上的傷纔好,你這樣喝酒,媽媽會擔心的。”
顧斯野的眼睛赤紅,乍看上去就像是某種可怕的野獸,幽幽地,讓她不敢靠近。
他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卻忽然整個人脫力,向一邊倒去,冉念嚇一跳,出於本能,立刻奔過去,抱住他。
可她的力氣太小,最後變成了兩個人都滾到了地上。冉念重重地壓倒在他的身上,聽到顧斯野一聲悶哼。
“對不起,對不起。”
她手忙腳亂地想要快速爬起來,他的動作卻比她更快,大手一把扣在了她的細腰上,讓她無法動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