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惟奕喜歡她懵懵懂懂的樣子,忍不住想親一親,可是親了之後又覺得不夠,按耐不住又想要更多,把懷裡赤條條不着寸縷的人揉到懷裡,上下其手。兩個人貼的近,他身上的每一寸變化都能深切得感覺到。她的臉上一熱,推拒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那人已經翻身壓了上來。
“修老爺子不是讓我們回家吃飯嗎?”
厲惟奕覺得好笑,壓低了聲音,輕佻而低靡,“我現在不就是在餵你嗎?”
溫心悠手上用力,厲惟奕吃痛,連連叫喚,“輕點,輕點啊。”
溫心悠絲毫不爲所動,“我要吃飯。”
得,惹了這麼一個吃貨傷不起。只有把吃貨餵飽了,纔可以爲所欲爲。
厲惟奕悻悻地下了牀,到洗手間裡面自個兒解決了,回來的時候溫心悠還賴在被窩裡面。他把她扒拉出來,看她兩隻手上都是傷,又讓她躺了回去。
溫心悠咦了一聲,探出頭來看他穿衣服,“怎麼了?”
穿好長褲的厲惟奕轉過身來看她,她頭髮凌亂,在被窩裡面看着毛茸茸的。他哼了哼,故意擺出一張臭臉來,不搭理她。溫心悠看他那副傲嬌的樣子,只差在臉上刻上老子慾求不滿,誰都別和我說話!溫心悠知道他的性格,又倒回牀上,埋進被窩裡面準備再睡一覺。
厲惟奕穿戴整齊,發現牀上的人又安靜了。走過去一看,悄悄扒開被子,溫心悠已經睡着了。
大概昨天晚上確實是累到她了。
這麼一想,眉眼更加柔軟,褲兜裡面的手機再一次震動起來。他快步走出去,這才接起電話。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厲惟奕舒展的眉眼凌厲,“我馬上來看看。”
溫心悠並沒有睡多久,睜開眼的時候,纔過去了半個小時不到。她下了牀,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只好從隔壁的衣帽間裡面取了一件襯衣,隨手套了上去。
行到一樓沒有聽見任何動靜,溫心悠洗漱了之後,那邊門鈴已經響了。她第一反應是厲惟奕回來了,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她就覺得不對。厲惟奕是這別墅的主人,怎麼會要按門鈴。行到門邊的監視屏一看,魂都要嚇出來。修老爺子端着一張臭臉,威儀地坐在輪椅上,正不耐煩地瞪着她。
“怎麼還沒有開門?應該在家的。他車子都還停在外面。繼續按,再不按,就找人專業開鎖的來!”
老爺子霸氣的聲音傳了進來。
溫心悠溫汗就冒下來,輕手輕腳地跑上了二樓,在他的臥室裡面滿屋子亂翻。樓底下的門鈴聲跟催眠鈴一樣,她終於在臥室的躺椅下面找着了她的衣服。
她下樓的時候,彪悍的老爺子已經堂而皇之地進來了。溫心悠訕訕地一笑。
“幾點鐘了,還在睡覺?門鈴響了多久,知不知道?那個混小子人呢?”修老爺子因爲等了許久,憋了一股氣,沒地兒發,連珠炮似的轟炸。
溫心悠微垂着頭,不敢接話
。門鈴能響多久?十分鐘不到,您老人家這就大搖大擺進來了,可一點都沒有強行開門進入別人家的覺悟啊。
修老爺子被人推着,到客廳裡面看了一圈,又轉到溫心悠的面前來,“跟我回家。”
溫心悠覺得奇怪了,“我以爲他已經回家了。”
修老爺子專門過來逮人,沒有逮到人。想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不過守在這裡等着兒子上門,未免有點掉份。把溫心悠帶回家,不信惟奕不回家。
修老爺子吹鬍子瞪眼,“你是他媳婦兒,你都不知道他的去向!你怎麼當人家媳婦兒的。”
溫心悠:“……”
這老爺子看年紀應該過了更年期啊,怎麼她沒有說話都噴她,她說話還噴她。
“回家,今天晚上家裡面專門擺了家宴,請父母過來一起吃一頓飯。你回去看看,那些菜品合不合你父母的口味。”老爺子扔下這句話,轉頭就走。
溫心悠只好跟上去。
修老爺子的腿腳不靈便,上車的時候,司機和特護兩個人合力將他撫上去,饒是這樣,溫心悠還是看出來他這一下很是吃力。
溫心悠心裡嘆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老人家年紀大了這麼折騰,於心不忍,便主動和修老爺子搭訕,“嗯,老爺子,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啊?”
修老爺子眯了眯眼,“不打!讓他急!”
溫心悠呵呵乾笑兩聲,“他要是不來怎麼辦?”
“不來就別想要媳婦。”修老爺子眼睛一閉,開始養神了。
溫心悠頓時明白厲惟奕那種彆扭的性子是從哪裡來的了,不就是跟修老爺子一樣嘛。
薑還是老的辣。
厲惟奕很快就趕過來了。
他進門的時候眼睛迅速掃了一遍客廳,居然沒有看到溫心悠的影子。
“她人呢?”
厲惟奕說話的時候還有點喘,語氣也有些衝。
老爺子裝傻,捻着象棋的棋子,琢磨着面前的殘局。
厲惟奕不悅了,“還裝傻,溫心悠人呢?我家裡被強行打開,不就是您的傑作嗎?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這招跟強盜土匪有什麼區別?”
老爺子把棋子狠命一拍,“老子進自己兒子的家,怎麼就是強盜土匪了!你現在的一切都是老子給你的,你反了天了!”
溫心悠端着碗從廚房裡面出來,看到的就是這兩人在劍拔弩張的對峙。
“你來啦。廚房裡面煲了銀耳蓮子羹,馬上就可以喝啦。”她直接越過厲惟奕,走到修老爺子身邊,放到他手邊的桌子上面。
厲惟奕牽起溫心悠的手,就要往外走。溫心悠跟着走了幾步,又伸手拽他,“晚上我爸媽會過來吃晚飯。”厲惟奕這才停下來,望着溫心悠的目光復雜,欲言又止。溫心悠懂他的意思,壓低了聲音,“我總不可能真的和宋家鬧翻,對不對?他們怎麼說都是我的親生父母。”
厲惟奕反手握緊她的手,兩人十指交握。
溫心悠又把他推到了沙發上坐下。修老爺子喝着銀耳蓮子羹,跟厲惟奕大眼對小眼。很快,溫心悠又端着一個小碗過來,送到了厲惟奕的手裡。
厲惟奕看了她一眼,簡直受寵若驚。溫心悠在家裡,有時候連穿衣服都要他伺候的。溫心悠自己也端了一個小碗,坐在他旁邊喝起來。修老爺子的臉色漸好,又讓溫心悠去廚房裡盯着湯。
修老子家的廚房根本就不缺人。這純粹是把溫心悠支開的藉口。厲惟奕伸手拉住溫心悠,想說有什麼話不能當着面說。她倒是端着碗,飛快地走了。
“跟我來書房。”
修老爺子率先進了書房,厲惟奕跟上,把門關上。
“你到底在想什麼?簡直是胡鬧!”修老爺子臉垮了下來。
厲惟奕站得筆直,對老頭子這樣的責罵像是習慣了,立刻反問,“哪兒胡鬧了?難道說任由她在家裡被人欺負了,我這個未婚夫一點都不過問,讓她忍氣吞聲,忍到我們結婚,忍得哪兒都傷了,拿到宋家那麼大的家產?但凡是個男人,就不能忍。”
修老爺子難得在他身上看到這樣不加掩飾的一面,欣慰的同時,又忍不住繼續批評,“有你這樣什麼都不說直接把人帶走的嗎?本來她就和宋家人感情不深,你這樣做,害人害己。”
話已經說到了這一步,說白了,老爺子就是在提醒他,害了溫心悠不說,還會讓這門婚事失去意義。
可是厲惟奕不領情,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一味委屈求全,就像我這樣,忍到你正妻死了,我才認祖歸宗?”
這話觸及到修老爺子的逆鱗,他噎得不輕。厲惟奕轉身就走出了書房。門一關上,裡面砰的一聲響。估計裡面哪一件古董又遭殃了。
厲惟奕走到廚房門口,溫心悠還真的站那兒,盯着冒着熱氣的砂鍋。也不知道是在發傻,還是盯得太認真,連他走近了,她也沒有發現。厲惟奕把她拉出廚房。溫心悠莫名其妙,嘴裡還說着要看着湯。厲惟奕哭笑不得,“老爺子找個藉口支使你做事,你還當真了。別管了,廚房裡面會有人管的。”
客廳裡面沒有看到修老爺子,溫心悠很好奇,“就談完了?”
厲惟奕明顯不想說這個事情,牽過她的手,查看上面的傷勢,“看着比昨天好多了。等會吃完飯,我們去看看要不要換藥。”
溫心悠應了。
厲惟奕這才擡頭看她,“老爺子真沒有爲難你?”
“沒。”
厲惟奕的眼神變得銳利,“那你幹嘛那麼聽他的話。”
溫心悠伸手戳他的胸口,“哎哎哎,老小孩,老小孩,要哄的。何必和老人家較勁。”
兩個人正說着話,修老爺子突然間從書房裡面出來了。“宋卿,你媽媽突然間住院了。趕緊回家去看看。”
宋家有專門的家庭醫生,可是這一次張雲心直接住院了,恐怕真的出了了不得的大事。等張雲心從急救室裡面推到普通病房,已經是夜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