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和陸思晴到杜思寒那邊, 鬱思和李東宇訂婚宴後宴請朋友吃飯,楊曉等人都在,衛君寧也和李方偉一起過來了。
蘇凝的到來顯然在鬱思等人的意料之外, 楊曉當時臉色就變了, 剛纔幾人聊的熱火朝天, 現在都沉默下來。
不帶這麼排擠人了!
蘇凝默默吐槽, 知道這頓飯吃的肯定不平靜了。
果然, 楊曉站起身將一杯酒遞到她面前,笑的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欠揍’。
“蘇凝, 咱們喝一杯。”
杜思寒擡手擋了回去,“她胃不好, 喝不了這麼烈的酒。”
55度的烈酒, 喝下去男人都能倒了, 楊曉整人的心思遮都不遮。
“你就別替她推了。”
楊曉強行要將酒塞到蘇凝手裡,杜思寒接過放到一邊, 楊曉有些惱了,“思寒,誰又沒讓她全喝完,這麼掃興讓她來幹嘛?”
就掃興,掃死你!
蘇凝淡定的掃了她一眼, 對她的氣急敗壞表示由衷的高興。
杜思寒表情淡淡的, 卻把蘇凝的手握在掌中, 不許她去拿, 蘇凝小感動了一把。
氣氛凝重起來, 鬱思遞了杯紅酒過去,看着杜思寒笑着說:“她喝醉了, 你別理他。”
楊曉撇嘴,沒再堅持,轉頭和方北說話。
方竟生目光落在陸思晴身上,和楊聰換了個位子殷勤的幫她倒酒,陸思晴竟沒有拒絕,蘇凝以爲她對方竟生有了好感,頓時着急起來,幫她擋了不少酒。
一直沉默不語的李長宇站起身,直直看着杜思寒,“思寒,我們乾一杯。”
杜思寒站起身,望着他淡淡的說:“恭喜你們,百年好合。”
“借你吉言。”
李長宇說的別有深意,仰頭喝下整杯的白酒,杜思寒只喝了幾口便坐回去,他看了下酒杯笑了一聲也坐回去。
鬱思看着二人,笑的有些勉強,李長宇看着她平靜的說:“思思,你也該敬思寒一杯。”
鬱思坐着不動,手握緊杯子過了三十秒鐘才站起身,臉上帶笑,眼中卻透着苦澀,“思寒。”
“恭喜。”
杜思寒舉着杯子碰了她的杯子一下,輕脆的聲響敲進鬱思的心裡,她看着他仰頭一飲而盡。
蘇凝覺得自己有幾分醉意,立刻不再喝了,方竟生來勁了,只顧給陸思晴倒酒,嘴裡勸個不停,蘇凝火了,將他面前的瓶子拿過來重重摔在桌子上。
“方竟生,你是不是不會喝酒?不會喝就不要充大頭,到現在一杯酒都沒喝完你是不是男人?”
方竟生臉色一下子漲的通紅,其實他對陸思晴雖然有些心思,不過更多是因爲她是蘇凝的朋友想整一整他,他向來好面子,被蘇凝當衆削了面子很是狼狽。
“誰說我不會喝!你就讓你看看什麼叫男人!”
方竟生抓起瓶子仰頭一陣猛灌,楊聰拉他都來不及,想去拽被他用力推開,剩下的半瓶酒被方竟生一人喝光。
“我他媽、嗝!是不是男人?嗝!”
方竟生打着酒嗝去抓蘇凝,非要她承認自己是男人,蘇凝躲到杜思寒懷裡不理他,方竟生喝了半瓶酒酒氣上頭,委屈的又去抓酒瓶。
“你喝醉了!”
楊聰連忙把酒瓶奪回來,方竟生沒了寄託,又去纏着蘇凝,嘴裡罵道:“會功夫了不起啊?有本事你打死我啊!說!我是不是男人!?”
“啊呸!打死你髒了我的手,就你也算男人?整天遊手好閒,除了扎女人堆裡你還有什麼用!扎堆到現在連個人都沒造出來!你說你有什麼用!?我看你趕緊到醫院掛個號吧你!”
“誰遊手好閒!我都開始上班了!”
方竟生委屈的紅了眼睛,恨恨的盯着蘇凝,杜思寒忙捂住蘇凝的嘴,低聲說:“不許胡說!”
這二人顯然是都喝多了,越說越離譜。
蘇凝在他掌心咬了一口,乖乖的坐好,方竟被楊聰拉回坐位上,扒在桌子上一直委屈的盯着蘇凝。
蘇凝幾次回頭都看方竟生像被遺棄的孩子一樣,心裡彆彆扭扭的竟然心軟了,夾了個清蒸獅子頭放到他碗裡。
“我不氣你了,吃吧。”
方竟生受寵若驚,立刻歡喜的吃起來。
滿桌子人無語的看着二人耍寶,方竟吃完了又眼巴巴的看蘇凝,蘇凝還要去夾,杜思寒不悅的攔住她。
“他長着手,讓他自己吃。”
“好吧。”
吃完飯,大家在飯店門口分別,杜思寒開車送陸思晴回家。
車窗打開,冷風一吹,蘇凝清醒了幾分。
“思思,你小心些方竟生,他那個人可花心了。”
“是嗎?”
陸思晴坐在後座,不知道是醉了還是累了,神情有些冷漠,回答蘇凝也是說一句答一句,不冷不熱的。
蘇凝以爲她累了沒放在心上,杜思寒從後視鏡內看到陸思晴的表情,眼中閃過一抹冷色。握着蘇凝的手,她的體質偏寒,手一年四季都是冷的。
“把衣服穿上,還要好一會才能到。”
蘇凝點頭,回頭問陸思晴:“思思,你冷不冷?”
陸思晴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轉頭去看車窗外一閃而過的世界。
“快穿上。”
杜思寒說,蘇凝穿上他的風衣,頓時暖和起來,更想睡覺,堅持了二十多分鐘就扭過頭睡着了。
陸思晴在外面租的房子,離市區有點遠,房子是很老舊,到的時候杜思寒沒叫醒蘇凝,陸思晴以爲他會下車送自己一段,他只是在車裡招了招手便開車走了。
陸思晴站在原處看着車消失在視線,才面無表情的上樓。
回到寶寧家園,杜思寒將車停在車庫,拍了拍蘇凝,蘇凝醒過來眯着眼睛看他:“到了?思思下車。”
“我們到家了,我已經把她送回去了,上去吧。”
“哦。”
回到家二人分開去洗澡,這是蘇凝的堅持,她堅決不同意二人一同洗澡,說雖然二人已經那啥了,那還是要給彼此留點隱私的。杜思寒雖然覺得隱私早就暴光了,但拗不過她,於是二人一般都是各用各的。
杜思寒先洗好,躺在牀上看手機,手機突然響起來,他看到那個號碼遲疑了一下接起。
“杜思寒,如果我和鬱思分開,你會和她在一起嗎?”李長宇平靜的問。
杜思寒沉默了十秒鐘,然後回答他:“不會,我和她分手不是因爲你。”
“既然不會,請你離她遠一點。”
“你要我離的有多遠?回N國嗎?”
李東宇沉默,杜思寒側過頭,看着落地窗上自己的影像,靜靜的說:“我和她已經分手,分手就是沒有關係,我不會因爲你們去遷就委屈自己。”
他掛斷電話,手指在屏幕上滑過,眼中涌起了一絲淡淡的失落。蘇凝走進來撲到牀上,拉着他的手臉貼在他手背上。
“怎麼了?”杜思寒柔聲問。
“頭暈。”
蘇凝縮起雙腿閉上眼睛,她今天喝的多了,酒勁還沒退,頭暈乎乎的有些難過。
“喝的有點醉了吧,先躺好,我去幫你倒杯牛奶。”
“嗯。”
杜思寒端了牛奶上來,蘇凝捧着牛奶坐在牀上,精神好了些。
“你和陸思晴玩的很好嗎?”
“很好啊,我們是大學同學,一起考的研究生,不過不是一個導師,還在一個宿舍裡住了二年,怎麼了?”
“她家境怎麼樣?”
“好像不怎麼好,她不喜歡說家裡的事,我也是聽央央說的,怎麼了?”蘇凝擡頭看他。
杜思寒摸摸她的頭,“陸思晴非常聰明,她的事你不要過多插手。”
“……”
蘇凝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杜思寒嘆了口氣,覺得壓力很大,女友這樣小白,時不時就要擔心她被人欺騙傷害。
“今天陸思晴和竟生喝酒,她明顯是自願的你沒看出來嗎?”
“不可能!”
蘇凝立刻反駁他的話:“方竟生那種色渣思思怎麼可能會看的上?”
“可是方竟生有錢。”
方竟生雖然風流,但家世相貌都不錯,很有女人緣,事實上確實有很多女人倒貼上去。
蘇凝立馬不高興了,他這不明擺着說陸思晴貪財勢力嗎?
“我話說不好聽,可是理沒錯,這世上不是每個女孩都像你一樣,你沒發覺嗎?你幫她擋酒後她一直不高興,連在車上都不想理會你。”
“她那是累了。”
蘇凝覺得他腦補過多了,堅決不相信陸思晴會對方竟生那種渣渣有什麼心思。
“好了,就是讓你留心些,只要她不傷害到你我無所謂。”
杜思寒低頭親親她臉頰,“趕緊喝了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