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修齊這邊正氣急敗壞地想着,那邊的安萁卻也是想了想,又如是言道:“當時夕小姐正欲沐浴,臨要寬衣之際,卻試了試水溫,覺得水溫不夠,於是使丫鬟出去再打點熱水來。李家小丫鬟打水回來,鬼使神差一擡頭,卻見房頂上似乎趴着一個人,頓時嚇得尖叫……”
安萁欲言又止了,她的面容已是無比扭曲。
“然後呢?”謝修齊的面容也開始扭曲,他如是問道。
“然後您本欲逃跑,驚慌失措之下卻一腳踩破屋頂,直直跌至夕小姐身前——頭還正好磕在浴盆沿上,昏了過去。”
安萁已是羞紅了臉,她吃吃道。
謝修齊呲了呲牙,他猛然已是感到額頭彷彿才磕到那浴盆般一陣隱隱發疼,隨即,他的記憶深處更是陡然浮起了一連串鮮明至極的畫面——
驚聲的尖叫,慌亂地逃離,重心不穩地搖擺,猛然裂開的屋頂,迅速地墜落。
其後,便是脫得只剩下小衣與肚兜、肌膚勝雪的十五六歲明秀少女,乃至前身在她身前落下,剛好在她頭頂不遠的那一瞬間,居高臨下自正被少女解開少許的小衣與肚兜縫隙中所看到的……
白玉蓓蕾上那嫣紅的一點……以及如玉左峰頂端,那粒粉嫩嫣紅邊,一顆小小的痣……
謝修齊心中已是大恨。
這混蛋連姐姐是望北會元都忘了,這裡倒印象深刻得還tm能喚醒記憶?
還tm分辨率如超清藍光,身臨其境如3d大片似的——那正好半遮半蓋下的雪白嫣紅,那驚虹一瞥中的剎那美景……簡直是……
他想着想着,忽然覺得自己身上某個部位的血液開始有些過量了……
正微微佝僂身子氣急敗壞極力壓制間,卻聽得安萁再次如是言道:“還好那時夕小姐還沒有寬衣,您什麼都沒看到……”
她紅着臉垂着頭吃吃低笑道。
謝修齊一楞,他已是滿臉古怪。
這也叫什麼都沒看到?這也叫還沒寬衣?差點就到現代都算限制級了好嗎?
隨即他的眼中卻又透出一絲恍然——少女雖然羅衫半解只剩小衣肚兜,卻也萬萬不會料到這混蛋臨摔到她頭頂那一瞬間,卻還都無比敬業地不忘往裡瞟上一眼吧……
古代男女之防遠大於現代,所以他們以爲只被看到胳膊小腿什麼的,倒也還算不上覆水難收,被污清白。但也算得上有污少女清譽,自然是宣揚什麼都沒看到最好了。
這邊想着,那邊陸雲鵬見安萁總算將他們兩個大男人無法啓齒的話說完了,也是接上了話:“李老大人因此狂怒。也就因爲還好發現得早,你沒看到什麼,又看在姐姐與父親面上,纔沒讓你有牢獄之災,只是將你一頓好打,逐出縣學罷了。”
“李老大人家不知怎的,子嗣艱難。老大人僅是晚年育有一子,而其子更是至今僅有一女,正是李夕。是以,全家視若珍寶的掌上明珠差點被人敗壞清白……若是換了旁人,李老大人恐怕生撕他的心都有。”
他面色古怪地看着謝修齊補充道。
謝修齊也是漸漸回過了神來。
“那啥……沒看到就好,沒看到就好……恩,還好沒看到,還好沒看到。”
只見他眼珠轉了轉,已是滿臉恍然地連連點頭道。
陸雲鵬笑了笑,又似想起一事:“小弟,你現下已懂事了,自是不會再幹如此醜事了。只是,你日後師從李老大人,自是會與夕丫頭多有接觸的——可千萬別在她面前,勾起她對此事的回憶,更別再惹她,最好能躲就躲。否則,誰都保不了你……”
陸雲鵬說着說着,眼中已是現出一絲哭笑不得之色:“那丫頭……現下可已是無人敢惹……”
“爲何?她就如此厲害?脾氣也這麼壞?”謝修齊頓時饒有興致問道。
我剛纔又重播了幾次,在我看來,那丫頭……粉嫩粉嫩的嘛,尤其是那裡更……很可愛的喲。
他在心中已是如是詭笑道。
“厲害倒也算不上,脾氣更不壞。”陸雲鵬搖了搖頭:“她與姐姐相熟得很,雖有些精靈古怪,平時倒也尚屬溫雅,只是……她與李老大人並稱我長治一老一小科學雙癡,卻也並非浪得虛名的……”
陸雲鵬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已是失笑嘆息着又搖了搖頭:“她最大的壯舉是曾誤打誤撞,製出詭異火藥,將縣學山門炸塌了一半。”
謝修齊再次目瞪口呆了,卻聽得陸雲鵬又如是言道:“據說,她所配的那火藥,竟是比帝國皇家海軍艦炮所用的火藥威力強上數倍——只是製取之道太繁瑣,所需耗費之物又太過稀少,無法大規模製取。且其性極爲詭異,有時安靜無比,有時卻極其暴烈。是以才無法推廣應用罷了。”
說着,他更是似笑非笑地看向了謝修齊:“自此之後,她就開始沉迷於鼓搗她那火藥配方,而縣學裡……誰得罪了她,也就得考慮自己是不是比山門更硬的問題了……”
他悠悠說着,看着謝修齊的目光中已滿是戲謔:“至於小弟你麼……當年雖偷窺未遂,卻也把人家嚇得哭了好幾天……倒是一定會名列她黑名單之榜首的。”
陸雲鵬滿臉怪笑,謝修齊卻早已張口結舌——怎麼辦!哥唯一比山門更硬的地方只有一柱擎天之下半身啊……
等等,不對啊……
據自己的軍迷與歷史知識,十八世紀以前大家都是玩黑`huo藥的吧……似乎直到一七几几年才被人發明黃色染料——苦味酸,更一八几几年才發現這貨名叫染料,其實卻是烈性炸藥的?
莫非這李夕是弄出了苦味酸?還更提前發現了這是炸藥?她是怎麼做到的……
有時安靜無比,有時卻極其暴烈,威力又比黑`huo藥強上數倍……這十之*是三肖基笨酚——苦味酸啊……
臥槽,這是異時空版古代版華夏版女性版諾貝爾之……科學美少女麼?這個時空實在是太炫酷了……
雖然科學理論研究可能還舉步艱難,但在科技發明應用方面……果然是我勤勞智慧的大華夏人民只要被人開了竅引了路,絕對會各種領先西方的節奏麼?
怪不得在這西方崛起、滿世界殖民的大航海時代,東邊卻硬是被我大遠宋帝國以一國之力牢牢堵住了馬六甲……哦不,新長城海峽。雖然隱患漸生,但目前卻也是真心堵住了!
在我們那歷史版本,東方文明的黑暗衰退史正是自十七世紀此時而起,西方也早就暢遊華夏的家門口,澳門都似乎或快被人強租了。
再過個百多年,那個窩囊廢清朝更是要被西方各種gank輪成狗,最後讓鼻屎大的倭國都敢來我大中華之中路單殺推塔,更差點破路了好麼?
還好有了遠宋帝國,還好哥來了……
只是,時不我待啊……眼看這遊戲已是可以玩下去了,自己千萬可得抓緊努力。
他滿臉古怪地默默想道。
陸雲鵬滿臉怪笑,謝修齊開始胡思亂想,陸子和在一邊含笑看着兩個孩子,臉上卻也滿是溫和笑意——多久了,多久沒見齊兒鵬兒如此兄弟和睦,言笑晏晏了?
陸子和心中想着想着,已是感慨不已。
隨之,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卻是插了進來。
只見他看向謝修齊問道:“好了,齊兒,你二哥也是嚇嚇你,當年之事早已過去,你只要小心着點別惹着李夕,倒也無甚大礙的——她也總不至於用她那火藥去炸你吧。”
謝修齊呆了呆,他猛然已是菊花一緊。
炸前面還抗得住,炸後面就完蛋了。
他滿是認真地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