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芳從殿前回來,把自己被皇帝侍奉爲八賢王的事對焦愛和李真說了。這兩位夫人聽罷,覺得妻憑夫貴,自己什麼都不奢求,只要德芳一切安好就行,自然也爲他分外的高興。
德芳卻坐在清爽齋裡面泛起了嘀咕,暗算自己得了八賢王的名頭,應該是欣喜若狂纔對,不過自己的心中怎麼感覺有一點小壓力呢?自己一想,原來,自己的心中覺得名頭實現了,自己卻沒有做到八賢王其實,有名無實,這對於自己這樣一個有責任感的人來說,簡直覺得有些小諷刺。
怎麼做才能夠讓自己配得上八賢王的名頭,那就要踏踏實實的給大宋的子民辦一些好事,否則,何來的流芳千古。
對了!德芳一拍自己的腦袋,這個所謂的流芳千古,其中的芳,是不是就是自己名字中的德芳啊!
德芳想到這裡,雖然知道肯定不是,但是還是一笑。好在,自己還有很多的時間,來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才能夠實現自己的價值,不能妄成爲八賢王一回。
這時候,焦愛和李真都問德芳什麼時候出去做三個人的旅遊?
德芳對她們說,讓自己想一想,做一個大計劃,現在名聲成就,再要想出去的話和昨天一樣就不行了。
焦愛聽得有些失望。李真卻說,她生長在北京,還沒有在東京遊玩過,從未見識過東京的繁華,現在成爲國夫人,如果現在暫時不能出城,就在這汴京城中角角落落的遊玩幾天,也不是挺好的嗎?
德芳聽到這個提議,覺得很好,自己來大宋這麼久,只是爲了事情奔忙,也沒有領略汴京的每個角落,既然想戲笑江山,不若從自己的腳下做起。想來,日後若是遊遍了大宋,連汴京還全不瞭解,也是讓人覺得自己這京城土著當的不合格。就點頭應允明日陪着李真遊東京。
焦愛自然不肯自己一個人在南清宮,所以決定明日陪着他們一起,還是三人行。德芳站起來,對着自己的兩位夫人一拱手,笑道:“三人行,必有我師。請兩位夫人指教了。”
焦愛和李真聽得,莞爾一笑。
第二日,三個人換了尋常百姓的衣服,德芳裝作一個公子,而焦愛和李真則是做了平常的年輕婦人,三個人出了南清宮,出了皇城的宣德門,來到汴京內城的大街上。汴京好歹是自己的地盤,德芳行走起來,煞是自由。
三個人順着大街一直往東走,一路上望不盡的繁華,隨手的拋幾個小錢,買些路邊攤的零食吃,彷彿還意猶未盡,卻已經見到了內城的東門。
德芳道:“徑直走吧,今日若是貪玩玩的晚了,咱們便在外面住宿了怎麼樣?”
焦愛和李真尋思,在汴京城中做一個夜不歸宿,還真是有趣,點頭答應。
三個人出了內城便到汴京的外城,即是外城的廂東城,這裡比起內城來,可就蕭條了很多,出現許多相間隔的村落。不過,其中林蔭小道,樹林土丘,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三個人往前走了一段,忽然見了一處密林,密林前面是一個小水潭,潭水平靜碧綠,周圍雜草叢生,甚是安靜。
德芳道:“咱們走了半天了,到那裡去休息吧。”
焦愛點頭,李真卻一馬當先的搶着跑到水潭邊,拿起了石頭打水漂,石頭在水面層層疊疊的,甚是好看。李真拍手笑得好不快樂,恰似上尚未出閣。
焦愛見了她的模樣,笑道:“這沒心沒肺的,一看到好玩的就來了興致。”
德芳淡然一笑,攜着焦愛來到水邊,找了一處乾淨的地方坐下,一邊吃着手中的甜品,一邊望着水面,偶然見到兩隻白鷺飛過,白鷺碧水,仿若是畫。
能在汴京尋覓到這種安靜的地方,在一千年後,被水泥和鋼筋包裹的城市周圍依然是水泥鋼筋,想找這樣天然的綠化帶,恐怕是萬萬不能夠的。
“噗通!”
德芳正愜意的不行,卻聽腳下潭水中一聲轟天巨響,激流的水面水花飛濺滿天,與此同時,水下衝出一條身長四五米,碗口般粗的花蛇。花蛇鱗片猶如銅錢,一個斗大的三角腦袋上長着兩隻惡眼,身體兩側長有像魚一般的薄鰭,適於在河中游水。
德芳三人猛然被水波衝擊,都感覺自己身體疼痛,身體往後一仰,都重重的摔在地上。
德芳望着這條花蛇,心想,剛纔還讚歎自然綠化的地方難找,這就來了這大蛇,看來,自然也不一定是好事,雖然景色宜人,但處處都有怪獸,可始終是個難解之題。不過,一千年後,恐怕有這怪物,也會被人抓了吃了。
焦愛和李真望着水中衝出來的花蛇,早已心驚膽顫。
花蛇在水中吐着分叉的血紅長芯,將脖頸往後一縮,盡力一衝,身體便衝到岸邊。
德芳面對花蛇,自然要保護自己的愛妻,他把手中的零食扔掉,拿出自己的金鐗擋在胸前,對兩位夫人叫道:“快跑。”
焦愛和李真使出渾身力氣,往後退去。李真因爲有功夫還好,但是焦愛卻是柔弱的身子,行動沒有那麼機敏。李真見了,忙拉着她往後退。
花蛇一轉頭,又朝德芳咬來。德芳連滾帶爬,躲開花蛇。
花蛇見攻擊不成,忽然張開大嘴,口中吐噴出一團紫黑色的惡氣。原來這條花蛇在水中年深日久,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歲,吃了多少生靈,煉成這口惡氣。這口惡氣歹毒異常,凡有呼吸的生靈聞到即刻昏厥。
好在德芳手中有寶貝的金鐗,他舉着手中的金鐗,也打散了七成惡氣,還有三成依然噴了過來。三成黑氣過來,焦愛和李真躲閃不及還是中少許。
焦愛和李真只覺黑氣入到口鼻之中,雖然神智依然清晰,但身體站站痠麻,行動一時變得遲緩。
花蛇見她們中了惡氣行動緩慢,挺直身軀,張開大口,露出兩排銳利的毒齒向她們吞來。
忽然半空中疾忽一聲凌厲的鳥鳴,俯衝下來一隻金鷹。金鷹叫畢低飛直插水面,揮右翅一擊水面,一股滔天的水柱應聲而起直奔花蛇。
花蛇崔不及防被水柱打個正着。水柱將花蛇打得悶哼一聲,兀自翻了兩個身,花蛇的片片鱗片被打得脫落在水中。
金鷹見花蛇被激起的水波擊中,便立直身體用兩隻爪子踏在水面上行走。它兩隻爪子寬大,但並不沉底。
德芳見飛來金鷹,自己連忙保護好焦愛和李真。
花蛇受金鷹偷襲氣不過,便大怒,一擺尾巴,張口又噴出一口惡氣。
金鷹見紫黑的惡氣襲來,扇動巨大的翅膀,羽縫隙之間生出無形的清純真氣,將這惡毒的黑氣驅散。隨後一轉身飛到半空。
花蛇見金鷹飛在半空,一沉身,它四周圍的水都變成了黑紅色,並伴有隆隆聲響,片刻花蛇縱身一躍,周圍的河水大浪翻滾,形成一圈長長水箭,齊齊的向半空中的金鷹射出。
金鷹見奔來的水箭並不着慌,也不躲避。雙翅急扇幾下,翅內卷出靈氣箭。這氣箭雖然無形卻有萬般勁力,這兩段氣箭順半空中直衝而下,遇上水箭時,盡皆將其衝散。氣箭衝散水箭之後,仍不減力,直衝水中的花蛇雙目而來。
花蛇一時躲閃不及,被那兩波氣箭插透左右眼睛。花蛇被刺瞎雙眼,在水中不斷翻滾,將潭水攪得滿是污血黑汁,而後,身體一縮回到水中,順着黑紅色的水波潛入潭底。
金鷹在空中,見花蛇被氣箭打瞎兩眼逃入水底,不會再出來,便昂起頭顱,張開鐵喙長鳴一聲,聲音好似奔雷霹靂,震徹天空。
金鷹鬥敗花蛇,飛到德芳三人身邊。
德芳望着面前的金鷹,真的讚歎這是一隻好靈物。但是不知道哪裡來的,可有主人圈養?回頭問焦愛和李真現在感覺怎麼樣?焦愛和李真雖然能點頭,卻是身體動彈不得。
正在這時,跑過來一個二十多歲的道士,身材修長,一身青灰色布袍,腳蹬黑布鞋,瘦長臉型,濃眉秀目,頭梳髮髻,手中拿着一根三尺長簫。他跑過來,來到三人身前,查看焦愛和李真臉色和經脈,淡然道:“你們中毒了,但不深。”
德芳連忙道:“道士,你可有辦法嗎?”
道士道:“兩位施主,身體傷害不大,但要自行解開,也得兩日後。不過需我師妹紅絲淨瓶中的露水,纔可以。”
德芳道:“多少錢,在哪?”
道士哈哈一笑,露出兩排雪白牙齒,道:“出家人,不要錢。施主想快些好,需和我同去紫陽觀。”
德芳想自己要同時抱起兩位夫人,確實是有點難度。不過愛情在那裡擺着,自己就體力無限了。幸好她們兩個的身體都很輕,自己又練習了鐗法後,身體變得很強壯,就把金鐗插在腰間,揹着焦愛,雙手穿過她的雙腿在胸前抱着李真,雖然覺得不慎方便,但卻不覺得重。
道士一聲呼哨,金鷹盤旋着飛走了,他轉頭對德芳道:“施主,貧道名曰明道,紫陽觀就在不遠,我們這就走。”他望着德芳和這兩位夫人甚是親密,琢磨他們三個人的感情真是好,不覺有些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