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愛聽着要和德芳一起散步,高興的躍躍欲試,差點跳起來唱歌。
“停!”
德芳立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推倒,勸慰她道:“現在不是唱歌跳舞的時候,等夫人你的病好了之後才能盡情的跳。更何況,等大宋好歌詞舉辦的時候,夫人你還要盡力呢。”
焦愛點頭稱是,老老實實的躺在榻上,轉着美目,自己在腦海裡幻想自己唱歌的樣子,算是過癮。
德芳轉身出得臥房,準備奔向清爽齋暫時休息。
哪想小純尾隨着德芳出來,小聲的對八王爺說自己有話講。
“小純,儘管直說?”
德芳知道小純本是小野花,生長山野沒有吸過一口霧霾,天然綠色無污染,直說爽快,本來就應該是她的性格。
小純經過剛纔見八王千歲和華國夫人兩人之間情意綿綿,完全的判定八王爺是龍陽的這個論斷是謠傳。
但是她現在卻是有別的事對八王爺說。
她對德芳躬身施禮,恭敬道:“不敢隱瞞八王爺,小純只因我有一件心事,想斗膽求王爺幫忙!”說完,忽然雙膝跪倒在地上。
德芳不知她沒來由的給自己下跪倒是爲何。凝住眉心道:“小純,快快起來,什麼事?要愁成這樣?”
小純依言站起身來,她張口要對德芳說,卻又見周圍有衆多的侍衛。
侍衛雖然都面帶嚴肅,卻用餘光好奇的看着小純的一言一行,也想知道她這般跪倒祈求王爺是爲何事?
小純尋思一遭,低聲八王爺說道:“王爺,這件事實在是難開口,我們到一旁隱秘的地方說,好麼?”
“她要和自己隱秘的地方說些什麼?”德芳滿是疑惑,對小純說道:“什麼事,你只在此說無妨。”
小純現在滿面愁容,只是說道:“王爺且聽小純一言,去那隱秘的地方說纔好。”
德芳見小純此時遮遮掩掩,神神秘秘,想來這件事非同小可。那就以了她吧。便和小純來到南清宮花園中的假山背後。
唐超曾經在這座假山背後刀殺了木老三,除了德芳之外全南清宮的人都沒有人知道,所以絕對夠得上隱蔽。
小純忽然又雙膝跪地,低着頭顱,面帶深深的愁容道:“王爺,我要報恩。”
“報恩?”
德芳想起來自己在王家坳大火中確實是阻止了小純衝進火海自殺,使得她報得性命。她此時說報恩,在清爽齋直接和自己說就行了,幹嘛還要來到這麼隱秘的地方?
莫不是,她要在沒有人的隱秘地方忽然撲向自己寬闊的懷抱?
自己作爲她的救命恩人是值得這個回報的,但是小野花,你是不是有心太着急了?
難不成這就是她鄉野直爽的性格?
那就難怪了,就原諒她的衝動,給她這次機會吧。
德芳對小純道:“小純,你知恩圖報是好的,但是也不能這麼着急啊,你可知道來日方長的道理吧。快起來吧。”
誰知小純還是一個寧脾氣,跪在地上道:“請王爺現在應允,否則我就不起來。”
德芳見小純身體孱弱,剛經歷過王家坳的大火之變,跪倒在地上那麼難受,時間一長必定得病,忙道:“好吧,我答應你!”
德芳說完,就把小純拉了起來,自己雙手展開,擺出一個擁抱的姿勢。
“王爺,你這要幹什麼啊?”小純見德芳彷彿要迎接自己,疑惑的問。
德芳覺得小純可能是年紀小,還不知道這個動作的意思,就指點她道:“你不是要報我昨日在火場解救你的恩,要給我來一個親熱的擁抱嗎?”
“什麼啊?王爺你誤會了。”小純連忙解釋道:“王爺可知,在王家坳的那位公子?”
德芳覺得莫名其妙的,點頭道:“自然記得。姓劉,你不要委屈,我現在正派人抓他呢。抓到了一定斬首。他是不是欺負過你,跟我說,我給你做主。”
小純忽然又雙膝跪地,聲音中滿是懇切道:“八王千歲仁慈,小純求王爺不爲別的事情,若是王爺有一日抓住了他,懇求王爺將他放了。”
“原來是這樣啊,她要報答的人是那個姓劉的啊?真是猴子吃麻花,滿擰了。”德芳知道自己搞錯了,只是吃驚她爲什麼要這個想法?
小純說說道:“八王爺明鑑,雖然火燒王家坳時那位公子也在場,但他並未親手殺一個鄉親。況且,他還在在那胖子和瘦子的手下救了我爹爹和奶奶。小純是一個鄉野女子,但知道知恩圖報的乃是天理。若是違反這天理,便妄被稱作人了。祈求王爺將那位公子放了。”
德芳萬沒想到小純有如此胸懷,體諒她知恩圖報的一番心意。便道:“好吧,你知恩圖報雖然是好。但若有一日真的抓住了他,還需問明一些事。若他再無罪惡。便可能放他!若他罪惡滿貫!你心中雖然是不忍,但也要法辦與他!”
小純聽德芳說的句句在理,便拜謝德芳。
德芳看看天色,輕笑道:“小純,你的事情我既然已經答應了你。”
小純點點頭。
德芳與小純回到房中,對焦愛道:“夫人,咱們兩人現在一同去雲臺上觀賞風景如何?”
華國夫人焦愛聽了,對着面前的銅鏡笑道:“王爺,眼見天就要黑了,你卻專撿這些沒人的地方引我去,不知道你安的是什麼心?好吧,只等小純給我梳理完頭髮。”
德芳只能在一旁安靜的等待了。
大宋的黑夜,像永遠沒皮沒臉的去別人家蹭飯的人一樣,總是準時的到來。
這個夜晚相對於焦愛中了毒針的那天晚上,德芳的心情可以說是改換天地,前一個是直達淵底,後一個是高興到天際。
德芳手持凹面金鐗和華國夫人焦愛並行在南清宮中,小野花小純隨兩人身後準備隨時聽候吩咐。
三人來到雲臺閣前,焦愛看看高高的雲臺閣,又看了看雲臺閣兩邊的高大的梧桐樹,對身邊的八王爺說道:“相公,奴家今日剛剛能夠路,一說上這登天的雲臺,不知奴家能不能受得住這登高的苦。”
德芳笑笑,對一邊小純道:“小純,你先去找侍衛頭領唐岷去幫他做些事吧,本王和華國夫人在這裡停息一會。”
小純依言向兩人施禮,轉頭去找侍衛頭領唐岷。
八王爺趙德芳見到小純走得遠了,便猛走到焦愛身前,轉身蹲下身子,低聲說道:“娘子不願意親自上樓,就由我來揹你上樓吧。”
華國夫人沒有想到八王爺來了這麼一出,她看着德芳寬闊的背,自己心中真想一下跳上去,用自己的心緊緊貼着王爺的後背,感覺他溫暖的身子。但由於始終是第一回,自己心中難免有一些猶豫遲疑。
德芳蹲下許久,見焦愛沒有反映,便自倒退一步,硬將焦愛拉到自己背上。
焦愛被八王爺趙德芳這麼猛的強背在背上,心中甚是緊張,急速的跳了一下差點跳出胸口。好在有德芳堅實的後背將她這一顆跳動的心擋了回去。
德芳等焦愛在自己的背上停穩,便揹着她順着雲臺閣內的樓梯,一階一階的往雲臺上慢慢的走。
焦愛趴在德芳背上,雖然感覺平穩溫暖,但是心存顧忌柔聲說道:“相公,這樣揹着奴家,是不是有失八王千歲的身份?”
德芳笑道:“娘子說笑,你我既是一對夫妻,夫妻本就應該是恩愛。既然恩愛,爲何在沒人時兩個人還要藏匿感情呢?說什麼有失身份?就是那天上的玉皇和王母在衆神面前,總是嚴肅無比。誰知道兩人到了隱蔽之所,譬如什麼蟠桃園內,什麼瑤池旁的小樹林裡,或者是老君的煉丹房內,會不會動手動腳的?如果天下的夫妻,都如同兩座石佛一樣相對坐着,那男女間還有什麼意思?這世間還有什麼愛情可言。”
焦愛不由自主用柔軟的臂彎摟住德芳的脖子,臉頰貼在他的脖頸間,心中陡增一陣陣的溫暖。
原本跳動的心,此時跳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