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芳暗想:什麼白芍藥?什麼採花大盜?自己除了同性戀、修道士。怎麼又給自己扣上了這頂帽子?
算了!自己和這傻和尚解釋,真是對牛彈琴,解釋不明白,越解釋越亂。現在給我弄一個採花大盜,一會還不知道給我弄個什麼名頭呢?現在只能叫義弟德道他們找主持過來,便能分曉。
他對大和尚說道:“大師,我這就去將我的同伴叫來,讓他們和你一起解釋,你便能明白過來。”說完,便朝着外面走去。
大和尚聽德芳要走,叫道:“甚麼?你還有同伴,那我便更不能放你走了。”說完,便伸手來抓德芳。
趙德芳見那大和尚來抓自己,便將懷中的凹面金鐗抓緊,擡腿往外面跑去。
那大和尚擡腳便追,哪知他腳下被東西一絆,一聲巨響摔倒在地。
德芳捂住自己的雙耳道:“大和尚,不好意思,誤會,實在是誤會。”
那大和尚身體就像是一個氣球,本來摔在了地上,卻輕飄飄的彈起來,身子往前一滑,用手臂抱住德芳。
大和尚冷笑道:“你這廝,還怪我冤枉你,你們這些無恥之徒,嘴上光會說誤會,天下哪裡來的這麼多誤會?這誤會能讓誰信?惡徒,我將你帶到主持師兄哪裡,看他怎樣發落與你。”說完夾着德芳走。
德芳心道:我也不掙扎了,只能你將我帶到主持那裡便真的好辦了。
大和尚夾着趙德芳剛剛走了幾步,忽然聽見有人喝到:“普淪住手!快將王爺放下。”
“王爺?哪裡來的什麼王爺。”大和尚聽了這話,立刻將德芳放在地上。
趙德芳站直身體,晃動幾下自己的腰,發現自己的身體沒有受到直接的傷害。又見焦愛,慕容德道,小純和唐岷四個人伴着一個黃袍的老和尚走了過來。
那黃袍的長老來到德芳面前,單手打禮,微笑着說道:“王爺,切莫怪罪這癡和尚。”
德芳見那個長老花白鬍須,約有七八十歲了,難不成這就是相國寺的主持普源長老麼?笑道:“長老不必多禮,其中都是誤會,我不怪他!”
一旁叫普淪的大和尚聽了普源說面前的這個人是王爺,便對那普源長老說道:“師兄,這人是個甚麼王爺?”
普源微笑對他道:“師弟,你沒看出來麼?這便是孝明皇后的皇子,乃是當朝的八王千歲。”
普淪呵呵兩聲憨笑,道:“哦,原來是八王爺,想當年,孝明皇后來這相國寺,爲王爺和這慕容施主結拜的事情,我作爲四大護法之一還在當場。孝明皇后當時還給我皇宮裡面的果子吃了呢。”
德芳笑道:“今日還真是不打不相識,大師,既然知道我是誰,爲何認不出我來呢。”
普淪憨笑道:“那時王爺還是一個丁點小孩,誰知道如今卻長成了這幅模樣,我認的王爺小時候的模樣,卻認不得王爺長大時候的模樣,倒被我當錯當成採花賊了,真是我有錯了。”
趙德芳伸手一拍那普淪和尚鼓着氣的大肚子,笑道:“虧你身上軟些,要是硬些不是早將我夾死了。”
普淪卻猛的雙手合十,臉色如同大雄寶殿那十八羅漢一般嚴肅,朗聲的說道:“王爺,莫要怪貧僧,那送子觀音殿前燒香求子的都是一些女客,所以那些無恥輕浮之徒,總是喜歡在哪裡,偷偷摸摸的想沾些便宜。懲治這些劣人乃是貧僧的分內事,將施主當成了惡劣之徒也不奇怪。”
焦愛和小純兩人在一邊見他臉色轉變的如此之快,都輕聲笑出來。
普源長老對德芳說道:“王爺,請到禪堂一敘。”說完帶着德芳五人和普淪來到後院的一座禪堂。
八王爺趙德芳進了那禪堂,只見禪堂裡設置簡單。只有一張小桌子,幾把舊椅子,牆上還懸掛一個斗大的“禪”字。
普源長老請大家依次落座,請寺中的小僧弄些茶來。
慕容德道在一邊對普源長老恭敬的說道:“長老,我和義兄今天特來請你指點迷津,請長老指點一二。”說完便將自己紫雨石在南清宮被搶走的事情原委,與普源長老說了。
德芳見普源長老面有所思,想必是在研究推算,沒準一會便有結果,想到這裡心中高興。
誰知普源長老沉思一陣,看着德芳說道:“阿彌陀佛,因由早已種下,劫難在所難免。這紫雨一劫,王爺一切自可攻破,老衲無須多言。今日之事,到此便罷。”
德芳思量長老您這都說的是什麼?你到底知不知道哇?我們來這裡就得到你這兩句話,行,我們今日來這相國寺是白來了,還是回南清宮再尋思他法吧!
德芳起身道:“長老,那麼,我們便告辭了。”
普源聽八王爺話語中彷彿有責怪之氣,又見他心急要走,所以並沒有刻意挽留,只讓普淪出來相送。
德芳在一邊見普源的表情,心想:這個普源主持,真有個性。
普淪將德芳五人送到大相國寺門口,憨笑着對德芳說道:“不知王爺何時能將那紫雨石找回?我倒是想再見到王爺,和王爺耍玩一陣呢。”
趙德芳笑了笑,一拍普淪的大肚子,拍出一聲摔皮球一樣的響聲,說道:“大師,你且放心,到時我一定給你帶些宮裡面的果子來吃。”
普淪雙掌合十躬身施禮,畢恭畢敬的道:“貧僧這裡謝過。”說完擡頭又憨笑兩聲。
趙德芳攜焦愛,德道,小純和唐岷五個人緩步出了大相國寺。
德芳擡頭見日落西山,黃昏早早的來了,知道天色將晚,便加緊腳步順着相國寺前的石階往下走去。
五人剛剛下了相國寺前的青石臺階,卻見七個破衣爛衫的叫花子,手裡拿着花棒擋在五人的面前。
那七個花子都將手中的花棒點地,打出明快的節奏。點地過後,七個花子齊聲說道:“我們幫主來請貴人,請貴人隨我們到半山廟赴會。”
德芳並不知道幫主是誰?何況天色已晚,自己須回南清宮。就對那七個叫花子客氣的說道:“幾位,本人還有要緊的事情要辦,請幾位讓路。”
七個叫花子見德芳無意赴會,骯髒的臉上面露誠懇,說道:“貴人不知,我們七人若不能請得貴人到半山廟,幫主一定懲罰我們。幫主脾氣暴烈,我們恐怕實在難以承受。”
身爲八王爺侍衛的唐岷見七個人阻擋,從一邊走過來,厲聲說道:“你們不知道我們八爺有事,若你們幾個再在這裡糾纏,休怪我不客氣。”說完,就將自己的拳頭攥緊。
趙德芳連忙阻止他,又對七個叫花子說道:“但不知,幫主是甚麼人,我和幫主並沒有什麼淵源。今天遣你們來請我,我實在不能去沒來由的宴請。”
那七個叫花子聽了德芳原來是爲這般,又聽那個英氣的人尊稱這年輕的貴人爲八爺,便說道:“八爺,貴人多忘事,才離開那太仙樓不久,就將事情的緣由忘記。八爺在那太仙樓前,所救的三狗子乃是我北天九幫中人,所以我北天九幫之主幫主來請貴人。八爺今日若不去,我們幾個雖死也要將八爺硬請去。”
德芳笑道:“原來是這麼回事,但你們怎知我們來相國寺呢?”
那七個叫花子說道:“八爺若想得知答案,可以當面去問我們幫主。”
趙德芳聽得七個叫花子言語,心中暗笑:你們這七個叫花子還會拿捏本王。心中又想到這叫花子滿京城的亂走,沒準他們消息靈通。今夜到半山廟赴會,興許能從他們那,打聽出一些那搶奪紫雨石的訊息,便說道:“好吧,我便隨你們去。”
七個叫花子甚是高興。
趙德芳轉頭對焦愛柔聲說道:“娘子,你身體剛好。你且和唐岷小純回去。我和義弟慕容一起去便可。”
焦愛聽衆叫花子的言語,倒覺得新奇有趣,眨眨眼睛對德芳道:“相公呵,我有些好奇,也想去呢。”
趙德芳見她的神色迷濛,心中有些心軟,但擔心佔多數,便說道:“娘子,可是你的身子?相公我實在不忍。”
焦愛道:“既有相公在身邊,娘子一切都好,若是離開了相公,我好也不好了。”
德芳被她的話深深的感動,不忍不讓不她去,便點頭答應。將懷中的凹面金鐗抓緊,懇請那七個叫花子在前面帶路。
七個叫花子卻尊敬的禮讓道:“貴人,你且在此站定,我們派一個人去一邊顧一頂轎子,來接貴人。”
德芳微微一笑,客氣道:“諸位,我們五人一起走正合適。你們前面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