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苦着臉自己一張油膩的肥臉,說道:“小人查過了華國夫人的傷口,她的傷口在右臂之上,那傷口十分細小,如同髮絲一般。小人細看了一下,發現了華國夫人中了兩枚細小的金針,便將它們取了出來。取出了那針以後不知道爲何那傷口卻不往外流血。小人又查過了華國夫人的的脈象,顯然是中了劇毒,但是中的到底是什麼毒,恕小人無能,小人實在是查不出來,不能給華國夫人醫治,小人該死!”
趙德芳看着御醫滿是油光肥胖的臉,怒道:“你是幹什麼吃的,看你那張臉就知道你滿腦子都是漿糊,你盡力查了嗎?”
御醫唯唯諾諾,連聲說道:“小人該死,小人該死。小人確實已經盡了全力,並不是小人的醫德惡劣。”
趙德芳攥拳,對他吼道:“那麼你給我說說,夫人到底現在情況如何?到底是死是活?”
御醫連忙說道:“王爺切勿動怒,但凡是中了劇毒,必須原配的解藥才能夠解毒。現在小人們看不出是什麼毒藥,只能等,慢慢的觀察藥性,那樣毒藥就會走遍全身,然後。。。。。。小人不敢再說下去。”
趙德芳知他不敢說焦愛會死去,但是現在沒有解藥,只有那一種後果。德芳發瘋般叫來侍衛頭領唐岷,讓他再去把別的御醫叫來,一個看不出來立刻就換一個看,他自己實在是太着急了。
德芳等唐岷領命出去,自己便回到臥房,見躺在站帳幔後面牀上的焦愛,她一動不動的躺在了那裡,如同睡熟了一般。德芳看着桌子上面手帕中,那兩枚在焦愛胳膊上取出的金針,在燈火的照耀下發出了惡毒的金光。
南清宮侍衛頭領唐岷回來了,他的身後跟着五十幾名御醫,都是各個宮裡面挑選的醫術最好的。
德芳讓這些醫生輪流的給焦愛診治,可是他們都是一個說法,華國夫人是中毒了,但是中的什麼毒?他們卻沒有一個能認識出來的。所以便也不能解除這毒。
德芳得到這個答案後,恨不得把他們全殺了,他知道他有這個權利,他是御賜的八王千歲,但是他還有理智他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
唐岷安排侍衛,將這些御醫都送回各個宮後,天已經大亮。
由於不用上早朝,趙德芳就守在焦愛的牀邊,直瞪瞪的看着她,一眼都捨不得離開。但他卻奇怪的發現一件事,現在距離焦愛昏倒已經過了幾個時辰,但是她的臉色並沒有任何的變化。仍舊同往常好的時候一樣,而且呼吸均勻。
德芳開始有些懷疑,難道說御醫都錯了,焦愛根本就沒中毒?御醫都是提着腦袋給各宮的皇親國戚看病,一旦看不準便會掉腦袋,想他們也不會看錯。
難道說這種毒藥的藥性就是這樣?難道真的是唐超重新進宮來,這種毒藥就是他用的天下無敵蔓葶蓮?
德芳的手有些顫抖的摸了摸焦愛的衣服,也沒溼啊。
想那唐超的身材和鬼影子相差太多,再說唐超說過蔓葶蓮不過半個時辰便會死去,可是現在已經過了這麼多時,焦愛卻仍然有呼吸?
趙德芳嘆口氣道:按說她現在中的毒並不是蔓葶蓮,而是一種慢性的毒藥。也許是蒼天想考驗自己和焦愛的情意,使得自己中毒一回讓她爲自己擔心折磨。之後又讓她中毒一回又讓自己擔心折磨,貌似公平的老天,還真是不賒不欠。
一個宮女輕聲走了進來,低聲問德芳要不要進膳。她這一進來將德芳的思路打斷了,德芳剛開口想怒罵她一頓,但是他知道這是沒有用何苦連累別人,遂只是無奈的擺了擺手。
二公主賢靖和三公主恭惠得到消息來到南清宮。
賢靖一進來看見焦愛躺在了牀上,她實在是太喜歡這個王嫂了,她不想她就這麼的離開自己。便止不住哇哇大哭了起來,她哭泣之中說道:“早知道王嫂會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昨晚我就不讓你們陪我那麼晚了,都怪王兄搶了我的魚去。”
德芳在一邊暗暗叫苦道:二妹,現在就是給你小玉魚,焦愛也難醒過來啊。
三公主恭惠看了牀上的王嫂焦愛,卻顯出來的是異常的鎮定。只讓德芳把昨夜的經過大致的向她們兩個說了一遍。
恭惠想了想,對趙德芳說道:“一般來說,皇家的御醫見識廣博,基本已經涵蓋天下所有的病症。若是他們診治不了的,想必都是一些旁門左道,或者是江湖人士所爲,王兄何不張榜出去,懸賞重金。尋找能治療王嫂的藥方?這東京汴梁城是大宋朝的帝都,過來過往的能人異士想必不少,或許還能有救!”
趙德芳知道確是如此,皇家的御醫絕對代表着這個時代的醫學權威。他們如今解決不了的,也只能按照三妹恭惠的這個方法試一試野路子。德芳想到這裡便點頭同意三妹的意見,但他心裡面卻始終擔心,焦愛是否能夠堅持到有人來揭榜?
三公主趙恭惠擬定了一篇榜文,榜文中先把華國夫人的基本病情寫清楚,又寫到有藥方能夠治好者,可得重金五百兩黃金。恭惠寫完後命令刻印數張,又叫禁軍將告示貼滿汴梁城的大街小巷。
德芳見三妹恭惠辦了這件事,他自己勸慰自己的心裡也稍稍的輕鬆了一些,畢竟渺茫的希望比沒有希望要好。他盼望榜文貼出去的那一刻,就會有人揭榜前來將焦愛治好,但是他等了整整的一天,卻沒有半點消息。
惱人的夜又悄悄的來了,這黑夜讓趙德芳心裡有了一點的恐懼,因爲他知道今天就要過去,時間在無情的消失着,在焦愛身體裡面的毒液無情的吞噬着她的生命。現在宮外傳過來每一聲打更的聲音就好像閻王爺正在給焦愛數倒計時。可惜的是自己這個八王爺卻見不到那閻王爺,若是見了必定痛打他一頓。
這一夜德芳仍舊都沒有睡,他坐在焦愛的牀邊一邊喝着酒,一邊看着她美麗的臉,撫摸着她白皙的手,只想把時間停住。
趙德芳對焦愛的真情愛意,都被第二天一早就過來的二公主賢靖和三公主恭惠看見了,她們鑑證了趙德芳和焦愛的愛情。
兩位公主遠離了臥房來到花園中說話,趙賢靖說道:“不知道那告示究竟管不管用?王嫂的命怎麼就這麼苦?”
趙恭惠雖然是心思縝密,但此時心裡也是有點稍顯不定,說道:“王嫂的命運到底如何,就要看她的緣份了。”
兩人正說着,忽然一個侍衛來稟告,說在宮門口有一個要道士,口口聲聲說道能治療華國夫人的病。
兩位公主聽了自然欣喜異常,趕忙叫人把那個道士叫進來,並且說道先不要告訴王爺,王爺已經一天兩夜沒有睡覺了,讓他能稍稍休息一會。侍衛聽了兩位公主的吩咐點頭稱是。
不大時候,一個身體中等,年紀少青的道士,帶着仙風道骨的隨着侍衛走了進來,向兩位公主唱了一個偌,深施一禮。
二公主賢靖見他一身青色的道袍雖然有些陳舊,但卻不髒,雙眼之中極其有神,雖然年紀尚輕,但真像一位道法高深的能人,便他問道:“請問道爺你叫什麼名字,尊稱是何法號?”
道士聽到笑道:“貧道藍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