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光義猛聽一項忠厚老實的兄弟趙廷美,此時一口氣擺弄出來這麼一大套,且最後都說得岔氣了。他差點沒從龍椅上面掉下來。但他一想自己貴爲當今聖上,本是金口玉言,若此時反悔,無疑是當着羣臣打自己的嘴巴。太祖駕崩時自己托出“金匱之盟”來取皇位已經太過勉強。難道自己當真要將這些大臣親屬得罪乾淨,自己真可謂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趙光義用自己的餘光,看看站在一旁站立的趙廷美,他心中暗道:廷美啊,今日你成全了德芳,但咱們兩個算是卯上了。
趙光義想到此,無奈只得緊緊的咬着自己的後槽牙,匯聚自己剩餘的精力。運動丹田之氣高聲說道:“朕今日,就冊封皇侄趙德芳爲御賜八王千歲。廷美口中所述職能,皇侄德芳全部享受。命人將此事張榜告知天下,榜內寫明天下無論誰人見到八王千歲,必敬他爲尊不容冒犯。但凡有不尊不敬者,德芳便可持凹面金鐗立誅之。”
文德殿上的文武百官眼見趙光義封趙德芳爲八王千歲,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些與太祖和德芳比較親近的朝臣,聽到德芳被冊封八王千歲後,還是滿心歡喜。
趙德芳被大宋皇帝趙光義封爲八王千歲,又被御賜了終身免死的金鑲白玉鎖和殺人執照凹面金鐗,登時無比的高興。他實在沒有想到八王爺的名字來的這麼有趣,但不知爲何趙光義沒有封自己爲八賢王,想必這名字的來由還另有來歷。
德芳心中雖是高興,但最可惜的是那兩件寶物都需現去製造,當下雖不能到手,不過也是遲早的事情。有了這兩件物事,自己馳騁大宋就有保障了。
德芳想到這裡,連忙跪下,高聲向太宗皇帝趙光義拜謝。趙光義聽了,心裡面自是生氣不已。
誰知坐在趙光義身邊的李皇后,見封了德芳這麼多的王,封了他這麼多的權利,卻低聲的對他說道:“哀家覺得德芳被封御賜八王千歲,他的王妃焦愛想必也要封國夫人了,否則名分上可不相配。如若做這種不相配的事情,可不是皇家的作風。”
趙光義覺得今天已經封了趙德芳八王千歲,弄的自己竟有些心力憔悴,但是名分上不配卻真的是這麼回事,大宋律制但凡是有皇子封王,其妻必定要封爲國夫人,暗道自己今天真是虧大了。不過今天不虧也不行了。就一狠心索性又封焦愛爲華國夫人,賞賜華服美衣數件,首飾寶貝數箱,命大太監王繼恩將財物點齊便送到南清宮。
趙德芳聽罷,沒想到還有意外的驚喜,便又跪倒拜謝了太宗趙光義和正宮李皇后。
趙光義暗想今天封了德芳八王千歲,看起來他威風凜凜的,自然不能讓他掌握政治權利和兵權。那樣,肯定會對自己皇帝的位置有威脅,必須要給德芳弄一個閒置,磨損他的銳氣,使得他樂不思蜀,不想這個皇帝的位置纔好。他想到這裡,讓德芳平身。
德芳洋洋得意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站在一旁。
趙光義嘆口氣,道:“大宋建國,剿滅南唐,擊敗北漢。戰爭每天都在進行,百姓生活始終生活在刀光劍影中,無時無刻充滿着對死亡恐懼和親人的失去的悲哀。如今德芳被封爲八王爺。乃是大宋的喜慶之事,趁着德芳身上帶着的喜氣,我敕封他掌管大宋的文化和娛樂活動之職。希望他能盡職盡責,將大宋的萬民帶入一片歡歌笑語,喜氣之中。”
德芳聽到這話,明白趙光義是給自己一個閒職,不能舞刀弄槍的奪皇帝的位置。自己其實根本就對皇帝的位置一點都不感興趣。而且自己是文科出身,弄文娛可以說是自己的專業,組織百姓喜聞樂見的活動是絕無問題的。趙光義如此對待自己真是識得人才。他想到這裡,便再次下拜,感謝趙光義皇上恩德。
趙光義揮手讓德芳平身。睜眼看到此,事情也就算完了,遂有氣無力的說道:“楊業元帥隨朕去御書房商議軍情,其它衆卿有本早奏,無本散朝!”
文武百官都默默不語,顯然是無事。
散朝後,衆臣都在宣德門向趙德芳表示祝賀,德芳一一應酬,也不知道誰是誰,只是運用嗯!啊?哦,唉。四字大法,並沒有太多言語所以說沒有太多的紕漏。衆臣見他這樣,想必是過於高興,就坐着各自的轎子回府。
這時趙德昭從後面慢慢走了過來。德芳一見德昭,便立刻施禮向兄長參拜。並向兄長德昭說了自己身體的詳細情況,算是報了平安。
趙德昭拍拍德芳的肩膀,說道:“好兄弟啊,我這是剛從西南旅遊回來,要整理遊記。等我有時間便到南清宮去看望焦愛,以便賀喜你們兩個一個晉升爲八王千歲一個被封爲華國夫人。你王嫂早就惦記着想獲封個國夫人,沒想到卻叫焦愛搶了先。我想回去她一定叫屈。”
德芳點點頭,笑了笑。心道大哥你說話還真是實在,可,你口中怎麼老是惦記着焦愛?
正在此時,旁邊有人笑道:“給八王千歲施禮了。”
德芳尋着聲音望去,只見走過來兩個面帶笑容的少年,看兩人的年歲和自己差不多大,一個卻比賢靖小些,兩人俱都是錦服玉帶,儀表堂堂,衣着倒不像是朝臣。
德芳正在疑惑這兩個人是誰,趙德昭卻在一邊對德芳說道:“元佑和元侃來了,他們是祝賀你的,你且在這裡應付吧。我和他們幾個說不來,自先走了。”他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趙德芳明白走過來的這兩個人,正是趙光義的二皇子趙元佐,三皇子趙元侃。想必他們兩個剛纔也在金殿上,自己從來沒見過他們兩個,所以沒能認得出來。但自己忽然想起來在自己的輓聯上寫字的還有一個趙元佐,想必他剛纔也在朝中,卻怎的沒有來?
趙元佑和趙元侃走過來,兩人滿臉堆笑的對趙德芳說道:“恭喜德芳,賀喜德芳,今天成了八王千歲,看來你得在南清宮擺酒設宴好好的慶祝一番了。”
趙德芳微笑道:“兩位,看來今日很高興啊。”
趙元侃聽笑道:“王兄,你怎的這麼說話,平常你的好事不就是我們的好事嗎?想起來小的時候你和我哥哥我們四人一起打馬吊,玩葉子戲,擲骰子。難道現在我們兩人爲你高興你還不舒服不成?”
“這?”德芳聽了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纔好,自己剛來這裡,並不知以前和他兩人到底有什麼交情?雖然都是同輩,但自己身份和太祖在時卻已大不相同了。
趙元佑在一邊,忽然面色稍帶些神秘,笑道:“八王千歲,我看你是歡喜過了,有些癡傻了?或者還是在這裡心思不定,等什麼人啊?”
德芳聽他這一句話,說的模棱兩可卻更不在理了,自己認識的就那麼幾個,還能等誰?
趙元佑說到此與趙元侃相互對望一眼,而後低聲對德芳說道:“德芳,你且在此等上一會,一會還會有人來給你賀喜。切記要稍等片刻,不要立即回宮。不必擔心,你今日只有好事!”
趙元佑和趙元侃兩人又笑了一遭,並肩走到各自轎子前,乘着轎子回各自的宮。
趙德芳站在宣德門前,暗自思略趙元佑口中說要來看自己的人到底是誰?難道就是趙元佐嗎?但他大可以和兄弟兩人一起來,難不成他還要給自己什麼特別的節目?
德芳正在宣德門前兀自疑惑間,只見右邊腳步匆匆的來了兩頂丹紅色的轎子。兩頂轎子周身鏽滿飛花彩鳳,每個轎子都是由六名身材苗條,容貌秀麗的宮女所擡。
轎子兩旁,八名身穿緊身宮衣,腰間配着短刀的宮女立於轎子前後。帶刀宮女隊伍間,還有八名宮女兩兩的拿着宮扇,飛毛,綵帶,焚燒着薰香的香爐,隨於轎子的左右。使得兩頂轎子仿若是從天而將。
趙德芳看在眼裡,想在心裡,這是什麼待遇,比自己來時乘坐的那頂爛轎子可要好上千倍。
兩頂轎子在宣德門外前後停下,轎子旁的宮女伸出玉手將簾子挑起,但見前面轎子中走出一個女孩子,大約和德芳差不多歲數,衣服相對於賢靖和恭惠要平淡一截。生得慈眉秀目,青絲如同墨染,肌膚如同雪鑄。神態安然自若,形神鎮定,透着說不盡的素雅純潔。
後面的轎子裡也出來一個女孩子,年紀和恭惠差不多大,但是卻衣着豪華,綵帶齊飛。腰中繫着百寶香袋。她不但衣着比德芳兩個妹妹來要強上不少,且容貌比起恭惠來還要小勝幾分,但她臉上卻沒有恭惠那般端莊,反而多了幾分使人生厭的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