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趕回朝戈,看見的卻是哥哥躺在牀上,緊閉雙眼,臉色蒼白無力。 從前我每次頑皮逃出青丘去玩,回來的時候,哥哥都會第一個出來迎接我,可是這一次我無論怎麼呼喚,他都沒有睜開眼睛來。
我屏退所有人,留了司醫和司巫二人,哥哥病重,只有他們最清楚內情。
“哥哥到底怎麼了”
司醫看起來十分猶豫,我一拍桌子,“說”
“查不出原因,司上的身子經脈皆不知爲何受了重傷。臣已經用了最好的藥方,卻無能爲力。”
“無能爲力你什麼意思”
司醫咬牙,“臣只能說,恐怕司上並非是尋常的重傷,而是內靈恐怕是內元出了狀況。而這種情況,只有遭到反噬纔可能出現。”
我看向司巫,她輕輕點頭。
我揮揮手,“司醫你先下去吧”
我看向司巫,她從方纔開始就一直都是垂頭不語之態。雖然我並不信阿淼會對哥哥不利,卻也不能完全相信。而司巫,又是阿淼的姑姑。
我握住哥哥的手,難道這世間真的只剩下我與他二人可以相信了嗎
良久,我還是決定開口問,“司巫,你可有什麼想說的”
“是有話想要告訴司史,卻怕司史不信。”
“我只能相信我能信的。你先說說看吧”
司巫緩緩擡頭,盯住我的眼神,彷彿是想要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可惜我給不了,“我只能保證不論你今日說什麼,我都不會責怪你,也不會將你所說之言透露給第三個人知道。”
她點頭,“司史說了這話,便是心裡還願意相信司戰的意思了。司上此狀不僅僅是普通的反噬,而是遭到了引靈的反噬。”
“引靈”和陸吾所說的一樣。
“正是”司巫說得極爲堅定,“只是他所引之靈十分兇惡,司上自己控制那兇惡之氣侵體,方遭到了極其嚴重的反噬。”
我拍案而起,聲音也冷了幾分,“放肆膽敢污衊司上,你有幾個腦袋”
我不想要相信,也不能相信,哥哥要做着荒誕惡毒之事。引靈並非是尋常之事,那是極其禁忌之事,若是讓人知道了,不論哥哥是不是司上,都是要遭到滅魂之刑的。如果此話傳出去,哥哥便是必死無疑了。
司巫卻絲毫不畏懼地迎上我的眼神,“可是若不是引靈遭到反噬,那司史以爲還能是什麼呢”
我冷笑,“那司巫你告訴我,爲何司上要引靈,他已經是司上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他要引靈來做什麼”
“因爲司戰,因爲阿淼司史心裡也很清楚,否則只怕這個時候我早就死了。以司史之力殺我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司巫,也沒什麼。”司巫微微一笑,那笑容裡是安慰也是鼓勵。
我一個閃身扼住她的喉嚨,“你當真以爲我不敢”
“司史是可以做到,可是我不信司史是這樣的人。”司巫輕聲道,“司史覺得荒誕,那麼我可以告訴司史,司上爲何執意殺阿淼,是因爲命格。”
“命格”連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我竟緩緩鬆開了手。
“雙日雙月命格已經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