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有些移不開眼,感慨道,“當初你要是穿着這一身衣服站在我面前,我肯定不會讓你屈尊做一個小小的管家。 ”
王管家笑了起來,“若是我真的穿這一身去,只怕別說姑娘了,誰都不要我去做一個小小的管家。”他扶着我在凳子上坐下來,“很重吧!先坐一下吧!”
我顫顫悠悠地坐下來,一隻手扶住我的髮髻,不讓它歪掉的時候還要連累我扭了脖子,“怪不得我看你們皇宮裡的女人都不怎麼高,每天都盯着這麼重的首飾,人怎麼長得高啊!”
王管家大笑起來,他怎麼換了一套衣服之後,連笑聲都好像有了一些氣勢一般,“雖然不盡然,不過姑娘說的也有道理。而且姑娘穿的這一身不過是常服罷了,若是到了重大日子的時候,朝服比這個還要重上一倍呢!”
“啊!”我驚呆了。
王管家笑了笑,扶着我走到一處梳妝檯的前面,替我取掉了幾根金步搖,將腦後的部分挽起來的頭髮放了下來,“這樣可以嗎?總輕一些了吧!”
我側過頭去看,雖然放下了一些頭髮,卻絲毫沒有破壞髮髻的整體美感,我驚訝地回頭看他,“哎呦,沒看出來啊王管家,你還有這麼一套,你不是王爺嗎?怎麼會懂這些東西?”
他大約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又漸漸斂了笑意,眼神看着我前面的這一面銅鏡,“因爲本王的母妃平日裡最喜歡梳的就是這個雙刀髻,看得多了也就知道了。你這一身衣服,也是從前母妃的衣服。”
我看向他,“那你呢?”
“這也是從前本王的常服。”他擡起手,看向袖口,“不過這件衣服是合德從前給本王做的。她以前做了很多件,留下來的不多了,這一件恐怕也是最後一件了。”他的神色也有些慼慼。
我見他又有些神傷,連忙轉了話題,“對了,你要把那個金步搖還給我,我可要好好收好,指不定出去之後,這些純金可是能換不少銀子。”
“從前只知道姑娘揮金如土,卻不知道有一日也可以惜金如命啊!”
我見王管家被我帶離了話題,繼續問道,“你看起來對這裡很熟啊!”
“這裡是麟趾宮,本王母妃的宮殿,本王當然熟悉了!”王管家指着旁邊畫缸裡的畫,“母妃喜歡畫,所以收集了很多畫,也有很多都是她自己畫的。”
說着,王管家伸手從畫缸裡取出了一幅畫,掛在牆上展開來,那是一幅美人圖,我看着這畫上的人有些眼熟,細細看來,我忽然回過神來,這個不是我在鈐印的夢境裡看到的那個女子,“可是看起來跟太后也很像啊!”
他點頭,“這是太后和合德的母親,容顏氏,諱令漪。母妃和她也很像。”
合德?我忽然意識到不對,太后和合德的母親,那麼合德就是他的王妃,“等一下,不對啊,剛剛我問了那些宮婢,他們明明說,太后的諱纔是合德啊!可是你說的合德不應該是你的王妃嗎?可是你想要娶的不是宜主嗎?怎麼又成了合德了?”
王管家看向那幅畫,“這件事情說來就話長了,不過還是跟這幅畫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