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四,容合德便準備啓程,趙忠也知道,那一晚是他過激了,說到底他和容宜主之間事情都不該遷怒道容合德的身上,她們是不一樣的。
趙忠走進帳子的時候,連茗和容合德在收拾行李,趙忠走近問,“都收拾好了嗎?”
容合德點頭,“都收拾好了,明日一早就啓程。”
趙忠“嗯”了一聲卻什麼也都沒再說,只是就這麼坐了下來,看着容合德的動作卻始終開口。
容合德將行李都收拾妥當,交給了連茗,她來的時候就麼沒有帶很多東西,走的時候能帶走的東西就更加少了。她輕輕替趙忠倒了一杯茶,“妾身就要走了,不知道王爺可有什麼話要囑咐妾身的?”
“沒有,你都做得很好,不必本王來囑咐你什麼。”
“那王爺可有什麼話想要帶給娘娘的?”容合德特意將“娘娘”二字咬得很重,宮裡的娘娘很多,和趙忠有關係的,一個是淑妃,一個就是容妃了。
趙忠抿着嘴脣,半晌道,“沒有了。”
因爲在乎,所以才無言以對,因爲放不下,所以才選擇自欺欺人地忘記。
容合德也明白這個道理。她轉身從櫃子裡取出一疊的衣服,“這些衣服都是平日裡閒着無事的時候比着王爺的舊衣服做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合身。”
趙忠略略一翻,一整疊的衣服從春裝到冬裝都有,趙忠眼底微動,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緒,“倒是辛苦你了!”
容合德搖搖頭,“王爺不必這樣客氣。”
趙忠輕輕“嗯”了一聲,也就沒再說話,端坐在那裡,看見容合德一言不發,不知爲何反而覺得自己真是太憋屈了,想要挽留,又不能開口,可若是開口,卻又找不到任何理由來挽留。
趙忠覺得,再沒有明知道錯了,卻找不到理由開口道歉的事情更加叫他難受的了。從前在軍營裡也少不了給人道歉的事情,也正是因爲他拉的下心胸,才叫那些將士們對他忠心耿耿。可是今日,面對容合德,他是怎麼也開不了口。
難怪軍營裡規定年滿十三便可申請入軍營,(當然一般很少有人會這麼去做),但是年滿二十纔可以娶妻,這女人從來比敵人要難搞得多!
趙忠暗自懊惱完了,再擡頭看看容合德,她還是那樣一副恭謙的樣子,眼裡沒有絲毫的不滿,坦然地叫趙忠心虛不已。
趙忠從來都沒有覺得像今日這樣坐立不安,“明日你就回去了,本王讓人送親自護送你們回去。”
“是!”容合德應聲道,但是趙忠還是沒能等到她的下一句話,她忽然又變得和他疏離了起來,甚至比兩個人剛成婚的時候還不如。可是究其原因,趙忠只能怪自己,他忍了一會兒,還是起身拂袖而去了。
“王爺!”容合德忽然開口,趙忠下意識就回過頭去看她。“王爺把衣服忘記了!”
趙忠差點沒被憋死,良久憋出一句話來,“知道了,明天叫三首來拿就是了。”說罷,掀了簾子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