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來這個叫虞寧的應該便是在你大婚前夜派人引你到此處來的指使人,目的就是讓你看到青魔的侍魔者,希望你能夠從她的言中知道他城兄的真面目,好讓你打消成爲城後的念頭,但是他沒想到你居然還是選擇要嫁於虞慶,所以無奈之下,他只得到正殿希望能夠阻止這場婚事,只是沒想到卻還是沒有阻止得了。”擎戰將前後連接起來,竟將整件事聯合得沒有絲毫紕漏,彷彿他親眼所見這件事一般,竟讓人覺得合情合理。
但是婕藍卻有個疑問,道:“他爲何要幫我?我與他只見過一面,何以要冒這樣的危險來做這些事呢?”
“他或許不是幫你,而是幫這清周城而已,他不希望連你也成爲他城兄的棋子,將來禍害到清周城。”擎戰揣測道。
婕藍對這個人無比感激,當初在大殿上時,婕藍還氣惱過他說的那些荒唐的話毀了她的清譽,可是現在想來卻覺得他可是用心良苦,應該從自己出城去除妖他來送行的那一刻時,他便已經提醒她不要像青魔一樣愚笨,那時自己不懂他話中的意思,只當他是在愚弄自己,可現在想來,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只是自己太過遲鈍,竟沒有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現在該怎麼辦?少君可否去登門拜見?”裂勃問道。
“眼下我們是在城廷,可說是耳目衆多,我們倘若去拜訪,肯定會被那虞慶城主知曉,到時他定然會爲難虞寧世子,那麼我們便是害了他。”擎戰深思熟慮道。
“那該如何是好?”裂勃憂心起來。
擎戰突然看向婕藍,道:“我想那虞慶對你想必還是存在幾份妄想,如果你不怕委屈便前去求肯虞慶城主,說自己想求見虞寧世子,因爲你在大婚之上,因爲自己的緣故導致他被罰,於心難安,想去登門拜訪看望,我想這樣便有機會探明對方的意圖,可與他細下商談,不過你在他的殿閣中不要談及任何事,只要找機會說出本君要相邀於他便可,否則會被虞慶看出破綻,到時就麻煩了。”
婕藍雖然覺得有些緊張害怕,但是事到如此,自己豈能再退縮,她點了點頭,道:“我去,我會小心的。”
擎戰看着異常堅毅的婕藍,點了點頭,道:“你說話行事一定要小心,不要泄露了你機密,你可知道?”
婕藍點了點頭,道:“既然已經知道他的面目,我又豈會再次上他的當聽信他的話,放心吧,你不用擔心我,我會應付的。”
現在不是她不喜歡就不去做的時候了,時間如此緊,她只能抓緊時間前去,否則晚上片刻,恐怕承風的性命便危在旦夕了。
幾人商量完後,便決定回‘蕉蘭殿’,等得明日一早,便前去求肯那虞慶城主,他們幾人出了這冷清荒涼的城殿,到得殿外,因爲擎戰佈下了結界,所以外面的人無法靠近,更無法聽到殿內他們的談話,擎戰做事小心謹慎,他知道虞慶一定會派人跟蹤他們,所以在進屋之前,他便想到了此點。
那些查探的侍衛見少君幾人從殿內出了來,便連忙將身影隱藏到假山後面去,深怕被少君瞧見知道他們跟蹤會丟了性命。
出了殿後,擎戰故意說道:“我們尋找了這麼多宮殿,本以爲會搜查到劫走白魔他們的刺客,卻沒想到一無所獲,看來我們的猜想出了錯,那刺客定然已經出了城廷,只得再想法查明瞭,現下已晚,你們兩人將此罪犯看押在蕉蘭殿,不要讓她也被刺客帶走,知道嗎?”
裂勃和潭棋故意應道:“是!”便推着婕藍朝蕉蘭殿走去。
而擎戰則單獨一人行走在這城廷之中,那幾名侍衛見他獨身一人,也就未再跟蹤,而是回去通報城主,那虞慶知道後雖然覺得擎戰很有可能是在演戲,但是心想他們現在肯定會無從下手,更不知該如何尋找承風他們,所以也就並不擔心,他命黎公公安排擎戰到‘竹心閣’歇息,黎公共應諾退了下去,帶上四名宮人前往。
擎戰順從了那黎公公的安排,住進了‘竹心閣’,幾名宮人服侍他歇下後,他便命宮人全部退下,自己自行歇息。
當到得夜深人靜時,擎戰卻還無睡意,便起身出了閣外,那些服侍他的宮人都因爲太困而睡過去了,所以擎戰出外她們也並不知曉。
竹心閣前是有一片小竹園,竹園前則是一汪碧湖,擎戰走到碧湖處,夜間清冷的風靜靜吹來,使得他有些煩躁的心得到了放鬆,他擡頭望着那輪皎月,心中竟不由想起婕藍,雖然兩人才分隔沒片刻,但是他還是對婕藍擔心不已,因爲他知道婕藍身上揹負的東西太多,又遭遇了許多變故,她心中所承受的事是常人無法想象的,到現在擎戰都沒見過這樣一個堅毅逞強的女子,竟能一個人承受如此多的事,倘若換作他人,恐怕早已崩潰。
而自己想要給他一個依靠,想要讓她能夠得到安心的生活,就只是這樣的願望都難實現,擎戰真的覺得很愧疚,雖然自己貴爲少君,可是很多事卻也受到拘束,無法真正做到放開來去幫助婕藍,更無法真的做到放棄所有選擇跟她在一起,畢竟他與她一樣,身上承載的責任太多。
正自愁悶時,卻聽得湖上傳來一陣斥罵之聲,那聲音驕橫霸道,卻清脆響亮,顯然是名女子的聲音,擎戰聞聲望去,但見在湖的另一側,一個穿着黃衫的女子則肆意打着跟在她身後的一名宮女,那名宮女低聲哭訴着,可這女子不僅沒有動容,反而怒火更勝,她竟揮起手中的長鞭,朝那宮女鞭打而去,因爲用力過大,那宮女竟被長鞭拋下湖心,撲通一聲跌入湖水中,而那宮人好似不識水性,在水中掙扎着,大呼救命,可是又會有誰來救呢?
擎戰看不過去,他雙足一點,便飛入湖心,將那女子拉上岸來,隨後翩然落回地面,側過頭看向這個刁蠻殘忍的黃衫女子。
那女子明豔動人,卻正是城主的妹妹靜公主,她本來是被幽禁的,但是虞慶的大婚取消之後,虞慶便覺得沒有必要再爲婕藍而關押自己妹妹,所以又將她放了出來,這靜公主聽說那個叫婕藍的女人併爲嫁於城兄後高興不已,但是想到她兩次羞辱於自己,靜公主就無法遏止心中的怒火,想要過去跟她好好算一算賬,也正好可以藉此羞辱她一番,算是報了之前的仇怨,但是卻受到這宮女的攔阻,她一生氣,便對她出手,但竟沒想到會有人突然插手,救了她,靜公主如何肯依,怒道:“你是什麼人?也敢管本公主的事?”
“我不是什麼人?只是在這深夜裡賞景歇息卻被人打擾了興致,很是不悅,便出來瞧瞧,卻不知是個如此貌美的女子卻對一名宮女發脾氣,這似乎並不太符合你的身份。”雖然擎戰不知道這個女子的身份,但想在城廷裡敢如此囂張,想必身份定然高貴。
那靜公主本是有些生氣,但見面前此人俊氣非凡,神態傲然,無形劍竟有一股懾人心魄的力量讓人不由得折服於他,靜公主在這城廷之中,一直覺得除了自己的城兄虞慶之外,沒有任何人再比自己城兄更有氣勢,可是面前這個人卻讓她覺得,就算是城兄也要略遜幾分,因爲他的神姿彷彿已經讓日月失色,星光黯淡。
再加上他居然稱讚自己美貌,靜公主就算如何生氣,也無法發泄出來,她頓時羞紅了臉,道:“你是誰?爲何在這城廷之中?本公主以前並未見過你。”
擎戰聽她自稱公主,想起方纔婕藍口中提到那個刁蠻任性的靜公主,心想莫非便是面前這個女子,看來今日興致果然是被此人給破壞了,擎戰本對她沒有太大的惡意,但是想到這女子幾次差點要了婕藍性命,心中便有些仇視,但他也不會表露出來,仍然笑道:“想必你便是虞慶城主所珍愛的妹妹靜公主了?”
靜公主沒想到他竟知道自己身份,心中竟更是慌張,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慌張過,她又怕被對方察覺出來,因此怒道:“你究竟是誰?爲何知道我?你想怎麼樣?”
“靜公主如此貌美,想必也很是聰敏,就算是不用本君說,你也應該猜出我的身份。”擎戰一步步緊逼靜公主,使得靜公主竟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只得步步後退,對面前這個男子從未有過的惶恐。
她仔細的思索着,突然心中一亮,彷彿猜到了這個人的身份,不由得一驚,道:“你…你是王城的少君嗎?”她知道少君的身份高貴,就算是自己的城兄都要敬他幾分,所以舉止間竟顯得有些害怕。
擎戰微微一笑,道:“看來本君並未說錯,靜公主果然是聰敏美麗。”
靜公主面色紅得更加厲害,心跳也不由自主加快了些,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怎麼會對初次見面的這個人有這樣奇怪的反應,平時裡她無論見到哪個王公貴族,都不放在眼裡,可是面前這個人,她卻無法高傲起來,因爲他的風采已經讓靜公主目暈頭眩,“你,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