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些人如此兇狠,看來是真的想取藍你的性命,可是誰這般狠呢?”黑豬爲此事也感到有些焦慮,他細細思索着,最後恍然大悟一般,道:“藍,你說是不是南容公主派來的?”
婕藍曾經也有這麼想過,她想聽聽黑豬的理由,便問道:“龍奕,爲何你會這般以爲呢?”
“當初你也是被她騙出王廷的,等你一出王廷,所有大臣都誤以爲你是私逃出廷,這樣一來你的地位也就不保,可是倘若藍你又重新回到王廷的話,那她陷害的事很有可能會被揭發出來,這樣一來,她不就功虧一簣了嗎?所以她索性直接將你除去,這樣一來,王廷的人就永遠再找不到藍你,就以爲你早已藏到無人可知的地方去了,這樣一來,自然而然王位就屬於她的了。”黑豬將從頭到尾的事情都理清楚了,頓時才覺得這個南容是有多狠。
婕藍長呼了口氣,黑豬所想的跟她所想的相差不多,不過她也不能如此輕易地做出判斷,只道:“雖然說得很在理,但是畢竟我們沒有絲毫證據,所以就不能固執地往這方面去想,或者那追殺我們的黑衣人並不是我們所猜測的這樣呢?那我們豈不是就自行埋葬了真相。想要殺我的人不僅僅是南容公主,還有一些不懷好意的城郡,你說呢?”婕藍所說的自然是指黑穆郡,不過也不一定就是它,因爲婕藍還對很多的城郡都不瞭解,或許也存在着其他郡對她的惡念也說不準。
天凌看着面前這個女子,覺得她和金萱真的有幾分相似,一樣的睿智,一樣的聰穎,面對問題不臆斷,而是從各方面去考慮,這樣的女子註定了是不平凡的女子,而這樣的女子,彷彿註定了一生都會孤獨,高處不勝寒的感覺以前天凌不懂,但是等金萱坐上城主之位後,他也就不得不懂了,只是自己始終是個局外人,無法走到那般的高處,他只能站在最低端,仰望着那個自己欽慕而無法靠近的人。
天凌用完餐之後,便覺得該上路了,只道:“這裡畢竟是黑穆郡的地界,雖然我無法在二位面前建議什麼,但是還是提醒二位說話的時候注意自己所處的環境,要是不甚被他人聽了去,恐怕會給自身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很多事情還是心理知道的好。”天凌雖然身份相比起婕藍來說,顯得卑微許多,但是他的言語並不顯得卑微,反而言語上顯得像一個長輩在提點晚輩一般。
婕藍也不以對方這樣的說話語氣覺得冒犯,她點了點頭,道:“謝謝提醒,這一路上還得多拜託你了。”
“接下來的路會越來越艱難,你們當真打算去郡都嗎?”天凌知道那般的兇險之地,倘若被黑穆郡的人抓捕,恐怕想要活着是很難的事了。
婕藍堅毅地點了點頭,道:“我既然來到了此處,就不會再回頭,不把事情弄清楚,我也沒有面目回去。”
天凌不再說什麼,他只是走到櫃檯前,結了帳,然後讓小二再準備一些乾糧,準備帶在路上吃,兩人剛一出飯莊,便見在門口居然站着一個人,而此人正是那個曾對婕藍無禮的玄殷。
他斜依在飯莊門前的大柱旁,柱旁系着一頭黃獅,看來那頭獅子是他的坐騎,而像獅、豹、虎、天馬等作爲坐騎的平頭百姓以及普通官員是不可以的,只能是王親貴族才能用其作爲坐騎,否則會被法令處責,而面前這個人居然乘坐的黃獅,那麼他要麼是身份顯貴之人,要麼便是狂妄得不將法令放在眼裡的人,但不管哪種,婕藍看到這個人,心中的怒火就上了來。
她暗運靈力,走到玄殷的面前,怒道:“你這個卑鄙之人,居然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
玄殷淡然一笑,道:“這便是對救命之人的說話方式嗎?還是說你堂堂公主說話向來便是這般盛氣凌人,不將其他人放在眼裡?”
“救命恩人?”婕藍在心裡都由不住冷笑了起來,覺得面前這個人還真是臉皮厚,撒謊也沒見過這般當面撒謊的,她冷笑道:“一個通風報信的人居然還敢自稱恩人,我看你當真是不想活了,怎麼,你又將那些人引到這裡來了嗎?”婕藍開始戒備起來,因爲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四圍裡突然躥出那羣黑衣人,所以她暗運着靈力,只要面前這個男子稍有動作,她便奮起相抗。
“倘若不是我擋住那些想要刺殺你的人,你覺得你會這麼容易脫身嗎?”玄殷爲婕藍對他的誤會感到有些無奈,想解釋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婕藍聽他這麼說,細細想了下,確實在自己出了客棧之後,那些人沒有立刻追出來,而他倘若真是來殺自己的,爲何也不追出來呢?但婕藍還是不願輕易相信他,只道:“從最初在那客棧裡遇到你,然後那羣黑衣人便找了上來,你說最初的那羣黑衣人是來找你的,我也便信了,可是後來我回到那客棧,你也跟着回了來,緊接着,我便遭到蒙面人的暗算,不要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巧合。”
“我已經說過了,這只是巧合,那幫蒙面人爲何要殺你我也不知道,看來你的生命還真是不安全,或許這也是你的身份之故吧。”玄殷覺得自己也解釋不清,畢竟這一切確實很是巧合,想讓對方相信,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那請你又告訴我,爲何我走到哪裡,你便跟到哪裡,別告訴我這也是巧合。”婕藍被這個有些糾纏的人感到很是煩心。
玄殷看着婕藍的這張佈滿風霜的臉,雖然依然顯得美麗,但是卻多了幾分蒼涼之意,他從柱子上撐了起來,走近婕藍,婕藍戒備得更小心了些,彷彿只要玄殷再走近一步,她便向他出手。
然而玄殷看起來卻並不害怕,他依然走近婕藍的身邊,輕輕一笑,道:“既然我知道了你的身份,自然就不能不管你,倘若你被那些刺客真的殺了怎麼辦?那我可無法心安的,更何況你還是我碰過的女子呢?所以,怎能讓你受到傷害,你說呢?”
他這番話聽起來倒不像是在解釋,反而像是在挑逗婕藍一般,令婕藍又想起他貿然吻自己的那一幕,她臉突然就紅了,她這輩子,只被自己所愛的人擎戰這般對待過,而面前這個人,只不過是個恕不相識的人,卻對她做出這樣的事,她如何能夠原諒。她臉色漲得通紅,怒道:“你要是再敢說一句,我信不信我一定會讓你躺我的腳下。”
他卻滿不在乎地慘然一笑,又長長地嘆了口氣,道:“原來這麼多的人都想讓我死啊,看來我活着確實給太多人造成了困擾,你要是想殺了我出氣,那便殺吧,不過王城的公主無故殺人,傳將出去恐怕對你的聲譽會有所損吧!”
婕藍真是被他氣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本來是想教訓他一番的,但是聽到對方自動說寧願接受她的教訓,那婕藍還如何下得了手,如果自己在這番情景下還要出手的話,豈不顯得她太沒肚量了,她忍住氣,道:“我並不需要你的好意,我只希望不要再看到你,所以,請你不要再跟着我們。”婕藍說完之後,就拉着龍奕上了斑虎,而天凌雖然不知道面前這個男子的身份,但是婕藍和他之間發生的事,他其實在暗中保護的時候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也沒覺得此人有惡意,所以也沒有爲難他。天凌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一般,上了斑虎,便飛入空際,朝郡都方向飛去。
而玄殷看着逐漸消失在雲空之中的婕藍他們,心中有些不高興,不過他也不放在心中,只自言自語道:“真是個倔強好勝的人,原來王城的公主就是這般不講理的嗎?”他淡然一笑,也乘上黃獅,朝婕藍他們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
行了一日,到得傍晚時分,幾人離郡都還有幾個時辰的時間,此刻急忙趕去,王城也都閉門,無法進入郡都,倒不如尋個去處安心歇息,等得明日一早出發,反而要好一些。
但此處前後都沒有村落鄉鎮,所以只好在叢林間尋了一處山洞,幾人打算就這樣過一晚。
天凌見婕藍拾柴生火,又打了些野味回來,一切都顯得很是熟練,不免有些驚訝,覺得她一位王城公主怎的會這些,有怎的願意屈就自己住在這種山洞之中,要是換做其他王親貴族,別說做這些事,就算在這裡待上片刻也會難以忍受。
婕藍注意到了天凌在用怪異的目光盯着自己,也猜出了他疑惑的心思,便微笑道:“其實我從小是在一個小村落的長大的,所以像這種生火做飯的事再平常不過,並且小的時候也經常因爲要出去除妖所以常居住山洞這種地方,所以這些事我都早已習慣了,倒是你,不知道讓你待在這裡會不會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