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劍自動地退了幾步,望着身周這十人,除了凝鹿那孩子對自己頗爲維護之外,其他幾人都對自己恨意已深,骨劍對這些充滿敵意的人頗爲煩躁,他望着洞頂,四圍,道:“這密室四壁是由我鍛造的純銅打造的,所以想憑你們的力量打開出路是不可能的,唯獨這洞頂嘛,只要你們誰有這麼大的力量貫穿洞頂,我想還是有機會逃出去的。”
骨劍話還未說完,就被潭棋一拳砸在他那削尖的腦門上,“你在開什麼玩笑,你不是當我們這裡的人都是傻瓜嗎?”
骨劍捂着頭,指着擎戰道:“他不是貫穿了聖靈山的結界了嗎?”
“那是靠你們這養的幾千頭妖魔的力量打開的,老頭,你再胡說我的下屬可會讓你吃很多苦的。”擎戰對這個臨事總不心慌的骨劍也開始不耐煩起來。
骨劍思慮片刻,隨後雙手一拍,雙目發光,彷彿想到了極好的法子,道:“有了,我們就放漿水衝進來吧!”
這一想法讓婕藍幾人都差點氣背過氣去。珞摩潭棋幾人性情有些急躁的都恨不得將骨劍抓來暴打一頓。
然而擎戰卻露出了笑容,道:“這法子倒好,只不過也不知對你這些銅牆鐵壁是否有用。”
“好在老兒我沒用我鑄造的上等玄鐵修建這密室,所以應該管用。”
孽徒婕藍幾人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而承風卻已明瞭他們的想法,他看着堆在牆角的那些幾十個裝滿金銀的銅箱,道:“看來得損失下你的這些箱子了。”
“什,什麼?”骨劍一聽到要利用自己的那些箱子頓時就傻眼了,他忙岔開話題道:“我看這法子應該不管用,還是想別的吧!”
承風一聽,心中頓覺既氣惱又可笑,他沒有理會骨劍,朝珞摩道:“將這些箱子堆砌成兩排,從石門口一直延伸到這裡。”承風指着密室的右牆處的銅壁,“等會熔漿會衝進來,到時借熔漿的高溫將這銅壁熔化,那麼我們只要再一起使用靈力劈開這洞壁,興許還能活着出去。”承風看着已經開始動盪的石門,“不過只有一線的希望,如果一擊失敗,恐怕我們就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
經承風這麼一說,大家都明白了。時間緊迫,珞摩、黑豬、裂勃等人都開始去挪那些銅箱。
幾人開始將箱子挪道石門之前,這箱子裝滿了金銀,再加上箱子本身用純銅打造,一箱的重量也有數百斤之重,就算擁有極高靈力的承風潭棋等人,搬來竟也有幾分吃力,不過這箱子越重,能承受的岩漿的衝擊之力便越大,他們的勝算也就越高。
石門已經被高溫的漿流沖刷得就將從中折斷,而密室內也開始動盪不安起來,彷彿整座山峰都在劇烈地搖晃,室頂的塵土紛紛開始落下,而密室之外漿水的衝擊之聲越加響亮,彷彿就將破門而入,吞噬整個洞窟。
每個人的心都提了起來,都加緊時間堆砌箱子,頓時像修築了兩塊堤岸,被累積在一起的箱子堆成兩排,留出一條空道延伸到通向外界的壁口。
擎戰、裂勃、潭棋、崎雪、骨劍都召喚出了各自的座騎,崎雪本來想讓婕藍與自己共乘一騎,但是婕藍卻將凝鹿推倒崎雪面前,道:“雪,凝鹿姑娘就麻煩你載她出來,好嗎?”
崎雪看着這個如天山雪人般地女子,愣了一愣,但很快反映了過來,伸出手,道:“跟我一起吧!”
凝鹿有些警覺地看着崎雪,對着這個非人類的半妖,凝鹿顯得有些不安,她看向孽徒,孽徒朝她點了點頭,示意他應從婕藍的要求,凝鹿試探着伸出手抓住了崎雪。
崎雪感受到凝鹿手間傳來的溫度,冰涼心骨,心中不由一愣,心想這女子真的如此冰冷,好似不是人類。這種時候她也不去多想,只是將凝鹿拉上了鶴背,將她緊緊抱住,深怕等會情況一危急她會從鶴背上摔下去。
而擎戰卻自然而然地朝婕藍伸出了手,希望她能夠與自己共乘一騎,但婕藍卻扭過頭,拉過黑豬,將黑豬推到擎戰面前,道:“龍奕麻煩你了。”
顯然有些失望,擎戰笑了一聲,沒有反對,只是服侍着這個有些醜陋的黑豬道:“既然是你託付的,我自然不會介意。”他眼睛一斜,看向黑豬,“難道你還想要讓我拉你上天馬。”
黑豬看着即便滿身傷痕的擎戰卻依然俊偉非凡的擎戰,頓時便有些自卑害怕,他後退一步,道:“我看,還是不要,我隨便找個…”
黑豬還未說完,就感覺自己身體被人託了起來,隨後扶了上天馬背,黑豬一回頭看,就見婕藍朝自己一笑,道:“龍奕,你坐好了,這天馬誰說你坐不得了。”
黑豬有些惶恐,尤其是看到身前的擎戰回過頭睥睨着他時,黑豬更是低攏下頭,不敢看他一眼。
骨劍載着藏督,裂勃載着孽徒和珞摩,而剩下的婕藍和承風則坐在潭棋的飛鷹之上。幾人都飛在壁口處,開始召喚出各自的兵刃,對準銅壁,只要石門被漿流衝擊開,隨後藉着洶涌而至的漿流衝擊銅壁的力量,幾人再合力破除壁口,那麼就應該有機會逃出密室。
山峰漸漸搖晃得更厲害起來,洞頂的山石也開始崩塌下落,而半丈來厚的石門在漿水的高溫衝擊下化爲岩漿,‘嘭’的一聲響,石門被折斷成兩段,倒在門口處,而漿水則如洶涌的潮水一般流進了幾人壘的通道之中,直接沿着道溝衝向壁口。
在高溫的熔鍊下,那銅壁果然開始變軟,隨後慢慢地開始化成液體狀。
身周的溫度猝然升高,衆人彷彿都窒悶得無法呼吸,身上的皮膚猶如放置在火上烘烤,鑽心的疼讓每個人都猶如身在煉獄。
他們連汗水都無法流出,因爲感覺身上的水分好似全被帶走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