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好‘女’兒,那位沈大人倒地是什麼來頭啊?”看着沈崇名離去,老鴇急忙跑上樓去找燕雨‘蒙’詢問,一定要把他底細打聽清楚了。
“‘女’兒也不知道,不過我們上次見面是在京城,如過沒猜錯的話,他因該是京官了。”燕雨‘蒙’面無表情的說道,這老‘女’人肯定又在盤算着怎麼利用人家呢。
“京官呀,那可是鞭長莫及啊。”老鴇眉頭皺成一個疙瘩自言自語道,看來自己是空歡喜半場了。
“媽媽,‘女’兒和沈大人也只是泛泛之‘交’,你就別打他的主意了。”燕雨‘蒙’有些生氣道。
“呦,媽媽這還不是爲了你好啊,傻閨‘女’。”老鴇虛情假意的說道。“今兒累了吧,早些休息,這些天好好養養身子,瞧你越來越瘦了。”
“老王八蛋。”看着老鴇開‘門’走了出去,小晴忍不住罵了一句,接着又頗感興趣的問道:“小姐,那沈公子不是在京城嗎,怎麼來杭州了,而且他不會‘吟’詩作對,怎麼可能是官員呢?”
燕雨‘蒙’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看樣子沈公子的地位頗高,當時那個什麼吳大人對我不敬,他重重的放下酒杯站了起來,那些比他地位高的人大氣也不敢喘,嘻嘻。”說到這事,燕雨‘蒙’不由臉‘色’嬌紅,這人也真夠大膽的,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就拉起了自己的手。
“哇,這麼厲害。”小晴眼前滿是小星星,一臉的崇拜。
‘激’動半天,小晴忍不住問道:“小姐,你說那沈公子是不是喜歡上你了?”
原本很是高興的燕雨‘蒙’不由臉‘色’一暗,自己只不過是個地位卑賤的歌姬,又如何能配得上人家呢。
“小姐,你不要傷心了。”看着燕雨‘蒙’這副神情,小晴心情也是低落,作爲姐妹,她那裡能不知道燕雨‘蒙’心中的傷痛。
“沒事,時辰不早了,咱們還是早些休息吧。”燕雨‘蒙’強笑道,可是躺在‘牀’上卻在輾轉反側,腦海裡總是浮現出沈崇名‘挺’身而出爲自己解圍的那一幕,這樣的人,不正是自己苦苦追尋的歸宿嗎?
與此同時,身在驛站的沈崇名同樣無法入睡,腦海裡不時的出現小師妹和燕雨‘蒙’的身影,一個傻的可愛讓人難以忘懷,一個落落大方讓人魂牽夢繞,實在是難分高下。
“唉,一個媳‘婦’,兩個媳‘婦’,如果娶兩個媳‘婦’的話,是不是太無恥了呢?”沈崇名自言自語道,接着忍不住傻樂起來。還是這年月好啊,只要膽子夠大,喜歡多少人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娶回家藏起來,哇哈哈哈。
一夜無話,第二天沈崇名領命跟着陳驍去查案,而趙郎中則幹起老本行帶着三名刀筆吏趕到布政司去核查賬冊,至於昨天丟了面子的吳能臉面都沒‘露’,只是讓人帶話給辛主事,說是讓他坐鎮指揮,有什麼發現及時來報。
而主力軍陳驍壓根就沒想着吳能能幫什麼忙,不添‘亂’已經是謝天謝地了,所以他不出面也在乎,對着沈崇名施了一禮,兩人跟着刑部辛主事和其餘兩位捕快一同趕往了杭州銀庫。
杭州府的張捕頭和按察司的李捕頭兩位杭州府有名的辦案能手一早便侯在了銀庫外院大‘門’外,一看到一行人打馬趕到,趕緊上前見禮。
“卑職杭州府張淼水,卑職浙江按察司李希津見過諸位大人。”兩名捕頭大馬金刀的抱拳說道,昨晚的接風宴上二人同樣列席,只不過在另一間屋子裡陪同陳驍等人,倒是見過幾人,也知道該怎麼稱呼。
“呵呵,二位久等了,快快免禮。”辛主事翻身下馬笑道,衆人也跟着翻下了馬背。
“幾位大人,請。”張捕頭伸手說道,作爲武人,他不喜歡客套。
銀庫外院依舊戒備森嚴,隨處可見氣勢昂昂的衛所兵丁持槍而立,光看這陣勢就覺的害怕。
銀庫內院也是從布政司衙‘門’調撥來的衙役守護,同樣恪盡職守不敢有絲毫疏忽,郭大人親自下了嚴令,一定要保護好現場,若是出了差錯,統統下獄吃幾年牢飯。
張淼水在前帶路,大家直奔乙字號銀庫,而李希津也介紹起了案情:“諸位大人,十三天前銀庫失竊,內院看守差役全部無辜昏‘迷’,整整齊齊排列在過道兩側。”說着,李希津指了指面前的過道。
看着衆人點頭,又繼續說道:“而乙字號銀庫存放的三十萬兩白銀也沒了蹤影,卑職和張捕頭帶人勘察了現場,非常整潔,連個腳印也沒有,至今爲止一點線索也沒有。”
“那李捕頭查沒查過銀庫差役昏‘迷’的原因?”一直四下打量的陳曉出口問道。
李希津苦苦一笑,“這個肯定查了,不過翻遍了銀庫也沒發現**蹤跡,而仵作勘驗昏‘迷’的銀庫差役們也沒有發現中毒跡象。”
正說着呢,前面帶路的張淼水腳步一頓,指着敞開的石‘門’說道:“幾位大人,這便是失竊稅銀原來存放的乙字號銀庫了。”
銀庫還是原來的模樣,整潔利索,沒有一點賊人出入過的痕跡,這鬼神搬運的說法倒也合情合理,畢竟三十萬兩稅銀重達兩萬斤,若是人力搬運的話,根本不可能一點痕跡也留不下。
沈崇名皺着眉頭走了進去,細細打量起了拜訪銀子的木架,灰塵不少啊。
陳曉也舉着一支火把跟了進來,和沈崇名一樣查看起了擺放銀子的木架,眉頭一皺,伸手上去抹了抹。
“李捕頭,這銀子是不是全部擺放在這木架上?”沈崇名回頭問道。
李希津急忙點頭,答道:“沈大人,銀子全部擺放在木架上,布政司衙‘門’每隔十天都會派人來清點一番。”
“既然是三十萬兩銀子,那這幾個木架夠用嗎?”沈崇名數了數木架,一共是六架,貌似擺放三十萬兩銀子有點少啊。
“回大人的話,銀庫存放的銀子全部是五十兩一錠的官銀,這六個木架剛好擺放,每架五萬兩。這樣布政司的大人們清點起來也方便,只要看看沒什麼空缺就知道銀子是足額的。”張淼水‘插’話解釋道。
“哦,倒是個好辦法,呵呵。”沈崇名一邊舉着火把隨心所‘欲’的查看着木架,一邊點頭笑道。
不知不覺和陳驍走了個臉對臉,沈崇名呵呵一笑,“陳大人,依你的經驗,發現什麼問題沒有?”
陳驍呵呵一笑,倒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面帶佩服的對着沈崇名說道:“大人好見地。”
沈崇名呵呵一笑,也沒有說什麼,看來這傢伙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
“兩位,你們到底發現了什麼問題?”看着二人這樣子,辛主事滿是好奇的問道,其他人也豎起了耳朵,就隨便看了看就能發現破綻,實在是有點不敢置信。
“呵呵,也沒什麼,咱們出去說。”沈崇名舉着火把向外走去,陳驍隨後跟上。
“張捕頭,你方纔說布政司衙‘門’每隔十天就會差人來銀庫覈查銀兩數目,那平日裡有沒有人查看呢?”沈崇名路過張淼水身邊時問道。
“回大人的話,平日裡也會查看。每日換班的時候由銀庫大使和副使二人一同開啓石‘門’上的小格查看一下,不過因爲進不去,所以不會清點。”張淼水說着,指了指四‘門’上拳頭大小的小格子,上面有兩個孔,必去一同‘插’入兩把鑰匙才能開啓。
“照你這麼說,他們每日只能看到靠近‘門’這一木架的銀兩了?”沈崇名點頭問道。
“這個……卑職不是銀庫的人,也只是因爲辦案詢問過銀庫的差役,這才知道一點,具體什麼情形就不知道了。”張淼水搖頭答道。
“呵呵,陳大人關‘門’,咱們二人一起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沈崇名扭頭對着陳驍說道。
陳驍點頭應是,單手用力,重達百斤的石‘門’輕而易舉的就被他關上,在場諸人不由動容,好力氣!
“張捕頭,去把開啓小格的鑰匙取來,本官和陳大人要做個實驗。”沈崇名興致勃勃的說道,還以爲是什麼驚天大案呢,原來這麼簡單,看來自己還是很有辦案天賦的。
鑰匙就在外面守衛銀庫差役的手中,沒一會兒張淼水就帶着兩把鑰匙走了進來,不用沈崇名吩咐,直接上前把小格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