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一聲大喝,劉守有一記重拳‘逼’退‘色’郎君,轉身拉起沈崇名就想突出重圍。
無奈周圍無爲教教衆人數衆多,裡三層外三層的圍着,饒是劉守有武藝高強也無濟於事,沒走出兩步便再次被纏住。
回頭再看,隨行的校尉早已都倒在了血泊之中,除了一個還在不停的‘抽’搐,其餘的都已是沒了動靜。
“兄弟,咱兄弟兩今天算是栽了。”雙手握拳護在‘胸’前,劉守有臉上有些無奈。
“大哥,你走吧,不要管我了。”沈崇名也是緊握着拳頭,說話的時候兩條‘腿’都在不停的打顫,再嚴重點就差‘尿’‘褲’子了。***,‘陰’溝裡翻船啊。
“屁話,你哥哥我是那樣的人嗎?”劉守有眼睛一瞪,發狠道:“今兒就算是走不出去,哥哥我也帶着你拉幾個墊背的。”
“呵呵,倒是條漢子,那本座就成全你。”‘色’郎君滿臉得意之‘色’,從二人的對話中,他已然猜出了劉守有的身份,這廝必定是錦衣衛的另一位同知劉守有。
一次除掉錦衣衛兩位巨頭,這樣的戰績足以讓自己的聲名達到頂峰了,到時自己在教中的地位必定更加穩固。
得意之時,‘色’郎君倒是沒有放鬆警惕,速戰速決擒殺這二人還是非常有必要的,不然驚動了官府可是間麻煩事了,憑着狗知府的貪婪‘性’格,沒有十萬兩銀子打掂,怕是他會派人查問此事的。
“堂主,官軍殺來了!”正當‘色’郎君打算再次出手儘早擒殺二人的時候,一名教衆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隨着他的話音一落,外面震天響的喊殺聲也隨即響了起來。
‘色’郎君臉‘色’當即就是一變。當他決定趁機殺掉沈崇名報仇雪恨的時候,便悄悄命人將貨棧內的客商驅逐出去,而後緊閉大‘門’準備來個甕中捉鱉,如此情形,爲何還會驚動官府,又如何會引來大批官軍呢?
再說二蛋哥,領了沈崇名的命令片刻不敢耽擱,埋着腦袋出了鎮江貨棧便縱馬直奔軍營而去。
鎮江貨棧地處郊外,距離軍營倒也不遠,二蛋哥快馬加鞭一盞茶的功夫便趕到。出示沈崇名的腰牌倒也是管用的很,指揮使沒有猶豫便開始擊鼓升帳集合人馬。
鎮江衛的人馬雖然也是經過軍職改革重新組織起來的,但比起邊軍來依舊是差距不少,這一個人馬集合便用了一刻鐘。好在二蛋哥憂心沈崇名,看着人馬聚齊,立刻反客爲主下令大軍出營直奔鎮江貨棧而來,不然被那指揮使再磨嘰一會兒,一個時辰就過去了。而這時候,正是‘色’郎君‘露’出兇相的當口。
待到二蛋哥帶着大隊人馬急匆匆的趕到貨棧‘門’前時,看着緊閉的大‘門’立時便意識到出了大事,也不猶豫,立刻下令攻進去。
指揮使雖然有些猶豫,但是一想沈崇名的身份,這份猶豫隨即便打消,當下翻下馬背親自上陣帶着人撞擊貨棧大‘門’。
“***,上人翻牆進去!”沒有趁手的工具,一時半刻間哪裡能撞得開鉚了大鐵釘的厚實大‘門’,二蛋哥眼睛一瞪,一聲喝罵夾着馬腹到了牆根之下。說來幸運,雙腳踩在馬鞍之上,雙手剛好夠到了牆頂。
嗖嗖兩聲箭響,險些將剛剛翻上牆頭的二蛋哥‘射’下牆去。好在二蛋哥戰場經驗豐富,一早便將整個身體緊緊的貼在牆頂之上。
有了他的帶頭,後續人馬也紛紛有樣學樣開始攀爬牆頭。二十多人中箭掉落牆頭之後,終於有那機靈之人將大‘門’從裡面打開,大隊人馬一涌而入,原本還在奮力抵擋的無爲教教衆當即便抵擋不住開始潰敗。
援兵到來,原本已經決定放手一搏的劉守有立刻改變了策略,一招聲東擊西,便帶着沈崇名退到了一處牆角,奪下一把兵刃,倒也能暫且護他周全了。
看着到嘴的鴨子愣是吃不下去,‘色’郎君氣的是火冒三丈,不顧形勢危急,竟然帶着人上前和劉守有惡戰起來。
“堂主,再不走官軍可就圍上來了。”看着教中兄弟敗退而來,一名下屬扯住‘色’郎君的胳膊急道。
“唉!”‘色’郎君咬牙切齒,雙目赤紅盯着沈崇名,狠狠一跺腳喝道:“弟兄們,撤!”
他一走,原本就已做好準備的教衆們當即擡腳跟上,一個個神情慌‘亂’至極。雖說乾的是造反的買賣,可和官軍正面‘交’戰還是頭一次,心中豈能不怕。
地形熟悉,再加上當日建造貨棧是便留下的密道,‘色’郎君帶着人手逃命那是相當的快,原本還人頭涌動的場景,轉眼間就沒了人影,直到被官軍糾纏住那撥人馬退到這裡。
“大人,您沒事吧。”看着神‘色’疲憊跌坐在牆角的沈崇名,二蛋哥一臉惶急的跑上前去。
“二蛋,你小子再慢一步,大人我可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沈崇名臉‘色’有些發苦,鬼‘門’關前走了一遭,說不怕那是假的,險些就英年早逝了。
“末將鎮江衛指揮使曹福瑞,拜見沈大人。末將辦差不利,請大人責罰。”指揮使曹福瑞也趕了過來,單膝跪地嚇得竟然不敢擡起頭來。
聖眷正隆的沈大人在自己的地面上險些丟了‘性’命,自己罪過大矣。
“曹大人免禮吧,這位是錦衣衛指揮同知劉大人。”看着坐在一旁大口喘着粗氣的劉守有,沈崇名介紹道,這纔是正主呢。
聽的是錦衣衛的劉同知,曹福瑞更是嚇得瞠目結舌,乖乖,兩位同知大人竟然一同陷入險境,這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自己一家老小還不得被錦衣衛給全部整死啊。
“下官死罪,下官死罪。”立馬變成雙膝跪地,匍匐在地上請罪的曹福瑞嚇得渾身直哆嗦。
“好了,還不趕緊帶着你的人去追,對方可是無爲教逆賊。”劉守有沒好氣的看了曹福瑞一眼說道。這次的事情,可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這麼狼狽,身上大小傷口近十道,若是援兵再晚來一步,這條命今日就算是丟在這裡了。
“啊,無爲教?!”一個接着一個讓人吃驚的消息,曹瑞祥幾近應接不暇,愣了一陣之後才爬起身來帶着人去追。
“二蛋,愣着幹什麼,還不快給劉大人包紮傷口。”看着二蛋哥單手持刀站在面前三步處,沈崇名不由訓斥道。
‘色’郎君逃的早,再加上倉庫中的密道,等着曹福瑞帶着人馬前去追擊的時候,他早已是消失不見,折騰了將近半個時辰,也僅僅抓獲了五十多個小嘍嘍。
“知府大人駕到!”正當一頭冷汗的曹福瑞前來彙報戰況的時候,隨着一聲高唱,個頭低矮身材‘肥’碩的知府苟大全滿臉怒氣的走了進來。
“曹福瑞,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縱兵爲禍,本官定要到都司大人那裡參你一本!”苟大全聲‘色’俱厲,腳底生風般的走到了曹福瑞面前,倒是未曾發現身着便裝的劉守有和沈崇名。
“苟大人,你且……”曹福瑞正要解釋,卻被苟大全伸手打斷,“勿須多言,今日之罪豈是你狡辯就可開脫的?哼,鎮江貨棧可是我鎮江府納稅大戶,更是爲往來客商提供了方便之處。如今京城沈大人一心發展商貿,你這麼做便是倒行逆施,便是官司打到朝堂之上,也沒你的好果子吃!”
苟大全說話的時候臉上得意之‘色’難掩。這曹福瑞到我鎮江任職已有一年,可到現在也沒有孝敬自己,自己豈能讓他好過?
“這位大人,你倒是好大的官威啊。”剛剛包紮好傷口的劉守有一臉不屑,正憋着一肚子火氣呢,倒是來了一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你又是何人,膽敢和本官如此說話,難道不怕本官治你不敬之罪?”苟大全脖子一梗眼睛一瞪,確實是官威十足。
“哼,區區一個五品官,也敢在老子面前撒野,來呀,把這勾結無爲教的‘亂’臣賊子拿下!”劉守有可不是吃素的,當即就把一頂大帽子扣在了苟大全頭上。證據不證據並不要緊,自己事後自會給他補上的。
武將地位低下,曹福瑞上任一年來也是沒少受苟大全的窩囊氣,往日無可奈何只能忍氣吞聲,但所有的怨氣卻一直都在積攢着。今日有了劉守有在背後撐腰,曹福瑞豈能坐失良機,當即抱拳應是,轉頭對着愣在那裡的苟大全笑道:“苟大人,下官得罪了。來呀,把苟大全拿下!”
指揮使大人下令,手下弟兄們可不管他苟大全是何許人,也不論他反不反抗,幾名軍士直接撲上前去將其摁到在地。
“曹福瑞,你膽敢冒犯朝廷命官,本官要參你一本。”苟大全‘色’厲內荏,口中呵斥着兩隻眼睛卻是瞟向了劉守有,此人不簡單啊。
曹福瑞卻是看也不看他,看着幾個蠢蠢‘欲’動的衙差,瞪眼道:“爾等可敢幹涉本官辦案!”
這麼一聲喝,周圍軍士紛紛拔刀相向,立刻嚇得衆衙差鬆開了手中刀柄,眼睜睜的看着大呼小叫的苟知府被軍士們拖了下去。
“接下來怎麼辦,還請兩位大人吩咐。”一轉臉,曹福瑞臉上又變成了謙卑之‘色’,錦衣衛的大頭目啊。
看了一眼劉守有,沈崇名吩咐道:“曹大人,立刻傳令下去,鎮江府全城戒嚴,許進不許出,全城捉拿無爲教逆賊趙子君。另外再調遣人手,凡是趙子君名下的產業,全部查封,僱傭工人全部抓起來一一甄別。”
“末將遵命!”曹福瑞抱拳領命,轉身召集手下諸將分排起了任務。
“二蛋,派出快馬趕赴應天府,把咱們的人手統統調來,另外再調遣兩千騎兵迅速趕赴鎮江,以免無爲教狗急跳牆!”沈崇名扭頭對着二蛋哥吩咐道。
二蛋哥匆匆而去,沈崇名回頭對着劉守有笑道:“大哥,小弟這安排可有疏漏之處?”
“呵呵,兄弟你領兵日久,這排兵佈陣哥哥我哪裡能比得上你,又沒有疏漏自己琢磨去吧。”劉守有呲牙咧嘴的說道,這會兒才感覺到傷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