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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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了,市面繁榮了,老百姓說話也沒什麼顧忌了。畢竟這是宋朝,和前後其他所有的朝代都不太一樣,基本上是准許說話的。
“定王,就這麼完了?”有人不相信。
“可不是,還要怎地?”
“他是從啥時候開始密謀的?”有人好奇打聽。
“早了,從太宗皇帝駕崩時他就不爽了,難爲他忍了這幾十年!”回答的人很感慨。
“羅崇勳是怎麼回事?”
“這個啊,說來話長了,前幾年太后見他急吼吼地勸自己登基做女皇帝時,就已經心生懷疑了。你一個太監,連個**都沒有,瞎操心這個幹啥?後來慢慢發現,這廝不是想投太后所好保全富貴,而是抱了定王的大腿,據說搜出來他的家產有數十萬貫之多哩!”
“乖乖!”
“那魯宗道呢?”
“嗨,這老兒冤枉,原先以爲自己是太后擢拔重用的,須得靠了太后才能保住相位,於是一味逢迎。誰料太后、官家接連裝病,他矇在鼓裡,以爲要失了勢,正愁找不到下家。就被羅崇勳順手撈過來,才投靠了定王。說起來,這老兒時日最短,啥甜頭都沒有,就這麼白白斷送了前程,還有一世名聲啊!將來這《佞臣傳》可少不了他一筆嘍!”
聞者皆嘆惋。
“對了。這裡面誰立功最大?”
“當然是樑探花,人家這纔是決勝千里之外,出使吐蕃不動聲色,會同王德用、石元孫、李士彬等大將,暗暗穩住夏竦奸賊,繞道河南府拜見老王相公,佈置防線阻他東進派人出兵響應定王謀反。這才被王德用等一舉死死摁在西北動彈不得,還派了一萬兵馬虛晃定王。同時料到定王對李太妃母女必不懷好意,楊文廣暗中保護,這才使官家親孃沒遭了毒手。據說啊,樑探花早在當開封府功曹參軍的時候,就已經懷疑定王了。一直秘密跟蹤,多次提醒官家提防,纔有今日!”
“我靠,扯這麼遠?那太后又是如何回心轉意同官家和好如初的?”
“唉,這老孃們兒的事,額,這句話可不許傳出去!這老太太的事。估計是想了恁多年,眼看自己精力已衰,前思後想覺得看淡了,也就罷手了吧?反正無論如何,她接回李太妃讓官家母子相認,自己又決定撤簾歸政,此乃天之大喜也,還趁機一舉拿下定王。掃了官家今後的阻礙,這份功勞,千秋萬世都抹不去的。一代賢后啊!”
一場震動,被太后劉娥的翻雲覆雨手如意化解,看似平平無奇,卻讓樑豐驚歎不已,這纔是真正改變華夏曆史走向的大手筆開端啊。這個老婦人終於放手了。
暫時他管不了這許多。此時此刻,啓聖院巷子裡御筆親題的“探花第”樑府,樑豐摟着兩個第一次見面的孩兒不知不覺沉沉睡去。連日奔波勞累,精神緊繃。今天才得以徹底放鬆。
金哥和冬哥兄弟倆今天第一眼看到樑豐的時候,完全沒有違和感,居然脫口而出“爹爹”兩字。雖然口齒還不甚清楚,卻叫得明白無誤而且親熱之極!
男人和女人不一樣,女人天生就有母性,對骨肉的感情可以說是與生俱來。但是男人一般來說都是有延時的。因此樑豐在外飄泊日久,聽說連生兩子,也不過是心中大喜而已,其實根本沒法子把自己和父親兩個字聯繫起來。
直到今天進門,忽然看見兩個粉雕玉琢般的孩兒瞪大了烏溜溜的眼珠子欣喜的叫出聲來,樑豐頓時眼眶溼潤。這兩年間,刀光劍影,命懸一線不知經歷了多少回,卻從沒有想流淚的感覺,被這兩個孩兒一叫,差點抑制不住。
他心裡一個聲音在自己耳邊大聲喊道:“你做父親啦,你真的做父親啦!”一時又是激動,又是愧疚,金哥快兩歲了,冬哥也一歲半過了,才第一次見到。
“你們怎麼知道我是爹爹的?”樑豐蹲下來,拉着兩個兒子粉嫩的小手,有些傷感地問道。兩兄弟瞠目結舌不知所云,這麼高難度的問題,用一歲多的言語可表達不出來,不過能用肢體回答。
“喏,喏!”金哥看見爹爹,興奮得小臉漲紅,不住地用手指着後面,冬哥也跟着喏喏連聲,又比又劃。樑豐一用力,兩個兒子同時抱在懷中。他們可不害怕,尖叫一聲就咯咯大笑起來。這種樂趣,兩個媽媽哪裡能給他們?
幾步走進後院,順着兄弟倆的手指,樑豐纔看到,原來後院中堂之上,就是自己一張巨幅全身肖像。不用說,兩個老婆盡得自己真傳,要畫個老公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畫中的自己白衣飄飄,風度儼然,倒好像比現在小了幾歲。樑豐一看就知道這必是小嫦的手筆,當年二人相遇,自己也就是這般年紀面貌,如今轉眼六年過去,原來自己在小嫦的心裡,永遠還是那少年的模樣。
轉回頭來看着兩個夫人,一樣的明豔不可方物,兩人俱都進入雙十年華,正是女人最美好的時光。依舊俏皮端莊的面貌下,因爲有了孩子的緣故,也有了母性的光輝。
樑豐抱着孩子緩緩走進,剛纔進門的驚呼與喜極而泣過去,沉澱下來的是就別的無限深情,冬哥金哥依然端坐在他臂上,他又張開,將兩個女人摟在一起,相擁無言,一家人總算團聚。
剛纔一陣熱鬧,永叔老淚縱橫看着少爺,嘴裡喃喃細念;來福和錢媽宋媽樂得跑前跑後不知所云,錢孝儀扯着李萱,帶着孩子過來給師父磕頭行禮,樑豐俱都樂呵呵地一一應答。等回到後院,抱着孩子和兩個夫人說了幾句話,才漸漸露出疲態來。程程和小嫦忙要接過孩子讓他休息,誰知倆個才見到老爸,竟一點都不認生,死死摟住不放,樑豐纔在兄弟的相擁下沉沉睡去,嘴角還含着笑意。
等燒好洗澡水,才把他喊醒,小嫦帶着兩個孩子出去,留下程程服侍他沐浴。
“嘖嘖,你這身可真髒!多久沒洗了?”
“呵呵,十多天吧,在洛陽王相公那裡洗過一回的。”
“既然進了京,幹嘛不回家洗洗,換身衣裳再進宮去?還得我跟姐姐都到我孃家躲了幾日!”想到這裡,程程心有餘悸。
“正是爲了你們纔不敢來啊,要是回家,必被趙老八的眼線盯住,那大事就糟糕了。髒就髒點唄,反正官家又不嫌棄,呵呵,他又不同我睡!”樑豐忽然想想,或者這個趙禎是個不錯的小受也說不定。只是自己沒那嗜好,去做攪屎棍子。
他一想到這裡,腦子馬上扯遠,記得自己無意中在網上曾遇到一個玻璃。他抱着嚴謹求教的學術態度一氣問了對方好幾個問題:你們是分別角色固定攻受呢還是互相轉換?你們第一次的時候菊花痛不痛?你們開始之前要不要做些準備工作?譬如洗洗啊,或者灌腸什麼的?要是搞出屎來怎麼辦,是假裝不知道繼續呢,還是擦乾淨了接着來,或者乾脆沒了興致拔出睡覺?做的時候要不要帶套?
其實不怪他八卦,只怪那社會好像都瘋了,每天不說這麼幾句都顯得落伍似的。其實真有那麼多玻璃百合嗎,他認爲也未必見得,都是他媽一幫無聊爛屁股瞎吵吵出來的結果。後來這串問題提出以後,對方久久沒回音,想必是受不了這廝如此猥瑣的八卦,破壞了基友心中美好的感覺,掩面狂奔而去。
老神在在,忽然被程程的大力一推打斷:“說這麼多你聽到沒有哦?”
“啊?你說啥了?”樑豐回過神來問道。
“你!”要是隔以前,這妮子不又掐又擰纔怪了,可是已經當了媽,竟穩重了許多,只是柳眉倒豎,卻沒下毒手。忍着氣說道:“我剛纔說,我爺爺去世的時候,妙元公主託人送了奠儀來的。”
“妙元公主送了奠儀?這可怪了,她怎麼知道,她跟你家有關係麼?”樑豐也奇怪。
“這不在問你呢麼,少揣着明白裝糊塗,你說,你跟這個長公主到底啥了?”程程服侍他洗澡,其實主要任務就是問這廝的話。
樑豐大喊冤枉:“我靠,我跟她啥了?話都沒說過幾句,你可別亂說啊,傳出去掉腦袋的!”他緊張起來。
程程看他不似作僞,也苦苦思索:“那還真的怪了,難道,只是這公主單相思麼?”轉頭又問他道:“就算現在沒有,未必將來也沒有。我看這個公主八成是瞄上你了,萬一她將來非要嫁給你,你怎麼辦?”
“臥槽,這哪兒跟哪兒啊?人家憑啥就非要嫁給我?再說了,他們家規矩大,能到我家來陪你這個母老虎嗎。哦,也說不定哦,呵呵,下道聖旨,讓我把你休了,娶她!”
“你敢!你要真這樣,我帶着孩子死給你看!”程程真被他惹急了,再也顧不得修養風度,五爪伸出,馬上留下印記,一邊撓,一邊留下淚來。
樑豐見她真急了,趕緊不顧還在水桶裡泡着,一下躍起溼漉漉將她抱在懷裡,又哄又親,又賭咒發誓絕不做陳世美的勾當,程程才破涕爲笑,順口問他陳世美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