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軒倒是很孝順,雖然在馬爾藍面前一點都看不出來,但只要是事關鎮北侯府的事情,哪怕自己再脫不開身,也會派人及時回去查看。
“想必過不了幾日父親就要再娶了,到時候世子這女婿可要準備一份厚禮給丈人了。”馬爾藍只是微笑着,雖說是未施粉黛但看着卻很是舒服,叫人心安,平日裡自從嫁進了王府就開始畫起了濃妝,珍珠粉塗的皮膚雪白雖說很是驚豔,但齊子軒總歸覺得不如這樣簡單樸素來的叫人賞心悅目。
“聽母親說有意將夢棋和寶兒送入宮中,不知世子以爲如何?”
齊子軒向來不關心王府裡的事情,有時候甚至連齊正凌都生辰都不記得,爲此不知道捱過多少次齊正凌都打罵,但即便如此,還是日復一日的做甩手掌櫃,自然也就和齊夢棋關係很是一般。
平日裡遇到的話可能最多就是說上一兩句客套的話,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了。又怎麼可能猜透齊夢棋的心思爲她做一番盤算呢!
“女兒家的心思只要父母安排妥當就好了,只是這些又豈能是我怎麼看就可以的,只不過生於王侯將相之”家就是沒有自由的,這些又有什麼關係呢?”
齊子軒一番言論叫馬爾藍有些意外,細細思索一番才懂了齊子軒的意思,眼眸一閃,道:“世子這話哪裡有夢棋同胞兄妹的感覺,叫旁人聽了還以爲只是個養子纔會說的話呢!只是母親的意思雖然大部分都會這麼想,卻也有些奇怪,這寶兒只是來王府住些時日的,怎麼如今卻要被母親着急着安排進宮呢?”
放下心中的疑惑,最近的事情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叫馬爾藍心裡煩躁,但也只能如此,沈氏和齊君津最近行爲古怪,只是要先把侯府的事情安排妥當,自己纔有精力再放在這兩人身上。
還沒有幾日的時間,鎮北侯府已經是掛上了紅帳連大門的喜字都張貼好了,看着倒很是喜慶,雖說是賽亞還沒有正兒八經的成爲了侯府的側夫人,但下人們早已經是開始紛紛對她獻起了殷勤,甚至都開始傳言賽亞要成爲侯府正室,誰人還在乎周氏的死活,那下人們全部擠着想要在賽亞面前表現些什麼。
畢竟侯府如今已經是大勢所向,錢老夫人雖說還是侯府的最有威望的人,但看着也是沒有多少日子,大家也只是表面上還很是恭敬,只是不知道這位新側室的脾氣,若是知道了只怕是會避之不及了。
賽亞倒是沒有做主子的架勢,每日對下人們還是客客氣氣,只是每日必須的藥去錢老夫人的房裡陪着老夫人好些時候,馬世傑不在府裡的時候都是整日的待着不走的。
錢老夫人雖然對誰都是十分嚴厲的,一場大病過後性子不知怎麼也改變了許多,起初還是對賽亞不聞不問很是漠然,只是不過多長時間久對賽亞的態度大爲改觀,雖說在下人面前還是對賽亞各種不滿,但私下卻很是讚許。
賽亞身份不是很明瞭,這些事情下人們自然是不知道多少的,只是無風不起浪多多少少還是私下有不少討論的。這些錢老夫人自然是很清楚的。
雖說老夫人性子清高堅韌,但聽說了賽亞的事情也不像尋常的夫人太太那樣嗤之以鼻,反倒還對賽亞改觀不少,這叫馬爾藍之前擔心的事情反而沒有發生。
錢老夫人房間裡薰着檀香,只是點了一小簇香味就散發了出來,整個屋子瀰漫着若有若無的濃重厚實的味道,叫人聞了只覺的心情舒暢,神清氣爽。
“老夫人今日看着氣色是要比前些日子好了許多,爾藍待會就過來了,好些日子都沒有看見她,老夫人肯定很是掛念吧。”親自剝了好些蓮子,賽亞的手都有些紅腫起來,只因前些日子大夫過來問診說是錢老夫人多吃些蓮子有利於身體。
“你這些日子天天過來就罷了,這些事情就交給下人做好了,好端端的一雙手弄成了這個樣子,只是叫我這個老太太白白糟蹋了。”
說着趙媽上前將碗裡還沒有剝好的蓮蓬都拿了起來,轉手交給了房裡的丫鬟。“姑娘不日就要嫁進咱們府裡,還是好好準備些纔是,想要什麼只管和世子妃或是老夫人說就好,只是每日悶在這裡也是不行。”
趙媽到底是錢老夫人身邊的老人,說話做事也很是穩妥,深得錢老夫人的心。賽亞卻只是淺笑搖頭,“賽亞能有今日,全靠這世子妃和老夫人,若是還不盡心盡力的服侍老夫人,又怎麼能對得起老夫人的一片心意呢,只是咱們侯府的人都對賽亞很是照顧,賽亞都不知該做些什麼了,怎麼還敢舔着臉要求別的呢。”
“只是老夫人不要嫌棄賽亞手腳笨拙就好了。”
一串銀鈴般的聲音傳了進來 隨着丫鬟將門打開,那聲音便一下子傳入了耳中,轉過頭去原來是馬爾藍過來了。“適才還提起世子妃呢,怎麼今日來的這樣早?”
“看你們娘倆聊的這麼愉快,爾藍都不忍心打攪了,祖母笑的花枝招展的,莫不是吃了蜜,或是天上掉了餡餅才這麼開心?”馬爾藍一陣打笑叫錢老夫人嗔笑起來。
“你這丫頭自從嫁進王府嘴皮子是越來越遛了,怎麼如今把祖母也說的沒話可說了,這丫頭可真是厲害了。只是今後賽亞你可要小心一些,這丫頭是帶了刺的。”
錢老夫人心情明顯好了許多,許是有賽亞每日陪着說話也就不那麼孤寂了。馬爾藍看在眼裡,心裡很是滿意,都說塞北人好爽仗義,如今看來果真是沒有錯的。
心中之前的擔心也少了許多。“前些時候找了一位媒婆,這郭媒婆可是方圓數十里出了名的姻緣算的好的,今兒個也帶來了,還請她挑個好日子纔是。”
說着雪蘭從外面走了進來,身邊帶着一個身穿紅大褂,下邊翠綠的長褲年齡近有五十左右的女人。那女人身上的衣服也是錦緞所制,還
繡着大多鮮豔的牡丹,紅花綠葉配着甚是合適,下邊的長褲邊緣也是環繞着一圈細碎的花朵,花蕊中間墜着一顆顆小小圓潤的珠子。
雖說看着華貴,但一看到那媒婆的臉就一下子覺得沒有了美感。濃妝豔抹的臉上塗着紅豔的嘴脣牙齒卻有些蠟黃,笑起來還有一顆是缺少的,但這些根本就不影響。
那媒婆到底是見過世面的,還沒有說些什麼就已經是猜到了這房間裡面人的身份,說氣話來聲音也是嬌滴滴的。
“奴家見過老夫人,側夫人,昨晚就做了一個好夢,不想今日就被世子妃親自請着來給側夫人算生辰八字和大婚的日子了,真是奴家三生有幸,只是看着老夫人氣色如此紅潤,看着就是有福氣的人,這位側夫人身段勻稱,長得也是傾國傾城,不想咱們這京城竟有這樣的美人兒,奴家今日真真是開了眼了。”
寒暄了幾句,馬爾藍叫下人從外面端進來一個紅漆的長盤,上面又用一個紅色的絹布蓋着,雖然看不到裡面的東西,但那媒婆卻是一眼就明白了馬爾藍的意思,想必裡面金燦燦的全部都是大塊的金子了。
那郭媒婆也是見過些世面的,只是從來還沒有見過有一家能給自己這樣多的酬金的,不由的眉開眼笑起來,還沒有怎樣就以爲自己已經是拿到了這麼多沉甸甸的金子似得。
“這侯爺生辰八字看着就是王侯將相的命,十二月二十七的生辰正好是金命。”
“而這位側夫人則是正月初八,雖說女子生於正月不是很好,但金命生來缺火,正好對應側夫人火之屬性,再看看兩位出生時刻正好是天衣無縫,很是般配啊。”
錢老夫人聽着連連點頭,從前周氏是水命,想必如今和府裡的事情也有些關聯,不然也不會有如今的下場。只是這個賽亞錢老夫人看着甚是滿意。
“奴家給人算姻緣挑選良辰吉日也有些年頭了,只是像咱們侯爺和側夫人這樣合適的奴家還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呢。”那媒婆說的天花亂墜,馬爾藍聽的也是雲裡霧裡,但至少是看着錢老夫人很是開心,這樣就已經是足夠了。
祖母光顧着高興了,只是咱們這日子可是要好好算一算的,還請郭媒婆看看這個月可是還有什麼好日子?”倒也不是沒有足夠的時間,只是馬爾藍有些着急,這件事情處理完了還要專心致志在王府裡查一些事情。
不然也不會專門找來這麼一個媒婆叫她親自挑選一個近一些的日子趕快辦了好安心。那媒婆哪裡能不知道馬爾藍之前反覆安頓的事情,很是順從的說着:“奴家看着大後天的日子倒是極好的,八月十八說着很是順口,寓意也很是吉祥,奴家看着擇日不日撞日,十八就是極好的。”
“可是要這麼倉促嗎?”不僅是賽亞很是驚訝,就連錢老夫人也有些不解,原本想着要再過些時候才能舉行婚事,只是如今看來叫人有些猝不及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