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聞成岐也只好訕訕閉口。
淺談不過多久,蕭九容便趁夜打着霜露寒風,回到了久寧宮。
於翌日,蕭九容這便早早的梳妝打扮,一身金繡的紫紅牡丹朝裙,顯得格外雍容華貴,東珠與紅瑪瑙步搖金釵點綴在烏黑鬢間,更是光彩奪目。
“攝政王,可來了?”
蕭九容闔着眸,塗過豔紅蔻丹的纖手輕輕側倚在鬢側,享受着膝前跪着的宮女捏腿伺候。
“回太后娘娘,攝政王殿下說……外臣身份,不便來久寧宮。”
外頭剛回來的宮女,低頭支支吾吾的說道。
“好一個攝政王,竟還真不把哀家當一回事了!”
蕭九容驟然睜眼,眼底露出惡狠,咬牙切齒的說道,臉上的猙獰更是讓人膽怯的緊緊低下腦袋。
只是,卻不想那剛回來的宮女,一個手忙腳亂,竟踩空了步,不小心跌倒在地,見蕭九容極寒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旋即不停磕頭求饒,“太后娘娘饒命,太后娘娘饒命。”
“沒用的東西,給哀家拖出去,日後哀家不想再看到她了。”
蕭九容揮了揮衣袖,在宮殿之中的太監很快就明白過來,將這宮女捂住了嘴,隨後拖了出去。
既是太后不願見到的人,這處理方式,自然只得狠絕。
“弗笙君,這是你逼我的。”
蕭九容陰鷙着臉,爾後咬了咬牙,起身去了御書房。
“皇上,太后娘娘朝您這邊來了。”外頭的李勝得到傳來的消息,立即對靳玄璟說道。
“她來做什麼?”
靳玄璟淡漠的眼底依舊是掀不起任何風浪,看着手中那字跡磅礴,卻獨有韻味的奏摺,不禁將目光看到那落款之上,嘴角不自覺輕翹。
弗笙君。
“聽宮人說,太后娘娘好像是想請攝政王殿下過去談談,只是似乎沒看到攝政王殿下入宮……”
李勝看了眼靳玄璟,遲疑的說道。
靳玄璟聽言,不禁輕笑了一聲,眼底劃過了一抹輕嘲,聲音慵懶磁性,夾雜着不經意的閒散,“是她的性子。”
李勝卻是看了眼靳玄璟,更是欲言又止。
皇上啊,您這不沾情事便就罷了,可談起攝政王殿下,神情帶笑,還老透着寵溺的意味,怕是不好吧?
“既是太后要來,就讓她先在外等着,來時通報朕。”
靳玄璟依舊沒有任何動容,手上再次拿起了一旁的奏摺。
這倒是的確,畢竟蕭九容並非是靳玄璟的親生母親,在靳玄璟這作威作福,怕還真的找錯了人。
攝政王府之內,三鼎爐縷縷白煙升起,似蓮藥香,清明而冽。
“師父還是不肯見我?”
弗笙君抿了抿脣,接着又徐徐問道。
“主子……”
杜橋咬了咬牙,看着眼前白衣素淨的弗笙君,心下一橫,“國師大人前段時日心緒不寧,又吐血了。”
弗笙君聽言,沉默良晌,這纔看向杜橋,不自覺捏緊了衣袖下的拳,“應是怒火攻心。”
話罷,杜橋垂着腦袋,也不知該怎麼回答。
“告訴師父,在扶家舊仇前,我不會心慈手軟。該拿回來的,我會一樣樣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