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兒,再不回去,太陽就要落山了…”
葉初尋心一驚,他們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谷幽怕是要等急了。
白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先走了,如果你有什麼事……罷了,你照顧好自己。”
“多謝了。”
然後看着那一身白衣慢慢消失在視線中。
她低低的嘆了口氣,然後朝洞外走去。
不知道爲什麼,她感覺到內心不再空空如也,卻多了些希冀。
必須要想辦法快些離開……
既然他說她是鷹,那她就認了吧。
直到她一步步找到自己的那片領地。
……
看着突然出現在院中的白色身影,衛應不禁愣住,“白翁?你怎麼來了?”
“我就不能來嗎?!”
“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因爲在葉景院受難之時,白翁沒有幫上什麼忙,所以他甚是生氣。
“我找月無良。”
“你找月當家做什麼?”
白翁沒再回答,越過衛應就往廳堂走。
“你來做什麼?!”
低沉的聲音傳來,白翁立馬頓住了身形。
“赤介?你怎麼還在?!”
“……”
“你既然在這,爲什麼會讓她去了妖谷那種地方?!”黃眸中已然不能用氣憤來形容。
兩個人互不想讓,氣息瞬間全開,讓本就冷清的葉景院更加冷清冷。
“……你怎麼知道?”
那天,白翁並未在場,是以他應該不知道纔對。
“你先別管我,我在問你!爲什麼要她去了那種地方?!”
赤介自知無法回答,乾脆轉身回屋,這個動作卻讓白翁頓時冒了火,旋身一轉,伸手就朝赤介背後抓去。
“白翁,住手!”
伴隨着一聲高喝,一道白光驟閃,斷開了白翁的招式。
“白翁,這是葉景院!”
白翁翻身緩衝才落地,看着眼前的來人,不由皺起了眉。
“有事說事,動手可不行!”
“葉天音,你莫要多管閒事!”
“這事我管定了!”
一時間,幾個人僵在那裡,誰也不再動。
而赤介難得的不去計較白翁的態度,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有葉天音在,白翁自是不會再動手,況且,他來這也不是未了找赤介,只是看到他安然的待在這裡,他就止不住的冒火。
“白翁,聽聞你去了妖谷,尋兒如何?”葉天音道。
“你們還知道管她?爲什麼當初不攔住她?!”
“……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說話!”
“……”
“我聽無良說了,那天遇上了你……尋兒如何?”
葉天音自打葉初尋去了妖谷,便一直待在這裡,現下的葉景院,他可不放心。
“她……還好。”白翁低頭說道。
“怎麼說?”
“她怕是要晚一些才能回來…”
“你說什麼?!”衛應一聽慌忙走上前問道,他可沒聽說這件事。
“…沒什麼…”他有一瞬明白過來,許是這些人根本不知道她要多久纔回來,而且他也不希望她待太久,是以他決定要想辦法把她接回來。
“尋兒…說了什麼沒有?”
白翁搖頭,“只說了要你們放心,再給她點時間。”
“料到她會這樣說,只是……”
只是爲什麼她會告訴無良?
“白翁,至於赤介那裡,你若是聰明,應該能想到是怎麼回事,他也不好過。”
白翁微眯了眯雙目,“我知曉,不用你來告訴我。”
“那就最好不過了。”
此番,倒不是他護者赤介,而是那個人本來就少言,本該說清楚的,卻非要自己藏個多半截,最容易讓人誤會。
怕是如果自己不幫他說兩句,沒人會管他這檔子事。
“只是你離開這以後去了哪?”
“蛇族。”他回道。
“蛇族?”
“沒錯,知曉了蛇族的一點事,或許能幫上那小子也說不準。”
他不會承認,自己去蛇族是爲了找尋鳳羽霞衣的出處,否組他怎麼會閒着沒事管其他族的事。
“你是說金鱗那小子?”
“不錯,蛇族爲了下一任蛇王的事鬧的正歡,一部分的蛇妖不承認蛇王后所生的呆傻兒,而是支持金鱗,甚至還有一些認爲金鱗已經死了……總之,那已不能用熱鬧兩字來形容。”
想着他去了蛇族看着那一幕幕的爭論場景,簡直可以說是亂作一團。
蛇族只剩一個蛇王后,又有什麼以後可言。
“只是……現下的金鱗還只是個小兒,要擔當起蛇族的大事,恐怕難上加難……但倘若不回去,日後再去奪位子的話,只會增加更對的敵對。”衛應說道,並且他一生最拿手的便是政事,分析起來自然是很有一套。
葉天音很是贊同的點點頭,“衛應說的不錯,我也擔心這個問題。”
“我想讓他回去。”
突然傳來的聲音,三個人一起回頭看去。
“無良,你來的正好,我們正商量金鱗那小子的事。”
月無良仍舊是笑意吟吟,不想他**而過,還有這般好處,三個人愣是沒一人發現他的存在。
“葉祖,我想讓金鱗回去。”
“……這…恐怕有些不妥。”
“我知曉你們的擔憂,但是想來金鱗也有自己的打算,畢竟他與平常人家的孩子不同,活了兩百年,也有自己的想法。”
“這倒是…”
“如果他想回去,我便與他一同去蛇族。”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甚是驚訝。
“以金鱗之力,對付那些反叛他的蛇妖,恐怕有力不足…”
所以他便決定,充當一個幕僚,然後背後支持金鱗。
想來這樣,也會增加一些勝利的籌碼。
當然,這也是他剛剛想到的。
因爲,如果此次不回去,以後再想回去,那就難上加難了。
“如果你決定好了,就與金鱗商量商量吧。”
“是。”
幾個人於此就算一拍即成,然後紛紛離去,該幹嗎便幹嗎去了。
只是還有一個人……
“你不走?”
“我爲什麼要走?”
“你不走,那誰去看着元須?!”月無良甚是納悶,不是當初說好的麼?
“我已經告訴谷幽了,相信自有人看着他,我只想待在這。”
“你相信谷幽還是相信自己?”
眸光一暗,“你什麼意思?!”
“你若是信得過谷幽,不回去也成,只是若是谷幽中間耍個什麼招,那結局都是一樣。”
白翁沉寂片刻,狠狠的說道:“我回去便是!”
身形一幻便沒了蹤影。
整個葉景院也消失了那個張狂的氣息。
“他走了,你可以出來了。”
看着那有些落寞的身影,月無良第一次有了同情之意。
“你這般隱忍是爲了什麼?”
“……”
“你不說不代表別人不知道。”
“月無良,你今日話有些多了。”
月無良輕笑一聲,“在你面前,我始終是話比較多。”
“……她…如何?”
“你當真沒聽見?”
“……”是真的沒聽見,還是想極力的確定,他自己也分不清了。
“放心吧,她不會真的趕你走……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過不了幾天我要去蛇族助金鱗登上蛇王之位,也許等不到她回來再與她辭別,但是我要給你一個忠告。”
赤介稍稍回頭,眼角的餘光瞥向月無良。
“她怎麼認爲我,是她的事,可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並且,我並不是她認爲的那個樣子,所以我要告訴你,倘若再有下一次……我便是顛覆所有,也要保她周全。”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赤介,你真的不是個聰明人,但是過於隱瞞,受傷的也只會是她,你若是再這樣下去,便是幾年的感情也會消失的一乾二淨。”
“……幾年?”
月無良深深嘆氣,“你果然是笨的一塌糊塗。”
隨後自行離去,好像再多呆一秒,他便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
自嘲了笑笑,自己也是笨的可以。
哪有人會親手把自己喜歡的人推給別人?
呵……果然還是有些相同的。
然後剩下的那個人,一邊凝眉,一邊呢喃。
幾年?
幾年的感情?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心中開始出現類似於感情的詞眼。
如果自己沒有辨認錯,這種東西,只有幾百年前時,遙岑出現的時候有過。
至於現在爲什麼會有,他一時半會好像也不會弄明白。
只知道,如果不去想,不去掀開的話,就會有什麼東西會消失,而這種東西,一旦消失,便再也不會回來。
於是,他起身,去找尋那關於“幾年”的證據。
葉初尋的房間一直是被清兒整理打掃的。
一段時間以來,清兒每天都按時去打掃,有時一待便是幾個時辰,其他人都知曉她這是在擔心自己的當家,自然不會說什麼。
今日也如往常一般,葉初尋的房間門從早上到現在,一直是開着的。
“我想知道一些事。”
赤介走進門便是這句。
“赤護者?”清兒趕忙站起身。
她只看到了人,但剛纔那句好像並沒有聽見。
“我這就打掃完了。”她又慌張的開始忙活,好像房間裡的灰塵永遠都掃不盡。
“你不必掃了,我只是有些事想知道。”
“事?什麼事?”別說她現在沒有什麼表情,其實心裡已經驚訝萬分了。
那個一向清冷的赤護者竟然有事問她?
等會她出去一定要好好看看太陽,看他是否按照正常的方位升起的。
“我是想問……”
“想問什麼?”
“……你先出去吧,這裡我來打掃。”
“什麼?”清兒以爲自己聽錯了,所以又問了一遍。
“以後這裡都由我來打掃,你不用來了。”
“這……可是這是大人的房間,大人說過…”
“她眼下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