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卑鄙也卑鄙過你們這些人。”楚悅淡笑的笑容一變,露出冷酷的表情,“夏楚悅對你不薄,你卻爲了一己之私,將她出賣。她不幸*,定然有你在暗中推波助瀾。如此,卻仍不放過她,將她扔棄至城門外任人圍觀,又當着衆人的面指出她的身份。不僅毀其清譽,更要奪她的命。”
“誰能卑鄙過你們?誰又能狠毒過你們?”
嶽紅驚駭地看着她:“你都知道了?”
楚悅的稱呼有些奇怪,不是自述,而是以第三人稱來講述,好像說的是別人的事。可是嶽紅太過震驚,以致於忽略了她的說法。
“其實我已經猜到了幕後之人是誰,只是沒有證據。若是你出面,指正她,我可以饒了你以前的背叛。畢竟,你只是隱而不報,並未對我造成太大的傷害。真正害慘我的是那個幕後人。只要你願意站出來,我一定會安全送你離開。你也不想這樣隱姓埋名過一輩子吧?現在是村姑,以後是村婦。”
“你知道那人是誰?”嶽紅更加震驚,失聲叫道。
楚悅笑道:“我既然能找到你,當然也能夠找到想要害我的人。剛纔不過是想讓你主動承認而已。”
嶽紅臉上驚疑不定,確實,她藏在這裡兩個月,還沒被人找到,可見藏得隱秘,她從未想過會找來的人居然找上門來,神通豈不是比那人還廣大?
可是,錦繡郡主既然有這樣的能力,爲何會被那人害得那麼慘?
她曾偷偷打聽過,錦繡郡主嫁入寧王府後並不得寵,在她想來,肯定是寧王在新婚之夜發現了錦繡郡主不潔的事實才冷落了錦繡郡主。
即便錦繡郡主仍是王妃,和*前卻不可同日而語。
而錦繡郡主遭遇的一切悲劇,都是那人的設計。
她要不要和錦繡郡主合作指證那個狠毒的人呢?
“沒有太多時間讓你想,我能找到這裡,他們很快也會找來。要不要命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相較嶽紅的緊張和遲疑,楚悅顯得從容不迫。
半晌,嶽紅忽然問道:“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楚悅含笑看着她,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癡,讓嶽紅心裡頭十分不悅。
“你現在是將功贖罪。不治你的罪你就該感恩戴德了。重要的是,可以保住你的小命。有什麼東西比命重要?”
嶽紅眼神閃爍,心裡不甘,憤怒,全都表現在雙眼中。
楚悅不急,靜靜地等着她的答案。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命,另外,你還要給我一千兩銀子。”嶽紅破釜沉舟。
楚悅眉眼微彎,絲毫不詫異嶽紅的選擇,“好。”
聽她答應得如此乾脆,嶽紅頓時後悔不已,肉疼起來,早知道就喊一千兩黃金了。
“那麼,你把你們如何勾搭上的事完整地說一遍吧。”
嶽紅心裡仍對她存着一些警惕,“等你把一切安排好,到時我自會當堂作證。眼下,你先要保證我的安全。”
“原來你也不是那麼傻。”楚悅輕嘆一聲。
嶽紅羞惱地瞪她一眼,“五十步笑百步,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我。”
她不是一樣被那人設計了!
“你有什麼東西要收拾的嗎?收拾完和我走吧,這裡不安全。”嶽紅默默地走進裡屋,不一會兒拿了個包袱出來。
楚悅看了一眼,果然不是個傻子,逃跑的東西隨時準備着,難怪能夠藏在這裡那麼久,連清風樓都費了兩個多月才找到。
“要不要和你的張大哥告別?”
“多管閒事!”嶽紅惱怒地哼了一聲,越過她率先朝門口走出去。
“趙月姑娘,你這是要去哪?”之前的年輕小夥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嶽紅的木屋外,滿臉驚訝地看着她肩上的包袱。
“張大哥,我表姐來尋我……”話未說完,就驚恐地看到張鵬的額頭上凸出一枚箭頭,烏黑的血瞬間從額頭上流出來。
尖叫破口而出,嶽紅嚇得忘記逃跑。
“快跑!”楚悅眸光猛地沉下,推了嶽紅一把,喝道。
嶽紅反應過來,踉蹌着轉身想屋裡跑去。
又一支銳利的箭夾着龐大的氣勢呼嘯而來,瞬間插在門上,幾乎是插在嶽紅的臉頰過去的,盯着猶在震顫的箭尾,嶽紅嚇得呆傻在原地。
“笨蛋,往屋後跑。”
楚悅怒喝一聲,拽着她的胳膊往屋裡跑,門被她用力甩上,瞬間四五個箭頭陷進門內。
剛纔若是楚悅反應慢一點,兩人就要被紮成馬蜂窩了。
嶽紅完全是被楚悅拉着跑的,木屋不大,楚悅早在剛進來的時候就檢查過了,裡面根本沒有躲藏的地方,只能從屋後的窗子跳出去。
他們想到要往屋後逃,敵人顯然也料到了,剛跳出去,刷刷地站出四五個手持長弓利箭的黑衣蒙面人,發着漆黑的箭頭在陽光下閃過一道道冷光。
嶽紅一把將楚悅甩開,跪在地上:“你們是要抓她吧。她是錦繡郡主,是寧王妃,是她要把我帶走的,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站在中間的黑衣人目光一冷,停留在男裝打扮的楚悅身上。
楚悅一怔,隨即冰冷地看了她一眼,擡頭看向他,“你們是什麼人?”
這人站在中間,用的弓和其他人不樣,看樣子應該是首領一類的。
“放箭!”
站在中間的黑衣人沉聲命令,根本不給兩人延遲的時間。
瞬間,五支箭羽飛射而來。
嶽紅嚇得連滾帶爬,往楚悅身後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