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她不動了,立刻開口說道:“你苦等二十年又有什麼作用呢?這只是父母給你們之間的婚約,你對王富青沒有感情,他對你也沒有,況且他已經娶妻生子了,你何必執迷不悟,耽誤自己投胎?還爲了他去害其他無辜的人!”
女鬼呆在我的身體裡面沒有說話了,我也直打鼓,不知道這女鬼到底聽不聽得進去,就在這時一直沒有怎麼動彈的秦老頭突然從衣袖裡面掏出了一張符籙,似乎是隻要女鬼隨時有不妥的地方就要滅了她。
我也乾着急,雖然這個女鬼看起來懷透了,但我也是覺得她真的可憐,爲了父母給她結下的冥婚這麼多年來一直尋找這個活在陽間的丈夫,要是被秦老頭抓住了,那可就是灰飛煙滅的結果啊!就算她有再多的錯誤也不應該用自己的輪迴來承受。
於是我咬了咬牙,打算再一次用行動說服她,結果她才冰冷的開口道:“要我放過他們可以,我只要他……只要他和我一起陪葬,我就可以放過他的妻子和兒子。”
被點到名的王富青似乎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呆坐在地上直點頭,並且說只要不傷害他的妻子和兒子,他可以把自己的命交給她。
我暗自着急,如果玩出人命了我們這一趟不就白跑了嗎?我想要一個最好的結果,而不是一命抵一命啊,我求救似的朝着方牧溪看去,結果他卻對我搖了搖頭。
難道真的只有這個辦法了嗎?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王富青老婆兒子所待在的房門打開了,王富青老婆顫巍巍的走了出來,阿雅站在她的背後,呆呆的看着我說道:“她要,出來,我,攔不住。”
王富青老婆走到了我的面前,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抓着我的手,不停的搖晃道:“你不要殺富青,你不是說他是你的丈夫嗎?你作爲妻子怎麼能殺自己的丈夫,都是我,你殺了我吧,放過富青還有他的孩子!”
她哭的聲淚聚下,我感覺到體內的女鬼情緒波動,她擡起了手,似乎真的想要殺了他老婆,我緊張的用另一隻手去扣住了那個銅錢手鍊,只要她要害人,我就只能夠用這個來對付她了。
可是沒有想到她只是把手放在了王富青老婆的額頭上,低聲呵呵的笑了笑,然後突然就鬆開了,重新拿着那張解除冥婚契約的書用手指在那上面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寫完之後那張紙頁就無火自燃掉落在地上。
屋子裡面傳來了女鬼荒涼的笑聲,她一直在笑,聽起來就讓人心疼,秦老頭也不耽誤時間,再一次的搖起了那個鈴鐺,只不過這一次的鈴鐺是把女鬼從我的身體裡面帶出來,我感覺到女鬼的身體一點點的從我的身體裡面抽離了。
就在她完去離開的瞬間,風帶來了她的聲音,她低聲道:“原來你也有那麼悲慘的記憶,我們都是同類的人,同樣的不受到別人的愛,你和我一起走吧……”
說着她就伸出手來拉我,我下意識的就躲過了,結果她卻回頭看着我笑,然後一步步的跟着秦老頭來到了後門外面擺着的道場裡面,我還有方牧溪不放心趕忙跟了出去,讓阿雅留在屋子裡面看好王富青夫妻。
到了後院那個女鬼穿着如血的嫁衣一步步的走近道場,秦老頭開始做法替她超度,不過半個小時她的身影就在黑夜中消失了,涼風吹過帶來了一絲的暖意,我忘不掉女鬼臨走之前看我的那一眼。
爲什麼她會那麼說?說我和她是同樣的?我哪裡有什麼悲慘的記憶?雖然我和方牧溪也有過冥婚,但那不過是一個欺騙衆人的幌子而已,而且不一樣的地方是方牧溪愛我,我也愛他,我們是相愛的,所以從來都不一樣。
送走女鬼走了之後我問了方牧溪,女鬼對我說的那句話,他的表情愣了愣,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伸手就掐我的鼻子。
皺眉說道:“你胡思亂想什麼,那女鬼不過是臨走之前想找個墊背的人而已,你還真的當真了。”
我噢了一聲沒有在接話,王富青一家都被嚇得夠嗆,不過那女鬼已經被送走那就沒有什麼大事了,事後秦老頭囑咐了王家人要多多行善,不然會有其他的鬼魂來纏着他們。
王富青連連點頭,然後把之前準備的紅包奉上,秦老頭一個,我和方牧溪也是一人一個,我詫異的拿着紅包,覺得幫人家的忙收人家的紅包不好,於是就還給了他。
方牧溪說我做得好,畢竟我們今天幫王家是爲了給自己積德,以後少些劫難,如果收了他的紅包那這福德就會被抵消了,聽方牧溪這麼說,本來還肉疼的我頓時好過了不少。
要知道我剛剛用手捏了捏,那紅包裡面的錢錢不少啊,恐怕夠我吃一年!
見我一臉肉痛的樣子,方牧溪忍不住嘲笑道:“就你那點出息,雖然不能夠要紅包,但你卻可以讓這個王富青幫你一個忙。”
我道:“讓他幫我什麼忙?”
方牧溪摸了摸我齊腰的長髮,低聲在我耳邊說道:“你讓這個王富青給你找一份工作,最好是能夠跟在他身邊的。”
我吃驚道:“爲什麼?要我跟着這個死胖子?”
他笑了笑摸着我的頭髮一下又一下的梳理着,慢吞吞的說道:“王富青和方家有利益往來,經常會有合作,我想讓你跟着他打聽現在的方家掌權者是誰,和那個莊星沉到底有沒有聯繫?現在想要尋找突破點,看來還是得從方家人身上下手。”
我看着身邊的方牧溪,他雖然是笑着的,但是表情十分的冷淡,似乎很討厭談及方家的人,之前我也一直很疑惑爲什麼他不直接從方家調查,方家不可能只有一個方怡吧?
方牧溪的父親呢?還有其他親戚呢?不過這也是之前方鬱和我提過的,那個楊老姑雖然死了,但她後面絕對有人,我只想知道我媽到底是被誰給指使着害死的,而且重要的是方牧溪千辛萬苦得來的那個麒麟玉佩被那個莊星沉給搶走了!是我沒有保管好它,我一定要把那玉佩搶回來。
於是我按照方牧溪的吩咐去和王富青說了,他剛剛還在爲了我沒有收紅包的這個事情納悶呢,現在見我有事情要求他,還沒有說什麼事情,就立馬同意了,於是我讓他給我找個工作,最好是能夠貼身跟在他身邊的。
他想了想道:“跟着我啊?這個那麼只有兩個職位了,一個是我的秘書,還有一個則是保鏢?您看?”
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保鏢,雖然我啥本事也不會,但也不想穿着一個工作裙抱着一疊文件跟在他的背後,都說小秘就是小三,我可不要。
他答應了,小心的問我什麼時候上班,我看了他一眼,嘟囔道先把你自己身上的病養好在說吧。
後面的事情都交給了秦老頭了,等我們幾個忙完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不過還好方牧溪開了車過來,女鬼雖然已經被送走了,但我可不敢住王富青的家,總覺得陰氣森森的。
我方牧溪還有阿雅和秦老頭都擠上了方牧溪的改裝車,阿雅還一幅呆呆的樣子,很安靜,不看也不鬧,秦老頭在旁邊皺着眉頭看着我說道。
“我覺得你這個丫頭也是奇怪,明明是女人身體卻是純陽命純陽身,不但如此和方牧溪這個水鬼結了冥婚就罷了,咋旁邊還帶着一個活屍當跟班呢?”
秦老頭話一出口,我頓時愣住了,沒有想到他真有兩把手,我只得無奈的指了指開車的方牧溪道:“你要問就問方牧溪,是他把我給拉下水的。”
秦老頭哼了哼似乎不想搭理方牧溪,只好一個勁的瞅着坐在旁邊的阿雅看,一會嘖嘖兩聲,一會又抓頭撓腮,就是不肯停下來。
可就在這時一直開車沒說話的方牧溪突然把車停了下來,砸了一下方向盤,咒罵道:“該死,這下有麻煩了!”